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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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岁寒抬手,轻轻拂过梨花的鬓边,指腹擦过她汗湿的鬓角,将一缕黏腻的发丝别到她耳后,动作随意,却带着一种狎昵的意味。“朕的梨花一向看得明白,偏偏不肯对朕说实话,是觉得这深宫寂寥,还是觉得朕,不可依托?”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酥麻。
梨花袖中的手悄然握紧,指甲陷入汗湿的掌心,强迫自己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皇上天威浩荡,嫔妾心怀敬畏,是理所应当,至于深宫,有皇上在的地方,便是嫔妾的归处,何来寂寥之说。”
这话说得恭顺,却也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元岁寒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他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
她总是这样,始终若即若离,这种抓不住的感觉,让他既恼怒又着迷。
手指顺着梨花脸颊的轮廓,缓缓向下,最终停留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并未用力,只是虚虚地贴着她温热的脉搏。
“归处……那为何朕总觉得,梨花心里藏着事,像隔着一层雾,让朕看不真切。”
无论他如何做。
“皇上,嫔妾……”梨花想要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
元岁寒的拇指轻轻按上梨花的唇瓣,阻止了她未尽的话语。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声音低沉,“朕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梨花,告诉朕,今日在宜春宫,当你看到徐氏用命换来的孩子,被朕轻易地交给了旁人,当你看到皇后掩饰不住的失望,当你看到戚昭仪的幸灾乐祸,你在想什么?”
他想知道,在她心里,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他想知道,时至今日,深宫于她,是否仍是牢笼。
梨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他在逼她,逼她露出内里的真实想法。
他想要她的真心,想要她放下所有防备,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可是在这深宫之中,真心是最奢侈,也是最危险的东西。
殿内烛火噼啪作响,映得两人身影在墙壁上交织,暧昧而纠缠。
梨花深吸一口气,瞬间涌上的情绪竟让她口不择言起来,“嫔妾在想,深宫女子,命运皆系于皇上之手,得宠失宠,生死荣辱,不过在皇上一念之间,嫔妾亦如此。”
这话大胆至极,说完,梨花便怔住了,她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元岁寒深邃的目光凝视着梨花,按在她唇上的拇指缓缓移开,转而抚上她的脸颊,动作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柔。
“你觉得朕无情?”
“嫔妾不敢。”梨花立刻否认,心跳如擂鼓。
“你不敢?”元岁寒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几分了然,“梨花,你可知帝王之术,首在平衡?后宫与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朕将皇子交给薛容华,并非全然无情,亦非全然算计,薛氏失子后心如死灰,这个孩子或许能给她一丝生机。而皇后,谢氏一族在朝中势力已然不小,朕不能冒险让一位皇子彻底落入掌控,这其中的权衡,你当明白。”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更何况,朕不信你看不出来,徐氏当真无辜吗?高氏是如何小产的?薛容华又是如何小产的?梨花,你这样聪慧,不会不知道,朕同样,也不会不知道。”
这话如同惊雷,在梨花耳边炸响。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后宫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知道每个人都在算计。
那他是否明白,这些算计,其实都是为了他。
罪魁祸首,是他。
梨花感觉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与周身的燥热交织,让她忍不住轻轻战栗。
元岁寒继续沉声说道:“可你心里,早已给朕定了罪,你认定朕无情,认定朕不值得依托。”
她们的心思,她们的算计,他看得分明,也早已习惯以此为棋,平衡前朝后宫。
可唯独她,林梨花,是不同的。
元岁寒想知道,在这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眸深处,是否也会因他而起波澜。
这种强烈的、近乎偏执的占有欲,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梨花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为何,忽然想起玉兰花下的初见,想起那句,“你叫梨花?”
那时的他,眼神还不似现在这般深沉难测。
“林梨花。”元岁寒的指腹摩挲着她眼角细微的皮肤,“朕只要你看着朕,真真切切地看着朕,而不是透过朕,去看这身龙袍,去看所谓的帝王威仪。”
梨花感到一阵慌乱,她声音微哑,这句话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真实的情感,“嫔妾,一直在看着皇上。”
“是吗?”元岁寒俯身,额头轻轻抵住梨花的额头,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融,“那为何朕总觉得,你看朕的眼神,与看其他人,并无不同?朕不喜欢。”
下一刻,他狠狠攫取了她的唇。
这个吻并不温柔,带着强烈的侵略性与占有,势要将自己刻在她心上。
梨花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地想要挣扎,却被他紧紧箍在怀中,手臂如同铁钳,不容她逃脱。
他的气息彻底将她包裹,檀香的味道变得浓烈,带着令人眩晕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放开她。
梨花唇色嫣红,眼睫上沾着细微的湿意,不知是羞是恼。
元岁寒的手指抚过她微肿的唇瓣,眼底暗沉一片,“害怕了?”
梨花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终低声道:“嫔妾只是,不知该如何自处。”
“无需如何自处,在朕面前,做你自己便好。”元岁寒顿了顿,补充道:“至少,在只有朕与你的时候。”
做自己?在这深宫之中,真实的自己往往是活不长的,可是此刻,在他灼热的目光下,梨花竟有一瞬间想要相信这个危险的承诺。
“皇上这话,嫔妾不知该如何接。”梨花垂下眼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完全将她的手包裹其中。
“不知该如何接,便不必接。”元岁寒拉着她,坐到窗边的榻上,却并未松开她的手,“陪朕坐一会儿。”
殿内冰鉴散发着丝丝凉意,却压不下两人之间灼热的温度,他知道她还在抗拒,还在害怕,但他有的是耐心,如同这漫长的夏日,总有办法让冰雪消融。
直到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留在这深宫。
元岁寒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握着梨花的手,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这种平静的相处,反而让梨花更加无所适从。
他突然松开她的手,将梨花猛地揽入怀中,“今晚就留在长生殿吧。”
长生殿是帝王日常所居,依宫规,妃嫔是不能留宿于此的。
梨花心中震动,垂首应声,“是”。
元岁寒的唇角终于泛起一丝笑意,抬手取下她发间的玉簪,如墨的青丝顿时倾泻而下。
他忽然想起,年少时画师常对他说,墨痕断处是江流。
林梨花,便是那断处的留白,空蒙蒙的,引着人想往深处走,去探看里头藏着的,究竟是春寒料峭,还是暗潮涌动的江流。
殿外月色正好,清辉透过窗棂,将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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