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抉择与代价

　　那冰冷的意念如同毒蛇，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巨大的阴影战舰主炮光芒越来越盛，死亡的威胁让赵月明瘫软在地，涕泪横流。

　　“救我！沈昭哥哥！林清雪！救救我！”

　　王铁柱在频道里怒吼。

　　“妈的！救个屁！让她自生自灭！”

　　李建国也急道。

　　“沈老弟，不能停！停下来我们都得交代在这！”

　　沈昭眼神冰冷如铁，没有丝毫动摇。他紧握着林清雪的手，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加速突围！”

　　林清雪看着光幕上“明月号”那绝望的景象，又感受到沈昭掌心传来的坚定力量。

　　她不是圣母，赵月明屡次挑衅，死不足惜。但……

　　“沈昭，”她快速低语，“那艘敌舰的能量反应，和基因库守护者很像，可能是‘清扫者’的高级单位！如果能捕获它的数据……”

　　沈昭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风险极大，但收益也可能惊人。

　　他眼神锐利地扫过星图，瞬间做出决断。

　　“雷震！‘暗刃’一号、二号艇，执行‘蜂群’骚扰战术，干扰敌舰锁定，三秒后脱离！”

　　“命令‘明月号’，放弃所有非必要负重，引擎超载，跟上突围序列！这是最后的机会！”

　　他没有派出“破军号”去救，而是用最小的代价，给了赵月明一个挣扎求生的机会。

　　两艘小巧的“暗刃”突击艇如同悍不畏死的蜂群，猛地调头，冲向那艘巨大的阴影战舰，密集的能量弹幕泼洒而出，虽然无法造成实质伤害，却成功扰乱了其瞄准系统。

　　阴影战舰的主炮微微一偏，毁灭光束擦着“明月号”的舰艉掠过，将其尾部装甲融化了大半！

　　“明月号”剧烈震颤，借着这股冲击力和超载引擎的推力，歪歪扭扭地撞进了突围舰队序列的后方。

　　“走！”

　　沈昭不再回头，命令舰队全速冲向那逐渐缩小的空间紊乱区域。

　　身后，那艘阴影战舰发出愤怒的无声咆哮，更多的敌舰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护盾即将过载！”

　　“右舷被击中！”

　　爆炸的震动不断传来。

　　林清雪能感受到沈昭身体的紧绷，他将她牢牢护在控制台后的安全区域，自己则暴露在可能的冲击下。

　　“沈昭！”她忍不住喊道。

　　“别动！”沈昭头也不回，声音斩钉截铁，“相信我！”

　　他双手飞快地在控制台上操作，指挥着舰队在枪林弹雨中穿梭，每一次规避都惊险万分，将星际战舰驾驶成了灵活的战机。

　　终于！

　　“破军号”率先冲出了空间紊乱区，重新回到了相对稳定的星域！

　　紧接着，第三军团、第五军团的舰船，以及伤痕累累、冒着黑烟的“明月号”也相继冲出！

　　“启动长距离跃迁！立刻！”沈昭毫不迟疑地下令。

　　庞大的能量开始在舰队前方汇聚，构建跃迁通道。

　　后方，追兵已至，猛烈的炮火倾泻而来，试图阻止他们逃离。

　　“护盾崩溃！”

　　一枚流弹击中“破军号”侧舷，舰身剧烈一震！

　　沈昭在震动中踉跄一步，却依旧用身体挡住了飞溅的控制台碎片。

　　林清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跃迁通道终于稳定！

　　“走！”

　　所有舰船化作一道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扑空的“清扫者”舰队，在冰冷的星空中，散发着不甘的毁灭波动。

　　未知星域，短暂的安全点。

　　舰队进行紧急维修。

　　“破军号”医疗室内，沈昭脱下军装外套，手臂上一道被碎片划出的伤口正在由医疗机器人处理。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看着匆匆赶来的林清雪。

　　“我没事。”他抢先开口，语气轻松。

　　林清雪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又气又心疼。

　　“下次不许这样！我能保护自己！”

　　沈昭握住她的手，眼神深邃。

　　“我知道你能。但我不能让你冒险，一丝一毫都不行。”

　　这时，周瀚宇面色古怪地进来报告。

　　“少将，夫人。赵月明……在外面，说要见你们，当面道谢。”

　　沈昭眼神一冷。

　　“不见。”

　　林清雪却想了想。

　　“让她进来吧。”

　　赵月明走了进来，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复杂，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惧和一丝难以启齿的尴尬。

　　“沈昭少将，林夫人……多谢……多谢救命之恩。”她声音干涩，深深鞠了一躬。

　　林清雪看着她，语气平静。

　　“救你的是‘暗刃’队员的牺牲和沈昭的指挥，不是我。道谢就不必了。”

　　赵月明抬起头，嘴唇翕动，最终艰难地说道。

　　“之前……是我多有得罪。那块碎片……合该是你的。”

　　她顿了顿，似乎下定了决心。

　　“关于‘清扫者’，我们赵家古籍中，似乎有零星记载……它们，好像与远古一场波及整个星河的‘大寂灭’有关……”

　　林清雪和沈昭对视一眼，神情变得严肃。

　　新的线索，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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