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小丑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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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一处政府办公大楼内。
一个伏案工作的中年男人，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我是秦始皇？”
他失笑地摇了摇头。
“最近的诈骗，都不带脑子了吗？这种内容都发，骗傻子呢？”
他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宣传部吗？最近诈骗短信频发，你们办公室要做好宣传工作，提醒民众，谨防上当受骗。”
不久后。
京州军科院附属的一间普通宿舍里。
一个名叫吴明的年轻研究员，手机也震动了一下。
他长相普通，气质温和，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就像一个标准的理工科书呆子。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那条防诈骗短信。
眼神平静无波。
他没有回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只是随手删除了这条信息。
做完这一切，吴明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宿舍里陷入一片黑暗。
但在那片无尽的黑暗中，他的脑海里，一个庞大而复杂的行动计划，正在飞快地构建、推演、成型。
“蛛母”，在沉寂了一年之后，再次被正式唤醒。
雷霆工业总部，一间足以容纳上千人的巨型会议室内，香槟塔高高筑起。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雪茄和胜利的气味。
“先生们！女士们！”
技术总监霍夫曼博士，一个头发稀疏的德国人，激动得满脸通红。
他将一份打印出来的报告，高高举起。
“经过我们实验室连续七十二小时不间断的模拟与测试！”
“我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
“这份来自东方的图纸，是真实的！”
“有效的！”
“而且，它至少领先我们目前的技术20年！”
轰！
整个会议室彻底沸腾。
雷霆工业的CEO哈里森，一个身材肥胖的白人，兴奋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用力拍着霍夫曼的肩膀。
“干得漂亮！霍夫曼！你和你的团队，是雷霆的英雄！”
香槟的软木塞被一个个弹开，金色的液体喷涌而出。
高管们相互拥抱，欢呼雀跃。
仿佛他们已经看到了辰歌语诺的倒下，看到了雷霆工业独霸全球能源市场的未来。
……
幽灵的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他通过远程视频，冷冷地看着总部那如同过节般狂热的景象。
他没有感到一丝喜悦。
恰恰相反。
一种强烈的不安，像是毒蛇，缠住了他的心脏。
太顺利了。
顺利得有些诡异。
他们最顶尖的黑客团队，被对方的防火墙戏耍了两天两夜，毫无寸进。
最后，却因为一个“系统维护漏洞”，轻而易举地拿到了核心技术。
“哈里森。”
幽灵接通了CEO的内部通讯。
“我还是觉得事情不对劲。”
“这份图纸，可能是一个陷阱。”
电话那头，传来哈里森不耐烦的声音，背景里还夹杂着喧嚣的派对音乐。
“哦，得了吧，幽灵。”
“你的谨慎正在变成多疑。”
“数据是不会骗人的！霍夫曼的团队已经反复验证过了，这就是一项革命性的技术！”
“别再让你的失败主义情绪，影响我们庆祝胜利！”
幽灵还想再说些什么。
哈里森却直接打断了他。
“我已经决定了。”
“明天，我们就召开全球新闻发布会！”
“我要让全世界都看看，谁才是电池领域的王者！”
“我要让那个东方的小公司，彻底滚出这个行业！”
通讯被挂断。
幽灵听着听筒里的忙音，缓缓闭上了眼睛。
当贪婪蒙蔽了理智，再多的提醒也只是徒劳。
他只希望，总部的那些技术狂人，能把验证工作做得再严谨一些。
然而，他低估了资本对利润的渴求速度。
仅仅半天后。
雷霆工业的全球新闻发布会，便以铺天盖地的声势召开了。
聚光灯下，CEO哈里森意气风发。
他站在台上，面对着来自全球上百家媒体的长枪短炮。
“今天，我将向世界宣布一个消息。”
“一个将彻底改变能源格局的消息！”
他停顿了一下，享受着全场的瞩目。
“雷霆工业，在高能电池领域，取得了革命性的突破！”
哈里森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抨击道：
“最近，市场上出现了一些哗众取宠的新兴公司。”
“他们用一些不成熟的技术，夸大其词的宣传，试图蒙蔽消费者。”
“但真正的技术，不是靠嘴巴说的。”
“而是靠实力！”
“今天，我正式宣布，雷霆工业‘雷神之锤’系列高能电池，即将全球同步上市！”
“它的性能，将全面超越市面上任何一款产品！”
配合着哈里森的演讲，身后的大屏幕上，播放着炫目的广告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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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昂的音乐。
爆炸性的数据对比。
铺天盖地的广告攻势和早已收买的水军，瞬间席卷了全球网络。
雷霆工业的股价，应声大涨。
在短短一个小时内，飙升了百分之二十。
市场对他们的新产品，充满了狂热的期待。
……
“砰！”
辰龙高科，总经理办公室。
柳眉将手中的平板电脑，狠狠地摔在了办公桌上。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脸上的怒火。
“无耻！”
“这群强盗！这是赤裸裸的盗窃！”
她拿起电话，立刻拨给了苏辰。
“老板！你看到新闻了吗？”
电话那头，苏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甚至旁边还有诺诺的笑声。
“看到了。”
“正在看直播呢。”
“他们不就是偷了我们的技术吗？！还反过来倒打一耙！我们必须立刻起诉他们！召开新闻发布会揭穿他们！”
柳眉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
“别急。”
苏辰慢悠悠地安抚她。
“让他们先飞一会儿。”
“你见过小丑表演吗？”
“现在就是暖场环节，别打扰人家的兴致。”
“飞得越高，摔得越惨。”
这句佛系中又透着极致霸气的话，让柳眉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既然这么淡定，就一定有后手。
“那我……我们现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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