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敌军压境，危机初现

　　袖子里的封印球又跳了一下。

　　这次不是热，是震，像有东西在里面撞。

　　我站在高台上，底下的人还在喊。有人把破布绑成旗帜插在地上，有人把刀砍进土里当桩子，老兵正带着新兵检查武器。士气起来了，可阵型没摆好，弓手在前，盾牌在后，乱得像一锅煮糊的粥。

　　阿骨打站在我右边，喘着气：“昭哥，咱们是不是该……整点队形？”

　　我没说话，盯着远处那道光消失的山头。

　　风突然停了。

　　连沙都不飞了。

　　下一秒，地面抖了一下。

　　不是地震，是踩的。成千上万只脚，整齐地踏下来。

　　“来了。”我说。

　　阿骨打耳朵竖起来，扭头看我：“啥？”

　　话音刚落，地平线裂开一道口子。

　　黑压压一片涌出来，全是妖魔。不像之前矿洞里那种歪七扭八的杂兵，这批动作一致，步伐统一，眼睛泛着绿光，像被什么东西串在一根线上。

　　它们跑得不快，但每一步都砸出坑。

　　“操！”旁边一个新兵手一抖，长矛掉地上。

　　人群开始乱。

　　有人往后退，有人往前挤，不知道听谁的。刚才还热血沸腾，现在全懵了。

　　我知道不能再等。

　　猛地一脚踹在石台边缘，断剑往地上一杵，吼了一声：“别慌！用我们之前演练的阵法！”

　　声音炸出去，全场一静。

　　三才锁灵阵是昨晚临时教的，没人练熟，但现在必须用。

　　我跳下台，几步冲到中间：“左翼收缩！右翼前推！弓手准备压制射击！阿骨打，你去补缺口！”

　　阿骨打愣了一秒，转身就跑。

　　他刚冲出去，第一批妖魔已经撞上线。

　　砰！

　　第一排盾牌直接飞出去，两个士兵倒飞撞墙，爬不起来。

　　“顶住！”我大喊，“结阵！结阵！别散！”

　　老兵反应最快，立刻带人把盾牌连成墙，弓手爬上高点，箭雨往下泼。几只妖魔中箭倒地，可后面的踩着尸体继续冲。

　　阵型晃了两下，差点散。

　　我咬牙，疯批值还是低，血瞳起不来，断剑也发沉。但这时候不能软，装也得装到底。

　　“稳住！它们没有脑子！只会往前冲！耗它们！”

　　一句话说完，疯批值条动了一下。

　　【这逼装得漂亮！ 50】

　　系统终于肯吱声了。

　　阿骨打那边已经杀红眼。他一把撕开破袄，仰头一吼，整个人腾空变大。雪白的狼影落地，尾巴一扫，七八个妖魔横飞出去，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灰。

　　“昭哥！”他回头大叫，“它们太多了！”

　　我知道。

　　这批妖魔和以前不一样，不乱冲，不嚎叫，像是听命令行动的军队。

　　更不对劲的是，它们身上有种味道，不是血腥，也不是腐臭，是……香。一种烧纸的味道。

　　我鼻子一抽，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那座歪塔，门开着，里面点着灯。

　　封印球又震了一下。

　　这次是共鸣。

　　不是警告，是回应。

　　“传令！”我吼，“保持阵型！不要追击！防第二波！”

　　话刚落，远处妖魔群中央分开一条路。

　　一个黑影走出来。

　　它比别的妖魔高两倍，四肢细长得不像人，肩膀歪着，脑袋低垂。身上缠着紫黑色的光，走一步，地面裂一道缝。

　　空气一下子重了。

　　我们这边刚稳住的阵法开始抖，符文亮一下灭一下，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这是啥玩意儿？”一个弓手哆嗦着问。

　　没人回答。

　　那东西走到前线三十步外停下，抬起一只爪子，轻轻一挥。

　　轰！

　　整个左翼盾墙炸开，五个人飞出去，三个没再动。

　　阵型破了。

　　“别乱！”我冲过去拦在缺口前，“所有人听令！缩成圆阵！盾在外！弓在内！快！”

　　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拼命往中间靠。

　　阿骨打冲回来，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昭哥，打不过啊！这玩意儿一抬手就把人拍没了！”

