第74章 决战红军

　　在安排好这一切后，江辰重新坐上了联赛的列车。

　　清晨的雾还没散，维苏威山麓隐在灰蓝色的天幕里。

　　江辰比集合时间早到了二十分钟，绕着训练场慢跑，从第一圈的呼吸乱，到第三圈的节奏稳，心里那根弦越绷越紧。

　　本赛季的意甲金靴，将是自己启航的第一面风帆。

　　这不是一句口号，是今晚、下周末、再下周的每一次触球与每一次射门。

　　贝尼特斯把晨会开得很短，只在战术板上推了三条线：压迫触发点、弱侧肋部、禁区前二点。“我们在联赛没有容错，你们都知道。”

　　客场的场地偏硬，草皮发脆，球在脚下弹得更急。

　　卡塔尼亚没有退，他们在本方半场就上抢——

　　贝帅喜欢的那种对手：会给你空间，但要你自己抢。

　　开场7分钟，贝赫拉米在右侧强行对抗把球捅出一道斜线，球速不快，刚好够江辰提前半步踩住。

　　第一时间他没带，而是把球压在鞋钉下，听身后的脚步——“嗒、嗒、——嗒”，追防的支撑步拖长了半拍。

　　敏锐直觉像电一样在后颈跳了一下，他轻微外扣，旋身切入。

　　第二名中卫横移锋线，江辰把触球距压到最短，右脚外脚背“刷”的一下把球抹向肋部空当，同时人从内线直插禁区角。

　　他没有等门将出击，第一拍就起脚，球带着薄薄的旋进，擦着立柱内侧钻进网窝。0:1。

　　他没吼，只是转身，用食指在嘴唇前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对着自己。

　　卡塔尼亚随后把线提得更高，试图在江辰接应前用身体把他“挤出画面”。

　　第62分钟，那不勒斯从后场连走三脚，哈姆西克左内收吸走两名后腰，因勒把球一挑塞进禁区前沿的“死角”。

　　江辰背身卡住中卫肩膀，右脚脚底一拉，顺势转体过人，门将已经压近，角度被吃得只剩一缝。

　　他没有爆抽，冷静决策让他把脚腕压住，用一记不抬腿的小幅度推射把球贴草穿过门将胯下。0:2，终场。

　　赛后通道里，贝赫拉米把他头发揉成一团：“今天你像个匕首。”江辰笑，把额头上的汗往后抹了一把——这是第一刀。

　　回到圣保罗，球队将面对帕尔马沃。

　　他们从第一分钟就把禁区顶收成一道线，逼那不勒斯在外面踢墙。

　　江辰的解法是节奏。

　　第18分钟，他不再去无意义地贴中路，而是站位更宽，拉到右侧边线外一米等那记横移。

　　卡列洪下底做墙回敲，江辰迎球不贴脚背，故意把球停在前一步，让贴防的边后卫“上来”。

　　然后，“节奏感应”启动，整个人像被绷开的弓弦突然弹出去，外线过人。

　　传中被顶出，没进，但切沃后线第一次整体后仰。

　　第38分钟，因勒中路横传被断，江辰直接反抢一脚把球捅回给哈姆西克，同时自己反穿收进肋部。

　　哈姆西克不多想，抬头一脚塞丁字缝。

　　江辰启动，第一下把球趟到左脚位，第二下不等皮球完全落稳就起脚抽——这脚是他这段时间练的“半空截击”，不需要完美的触球点，只抓防守线重心还没回位的那半秒。

　　球线带着轻微外旋挂入左上角，1:0。

　　切沃难得压出来找扳平时，那不勒斯反而踢得更舒服。

　　第74分钟，江辰在中圈拿球，没贪，顺脚分到左翼，自己斜向45度跑了30米，拉走一名中卫，让潘德夫获得了直插的空间——2:0。

　　两场打完，江辰把个人联赛进球数刷到26球。乌迪内斯的迪纳塔莱是24球。

　　金靴榜首，属于一个十九岁的名字。

　　周中，那不勒斯迎来的意大利杯八强的较量，对手是锡耶纳。

　　这一次，那不勒斯没有再派替补和青年队应付，而是主力尽出。

