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等我当上副局长，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现在必须全力以赴！”

　　“听明白没有？”

　　在黄兰登的威逼 ** 下。

　　这群手下才不情不愿地应声。

　　没办法。

　　为了黄兰登的副局长宝座。

　　只能拼了。

　　“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坤泰！！！”

　　见手下们还在原地磨蹭。

　　黄兰登忍不住扯着嗓子怒吼。

　　就在这时。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请问是黄兰登警长吗？”

　　“是我！有什么事？”

　　来电者语气严肃：“我知道通缉犯的下落！”

　　原本漫不经心的黄兰登顿时精神一振，激动地追问：“什么？你说真的？人在哪儿？”

　　“我刚才碰到他们了，我家在......”

　　“等着，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

　　黄兰登喜上眉梢。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

　　把他给乐坏了。

　　“出什么事了，老大？”

　　“有坤泰的消息了。”

　　黄兰登难掩激动，立刻召集队员赶往线人提供的地址。

　　“这下副局长的位置非您莫属了！”

　　“恭喜黄副局长！”

　　“副局长好！”

　　一片奉承声中，黄兰登强压笑意：“别嚷嚷，人还没抓到呢。”

　　“迟早的事！”手下们熟稔地吹捧着，他们深知上司最爱听这些。

　　......

　　电话另一端，刚接待过唐仁的刀哥缓缓放下听筒。他面色阴鸷，双腿间隐约残留的痛楚不断提醒着先前遭受的羞辱。这口气他必须出，而借警方之手无疑是最佳选择。

　　......

　　马薇的葬礼现场格外冷清。自幼与弟弟相依为命的她没什么亲友，如今灵堂里除了好心邻居，只剩弟弟马徳独自守灵。

　　唐仁上前对着遗像郑重三鞠躬。

　　“你是……我姐姐的朋友吗？”

　　“可以这么说。”

　　马徳双眼无神，脸色苍白，低声说道：“谢谢你来参加我姐姐的葬礼。”

　　唐仁轻轻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应该的。”

　　“你和我姐姐认识多久了？”

　　“时间不长。”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没过多久，

　　唐仁就从他口中探出了一些信息。

　　原来他们并非亲生姐弟，

　　而是在同一家孤儿院长大。

　　长大后离开孤儿院，

　　便相依为命。

　　从小感情就很好，

　　姐姐常常护着弟弟，

　　为马徳出头。

　　聊着聊着，

　　两人几乎忘了周围。

　　不知情的人，

　　绝不会想到，

　　眼前这人竟是**之人。

　　就在唐仁与马徳相谈甚欢时，

　　坤泰却冷不防地出现了。

　　令唐仁意外的是，

　　马徳一见到坤泰，

　　瞳孔猛然放大，

　　双眼圆睁，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显然，这其中有些唐仁和坤泰并不知晓的内情。

　　“请节哀。”

　　坤泰上前微笑说道，

　　伸手想与他握手。

　　“谢……谢。”

　　马徳明显有些慌乱，

　　手心全是冷汗。

　　这一幕，

　　让唐仁心中暗觉有趣。

　　果然，

　　他的计划生效了。

　　死者的弟弟显然认识坤泰。

　　原因很简单，

　　根据坤泰之前与手下的通话，

　　关于他的通缉令才刚发布。

　　那么，这小子又是怎么认出坤泰的？

　　仔细一想，

　　实在耐人寻味！

　　九十六

　　坤泰突然抬头，带着几分惊讶看向马徳。

　　他疑惑地问：“你认识我？”

　　“不……不认识，第一次见。你也是我姐的朋友吗？”马徳支支吾吾地回答。

　　他的神情看起来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坦然。

　　似乎藏着一些不为坤泰和唐仁所知的情况。

　　不过，眼下是在死者马薇的灵堂上，他们也不便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总之，在唐仁的示意下，坤泰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马徳这小子，心里有鬼。

　　时间渐渐过去。

　　在为数不多的守灵人用完餐后，唐仁和坤泰便向马徳告辞。

　　毕竟他们与死者马薇并无关系，前来祭拜已算是尽了情分。

　　回去的路上，坤泰还有些事没想明白。

　　他问道：“唐仁，你之前让我们一前一后去马薇的灵堂，到底有什么用意？”

　　唐仁微微一笑：“刚才马徳的反应，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发现马徳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对坤泰一无所知。

　　相反，他似乎早就认识坤泰，而且表现得十分慌张，

　　仿佛在无声地质问：坤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念及此，唐仁神色认真起来：

　　“坤泰，你肯定之前从没见过马徳？”

　　“当然没有！我今天才第一次见他，那小子怎么像撞鬼一样盯着我？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坤泰的注意力显然跑偏了。