　　我看着他，又看那黑影。

　　它不动了，就站在那儿，像在等什么。

　　但它身上的光在动，一圈圈往外扩散，每次波动，封印球就震一次。

　　这东西……和碎片同源。

　　不是敌人派来的。

　　是敌人本身的一部分。

　　“别杀它。”我低声说。

　　“啊？”阿骨打瞪眼。

　　“它不是来歼灭我们的。”我握紧断剑，“是来示威的。告诉那些潜伏在城里的妖化人——动手的时候到了。”

　　阿骨打咽了口唾沫：“那咱们咋办？硬扛？”

　　“扛不住。”我说，“这波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攻击不会从正面来。”

　　我回头看营地。

　　粮仓在东，药房在西，指挥所没人守，连后山的小路都没设岗。

　　它们根本不用全歼我们。

　　只要拖住主力，让细作进城放信号，就能引爆整座帝都。

　　“阿骨打。”我说，“你信我吗？”

　　“昭哥你说啥我都信。”他拍胸脯。

　　“待会我下令撤，你就带头往后山跑，别回头，别救人，一路冲到旧铁铺，找那个瘸腿的老张，把封印球交给他。”

　　“那你呢？”

　　“我去看看那大家伙到底是个啥。”

　　“你疯了吧！它一巴掌能拍死十个你！”

　　我笑了笑：“我不是还有你这个扫把精吗？”

　　【打他！疯点！再疯点！ 100】

　　疯批值涨了一截，眼前清晰了些。

　　我往前走了两步，举起断剑，对着那黑影喊：“喂！上面让你来的？它说啥了？让你们演这出，就为了吓几个新兵蛋子？”

　　黑影顿了一下。

　　然后，它抬头了。

　　脸不是脸，是一团扭曲的影子，中间裂开一道缝，像嘴。

　　它开口，声音不是从嘴里出来的，是从地底下冒上来的：

　　“楚……昭……”

　　我挑眉：“哟，点名了？挺给面子啊。”

　　它又说：“容器……归位……时间……已至……”

　　我嗤笑一声：“谁要你归？滚回去告诉你主子，下次派个能打的来，别拿个提线木偶吓小孩。”

　　话音落下，疯批值哗啦涨了一截。

　　【神特么提线木偶！ 200】

　　黑影突然动了。

　　一步跨出，爪子直奔我面门。

　　我来不及躲，只能举剑格挡。

　　铛！

　　一股巨力撞上来，虎口崩裂，断剑差点脱手。

　　我后退三步，脚跟踩到碎石，滑了一下。

　　就在它要追击时，阿骨打从侧面撞上去，狼尾狠狠抽在它膝盖上。

　　咔！

　　一声脆响，那腿弯了一下。

　　“昭哥快走！”阿骨打吼。

　　我没走。

　　反而往前冲了一步，把断剑插进地里，左手按在剑柄上，右手猛地撕开衣领，露出胸口那道还没愈合的伤疤。

　　我对那黑影说：“认得这个吗？十二年前古墓里，你主子就是这么被我钉进地底的。”

　　它停了。

　　全身的光都凝住了。

　　几秒后，它缓缓抬起手，指向我胸口。

　　一道紫光射出。

　　我闭眼。

　　等了半天，没感觉。

　　睁眼一看，那光卡在离我胸口一寸的地方，像撞上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慢慢碎成渣。

　　封印球在我袖子里发烫。

　　但不是警告。

　　是护主。

　　黑影发出一声低吼，猛地后退两步，转身就走。

　　它带来的妖魔群也跟着撤，整齐划一，半秒不拖。

　　转眼间，全没了。

　　只剩下满地脚印和碎盾。

　　风重新刮起来。

　　阿骨打变回人形，喘着粗气走过来：“昭哥……你刚才是装的吧？你根本不知道那光打不死你？”

　　我拔出断剑，甩了甩锈渣：“我要是知道，还能站这儿跟你废话？”

　　【生死一线装大逼，疯批值 500！解锁技能：短暂预判感知（30秒）】

　　我低头看了看系统提示，又摸了摸袖子里的封印球。

　　它还在热。

　　不是因为刚才那一战。

　　是因为我知道——

　　那座塔，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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