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星火小酌与秩序天平

　　王恪踉跄地走在前面，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格洛菲斯本源过度爆发后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的意志防线，眼前的景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他脊梁依旧挺得笔直，紫眸中的警惕与冰冷丝毫未减，如同受伤后依旧不肯露出软弱的孤狼。

　　秦星则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双手插在皮夹克口袋里，嘴里叼着那根终于点燃的能量雪茄，火星在昏暗的通道里明明灭灭。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仿佛什么都无所谓的懒散笑容，但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却时不时锐利地扫过周围环境的每一个阴影角落，确保没有尾巴跟上来。

　　“喂，哥们儿，别硬撑了。前面拐角有个老瘸腿开的‘星火’小酒馆，虽然机油味儿是浓了点，但胜在安全，老板嘴严，而且他自酿的‘能量修复原浆’可是一绝，对治疗灵能反噬有奇效。我请客，怎么样？”秦星快走两步，与王恪并肩，用肩膀轻轻碰了他一下，语气轻松地说道。

　　王恪脚步一顿，冰冷的目光扫向秦星。对方救了他不假，但这份过分的熟络和热情，让他本能地感到戒备。尤其是在这危机四伏的“回音壁垒”。

　　“为什么帮我？”王恪的声音沙哑而直接。

　　秦星耸耸肩，吐出一个烟圈：“看那三个‘铁棺材板’不爽，行不行？守墓人那帮家伙，整天摆着一张‘宇宙警察’的臭脸，好像全宇宙的规矩都是他们家定的。我这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给他们添堵。”他顿了顿，收起几分玩笑，指了指王恪依旧紧握的“断妄”剑，“而且，你刚才那几下子……啧，带着股说不出的劲儿，很特别。我这个人，对‘特别’的人和事，总是比较好奇。”

　　这个解释半真半假，听起来像是他随性而为的风格，但王恪能感觉到，对方隐瞒了更深层的原因。不过，眼下他确实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恢复伤势，而这个秦星，至少目前看来是站在“守墓人”的对立面。

　　“……带路。”王恪最终吐出两个字，算是默认。

　　秦星咧嘴一笑：“得嘞！跟我来！”

　　七拐八绕之后，两人来到一处极其隐蔽的、招牌歪斜、几乎与周围锈蚀管道融为一体的狭小门脸前。秦星有节奏地敲了敲门上一块不起眼的金属板，门悄无声息地滑开。里面空间不大，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机油、劣质能量液和某种刺鼻的焊接剂混合的味道。几个奇形怪状的顾客分散坐在角落，对两人的到来漠不关心。

　　酒保是个独眼、装着机械义肢的老者，正默默地擦拭着杯子。秦星显然对这里很熟，径直走到最里面的一个卡座坐下，打了个响指：“老瘸腿，两杯‘原浆’，加料，记我账上。”

　　被称为老瘸腿的酒保抬了抬眼皮，没说话，转身从柜台下拿出两个布满油污的金属杯，开始调配。

　　王恪在秦星对面坐下，将“断妄”剑轻轻靠在手边，闭目凝神，尝试调动微弱的“真如之镜”平复精神海的震荡。

　　很快，两杯冒着诡异气泡、颜色如同熔融青铜般的液体被端了上来。

　　“尝尝，别看卖相不行，效果杠杠的。”秦星拿起一杯，毫不在意地灌了一大口，满足地哈了口气。

　　王恪睁开眼，紫眸扫过杯子，感知到其中蕴含的精纯温和的灵能滋养成分，确实对修复精神创伤有益。他端起杯子，谨慎地抿了一口。一股灼热中带着清凉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精神海的刺痛感果然减轻了一丝。

　　“现在，可以说了吗？”王恪放下杯子，看向秦星，“ ‘星序群星’，还有‘守墓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星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脸上的玩世不恭收敛了几分，多了些认真：“‘星序群星’啊……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个……嗯，非常松散的、由一群自认为有责任维护‘宇宙基本秩序’的老家伙们搞出来的‘聊天群’或者‘仲裁所’。”

　　他组织着语言：“成员很杂，有像我们‘星旅者’这样到处溜达的‘观察员’，也有像‘守墓人’那样死守着某些‘禁忌知识’或‘危险遗产’的‘保管员’，还有一些古老文明的代表、强大的独立个体等等。大家理念不同，利益诉求也不同，平时各干各的，互相看不顺眼是常事。”

　　“那群星的作用是？”王恪追问。

　　“作用？就是在某些事情可能引发‘宇宙级’灾难，或者严重破坏某些‘底层规则’的时候，出来扯皮、吵架、最后勉强定个规矩，避免大家真的掀桌子同归于尽。”秦星嗤笑一声，“比如划定一些‘中立区’（就像这回音壁垒），禁止某些禁忌技术的滥用，或者……像今天这样，在一定程度上，约束一下‘守墓人’这种强势派系的手脚，防止他们打着‘维护秩序’的旗号肆意妄为。”

　　他指了指王恪：“就像刚才，我搬出‘星空庇护所条例’，就是群星定下的、在特定区域限制武力冲突的规矩之一。‘守墓人’虽然强势，但明面上还得给群星几分面子，至少不会当场撕破脸。当然，暗地里的龌龊就不好说了。”

　　王恪若有所思：“所以，‘守墓人’和‘掘墓人’……”

　　“哦，他们啊，”秦星摆摆手，“算是群星里的‘激进保守派’和‘极端激进派’吧，都跟那些所谓的‘宇宙遗产’杠上了。‘守墓人’觉得那些玩意儿太危险，应该统统锁死、封存，谁碰谁死；‘掘墓人’则觉得那是宝藏，挖出来用才是正道。两家斗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你端掉的那个‘化生池’，是‘掘墓人’的摊子，你身上肯定沾了他们的追踪印记，所以‘守墓人’闻到味儿就来了，他们巴不得把跟‘遗产’沾边的一切都控制起来。”

　　他看了王恪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你小子也是胆大，不仅惹了‘掘墓人’，还敢动用那种……嗯，非常规力量，正好撞‘守墓人’枪口上了。他们不找你麻烦才怪。”

　　王恪沉默了片刻，消化着这些信息。宇宙的格局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他看向秦星：“你是‘星旅者’，属于群星中的‘观察员’？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秦星笑了笑，眼神有些飘忽：“我们‘星旅者’嘛，比较随性。大部分时间就是在宇宙里到处逛逛，记录一些有趣的现象，偶尔当当和事佬，或者……给某些看不顺眼的家伙找点不痛快。”他重新露出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至于目的？也许就是看看这片星空，最终会走向何方吧。顺便，找找乐子。”

　　这个回答依旧模糊，但王恪没有继续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至少目前，秦星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并且他对群星和各方势力的了解，对王恪至关重要。

　　“谢谢你的情报。”王恪举起酒杯，向秦星示意了一下，然后再次饮下一口原浆。这算是他表达感谢的方式。

　　秦星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也举起杯：“爽快！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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