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归墟教团现踪

　　三日后，林渊再次踏入暗河集。与上次不同，墨渊直接将他引到了柜台后方的一间密室。密室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墙壁上刻满了隔绝探测的符文。

　　石桌旁，除了墨渊，还坐着一位全身笼罩在宽大黑袍中的人，连面容都隐藏在兜帽的阴影里，气息晦涩，难以判断具体实力，但给林渊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这位便是林渊小友。”墨渊作为中间人介绍道，然后又对林渊说，“这位是‘影先生’，他对你之前打听的消息，很感兴趣。”

　　林渊心中警惕，面上不动声色，在石凳上坐下：“影先生。”

　　黑袍人“影先生”微微抬头，兜帽下的阴影仿佛实质般流动，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传出：“你打听‘虚无’与‘吞噬’……在第七矿区，看到了什么？”

　　林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影先生对第七矿区的事情，似乎很清楚？”

　　影先生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那片区域，最近很不太平。几个不成器的外围成员，搞出了一些动静，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

　　外围成员？林渊瞳孔微缩。对方这话，几乎等于承认了与那片污染区有关，而且其所属的组织结构严密，有外围和核心之分！

　　“我看到了被污染的能量，一种能侵蚀生机、扭曲法则的力量。”林渊谨慎地选择措辞，“还有一块……蕴含同样气息的碎片。”他没有透露生命符文和虚空藤的细节，但点出碎片，是为了试探。

　　影先生兜帽下的阴影似乎波动了一下：“碎片？你得到了它？”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暂时保管。”林渊模棱两可。

　　“把它交给我。”影先生的声音带上了命令的口吻，一股隐晦的精神压迫感弥漫开来，“那不是你该接触的东西。”

　　林渊感觉呼吸一窒，但他灵魂经过心炼之路和生命法则淬炼，坚韧无比，并未被这股压力压倒。他运转精神力，抵消不适，平静道：“凭什么？或者说，你能用什么来交换？”

　　影先生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林渊能如此轻易抵抗他的精神压迫。他收敛了气息，沙哑道：“年轻人，有些东西，知道得太多，拿得太多，会引来杀身之祸。我们‘虚无之眼’，不是你一个刚晋皓月的小家伙能招惹的。”

　　虚无之眼！

　　对方终于说出了组织的名称！这与墨渊之前提供的风声吻合。

　　“招惹？”林渊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是你们的人，在星尘海进行禁忌实验，污染区域，导致侦查御兽失联，难道还是我的错？”

　　“实验？”影先生嗤笑一声，“你懂什么？那是在探寻终极的真理！是在拥抱宇宙的最终归宿！归墟的力量，才是永恒！”

　　归墟！

　　对方亲口说出了这个词！林渊心中剧震，表面却愈发冷静。果然，这“虚无之眼”就是归墟教团的外围组织！

　　“终极真理？就是制造一片片死寂之地？”林渊质问。

　　“必要的代价而已。”影先生语气淡漠，“为了迎接真正的‘净化’，些许牺牲算得了什么？林渊，我观你天赋不凡，何必拘泥于这终将湮灭的虚假存在？加入我们，你能接触到真正的力量，超越这狭隘的合成师体系！”

　　这是……招揽？

　　林渊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些许“犹豫”和“好奇”：“真正的力量？超越合成师体系？”

　　影先生见他似乎意动，语气缓和了一些：“没错。合成师玩弄法则，终究是在‘存在’的框架内打转。而我们，研究的是‘存在’的对立面，是万物终结的奥秘。那才是凌驾于一切法则之上的终极力量！只要你交出碎片，并展现你的价值，我可以引荐你加入‘虚无之眼’，甚至……接触到更深层的‘圣教’。”

　　圣教！归墟教团！

　　信息一个比一个惊人。虚无之眼还只是外围，其背后果然站着真正的归墟教团！

　　林渊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抱歉，影先生。我对毁灭世界没什么兴趣。我更想活下去，活得更好。”

　　影先生兜帽下的阴影瞬间变得冰冷：“不识抬举！既然如此，那碎片就暂时寄存在你那里。不过，怀璧其罪，希望你……能活得长久些。”话语中的威胁毫不掩饰。

　　说完，他身形一晃，如同融入阴影般，直接从密室中消失不见，没有引起任何空间波动。

　　密室内只剩下林渊和墨渊。

　　墨渊苦笑一声：“林小友，你也看到了，这些人……很危险，也很偏执。”

　　林渊看向墨渊：“墨先生似乎对他们有所了解？”

　　墨渊叹了口气：“‘虚无之眼’是近几十年才在星尘海暗世界活跃起来的组织，行事隐秘，手段诡异。他们似乎在大量搜集蕴含特殊负面能量的物品，并进行各种危险的合成实验。官方合成师联盟已经注意到他们，但一直没能抓到核心成员。你这次，算是被他们盯上了。”

　　林渊点头，这点他早有预料。“多谢墨先生安排此次会面，信息很有价值。”他拿出一小瓶用剩余虚空藤辅以其他材料提炼的“空间亲和药剂”，放在桌上，“这是此次的谢礼。”

　　墨渊眼睛一亮，收起药剂，低声道：“林小友，小心周家，也小心‘虚无之眼’。如果需要庇护……或许可以考虑加入官方联盟，他们最近似乎也在招募有潜力的新人，应对日益增多的异常事件。”

　　“我会考虑。”林渊起身，离开了暗河集。

　　回到工坊，林渊心情沉重。归墟教团的触角比他想象的更深，不仅在进行禁忌实验，还在暗中招揽人手。那个影先生，实力恐怕至少在皓月巅峰，甚至可能是灵辉级。

　　自己被这样一个组织盯上，处境更加危险。周家的敌意，归墟教团的威胁，还有体内不断流逝的寿命……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

　　但他眼中没有丝毫退缩，反而燃烧起更旺盛的斗志。危机危机，危险中蕴含着机遇。归墟教团的活跃，意味着他可能找到更多关于归墟本源的线索，或许能找到加速修复生命本源，甚至彻底解决寿命问题的方法！

　　他看了一眼沉浸在吸收星辰精粹中的星宇幻龙，又摸了摸储物戒指中那枚冰冷的归墟碎片。

　　“看来，不能一味埋头修炼了。”林渊低声自语。他需要主动出击，需要借助更多的力量。官方合成师联盟？或许，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在查明真相、拥有足够自保之力前，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平台和获取高级资源的正规渠道。

　　他做出了决定，下一步，接触合成师联盟，看看这个星尘海的官方巨头，对于日益猖獗的归墟教团，到底了解多少，又准备如何应对。而他，林渊，或许可以成为其中的一个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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