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听我给你吹个魔音灌耳

　　官绾绾决定，要彻底破坏自己“高人”的形象。

　　怎么破坏最快？

　　当然是做一些与“高人”身份完全不符的，掉价的，甚至可以说是脑残的事情。

　　比如……当众制造噪音。

　　一个真正的大能，应该是惜字如金，静如处子。谁会闲着没事，在别人上门“论道”的时候，搞出点动静来烦人？

　　官绾绾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她转过身，无视了下面那群人或惊恐，或惨白，或狂热的表情，径直走到了小楼的廊柱旁。

　　那里，放着一个大箱子，里面全是宗门“孝敬”上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她假装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有了！】

　　官绾绾眼睛一亮，从箱子底，翻出了一根通体碧绿，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玉笛。

　　这笛子，是丹堂长老送来的，据说是什么“静心安神”的法宝，吹奏出的曲子能帮助炼丹师稳定心神。

　　但在官绾绾看来，这就是个制造噪音的绝佳工具。

　　她拿着玉笛，走回到众人面前，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把笛子放到了嘴边。

　　她连怎么吹都不知道，就是学着电视里看来的样子，鼓起腮帮子，对着吹孔，猛地吹了一口气！

　　“嘟——！！！”

　　一声尖锐到能刺破耳膜的，完全不成调的，堪比卡车鸣笛的噪音，瞬间响彻了整个问道崖！

　　【哈哈哈哈！怎么样！傻眼了吧！】

　　【还谪仙？还高人？哪个高人会吹出这种杀猪一样的声音？】

　　【快！柳青月，快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说我附庸风雅，不学无术！】

　　【清虚老头，快来收了我这个妖孽！】

　　官绾绾心里在疯狂呐喊，手上动作不停，对着玉笛就是一顿乱吹。

　　“嘟嘟——哔——嘎——”

　　一时间，各种稀奇古怪，毫无规律，刺耳无比的噪音，在问道崖上空回荡。

　　那些跟着柳青月来的弟子，一个个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脸色发白。

　　这声音太难听了！简直就是精神污染！

　　柳青月也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她看着那个拿着笛子乱吹，毫无形象可言的官绾绾，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和快意。

　　装！你再装！

　　这下，看你怎么解释！一个真正的高人，会做出这么粗俗无礼的举动吗？

　　她正准备开口讥讽，却发现身边的清虚长老，和对面的F4，表情都有些……不太对劲。

　　清虚长老没有捂耳朵，他只是瞪大了眼睛，张着嘴，一脸活见鬼的表情，死死地盯着官绾绾手中的玉笛。

　　而F4，更是奇怪。

　　苏明渊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仿佛在忍受着什么。

　　叶辰的扇子掉在了地上，他呆呆地站着，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计算着什么。

　　林萧，则是握住了他的剑柄，他身上的剑意，随着那刺耳的笛声，时而高涨，时而沉寂，变得极不稳定。

　　最奇怪的是莫九。

　　他非但没有痛苦，反而……露出了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

　　他盘膝坐了下来，那双异色的瞳孔里，血色的光芒和清亮的灵光，随着笛声的节奏，疯狂地交替闪烁。

　　他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混乱不堪，妖气和灵气，如同两军交战，在他的体内疯狂冲撞！

　　“噗——”

　　莫九猛地喷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柳青月一看，心中大喜！

　　走火入魔了！

　　官绾绾的魔音，让莫九走火入魔了！

　　证据确凿！

　　她正要大喊出声，却看到莫九喷完血后，非但没有倒下，反而仰天发出了一声长啸！

　　啸声中，充满了畅快和喜悦！

　　他身上的妖气和灵气，在经过刚才那一番剧烈的冲撞之后，非但没有崩溃，反而……以一种更加完美的方式，融合在了一起！

　　他那头银色的长发，末梢处，竟然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金色。

　　他的人族血脉和妖族血脉，在官绾绾那“魔音灌耳”的刺激下，竟然……突破了瓶颈，达到了更高层次的平衡！

　　“我……我明白了……”莫九喃喃自语，他看向官绾绾，眼神中的狂热，已经变成了虔诚。

　　“师妹的笛声……不是吹给我们听的……”

　　“它是在模拟……模拟我体内血脉冲突时的那种混乱和无序！”

　　“不破不立！大破大立！”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逼着我的血脉，去适应这种混乱，去在这种混乱中，寻找新的平衡！”

　　“她是在……为我重塑根基啊！”

　　莫九的这番“顿悟”，如同惊雷，在每个人心中炸响。

　　柳青月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

　　【怎么……怎么会这样？】

　　而另一边，林萧也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松开了剑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我……也懂了。”

　　“师妹的笛声，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合剑道之争。”

　　“每一声刺耳的噪音，都像是一次剑招的碰撞。有进，有退，有虚，有实……”

　　“我之前的剑，太过追求‘简’，太过追求‘一击必杀’，反而落了下乘。”

　　“真正的剑道，应该像这笛声一样，于无序中，藏着至理。于繁杂中，蕴含着杀机！”

　　林萧的气息，也随之暴涨一截。他的剑意，变得更加圆融，也更加……不可预测。

　　官绾绾：“……”

　　她吹得腮帮子都酸了，结果……又给他们送经验了？

　　【我日啊！！！】

　　【这他妈也行？！我就是瞎几把吹啊！】

　　【你们的悟性是不是都点到脑补上去了？！】

　　官绾绾绝望了，她放下了笛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就在这时，一直呆立的清虚长老，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了。

　　他不是差点跪下，而是结结实实地，五体投地地，跪在了地上。

　　他老泪纵横，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晚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晚辈罪该万死！”

　　“晚辈现在才明白……前辈您……您吹奏的，根本不是什么曲子……”

　　“这是……这是传说中，只有在天地开辟，大道崩坏时，才会出现的……‘道崩之音’啊！”

　　“您不是在制造噪音，您是在向我们演示，是道，是如何从‘无’中诞生，又是如何，在混乱中，归于‘寂灭’的！”

　　“这是无上的天机！是创世的奥秘啊！”

　　清虚长老一边哭喊，一边对着官绾绾，疯狂地磕头。

　　他身后那些弟子，早就被这一连串的神展开给搞懵了，看到太上长老都跪了，他们哪还敢站着，一个个也都跟着，“噗通噗通”地跪了一地。

　　只有柳青月，还傻傻地站着。

　　她看着跪倒一片的众人，看着那三个实力再次暴涨的F4，再看看那个一脸懵逼，仿佛在说“你们在干什么”的官绾绾。

　　她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难道……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难道她……真的是一位……深不可测的前辈？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疯长的野草，再也无法遏制。

　　官绾绾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道崩之音？】

　　【老头，你碰瓷是不是？我吹个破笛子，怎么就成大道崩坏了？】

　　【我的人生，真的没有一点盼头了……】

　　脑海中，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主动因果创造”评分：卓越。】

　　【能量储备补充：百分之十。】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敌意”锁定。来自外部宗门。】

　　【警告：位面干涉度提升，世界线收束力增强。】

　　【发布强制性主线任务：三宗论道。】

　　官绾绾还没从“道崩之音”的冲击中缓过来，就被系统这一连串的警告给砸懵了。

　　【外部宗门？敌意？】

　　【强制性主线任务？】

　　她突然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她感觉，自己这条咸鱼，好像要被命运的浪潮，推向一个更加波澜壮阔，也更加危险的……大舞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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