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修为暴涨，先天在望

　　林痛眼中暴涨的锐光缓缓收敛，但周身那股隐而不发、引而不散的凌厉意蕴却更加凝实。上方传来的能量波动如同警钟，敲碎了他试图一鼓作气冲击先天的念头。

　　救人，必须立刻上去！

　　但就这样冲上去？他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已然带上锋锐属性的后天巅峰内力，以及脑海中那玄奥的《不灭狂刀诀》心法。实力确实暴涨，但面对先天中期的殷无涯，还有众多血衣楼精锐，依旧不够！他需要更强的力量，需要彻底消化这次的收获，需要将这份力量如臂指使！

　　他强行压下立刻破关而出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那弥漫在深渊底部、虽然稀薄了许多却依旧凌厉的刀意，随着他的呼吸被丝丝缕缕地纳入体内。

　　《不灭狂刀诀》心法自主运转，将这些外来刀意如同磨刀石般，进一步打磨着他那本就凝练无比的内力。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偶尔响起，奖励的不再是内力总量，而是对刀意更精妙的掌控，以及对自身力量更入微的调和。

　　他站在原地，闭上双眼，意识沉入体内。

　　丹田之中，那三十五年份的精纯内力，此刻仿佛化作了一汪沉重的、泛着淡淡金属光泽的银色湖泊。每一滴内力都蕴含着惊人的能量，更带着一种无物不斩的锋锐气息。这是《不灭狂刀诀》心法带来的质变。

　　他尝试着调动这股力量，意念微动，一缕银色内力便如同最听话的士兵，沿着经脉疾驰而出，汇聚于他的指尖。指尖周围的空气发出细微的、被切割的嘶嘶声。

　　还不够快，不够凝聚。

　　他回想起厉若海战魂那随手一划，引动整个深渊刀意的恐怖威势。那不是单纯力量的堆积，而是意志与力量、与天地之“理”的某种共鸣。

　　他开始尝试，不再仅仅是将内力简单外放，而是将自身那股不屈的战意，那股在无数次痛苦磨砺中淬炼出的坚韧意志，融入内力之中。

　　起初十分艰难，意志虚无缥缈，内力却是实实在在的能量。但他没有放弃，《不灭狂刀诀》的心法如同桥梁，不断引导着他。他想到了家族覆灭的血火，想到了矿场的鞭挞，想到了暗河下的挣扎，想到了擂台上的一次次重击，更想到了坠入这深渊时，殷无涯那冷漠俯瞰的眼神！

　　一股炽烈的、混合着愤怒、不甘、仇恨与守护意念的情绪，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爆发！

　　就是现在！

　　他猛地睁开眼，并指如刀，向前虚斩！这一次，他不仅仅动用了内力，更将这股沸腾的战意融入其中！

　　嗤！

　　一道凝练如丝、长约三尺、呈现淡银色的弧形气劲，悄无声息地脱手而出，速度快得超出肉眼捕捉的极限！

　　气劲划过前方一片残留的、较为浓郁的灰色刀意区域。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那片原本缓缓流转、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灰色刀意，如同热刀切入了凝固的牛油，被那淡银色气劲从中一分为二！切口平滑如镜，被分开的刀意剧烈波动着，竟一时无法重新弥合！

　　斩念！这是《不灭狂刀诀》第一式“斩念”的初步形态！以自身不屈战意驱动，融合锋锐内力，斩断的不仅是实体，更是能量，乃至对手的战意与精神锁定！

　　林痛看着那缓缓消散的淡银色气劲和暂时无法弥合的刀意裂隙，心中涌起一股明悟。这一击的威力，远超他之前任何手段，甚至感觉比那殷厉的隔空掌力还要凝聚、锋锐！

　　但这还不够。他能感觉到，自己对于战意的引动还不够纯粹，内力的运转还可以更加精妙，这一式“斩念”远未达到心法描述中，一念动，刀意生，斩断虚妄的至高境界。

　　而且，后天与先天，本质的区别在于对天地之力的感应与引动。他现在内力再雄浑，质量再高，也依旧是自身的力量。而先天强者，已然能够初步借势，引动外界天地元气加持己身，无论是力量持久度还是爆发力，都非后天可比。

