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呆呆的九尾

　　【声明】本故事为虚构创作，所有情节、人物关系及对话均源于艺术加工，与现实中的任何个人、团体、事件无关，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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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下次”这四个字，像是一句隐秘的承诺，又像是一剂效力持久的缓释胶囊，在接下来几天里，持续不断地在九尾血液里释放着安定与甜蜜。他不再像最初那般焦灼于公开场合的“表演”，反而开始以一种近乎享受的心态，沉浸在这场只有他和周诣涛是主角的、大型的“角色扮演”游戏里。

　　训练室里，他依旧是那个操作犀利、偶尔暴躁的九尾。但当他的水杯空了，他不会再看钎城，而是会自己起身去接。只是，偶尔，他会“不小心”把水接得很满，端回来的时候，会因为专注看屏幕而“没拿稳”，洒出一些在桌面上，水流恰好蜿蜒到钎城那边。

　　钎城会面无表情地抽出几张纸巾，默不作声地将两人桌面交界处的水渍擦干净，动作自然得像是在处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但九尾会注意到，他擦桌子时，指尖会在他这边多停留那么零点几秒。

　　一次rank间隙，九尾戴着耳机哼歌，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旁边的人听见。他哼的是首旋律轻快的情歌。过了一会儿，他收到一条私聊。

　　【钎城】：跑调了。

　　【九尾】：？？？你懂音乐？

　　【钎城】：不懂。但知道你跑调。

　　【九尾】：……周诣涛你是不是想打架？！

　　九尾愤愤地摘下耳机，扭头瞪向钎城，却见对方正看着屏幕，嘴角绷得紧紧的，但眼尾却泄露出一丝极力压抑的笑意。

　　九尾瞬间明白了。这家伙是故意的！是在报复他之前说他“娇气”！

　　他气得牙痒痒，却又莫名觉得……有点甜？这种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幼稚又隐秘的斗嘴，比任何直白的情话都更让他心跳加速。

　　他甚至开发出了新的“通讯”方式。他会把自己rank时遇到的好玩的、或者气人的队友Id，截图下来，用红色的圈圈特意标出，然后“手滑”发到战队大群里。

　　【九尾】：[截图] 这Id笑死我了。

　　【不然】：哈哈哈哈这什么鬼名字！

　　【冰尘】：……

　　【清清】：好有趣。

　　【钎城】：。

　　只有九尾知道，他圈出来的那个Id，谐音像极了某句他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的话。而钎城那个看似敷衍的句号，就是接收到了信号的确认。

　　这种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着队友闲聊幌子进行的“密码通讯”，让九尾乐此不疲。他感觉自己像个地下工作者，每一次成功的“接头”都充满了刺激和成就感。

　　然而，规则的墙壁并非总是能被轻易绕过。几天后，俱乐部安排了一次与粉丝的线上互动直播，形式是两人一组进行水友赛。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分组自然是按照“避嫌”原则，九尾和冰尘一组，钎城和不然一组。

　　直播开始，摄像头一开，九尾立刻进入了“营业状态”，和冰尘有说有笑，配合默契，仿佛他们才是最佳搭档。他甚至在游戏里“不小心”抢了冰尘一个炮车，引得弹幕一片“哈哈哈”和“尾子哥又开始了”。

　　他表现得无懈可击，甚至有些过于活跃，以此来掩盖心底那一点点因为不能和某人一组而产生的、微妙的失落感。

　　轮到钎城和不然那组时，九尾表面上在和自己这边的水友互动，眼神却总是不受控制地瞟向旁边副屏幕里钎城的画面。钎城和不然配合得也很好，不然负责搞怪活跃气氛，钎城则负责冷静carry，弹幕都在夸“钎城老师好稳”。

　　一切都很“正常”，符合所有人的预期。

　　直到一场关键的团战，不然操作失误，率先阵亡，只剩下钎城一人面对对方三人。镜头给到钎城特写，他神情专注，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操作，走位、输出、躲避技能……在极限状态下，他完成了一波漂亮的三杀！

　　“哇！！钎城牛逼！！”不然在语音里激动地大喊。

　　弹幕也瞬间被“666”和“天神下凡”刷屏。

　　九尾看着屏幕里那个冷静操作、大杀四方的身影，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了。一股强烈的、与有荣焉的自豪感混合着难以抑制的倾慕，如同火山喷发般涌上心头。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喊出那句藏在心底的“周诣涛牛逼！”

