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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攻克平江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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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天府的初夏,总带着几分黏腻的潮热。可今日的皇宫午门内外,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热浪裹着——不是暑气,是将士们用血汗浇出的捷报带来的欢腾。快马踏过青石板的声响还未消散,捧着军报的内侍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奉天殿,那声音里的颤抖,一半是跑出来的,一半是激动的:“陛下!大捷!常州大捷!常将军、徐将军不仅破了常州,还险些生擒张士诚!”

  朱元璋正握着朱笔批阅奏章,闻言猛地抬头,墨汁在奏疏上洇出一个深色的圆点也浑然不觉。他快步走下御座,一把抓过军报,目光扫过“常州城破”“张士诚遁走”几个字时,紧绷了多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连带着眼角的细纹都染上了笑意。殿内的文武百官见状,齐齐跪倒在地:“陛下洪福齐天!我大明将士英勇,此乃国运昌隆之兆!”

  朱元璋却没急着受贺,他捧着军报反复读了三遍,尤其是看到“常遇春设伏于牛塘,徐达断后于潞城,两军夹击,士诚军溃不成军”那段时,忍不住拍了下御案:“好!好一个常伯仁!好一个徐天德!朕没看错人!”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殿内众臣,声音洪亮如钟:“传朕旨意——赏!常遇春、徐达各赐黄金百两、彩缎五十匹,麾下将士按功行赏,不得有误!另外,命二人乘胜追击,直取平江,务必将张士诚这颗毒瘤彻底铲除,为江南百姓除此大患!”

  旨意随着快马,日夜不停地往常州赶去。而此时的江南大地上,另一支队伍正沿着运河两岸稳步推进——那是常遇春与徐达率领的明军主力。常州城破后,张士诚带着残部仓皇逃往平江,沿途的无锡、江阴等地守军本就心惶惶,见明军旌旗招展、军纪严明,不等大军攻城,守将便纷纷开城投降。短短十日,明军就兵不血刃地拿下了三座城池,如同一张大网,缓缓向平江收拢。

  平江,这座后来被称作苏州的古城,此刻正像一头盘踞在太湖之滨的巨兽。城墙上的青砖被岁月磨得发亮,却在近几日被守军重新加固,垛口后隐约可见握着刀枪的士兵;城内河道纵横,乌篷船穿梭其间,却不再是往日运货的商船,而是装满了粮草和兵器的军船。张士诚在这里经营了十余年,早已把平江打造成了一座铜墙铁壁——城墙高达三丈,宽能容四马并行;城外有护城河环绕,水深丈余;城内粮草堆积如山,光是囤积的稻谷就够十万大军吃三年;更重要的是,他在此地深得民心,当年他率盐丁起义,救百姓于元军苛政之下,至今还有老人记得他“轻徭薄赋”的恩惠,是以听闻明军要来,不少百姓都主动拿起锄头,帮着守军加固城防。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平江城外十里处的一片开阔地就热闹了起来。明军士兵们背着行囊、扛着帐篷,有条不紊地搭建营寨。负责扎营的校尉李铁柱正指挥着士兵固定帐篷的木柱,忽然看到远处有个老农背着锄头,躲在树后探头探脑,眼神里满是不安。李铁柱放下手里的绳子,大步走了过去,脸上堆着笑:“老人家,您别怕,我们是大明的军队,不是来抢东西的。”

  老农攥着锄头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发颤:“官……官军?前几年元军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把我家的粮食都抢光了……”他说着,眼圈就红了,“你们要是也抢粮,我这老婆子还等着米下锅呢。”

  李铁柱心里一酸,他想起自己老家的爹娘,当年也是被元军害得卖了耕地,差点饿死。他从怀里掏出两个麦饼,递到老农手里:“老人家,您看,这是我们自己带的干粮,您先垫垫肚子。我们将军有令,谁敢骚扰百姓,轻则打五十军棍,重则砍头!您要是不信,就看着,我们绝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

  老农接过麦饼,捏了捏,还是热的。他抬头看了看远处的营寨,士兵们有的在打水,有的在生火,没有一个人靠近旁边的庄稼地,甚至有个小兵不小心踩倒了几棵秧苗,立刻蹲下来想扶,见扶不起来,又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放在了田埂上。老农看着那枚闪着光的铜板,眼眶更热了,他抹了把眼泪,转身就往村里跑,一边跑一边喊:“是好军队!是不抢粮的好军队!”

