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能置身事外

　　“所以呢，你要怎么说服我。”

　　“我的妹妹，阿斯特蕾亚。”

　　“什么？”

　　“埃里亚的四公主，阿斯特蕾亚。或许您看不上我这并不纯洁的身体，但是阿斯特蕾亚您应该没有理由拒绝了。”

　　“你的政治是什么肉体政治吗？我要重新审视一下你们了。这样吧，和我讲讲你的政治抱负如何。”

　　“原来是这样吗，很简单，让埃里克王国恢复它应有的秩序与荣光，并且，这个秩序必须由我塞蕾娜来主导。”

　　“我拥有民心，整个王国有八成的贵族支持我，整个王城的民众对我一呼百应，我才是众望所归。我会是埃里亚最正统的王，而不是维克多那个把灵魂出卖给隔壁王国的奸细。我会让那位宰相安度晚年，但是他的家族和势力会跟着他一起前往天堂，他们已经趴在国库上蚕食了太久。”

　　“所以，勇者大人，我需要您的力量！不是作为我的裙下之臣，而是作为斩断混乱根源的天赐之剑！维克多的背叛需要被清算！宰相的贪婪需要被连根拔起！与我合作，您将成为埃里克王国真正的守护者，您的名字将与王国的复兴一同被铭记！这不是为我个人，这是为了埃里亚千千万万的子民！为了终结这场无休止的权力游戏！我已经让人去给宰相下毒了，一个老眼昏花的人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没人会怀疑什么的。这座城市已经等了太久，维克多已经杀掉了艾瑞克，新王一定会在今晚诞生。”

　　埃里昂走出大门，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走廊冰冷的大理石墙面映着他漠然的脸。刚踏出门，一个身影便从廊柱的阴影中无声地踱出，正是二王子维克多。

　　“勇者大人。”维克多微微欠身，姿态优雅却难掩一丝紧绷，“看来王姐的待客之道依然如此直白。”

　　“你是到我面前来当长舌妇的吗？”

　　“父王听闻您的到来，执意想见您一面。他时日无多了。作为人子，恳请您满足一位垂暮老人最后的心愿。请随我来。” 他侧身引路。

　　“勇者大人，您方才在王姐那里，想必已经亲身体验了她的惯用手段。塞蕾娜深谙将身体作为最直接的交易筹码。她不在乎对象是谁，只在乎对方的价值。在您面前如此，在其他能给她带来利益的人面前，恐怕也不会吝啬。”

　　“果然只是长舌妇，你们真是让我失望。”

　　“这种行为本身，便是对雷亚王室血脉尊严最彻底的践踏！王室之所以为王室，在于其威仪与神圣性。若连最尊贵的公主都可以随意用肉体作为谈判的价码，王室的威信何在？王国臣民心中对王权的敬畏又从何谈起？她的行为，不是在巩固王权，而是在亲手拆解王权赖以存在的基石！这比任何公开的背叛，都更具腐蚀性！而她，甚至已经把我们的三弟艾瑞克给杀了！”

　　“我问谁了？”

　　“当然，这只是她诸多问题中最不堪的一面。她的治国方略同样充满危险。她许诺给民众天堂，却罔顾王国枯竭的国库和现实困境，那不过是饮鸩止渴，最终会将整个国家拖入更深的泥潭。煽动分裂，从来不是治国之道。”

　　维克多停下脚步，已走到那扇通往老国王寝宫的沉重宫门前。他转身面对埃里昂，姿态放低，眼神中带着一种务实的忧虑“相比之下，我的道路或许冷酷，但至少清晰。稳定压倒一切。我需要尽快结束混乱，恢复一个能运转的秩序。为此，我寻求外部助力，作出战略让步，只为争取喘息之机，拔除内部蛀虫，建立有效统治。”

　　“当狗还说那么好听。”

　　“是我唐突了。”维克多停下脚步，他们已经走到那扇通往老国王寝宫的宫门前。

　　寝宫内部空间极大，却异常昏暗。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紧闭，只有几盏壁灯和床头几支摇曳的蜡烛提供着微弱的光源，在地毯和家具上投下扭曲跳动的影子。空气凝滞得如同泥潭。

　　维克多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脚步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他引着埃里昂穿过外厅，走向最内侧被层层帷幔遮挡的龙床。

　　“父王…勇者大人到了。”维克多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公式化的恭敬。

　　“勇者吗，来了啊，退下吧维克多。”

　　“......是。”

　　“勇者，现在你眼中的雷亚家族是怎么样的？”

　　“一言难尽。”

　　“你的语言可以激烈点，没必要压抑自己。”

　　“没一个是人，你要考虑一下宰相的议会制度吗，虽然他可能过了今天就死了。”

　　“维克多，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他觉得能依靠金狮王国的力量，但是没考虑过他们只是喂不饱的狼，不，他已经考虑到了，但他不在意。”

　　“看出来了。”

　　“塞蕾娜更蠢，用身体做交易，淫乱是她最不值钱的武器，也是最摧毁王权的毒药，她以为靠煽动和出卖身体就能坐上王座，但那只是流沙铸造出来的，没有半点意义，她坐不稳，也坐不牢。”

　　“居然这么评价女儿的淫乱吗，我可能小看你了。”

　　“过奖。”

　　两人沉默了一阵，还是埃里昂率先开口。

　　“所以呢，为什么会这样，你应该不介意有外人参与这场斗争，为什么专门把我叫到这里来？”

　　“不着急，我也就这一会了，让我好好倾诉吧。这是诅咒，它会放大雷亚家的欲望，尤其是有其他人成王后，曾经，它是雷亚最锋利的剑。现在，无数的雷亚的子嗣死在这份诅咒下，就连我最小的妹妹，现在都被关在星辰启示院。”

　　“不是说被关着的是阿斯特蕾亚吗，我很好奇，你的欲望是什么？”

　　......

　　“我想问一下，是亲生的还是？”

　　“后的。”

　　“太猎奇了，你们没有一个正常的。”

　　“哈哈，那你是否愿意帮助这个在生命最后一刻的老头。”

　　“可以，这场伦理大戏实在太精彩，你满足了我对人类底线的想象，我可以帮你。”

　　“现在维克多，塞蕾娜还有艾瑞克都准备在我咽气之后在这里来场擂台赛。你可以直接出发去白鸽塔，路上应该没什么人来查你。”

　　“艾瑞克？维克多和塞蕾娜都说对方杀了他。”

　　“嗯，我确实感到他死了一次，但是诅咒带来的感觉不会有错，他应该有些手段在身上。死遁是觉得自己正面基本没希望打赢那两位想图个两败俱伤吧。”

　　死了之后开始复活，听着还真挺耳熟的。终于回归主线了吗。

　　“他应该就是我来王城的目标，我要加个条件，他不能称王，我要他的命。”

　　“随便你，反正过了今晚我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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