　　但他不能。

　　他只能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对着自己这边的麦克风，用尽量平静甚至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说：“可以啊钎城，这波有点东西。”

　　他的声音透过直播间传出去，混在不然的大呼小叫和冰尘冷静的点评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那么……官方。

　　那一刻，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委屈席卷了他。他明明那么为他骄傲，那么想不顾一切地为他欢呼，却连一句发自内心的赞叹，都要披上“队友”的外衣，说得如此克制而疏远。

　　直播在热闹的氛围中结束。关掉摄像头和麦克风的瞬间，九尾脸上强撑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他靠在椅背上，感觉比打了一整晚的巅峰赛还要累。

　　训练室里其他人还在兴奋地讨论着刚才直播的趣事，嘈杂的声音像隔着一层膜，模糊地传入九尾耳中。他闭上眼，不想参与。

　　一只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九尾猛地睁开眼，是冰尘。

　　“没事吧？看你脸色不太好。”冰尘问道，语气带着关切。

　　“没事，有点累。”九尾勉强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肩膀，避开了冰尘的手。

　　他下意识地看向钎城的方向。钎城也已经结束了直播，正低头收拾着设备，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冷漠。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九尾这边的低气压。

　　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再次涌上心头。九尾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他在期待什么呢？期待周诣涛在这么多人面前过来安慰他吗？怎么可能。

　　他站起身，想一个人去阳台透透气。

　　就在他经过钎城座位的时候，他的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小心。”钎城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只手迅速而有力地扶住了他的胳膊。

　　那触感短暂而稳固，带着熟悉的温度。

　　九尾站稳，甩开他的手，语气硬邦邦的：“用不着。”

　　钎城看着他，没说话，只是默默收回了手。但在九尾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听到一声极低极快的、几乎被周围噪音淹没的气音：

　　“很帅。”

　　九尾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骤然收缩，然后又疯狂地跳动起来。

　　他……他说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钎城。

　　钎城已经转过身，背对着他，继续收拾东西，仿佛刚才那两个字只是九尾的幻觉。

　　但九尾知道，不是幻觉。

　　周诣涛看到了。看到了他强装镇定的失落，看到了他无法宣之于口的骄傲。所以，他用这种几乎冒险的方式，在规则的缝隙里，递给了他最需要的东西——一句独属于他的、真实的赞美。

　　“很帅”。

　　不是在说操作，是在说他。是那个在镜头前努力扮演“正常队友”、心里却为他翻江倒海的许鑫蓁，在他眼里，很帅。

　　所有的委屈和无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九尾站在原地，看着钎城挺拔而沉默的背影，眼眶忽然有些发热。他用力眨了眨眼，将那股酸涩逼了回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训练室。

　　他没有去阳台，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背靠着门板，他缓缓滑坐在地上，将脸埋进膝盖里，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不是难过，是……他妈的，太开心了。

　　开心到想哭。

　　周诣涛这个混蛋！闷骚怪！行动派大魔王！

　　他总是这样，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用最意想不到的方式，精准地击中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拿出手机，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点开那个置顶的对话框。

　　【九尾】：你刚才说什么？没听清。

　　【钎城】：。

　　【九尾】：句号是什么意思？

　　【钎城】：自己体会。

　　【九尾】：周诣涛你耍我？！

　　【钎城】：嗯。

　　看着那个熟悉的“嗯”，九尾却再也生不起气来。他抱着手机，在地上滚了一圈，把发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吃吃地笑了起来。

　　行，自己体会就自己体会。

　　他体会到的就是——周诣涛爱他爱得不行！只是嘴硬不说！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

　　而周诣涛，正在用他沉默而固执的方式，把这条死路，走成独属于他们的、生机勃勃的罗马大道。

　　这感觉，好得让他有点……晕眩。

　　他爬起来，冲到书桌前，拿起那管只用过的药膏，拧开，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郑重其事地，又往自己完好无损的嘴唇上，涂了厚厚的一层。

　　嗯，下次“不小心”磕到的时候，就不用临时找药了。

　　他对着镜子里那个嘴角快要咧到耳根的傻子，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兄弟 我真的遇到真爱了》—— 而且，他的真爱，是个连夸人都要用摩斯密码的，绝世大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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