  不远处的高坡上,常遇春正勒着马,看着这一幕。他穿着一身玄色铠甲,甲片在晨光下泛着冷光,脸上的刀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凶悍,可此刻他的眼神却很柔和。身边的徐达见状,笑着说:“伯仁,你这道‘严禁骚扰百姓’的命令,可比千军万马还管用。你看,这才半天,老百姓就不害怕了。”

  常遇春勒转马头,看向徐达:“天德,你我都是苦出身,知道百姓最怕什么。咱们打仗,不就是为了让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吗?要是连自己人都欺负,那和元军、和张士诚有什么区别?”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远处的平江城,语气沉了下来,“张士诚在平江根基深,硬攻肯定不行。咱们先稳住民心,再慢慢想对策。”

  徐达点点头,他知道常遇春看着像个粗人,其实心思细得很。当年在鄱阳湖大战,他就是靠着“攻心为上”的计策,瓦解了陈友谅的水军。如今面对平江这座坚城,常遇春显然又有了新的打算。

  午时过后,中军大帐内已经坐满了将领。帐中央挂着一幅巨大的平江地图,上面用红笔标出了城墙、河道、粮仓的位置,甚至连城内的主要街道都画得清清楚楚。将领们围在地图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攻城之策,气氛热烈得很。

  “将军!平江城虽然坚固,但咱们有火炮!不如直接用火炮轰开城门,一鼓作气冲进去!”说话的是裨将周武,他性子急,当年在滁州之战中,就是他第一个爬上城墙,得了“登城勇士”的称号。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反驳:“周将军,你忘了常州城的教训了?张士诚的城墙都是用糯米汁混合黄土砌的,坚硬得很,火炮根本轰不动!再说,城门那里肯定有重兵把守,咱们要是硬冲,伤亡肯定惨重!”

  另一位将领也皱着眉:“而且平江城内河道多,守军可以通过水路调动兵力,咱们就算围了城,他们也能从水路运粮草进来。到时候咱们粮草耗尽,反而会被他们拖垮。”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强攻的难处。徐达站在一旁,眉头微蹙,他看向常遇春,发现常遇春正盯着地图上的河道出神,手指在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上反复描摹,像是在寻找什么。

  帐内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常遇春身上。常遇春抬起头,目光扫过众将,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诸位说得都对,强攻是下策,水战咱们也不占优势。张士诚以为咱们会在城下跟他耗,等咱们粮草耗尽了再反击,那咱们就偏偏不按他的想法来。”

  他伸手指向地图上的一座小山,那里离平江城不过三里地,标注着“虎丘”二字。“此山名为虎丘,地势高耸,站在山顶能俯瞰整个平江城。我打算在这里修建一座高耸的木塔,塔上放置巨型抛石机。”

  “抛石机?”周武愣了一下,挠了挠头,“将军,抛石机的射程也就几十步,根本打不到城墙啊,就算打到了,也砸不开那么厚的墙。”

  其他将领也纷纷点头,显然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靠谱。常遇春却笑了,他拿起一支毛笔,在地图上的虎丘山旁画了个圈:“我说的抛石机,不是为了砸城墙,是为了砸‘人心’。”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中央,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的计划,分为三步,名为‘断其脉,乱其心,攻其城’!”

  “第一步,断其脉!”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平江城的所有水道入口,从娄门到胥门,一共七个入口,每个入口都用红笔圈了出来,“命工兵营立刻出发,在每个水道入口打下巨木,修建水坝。巨木要选碗口粗的,埋进河床三尺深,再用铁索连起来,上面铺上石板,让他们的船进不来也出不去!这样一来,城内的粮草就只能消耗存量,援军也没法从水路进来,咱们就能把他们困在城里!”

  众将眼睛一亮,周武一拍大腿:“好主意!断了他们的水路,就等于断了他们的活路!看他们还怎么跟咱们耗!”

  “第二步,乱其心!”常遇春接着说,手指指向虎丘山,“在虎丘山上建塔,不是为了抛巨石,是为了抛‘心石’。咱们让文书营的人写劝降信,写在布条上,裹在瓦罐里,再放上几个麦饼——对,就是咱们自己吃的麦饼,让他们看看咱们的粮草充足。然后用抛石机把这些瓦罐抛进城里,告诉城内的百姓,咱们只杀张士诚,不伤无辜;告诉城内的士兵,投降者免死,还能分到土地;要是抵抗,等城破了,就按军法处置!”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张士诚能守住平江,靠的就是民心和军心。咱们只要让百姓知道跟着张士诚没有活路,让士兵知道投降才有出路,用不了多久,城内就会自乱阵脚。到时候不用咱们攻城,他们自己就会乱起来!”

  帐内鸦雀无声,将领们都被这个主意惊到了。他们打了这么多年仗,只知道用刀枪说话,却没想到还能这么“打仗”——不用流血,就能瓦解敌人的斗志。

  “第三步,攻其城!”常遇春的声音变得激昂起来,“等他们粮草断绝,军心涣散,咱们再动手!一方面,让挖地道的士兵从地下突入城中,直取粮仓和军械库;另一方面,在城门之外堆积土石,修建一座比城墙还高的‘土山’,到时候咱们的弓箭手站在土山上,就能居高临下地压制城头的守军,再用火油烧他们的城楼,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到那时,平江城就是咱们囊中之物!”

  话音刚落,徐达就激动地站了起来,他走上前,拍了拍常遇春的肩膀:“好!好一个‘断脉、乱心、攻城’!伯仁,你这个计策,真是神来之笔!既不用牺牲太多兄弟,又能尽快破城,平江城破,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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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将也纷纷反应过来,一个个跪倒在地,声音洪亮:“将军神机妙算!我等佩服!愿听将军调遣!”

  常遇春扶起众人,脸上露出了笑容:“诸位客气了。咱们是兄弟,破了平江,咱们一起回应天府,喝陛下赐的酒!”