　　全队的目标很明确——卫冕意大利杯，这是他们本赛季最现实的夺冠机会。

　　贝尼特斯宣布首发时，连替补席都跟着“哗”了一声。

　　第22分钟，江辰右侧背身拿球，吸到人，哈姆西克从中路二次前插，他用脚后跟一磕把球“打”到对方后腰身后，哈姆西克不看人地把球横扫门前，卡列洪小禁区前捅射，1:0。

　　第53分钟，锡耶纳冒了一次，整队稍微出线。那不勒斯在五秒内完成三脚传递，潘德夫斜塞，江辰顺势反斜跑，把中卫挡在身后，左脚抢在门将倒地前把球推入近角，2:0。

　　第77分钟，锡耶纳凭角球扳回一球，但无碍结果。

　　2:1，晋级四强。

　　赛后，贝帅把更衣室门一关，扫视一圈：“没人能保证你们每周都踢到天花板，但你们可以保证每周都把自己推向天花板。

　　我们目标清楚——联赛追赶、意杯冲击、欧联尽力。

　　任何一条线崩，另一条线都会被拖下去。

　　江，你的跑动，是三条线的共用支点。”

　　淘汰锡耶纳的48小时后，全队集合飞往英国。

　　飞机起飞前，队医让大家闭眼躺平做放松训练，江辰没睡着，耳朵里的降噪把机舱声浪变成了白噪点。他打开手机，只有一个联系人置顶——林知遥。

　　“到英伦了给我信息，我会去。”

　　“嗯。”

　　“你还欠我一场胜利后的夜宵。”

　　“你可以先想想吃什么。”

　　他收起手机，靠在窗边。

　　黑夜在云下铺开，像一条无声的大河。

　　他把手心握紧又摊开——金靴是自己的路，奖杯是球队的路，她是他不允许自己退缩的理由。

　　飞机落地，风比想象中冷。

　　大巴穿过湿漉漉的街道驶向酒店，贝帅站在过道前，简短一句：

　　“明天不在安菲尔德，但从安菲尔德开始。”

　　他故意把“球场名”和“开始”放在一起，每个人都懂。

　　第二天，球队开始到达英格兰的第一次训练，他们并没有直接前往利物浦，而是在科弗尔恰诺租用了场地封闭训练。

　　适应性训练只做了45分钟。

　　助教把利物浦首回合与近两轮联赛的转换镜头切成了四个视角：

　　苏亚雷斯的前场抢断点与二次跑位；

　　杰拉德在纵深的直塞选择倾向（右多于左）；

　　乔丹·亨德森在边-中之间的对流；

　　后场出球时斯科特尔与阿格尔的脚下习惯。

　　“我们不会在安菲尔德打开放式对攻。”贝尼特斯拿笔在板上“啪”地点了三下，

　　“第一拍允许他们拿，但第二拍必须碰撞；江，你不需要深防，你在中线区域的游弋，会把对面后防线压回去。

　　只要有一次机会，我们就要命。”

　　他“嗯”了一声，眼睛盯着那块白板，脑子里已经开始给每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形。

　　飞往利物浦之前，媒体挤在廊桥尽头。

　　有人问：“江，你已经反超了迪纳塔莱两球，金靴是不是触手可及？”

　　他没停：“去安菲尔德，不谈金靴。”

　　“那谈什么？”

　　“球。”

　　说完，他提着包，踩进机舱。

　　窗外跑道灯一盏盏后退，他的影子投在舷窗上，像一把被磨亮的刀。

　　这将是他迄今为止，职业生涯面对的最强对手。

　　不是因为欧联八强的身份，而是因为对手的名字——利物浦

　　也意味着世界级的舞台——安菲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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