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就这样吧

　　【声明】本故事为虚构创作，所有情节、人物关系及对话均源于艺术加工，与现实中的任何个人、团体、事件无关，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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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台那场算不上争吵的争吵，以及钎城那句石破天惊的“因为你笑起来，本来就好看”，像一道强光，骤然劈开了九尾世界里弥漫许久的迷雾。回去的路上，他感觉自己脚步都是飘的，嘴角咧到了耳根，怎么都压不下去。

　　《兄弟 他真的爱我》！

　　《兄弟 我们会有好的结果》！

　　这些之前还带着不确定和自嘲的念头，此刻变得无比坚定，带着滚烫的温度，熨帖着他雀跃的心。他甚至觉得，那该死的“避嫌”规则，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毕竟，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对吧？

　　第二天训练，九尾像是换了个人。黑眼圈还在，但精神焕发，操作依旧犀利，却少了昨天的戾气，多了几分游刃有余的从容。他甚至破天荒地主动和林莫打了个招呼，把对方吓得受宠若惊。

　　他的目光依旧会不由自主地飘向钎城，但与之前的焦灼和试探不同，现在那眼神里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隐秘的甜。像偷偷藏了糖的小孩，明知不能声张，却忍不住在心里品味那份独一无二的滋味。

　　钎城似乎也在履行他那个“多回几个字”的承诺。

　　九尾在群里吐槽食堂阿姨今天手抖，肉又少了。

　　【九尾】：@全体 今天这红烧肉，是红烧土豆吧？

　　【不然】：附议！

　　【清清】：是有点少……

　　【钎城】：晚上可以点那家粤菜的外卖，烧腊不错。

　　虽然依旧言简意赅，但不再是“嗯”或“好”，而是给出了具体的建议！九尾盯着那条消息，反反复复看了三遍，截图，保存，一气呵成。

　　训练间隙，九尾rank排队，习惯性地想摸走钎城桌上的减压玩具，却发现那个位置空了。他愣了一下，随即发现，那个丑萌的玩具，不知何时被钎城放到了两人座位中间那个共用的、放杂物的置物架上。

　　一个看似无意的，谁都可以拿取的位置。

　　但九尾知道，那是放给他的。

　　他强忍着上扬的嘴角，故作镇定地伸手拿过来，在手里捏得咔咔响。

　　钎城戴着耳机，仿佛没看见。

　　九尾心里哼着歌，感觉手里的玩具都比平时顺眼了不少。

　　这种秘而不宣的“破冰”，让九尾的胆子又大了起来。他开始尝试一些更“越界”的、但在“规则”边缘试探的小动作。

　　比如，在训练赛获胜后，大家摘下耳机放松的瞬间，他会极其快速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对旁边的钎城说一句：“刚才那波，帅啊。”

　　钎城通常不会立刻回应，甚至表情都不会变一下。但过一会儿，九尾可能会收到一条私聊。

　　【钎城】：你也是。

　　简简单单三个字，九尾能捧着手机傻乐半天。

　　又比如，晚上一起rank时，九尾会“不小心”把电竞椅滑得离钎城近一点，再近一点，近到两人的手臂几乎要碰到一起。钎城一开始会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一点，但九尾会锲而不舍地再次滑过去。几次之后，钎城似乎放弃了，默许了这种近乎贴在一起的近距离。

　　九尾能闻到钎城身上淡淡的、干净的洗衣液的味道，能感受到他操作时手臂肌肉细微的震动。这种无声的亲密，像羽毛轻轻搔刮着心脏，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甚至开始研究钎城的游戏习惯。他知道钎城在专注时会无意识地抿一下嘴唇，知道他在思考时会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知道他在拿到关键优势时，眼底会掠过一丝极快的光。

　　《他真的很懂我》—— 现在，他也要努力去懂他。

　　然而，现实的壁垒依然坚固。在一次拍摄战队宣传片的间隙，休息时间，九尾很自然地拿起一瓶水，拧开，递向旁边的钎城。这是一个他私下里做过无数次的动作。

　　钎城看着那瓶水，没有立刻接。他的目光极快地扫过周围忙碌的工作人员和时不时扫过来的镜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就那么一秒的停顿，像一根细小的刺，扎了九尾一下。

　　他猛地反应过来，悻悻地想要收回手。

　　就在这时，钎城却伸手接过了水瓶，低声道：“谢谢。”

　　声音很轻，动作很快，仿佛只是队友之间再普通不过的互助。

　　但九尾看到了，钎城接过水瓶时，指尖有意无意地、极轻地擦过了他的手指。那一瞬间的触感，短暂却清晰，像一道微弱的电流。

　　九尾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抬起头，对上钎城的目光。对方已经拧开水瓶喝了一口，眼神平静地看向别处，仿佛刚才那细微的触碰只是无意。

　　可九尾知道，不是无意。

　　周诣涛在用他的方式，在规则的铜墙铁壁上，为他敲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递出来一点微弱却真实的光。

　　回去的车上，九尾戴着耳机，假装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在疯狂回味那一瞬间的触碰。他点开微信。

　　【九尾】：刚才，故意的？

　　【钎城】：什么？

　　【九尾】：装？

　　【钎城】：水有点甜。

　　答非所问。但九尾却看懂了。他抱着手机，把脸埋进外套领口里，无声地笑得肩膀都在抖。

　　《兄弟 我觉得男孩子腼腆是对的》—— 不对，周诣涛这不是腼腆，是闷骚到了极致！是高手里的高手！

　　但他甘之如饴。

　　他喜欢这种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喜欢周诣涛这种克制又固执的靠近。喜欢他们之间这种，无需言明，却彼此心照的默契。

　　【九尾】：嗯，是挺甜的。

　　【钎城】：……

　　看着那个罕见的省略号，九尾心情大好，感觉自己终于在这场漫长的拉锯战中，扳回了一城。

　　他放下手机，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感觉连空气都是甜的。

　　避嫌就避嫌吧。

　　只要私下里，周诣涛愿意多回几个字，愿意默许他的靠近，甚至愿意在规则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回应他的试探。

　　那这点距离，这点煎熬，好像……也变得可以忍受，甚至，有点刺激？

　　《兄弟 我真的遇到真爱了》—— 而且，他的真爱，还是个闷骚的顶级高手。

　　这感觉，好像……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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