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蓝色新篇

　　那不勒斯的阳光有种特别的温度。不是炙烤，是明亮、咸湿，又带着点足球的味道——就像这座城本身。

　　江辰的临时公寓离圣保罗球场不过两公里，走出门，远处蓝白的旗帜在风里猎猎作响，连空气都像在喊：“欢迎来到这片疯狂的土地。”

　　他早起的习惯还在。

　　在荷兰那会儿，他天不亮就去球场摸球，如今换了城市，还是一样。

　　早晨的街道上已经能听见球迷吵架的声音——争论的是下轮联赛卡列洪该不该首发。

　　“要是你听得懂意大利语，”凯瑞根曾笑着说，“你就会发现他们吵架的音量比球迷的爱还真。”

　　为了让江辰尽快融入新的环境，凯瑞根决定在那不勒斯停留一阵子。

　　第一天正式合练，贝尼特斯照旧站在场边，不苟言笑。

　　江辰已经习惯了这种冷淡的欢迎方式——那不勒斯的更衣室不是靠微笑赢得尊重的，而是靠脚下的球。

　　他换上17号球衣，是的，他拒绝了球队的9号球衣，那是他自己选的数字。

　　不是为了“幸运”，而是纪念：在费耶诺德，他第一次在上场破门，那场比赛他背的就是17。

　　在那之后，这个数字对他来说，像是一种提醒——“你是谁，从哪里开始。”

　　训练的前十分钟，没人理他。

　　哈姆西克在与中场教练讨论传球路线，因西涅在笑，卡列洪一言不发地绑着鞋带。

　　江辰不插话，也不装熟，他只是默默地做每一个传接球。

　　直到一次快攻，皮球从后场斜传过来，他判断提前一脚停下，闪开对方的防守球员，转身、带球、假动作，然后右脚外脚背一挑——球越过防守，直塞给因西涅。

　　一脚流畅的配合。

　　那一瞬间，全场都静了一下。

　　贝尼特斯的目光稍微亮了点。

　　哈姆西克挑眉看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训练结束后，卡列洪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小伙子，你刚那脚传球不错，有点我的风采啊。”

　　“那得看你是不是也有我这么帅。”江辰回得不咸不淡。

　　因西涅在旁边笑着：“行了，你俩就别互吹了。”

　　午后，贝尼特斯单独叫他去战术室。

　　老教练拿着白板笔，一边画战术一边说：“你的速度没问题，爆发也够，但我们要的不是街头足球。你在阿贾克斯能单打独斗，在这里，你得让球队的节奏为你服务。”

　　“我明白。”

　　“我知道你会明白。”贝尼特斯罕见地笑了一下，“但你要学会等。”

　　江辰坐在那儿，没出声。

　　他第一次意识到，真正的挑战不是比赛。

　　那天傍晚，队里安排了一个非正式聚会。

　　不是那种刻意的迎新会，只是几个人一起吃饭、闲聊。

　　有人谈战术、有人聊八卦、有人喝得脸红。

　　江辰被因西涅拉着喝了两杯啤酒——“欢迎来到意大利，这里没有啤酒文化，只有生活。”

　　他笑着点头，杯子里啤酒的泡沫反光出一层金。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这里，或许真的能成为他的新起点。

　　饭局散场，他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夜风带着海的湿气，城市在远处亮着橙色的光。

　　手机震了一下，是一条信息：

　　“你今天出现在那不勒斯的训练照片，已经被球迷论坛刷屏了。笑得挺假。”

　　江辰看了看发件人。头像是一张熟悉的笑脸。

　　夜风卷起他的头发，远处圣保罗球场的灯还亮着。

　　江辰转身看了一眼，那光像是在对他说——

　　欢迎来到亚平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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