  命令很快就传了下去。明军大营立刻忙碌起来,工兵营的士兵扛着巨木、推着石料,往各个水道入口赶去;负责修建木塔的士兵则拿着斧头、锯子,去虎丘山附近砍伐树木;还有一部分士兵,扛着锄头、挑着竹筐,在城门之外开始堆积土石。

  平江城外,出现了一幅奇特的景象。没有震天的喊杀声,没有刀剑碰撞的清脆声响,只有士兵们挥汗如雨的劳作声——有的在打桩,有的在锯木,有的在挑土,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像一群勤劳的工蚁,在悄无声息地构建一座足以吞噬一切的巢穴。

  城头上,张士诚正扶着垛口,看着城外的明军。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锦袍,脸色有些苍白,自从常州兵败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身边的谋士王敬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明军士兵都在埋头干活,忍不住冷笑一声:“主公,您看常遇春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想在城外盖房子,跟咱们打持久战?”

  张士诚皱着眉,没有说话。他认识常遇春,当年在高邮之战中,两人曾有过一面之缘。在他印象里,常遇春是个只会猛冲猛打的粗人,可如今看来,这个粗人似乎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主公,您别担心。”王敬夫接着说,“咱们平江城墙坚固,粮草充足,就算明军围个一年半载,也未必能破城。再说,咱们还有水路可以运粮,他们就算在城外堆土、建塔,也没用。”

  张士诚还是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了虎丘山上。那里的士兵正在砍伐树木,看样子是想建什么东西。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安,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接下来的几天,城外的变化越来越明显。各个水道入口都被巨木和水坝堵住了,原本穿梭不息的军船再也没法进出;虎丘山上的木塔一天天升高,已经能看到塔顶上的抛石机了;城门之外的土石堆也越来越高,眼看就要跟城墙齐平了。

  城内的变化也开始显现。首先是粮价,原本一文钱能买两个馒头,如今涨到了十文钱一个,还常常买不到;然后是百姓的情绪,起初大家还能靠着家里的存粮度日,可随着粮价飞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恐慌,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抱怨的声音;最让张士诚头疼的是士兵的士气,那些写着劝降信的瓦罐不断从城外抛进来,有的士兵捡到瓦罐,看到里面的麦饼和劝降信,眼神里就多了几分动摇。

  这日傍晚,张士诚正在府中吃饭,桌上摆着鸡鸭鱼肉,可他却没什么胃口。忽然,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主公!不好了!城西的粮仓着火了!”

  张士诚猛地放下筷子,脸色大变:“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严加看守吗?怎么会着火?”

  “是……是几个士兵不小心打翻了油灯,引燃了粮仓里的稻草……”侍卫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张士诚气得浑身发抖,他知道,这根本不是不小心,是士兵们故意的!他们早就不想抵抗了,想借着失火的机会,让城内的粮草更快耗尽,好逼着自己投降!他咬着牙,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传我命令,加强粮仓和军械库的守卫,谁敢再玩忽职守,立刻砍头!”

  侍卫领命而去,张士诚看着桌上的饭菜,再也没了胃口。他走到窗边,望着城外的明军大营,心里第一次有了恐惧。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守住平江,能跟朱元璋抗衡,可现在看来,他错了。常遇春这个“猛夫”,正在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方式,一寸一寸地扼住他的咽喉,让他喘不过气来。

  夜深了,常遇春独自站在营帐外。晚风带着初夏的凉意,吹起他的战袍,露出了甲胄下结实的臂膀。他望着远处的平江城,城内的灯火稀稀拉拉,偶尔能听到几声梆子响,显然,城内的人也没睡安稳。

  他知道,最艰难的时刻即将到来。张士诚现在就像一头困兽,被逼到了绝境,必然会发起最疯狂的反击。或许是夜袭,或许是突围,不管是什么,都不会轻松。

  他正想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是亲兵小郑,小郑手里拿着一件披风,快步走了过来:“将军,夜凉,您披上披风吧,别着凉了。”

  常遇春接过披风,披在身上,拍了拍小郑的肩膀:“辛苦你了,这么晚了还没睡。”

  “将军都没睡,属下怎么能睡。”小郑笑了笑,忽然压低了声音,“将军,刚才有个从平江城里逃出来的百姓,说有重要情报要禀报您,现在就在营外等着。”

  常遇春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哦?什么情报?让他进来。”

  小郑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年轻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脸上满是灰尘,还带着几道伤痕,显然是逃出来的时候被守军发现了,受了不少苦。

  “草民……草民见过将军。”年轻人跪倒在地,声音有些颤抖。

  “起来说话。”常遇春扶起他,“你叫什么名字?从平江城里逃出来,有什么情报要告诉本将?”

  年轻人站起身,定了定神,才开口说道:“将军,草民叫李二,是平江城里的铁匠。草民今天下午在铁匠铺里干活,听到几个张士诚的亲兵在说话,说……说张士诚要派人去勾结元军,让元军从背后偷袭咱们明军的大营!”

  常遇春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一把抓住李二的胳膊,声音有些急促:“你说什么?张士诚要勾结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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