　　他抬头望向深渊上方那隐约透下的、被扭曲的光线，眼神锐利。殷无涯是先天中期，对天地之力的运用必然远超初入先天者。

　　必须尽快突破先天！只有踏入先天，才能真正发挥《不灭狂刀诀》的威力，才有与殷无涯正面一战的资格。

　　他不再去管上方越来越清晰的能量波动，强迫自己再次进入深层次的修炼。他疯狂运转《不灭狂刀诀》心法，不再仅仅引动周围残余的刀意，更是尝试着去感应那更深层次、更虚无缥缈的……天地元气。

　　后天巅峰的精神力量被他催发到极致，那经过刀意千锤百炼的感知如同无数细微的触手，向着四周虚空蔓延。

　　起初一片混沌，只有无处不在的、混乱的刀意残留。但他没有气馁，凭借着《不灭狂刀诀》心法对“意”的独特敏感，以及系统在背后悄无声息地优化着他的感知能力，他一点点地剥离那些干扰，向着更本质的能量层面探索。

　　时间一点点流逝，上方传来的能量波动越发激烈，甚至隐约能听到兵刃交击的锐响和沈清月清冷的叱喝声。

　　林痛心如磐石，不为所动。他知道，此刻分心，不仅救不了人，自己也可能功亏一篑。

　　终于，在某一刻，他的感知穿透了那层无形的壁垒，“看”到了！那是一片更加浩瀚、更加活跃、蕴含着无穷生机与毁灭的能量海洋。它们无处不在，充斥于虚空之中，平时隐匿不见，唯有当武者达到某种境界，才能模糊感应，并尝试引动。

　　这就是天地元气。

　　他尝试着，按照《不灭狂刀诀》心法中某种玄妙的引导，将自己的意志，将自己那带着锋锐属性的内力气息，如同种子般，小心翼翼地探入那片能量海洋。

　　嗡！

　　仿佛一滴水落入了滚油之中。

　　他感应到的那片天地元气瞬间躁动起来！尤其是其中一些带着锐利、庚金气息的元气粒子，似乎与他那锋锐的内力产生了奇异的共鸣，开始自发地、缓慢地向着他所在的方向汇聚而来。

　　虽然汇聚的速度极慢，数量也微乎其微，但当他将这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天地元气引入体内，与自身内力结合的刹那。

　　轰！

　　他浑身剧震，体内那银色湖泊般的内力仿佛被注入了某种催化剂，瞬间沸腾起来！质与量都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那层横亘在后天与先天之间的、坚固无比的壁垒，清晰地出现在他的感知中，并且……微微松动了一丝。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精光四射，周身气息不受控制地鼓荡起来，引动得深渊底部的碎石微微颤动。

　　先天壁垒，已触手可及！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哪怕只是半个时辰，他就有把握一举冲破关隘，踏入那梦寐以求的先天之境！

　　然而，就在他凝聚全部心神，准备发起最后冲刺的关头。

　　“噗！”

　　一声清晰的、利刃入肉的闷响，伴随着一声压抑的、带着痛楚的闷哼，无比清晰地从上空传来。

　　那是沈清月的声音。

　　紧接着，是殷无涯那带着猫捉老鼠般戏谑的、冰冷的声音隐隐传来：“药王谷的余孽，倒是滑溜。本座看你这下往哪里躲。”

　　林痛浑身沸腾的气息骤然一滞，凝聚的冲关意念瞬间被打断。

　　他豁然抬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岩层，看到了上方沈清月染血的身影，看到了铁牛等人岌岌可危的防线，看到了殷无涯那带着残忍笑意的脸。

　　不能再等了。

　　什么先天壁垒，什么水到渠成，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周身那原本试图冲击壁垒的磅礴内力，连同那引动的一丝天地元气，被他毫不犹豫地尽数收拢，压缩，凝聚。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狂暴、带着毁灭气息的力量，在他体内疯狂酝酿。

　　他脚下一步踏出，地面那坚逾精钢的岩石无声无息地凹陷下去一个清晰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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