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关于“铁路”的纸上谈兵

　　康熙二十九年正月，江南漕运的急报如雪片般飞抵京城——连日阴雨导致运河水位暴涨，二十艘运粮船在苏州段倾覆，损失粮食五万石，船夫伤亡十余人。乾清宫朝堂上，户部尚书拿着急报，脸色凝重：“皇上，运河漕运本就年久失修，如今又逢天灾，粮食损耗率已达三成，若不尽快想出对策，江南百姓恐面临粮荒。”

　　康熙眉头紧锁，看向站在列中的刘阳明：“刘阳明，你刚从江南回来，对漕运情况熟悉，可有什么解决之法？”刘阳明躬身出列，心里早已盘算多日——漕运的弊端不仅在于受天气影响大，更在于速度慢、运力有限，而他心中的“铁路”，正是破解这一难题的关键。

　　“回皇上，臣有一构想，名为‘铁路’，可彻底解决漕运困境。”刘阳明话音刚落，朝堂上立刻响起一片哗然。礼部侍郎连连摇头：“铁路？从未听闻！刘大人莫不是异想天开？”刘阳明却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卷图纸，展开在御案上——图纸上画着两条平行的铁轨，上面是带车轮的车厢，旁边标注着“铁轨宽三尺，车厢载重十石，马拉时速十里”。

　　“各位大人请看，”刘阳明指着图纸解释，“这‘铁路’由铁轨和车厢组成，铁轨用熟铁铸造，铺在枕木上，能承受巨大重量；车厢底部装有铁轮，与铁轨契合，用马来牵引，运量是马车的五倍，速度是漕运的三倍，且不受天气影响，雨天不泥泞，雪天不打滑。若从京城修至通州，再延伸至江南，粮食损耗率可降至不足一成，运输时间缩短一半。”

　　康熙凑近图纸，手指顺着铁轨纹路滑动，眼中满是好奇：“熟铁铸造铁轨？成本几何？工期需多久？”刘阳明早有准备，递上一本账册：“回皇上，每里铁路需熟铁五千斤，枕木两百根，人工五十人，成本约五百两银子；京城至通州六十里，预计需银三万两，工期半年。虽初期投入较大，但长期来看，每年可节省漕运维护费两万两，粮食损耗费三万两，不出两年即可收回成本。”

　　“三万两银子！”户部尚书惊呼，“国库本就紧张，修这‘铁路’纯属浪费！而且熟铁乃战略物资，多用于兵器铸造，怎能用来铺路？刘大人此举，怕是顾此失彼！”工部尚书也附和道：“铁轨铸造工艺复杂，我大清熟铁产量有限，六十里铁路需熟铁三十万斤，相当于三年的兵器用铁量，根本无法实现！”

　　“臣有异议！”四阿哥出列反驳，“熟铁产量虽有限，但可先从民间收购废铁回炉铸造，同时改进炼铁工艺——刘阳明曾教过臣‘焦炭炼铁法’，能提高熟铁产量三成，成本降低两成。而且铁路修成后，不仅运粮，还可运兵、运货，对边防和商贸都有极大益处，岂是‘浪费’？”

　　十三阿哥也补充道：“去年江南试点的‘水泥替代品’已在多地推广，修路时可用其加固路基，减少枕木损耗。臣曾去铁匠铺考察，熟铁铸造铁轨虽有难度，但只要集中能工巧匠，半年工期完全可行。至于成本，可从漕运节省的费用中挪用，无需额外消耗国库。”

　　刘阳明则进一步解释：“臣设计的铁轨采用‘榫卯衔接’，每段铁轨两端留有凹槽和凸榫，拼接牢固，不易变形；枕木选用耐腐蚀的柏木，再用水泥固定在路基上，使用寿命可达十年。而且初期可先修‘单线铁路’，预留拓宽空间，日后运力不足再修双线，循序渐进，风险可控。”

　　朝堂上的争论愈发激烈，保守派大臣认为“铁路破坏风水”“违背祖制”，革新派则主张“与时俱进”“利国利民”。康熙沉默许久，突然问道：“刘阳明，若修铁路，你可有把握成功？需调派哪些人手？”

　　“臣有把握！”刘阳明语气坚定，“臣需调派工部铁匠五十名、木工百名，江南试点的水泥工匠五十名，由十三阿哥统筹工期，四阿哥协调物资，臣负责技术指导。同时，恳请皇上恩准在京城至通州段先行试点，若试点成功，再逐步向江南延伸。”

　　康熙沉吟片刻，拍板决定：“准奏！朕拨银三万两，从国库和漕运结余中列支；着刘阳明为‘铁路督办’，十三阿哥为‘工期监工’，四阿哥为‘物资总管’，限半年内完成京城至通州段铁路试点。工部、户部需全力配合，不得推诿！”

　　“臣遵旨！”刘阳明与四阿哥、十三阿哥齐声应下。退朝后，三人并肩走出乾清宫，雪后的阳光洒在宫墙上，格外耀眼。“刘阳明，这下咱们又有硬仗要打了！”十三阿哥摩拳擦掌，“我这就去铁匠铺挑选能工巧匠，保证铁轨铸造质量！”四阿哥也笑着说：“物资协调交给我，焦炭、熟铁、枕木，我会提前备齐，绝不耽误工期。”

