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9：拒绝和亲

　　朝堂上吵了半天也没个结果，萧景渊以“兹事体大，容后再议”为由，先把北戎使者打发回了驿馆。

　　晚上，他来到坤宁宫，脸色不太好看。

　　沈微婉正在教小太子认新的字，见他进来，便让乳母先把孩子带下去。

　　“还在为和亲的事烦心？”沈微婉给他倒了杯茶。

　　萧景渊接过茶杯，没喝，放在桌上，揉了揉眉心：“北戎人这是给朕出了个难题。答应吧，等于承认我大永怕了他们，需要靠女人来求和，而且那公主进了宫，也是个麻烦。不答应吧，又怕那扎鲁台脸上挂不住，借机生事。”

　　他看向沈微婉，语气直接：“朕不想纳那个公主。”

　　沈微婉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她坐下，想了想，说道：“臣妾明白皇上的顾虑。直接拒绝，确实容易激化矛盾。但接受和亲，又后患无穷。我们或许可以……换个法子。”

　　“换个法子？”萧景渊看向她，“什么法子？”

　　“北戎想要的是脸面，是和我们大永建立更紧密的关系，以确保边境太平。”沈微婉缓缓说道，“未必一定要通过联姻，而且，也未必一定要皇上您亲自来联姻。”

　　她顿了顿，继续说：“皇上可以提出，十分喜爱萨仁公主的聪慧伶俐，欲收其为义女，册封为我大永的郡主，赐予封号和食邑。然后由朝廷出面，在京城宗室或青年才俊中，为她挑选一位合适的夫婿，让她风光出嫁。如此，她成了皇上的义女，北戎首领便与皇上有了姻亲之名，同样能达到巩固邦交的效果。”

　　萧景渊听着，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沈微婉补充道：“这样做，既全了北戎的颜面，显示了我大永的诚意和气度，也免了那公主入宫可能带来的后宫纷扰。对北戎来说，他们的公主成了大永皇帝的义女、尊贵的郡主，在京城安家，这比单纯送个妃嫔过来，面子只大不小。只要运作得当，他们应该能接受。”

　　“好！”萧景渊一拍桌子，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既给了他们台阶下，又保住了我大永的体面，还解决了实际问题。”

　　他看着沈微婉，眼神里带着赞赏：“还是你想得周到。”

　　第二天，萧景渊再次召见北戎使者巴图尔。

　　巴图尔还以为皇帝是要答应和亲了，脸上带着点得意的神色上殿。

　　没想到，萧景渊开口说的却是：“贵部诚意，朕已深知。萨仁公主聪慧美丽，朕甚为喜爱。朕有意收萨仁公主为义女，册封为‘安宁郡主’，享郡主俸禄，并在朕大永朝中，为她择一佳婿，永结两国之好。不知贵使意下如何？”

　　巴图尔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他显然没料到这一出。收为义女？择婿？这跟他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想说这和亲就该是皇帝纳妃。但仔细一想，大永皇帝这提议，表面上给足了北戎面子——公主直接成了皇帝的女儿，身份尊贵，而且是在繁华的京城择婿安家，怎么看都比进宫当个妃嫔强。

　　他要是硬咬着非要皇帝纳妃，反而显得北戎胡搅蛮缠，不识抬举了。

　　巴图尔脸色变了几变，偷偷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萨仁公主。萨仁公主似乎听懂了通译的话，脸上也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甚至眼神里还流露出一丝对“郡主”身份和京城生活的好奇。

　　巴图尔心里快速盘算着。首领派他来主要是为了求和稳住大永，具体方式可以灵活。眼下大永皇帝这提议，虽然出乎意料，但确实也达到了结亲联谊的目的，而且对北戎的脸面没什么损害。

　　他权衡利弊，最终还是挤出一个笑容，躬身道：“皇帝陛下如此厚爱，是我北戎和萨仁公主的福气。外臣……代我首领，谢陛下恩典！”

　　这事，就算这么定下了。

　　消息传开，朝堂上那些主战派大臣都松了口气，觉得皇上这处理方式既硬气又巧妙。主和派也觉得这结果不错，维持了和平。

　　北戎使者团虽然意外，但木已成舟，也只能接受这个安排，开始忙着准备公主受封和后续择婿的事情。

　　一场可能引发朝堂动荡和后宫风波的和亲，就这样被化解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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