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秦淮茹路过，眼神复杂！

　　第二天，天刚亮，“傻柱饭馆”门口就又排起了小队。头天的好味道如同最有效的广告，一传十，十传百，吸引来了更多好奇和饕餮的食客。灶火比昨日更早地燃起，香气也更霸道地弥漫开来。

　　何雨柱正忙得脚打后脑勺，指挥着帮厨老王切配，自己则准备着待会儿要用的秘制酱料。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饭馆门口的人群外围，略显迟疑地徘徊。

　　是秦淮茹。

　　她手里拎着个空了的菜篮子，看样子是刚去过早市，回来路过这里。她的目光，复杂地穿过排队食客的缝隙，落在店里忙碌的何雨柱身上，落在那些坐着大快朵颐、脸上带着满足笑容的陌生人身上，最后，落在了门口那块黑底金字的“傻柱饭馆”招牌上。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不甘，有酸楚，还有一丝极力掩饰却依旧泄露出来的茫然和……悔意？

　　她显然没料到，这“傻柱饭馆”不仅没像院里人预料的那样门可罗雀，反而火爆到需要排队。那喧嚣的人声，那诱人的香气，那进进出出、油光满面的食客，都像一根根无形的针，刺着她敏感而疲惫的神经。

　　曾几何时，那个被她呼来喝去、饭盒随便拿捏的傻柱，那个她觉得能掌控一辈子的“备胎”，如今却在这条她每日必经的街上，拥有了自己的事业，而且看起来是如此的成功。而她自己呢？依旧在为一家的嚼谷，为婆婆的埋怨，为儿子的前途，精打细算，愁眉不展。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秦淮茹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湿棉花，喘不过气来。她看着何雨柱在灶台前挥洒自如的背影，那专注而自信的神情，是她从未在院里那个“傻柱”脸上看到过的。现在的何雨柱，仿佛脱胎换骨，身上带着一种让她感到陌生甚至有些畏惧的光芒。

　　何雨柱自然也注意到了她。他手下动作没停，只是掀起眼皮，冷淡地扫了门口那身影一眼，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一下，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想来看笑话？可惜啊，让你失望了秦寡妇！

　　他非但没有丝毫避讳，反而故意提高音量，对着排队的人群喊道：

　　“各位老少爷们儿稍安勿躁！今天备料足，保证让大家都能吃上柱爷我的手艺！味道绝对跟昨天一样，只强不差！”

　　这话像是说给食客听的，又像是专门说给门外那个竖着耳朵听的人听的。

　　秦淮茹听到这话，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她看到何雨柱连正眼都没给她一个，那疏离而冷漠的态度，比直接骂她两句更让她难受。她原本还存着一点点或许能凭旧情说上几句话、哪怕只是打个招呼缓和关系的心思，此刻也彻底熄灭了。

　　她看着何雨柱忙碌而充实的背影，再想想自家那摊子烂事和望不到头的苦日子，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绝望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攥紧了空菜篮子的提手，指节有些发白。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复杂地又看了一眼那热闹的饭馆，然后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低下头，匆匆转身，挤开人群，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这个让她心绪难平的地方。

　　何雨柱用毛巾擦了把汗，瞥见那消失在人群外的背影，嗤笑一声。

　　“切！”

　　他转过头，继续专注于锅里的菜肴，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粒无关紧要的灰尘。

　　秦淮茹脚步匆匆，心乱如麻。那饭馆的喧嚣和香气仿佛具有粘性，缠绕在她身后，挥之不去。她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而何雨柱的成功，就像一面清晰的镜子，照出了她如今生活的全部窘迫和不堪。

　　她的眼神，何雨柱读懂了，但他毫不在意。

　　他的世界，早已和那个充斥着算计与索取的四合院，和那些眼里只有利益的禽兽们，划清了界限。

　　他的战场在这里，在这烟火缭绕的灶台前，在这香气四溢的饭馆里。至于那些复杂的、酸涩的目光，不过是成功路上一点微不足道的佐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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