　　然而，挑战接踵而至。当天下午，就有保守派大臣联名上书，称“铁路铺地，会截断龙脉，招致灾祸”；八爷党残余也趁机散布谣言，说“刘阳明修铁路是为了方便异世军队入侵，图谋不轨”。李卫将这些消息汇报给刘阳明时，气得满脸通红：“这些人真是无中生有！刘大人，要不要我去查抄散布谣言的人？”

　　“不必。”刘阳明摆摆手，“谣言止于智者，咱们用实际行动说话。春桃，你去民间走访，告诉百姓铁路修成后，粮食价格会降低，运输货物更便宜；陈默，你帮我整理‘铁路利民十条’，张贴在京城各大街巷，让百姓了解铁路的好处。”

　　春桃和陈默立刻行动。春桃带着草药包，走街串巷，一边给百姓义诊，一边讲解铁路：“大爷大妈，铁路修成后，江南的新茶三天就能运到京城，比现在快十倍；粮食运输损耗少了，咱们买米就不用花那么多钱了。”陈默则将“铁路利民十条”写成通俗易懂的顺口溜，让小商贩们在集市上传唱：“铁路修，运输快，粮食便宜不受灾；马车慢，漕运险，铁路一通都不见……”

　　与此同时，铁路试点工程正式启动。刘阳明带着工匠们在京城至通州的官道旁选址，用石灰标出铁轨路线。十三阿哥亲自监督铁轨铸造，在铁匠铺里待了三天三夜，改进铸造工艺，让铁轨的硬度和韧性都达到了设计要求。四阿哥则协调各方物资，将焦炭、熟铁源源不断地运到工地，还从江南调来了最好的柏木枕木。

　　开工半个月后，康熙亲自去工地视察。看着工人们热火朝天的景象——有的在铺设路基，有的在拼接铁轨，有的在调试车厢——康熙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刘阳明，进度不错。”他走到一节已组装好的车厢旁，伸手推了推，车厢在铁轨上平稳滑动，“这车厢果然比马车稳当，载重量也大，看来你的构想并非‘纸上谈兵’。”

　　刘阳明指着远处正在铺设的铁轨：“皇上请看，我们采用‘分段铺设’的方法，每十里设一个工段，各工段同时施工，既能加快进度，又能及时发现问题。再过四个月，铁路就能通车，到时候皇上可以亲自乘坐车厢，体验铁路的便捷。”

　　康熙点头，对身边的苏公公说：“传朕旨意，对铁路工地的工匠们每人每天赏白银一两，酒肉管够，让他们安心干活。”工匠们听闻，欢呼雀跃，干活的劲头更足了。

　　然而，八爷党残余并未善罢甘休。一天夜里，工地突然失火，堆放枕木的仓库被烧毁，三十多根枕木化为灰烬。李卫带着护卫连夜追查，抓获了两个纵火的党徒，他们供认是受“黑狼余党”指使，想破坏铁路工程。

　　“这群阴魂不散的东西！”十三阿哥怒不可遏，“我这就增派人手，加强工地戒备，绝不让他们再得逞！”刘阳明却冷静地说：“烧了枕木没关系，四阿哥已从江南调来了新的枕木，三天内就能到货。咱们正好借此机会，在工地周围挖壕沟、设岗哨，建立更严密的安保措施。”

　　风波过后，铁路工程继续推进。刘阳明在工地上发明了“轨距校准器”，用两根固定距离的木杆确保铁轨平行；还设计了“马拉转向装置”，让马匹在铁轨旁的专用道路上行走，避免踩踏铁轨。这些小发明大大提高了施工效率和铁路安全性。

　　转眼到了初夏，京城至通州的铁路终于竣工。铁轨像两条银色的长龙，蜿蜒在平原上；十辆崭新的车厢整齐地停在京城火车站（由废弃驿站改造而成），车厢上刷着“大清铁路”四个朱红大字。康熙带着文武百官前来视察，亲自登上为首的车厢。

　　“出发！”刘阳明一声令下，十匹骏马牵引着车厢缓缓前进。车厢平稳而快速，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大臣们纷纷惊叹：“太神奇了！比马车快多了，还一点都不颠簸！”康熙抚掌大笑：“刘阳明，你为大清立了一大功！这铁路不仅解决了漕运难题，更开创了运输新纪元！”

　　铁路通车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百姓们纷纷赶来围观，火车站前人山人海。当第一批通过铁路运输的江南新茶和粮食抵达京城时，价格比往年降低了两成，百姓们拍手称快：“铁路真是个好东西！刘大人真是咱们的救星！”

　　刘阳明站在火车站旁，看着百姓们喜悦的笑容，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四阿哥走到他身边：“下一步，咱们可以把铁路延伸到天津卫，再修至济南府，逐步连接江南。”十三阿哥也说：“等铁路网建成，大清的商贸和边防定会更加强盛！”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铁轨上，泛着耀眼的光芒。刘阳明知道，关于“铁路”的纸上谈兵已变为现实，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在这个时代，还有无数的创新构想等待实现，还有无数的民生难题等待解决。他将带着这份初心，继续用现代的智慧，为大清铺就一条通往繁荣富强的“铁路”，让这个古老的王朝，在时代的浪潮中焕发出新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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