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怪鱼

　　衡山脚下，晨雾未散。

　　自岳麓山一战后，王道玄率众弟子暂驻南岳庙休整。金蟾的毒囊已恢复九成，肚子圆润如初，每日三餐外加五顿烧烤，还嚷嚷着“工钱不够买可乐”。李丹日夜操练天罡弟子，五十八与贞子则在后山布下“三龙护脉阵”，以防邪祟再犯。

　　一切看似平静。

　　可这一日清晨，山下忽传来急报——

　　“道长！湘江出事了！”一名老农跌跌撞撞冲进庙门，脸色惨白，“江里……江里有怪鱼！专吃牛！一夜之间，沿岸三十头耕牛被拖入水底，只剩骨头！”

　　王道玄眉头一皱：“牛？”

　　“是啊！”老农哭诉，“那些牛都是好牛，犁地拉车，是咱庄稼人的命根子！如今……全没了！”

　　金蟾正啃着酱鸭，闻言跳起来：“怪鱼？莫非是我烤鱼吃多了，招来同行嫉妒？”

　　王道玄却神色凝重。他缓步走到院中古井旁，取出一枚铜钱投入水中。水面泛起涟漪，竟映出湘江深处景象——黑水翻涌，数十条巨鱼游弋，鱼身如铁，鳞片泛青，眼泛绿光，口中獠牙森然。更诡异的是，每条鱼脊上都刻着“大和永镇”四字！

　　“果然是他们。”王道玄低声道。

　　“谁？”李丹问。

　　“波力海台与酒井萱子。”王道玄眸光如冰，“他们没死，借湘江阴气与日军残魂，化作‘噬牛怪鱼’。”

　　“什么？！”众人震惊。

　　王道玄解释：“牛乃龙精所化。《山海经》有载：‘牛者，土德之精，龙之幼形也。’耕牛扎根大地，吸地脉之炁，其血肉蕴含龙精微炁。这些怪鱼专食耕牛，实为吞噬龙精，以养邪体——若任其蔓延，湘江龙脉将被蛀空！”

　　“那还等什么？”金蟾撸袖子，“我去烤了它们！”

　　“不可。”王道玄摇头，“此鱼非寻常妖物，乃日本玄界‘万魂归宗术’与湘西尸蛊结合之产物，刀枪不入，水火难侵。需以正炁破之。”

　　他转身望向徐虎：“徐虎，召鱼魂。”

　　“明白！”徐虎点头，取出“万鱼听令符”，跃上屋顶，长啸一声。

　　轰隆——！

　　湘江水面裂开，亿万鱼魂自太平洋隧道涌出！鲨、鲸、鳗、蛟……银甲闪耀，杀气腾腾。

　　“海神伏魔阵，绞杀怪鱼！”徐虎令下。

　　鱼魂如潮，扑向怪鱼群。

　　起初占尽上风——鲨鱼撕咬，鲸鱼冲撞，蛟龙缠绕。可怪鱼竟张口一吸，将鱼魂尽数吞入腹中！

　　“什么？！”徐虎大惊，“它们能吞魂？！”

　　果然，怪鱼吞魂后体型暴涨，眼中绿光更盛，竟开始反扑！鱼魂哀嚎溃散，连鲲鹏都被咬断一鳍！

　　“撤！”徐虎咬牙召回鱼魂，面色惨白，“师父，它们……以魂为食！”

　　王道玄心沉如铁。他知道，普通鱼魂已无用。

　　就在此时，金蟾忽然拍拍肚子：“师父，让我试试。”

　　“你？”李丹皱眉，“你毒囊虽强，但它们连魂都能吞，你的火毒……”

　　“谁说我要用毒？”金蟾神秘一笑，“我最近研究了一道新菜——‘九转火丹烤全鱼’。”

　　原来，自美军可乐助他恢复真炁后，金蟾日夜琢磨，将火毒丹与衡山地脉真火融合，炼成“九转火丹”——内含五岳真炁、抗毒真炁、赤龙心血，专克邪祟。

　　“你疯了？”五十八瞪眼，“拿自己当炉子？”

　　“总得有人尝第一口。”金蟾咧嘴，“再说，它们吃了我的鱼魂兄弟，这仇，得用烧烤报！”

　　王道玄沉默片刻，点头：“去吧。我为你护法。”

　　当夜，湘江渡口。

　　金蟾立于木筏之上，面前摆着十枚九转火丹，红如炭，热如阳。

　　怪鱼闻到人味，纷纷浮出水面，獠牙森然。

　　“来啊！”金蟾大笑，“今晚，老子请你们吃‘舅妈特供版’烧烤！”

　　他张口一喷，火丹如流星坠入江中！

　　轰！轰！轰！

　　火丹炸开，不是普通火焰，而是五色真火——红为衡山火，白为恒山冰焰，金为华山锐火，青为泰山木炎，黄为嵩山土焱！

　　怪鱼被火海包围，惨叫翻滚。可它们竟再次张口，欲吞真火！

　　“等的就是这一刻！”金蟾狞笑，“给我——爆！”

　　他猛然掐诀，火丹在怪鱼腹中炸开！

　　“嗷——！”怪鱼皮开肉绽，魂魄被五岳真炁焚灭！

　　一条、两条、十条……怪鱼接连毙命，江面浮满焦尸。

　　可最后一条最大怪鱼，竟是波力海台所化！它狂吼：“金蟾！你毁我重生之路，我必让你永世为蛤！”

　　它猛然跃起，直扑金蟾！

　　“小心！”徐虎掷出雷符刀。

　　可金蟾不退反进，张口一吸——竟将怪鱼吸入毒囊！

　　“你……找死！”波力海台在毒囊中咆哮。

　　“错。”金蟾拍拍肚子，“是你找烤。”

　　他催动毒囊，九转火丹在体内熔炉般燃烧。波力海台惨叫连连，最终化作一缕黑烟，被炼成一枚黑魂火丹。

　　与此同时，酒井萱子所化怪鱼也被真火焚灭，只余一枚血幡碎片。

　　金蟾吐出黑魂火丹，递给王道玄：“师父，补品。”

　　王道玄接过，眼中欣慰：“好徒儿。”

　　次日，湘江恢复平静。

　　百姓送来三十头新牛，跪谢王道玄。

　　金蟾躺在岸边，肚子鼓胀，满足地打嗝：“终于……清净了。”

　　可王道玄望向北方，神色凝重：“衡阳……快撑不住了。”

　　金蟾翻身坐起：“那还等什么？出发！”

　　“这次，”王道玄微笑，“你背行李。”

　　“成交！”金蟾跳起来，“但工钱得涨！”

　　“涨。”王道玄点头，“涨到——管饱。”

　　师徒笑语中，向祝融峰大本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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