　　都这时候了，他居然还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唐仁听得直 ** 。

　　好嘛，就您这副尊容，还好意思提？

　　唐仁撇了撇嘴：

　　“坤泰，你心里该有点数吧？”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坤泰满脸困惑。

　　唐仁一时语塞。

　　他之前特意让坤泰晚点出现，就是想试探马徳是否认识坤泰。

　　现在看来，坤泰不认识马徳，但马徳明显认得坤泰。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更重要的是，唐仁早就发现死者身上似乎少了一样关键物品。

　　按时间推算，马薇应该会随身携带的。

　　怎么会毫无踪迹？

　　实在令人深思。

　　……

　　两人回到阿香住处。

　　脚踝受伤的阿香还没睡。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实在睡不着，迫切想知道案情的进展。

　　唐仁他们刚进门，阿香就急切地问道：

　　“怎么样？案子有进展吗？”

　　“当然有！你绝对想不到，死者马薇的弟弟马徳心里有鬼。”唐仁咧嘴一笑。

　　“什么？马徳？马薇的弟弟？怎么会？他们姐弟感情不是很好吗？”

　　“呵呵，知人知面不知心。”

　　父子相残、母女反目、兄弟阋墙……

　　这类事情虽不常见，却也绝非罕见。

　　尤其在庞大的人口基础下，更显得不足为奇。

　　阿香听完唐仁的分析，偏着头思索许久，仍是不解：

　　“唐仁，她弟弟马徳真的可疑吗？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问题或许出在马薇买彩票的习惯上。”唐仁语气凝重。

　　之前，坤泰的手下将死者马薇的相关资料与个人物品信息发到他邮箱时，他就注意到一个细节：每周固定时间购彩的马薇，在遇害那一周买的彩票竟不见了。按时间推算，她生前明明已购好当期彩票。

　　更因她那嗜赌男友的关系，唐仁对这期彩票头奖格外留意。他特意查证，发现中奖彩票正是出自唐人街一家彩票店，店家已挂出庆贺横幅，却迟迟无人领奖。

　　这实在反常。在这个崇尚及时行乐、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国度，中了如此大奖却无人领取，实在令人费解。

　　更令唐仁起疑的是，那家彩票店正是马薇生前常去的店铺。种种线索串联起来，让他萌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虽然尚无实证，但至少指明了方向。

　　当唐仁将这些想法全盘告知坤泰和阿香时，二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他们当初审阅马薇遗物清单时都未曾留意这个细节，连唐仁自己最初也忽略了这一点。

　　随着调查的逐步推进，他才开始留意到那些曾被忽视的细节。

　　然而，当三人还沉浸在案件取得突破的喜悦中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阿香，是我，黄兰登！”

　　……………………………………

　　黄兰登的突然到访，令唐仁等人措手不及。

　　“他怎么这时候来了？”

　　“我也不知道！”

　　坤泰有点心虚：“他会不会已经知道我在这儿？”

　　唐仁耸耸肩：“不清楚啦！”

　　“案子好不容易有点进展，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

　　“知道啦，怕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向来如此。

　　阿香赶紧把唐仁和坤泰推进里屋，叮嘱道：

　　“快去躲好，千万别被发现。”

　　“ ** 嘛要躲？”唐仁一脸茫然。

　　他还不知道，之前招惹的那位刀哥，因为下手太重，让对方记恨在心。

　　加上发现坤泰竟成了通缉犯，那么当时跟他一起出现的唐仁，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于是，为了报复唐仁——尤其是那一记差点让他做不成男人的断子绝孙脚——对方已经采取了行动。

　　越想越恼火的他，干脆直接打电话向警察局举报。

　　黄兰登收到消息，喜不自禁。

　　他赶到现场，调看监控后确认——

　　果然是坤泰。

　　至于画面里的另一个男人，他却不太熟悉。

　　经过一番调查，

　　才发现这人竟是阿香的房客，

　　名叫唐仁。

　　接下来的发展便顺理成章。

　　黄兰登找上门来，

　　敲响了阿香的房门。

　　“稍等，我脚扭了，马上来。”

　　“阿香，不急，我等你。”

　　门“吱呀”一声开了。

　　黄兰登对阿香一直格外关心，

　　那点心思几乎全写在脸上。

　　他手捧一束鲜花，

　　摆出自觉帅气的姿势，

　　捋了捋头发，

　　笑吟吟地问：

　　“阿香，今天情人节，有没有想我？”

　　“？今天是情人节？”阿香一脸惊讶。

　　自从被坤泰那事搅和，

　　她几乎忘了这个洋节。

　　此刻看着黄兰登殷勤的笑容，才猛然想起。

　　真可恶，

　　都怪坤泰和唐仁，今天本该是个浪漫日子。

　　不过，这跟唐仁有什么关系？

　　他和阿香一样，都是被牵连的。

　　“——阿嚏！”

　　躲在阿香楼上的唐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靠！哪个姑娘在想我？我都出国了还对我念念不忘？”

　　“唐仁，你这脸皮也太厚了吧，就你这样谁会喜欢你？”

　　唐仁撇撇嘴：“嘿嘿，我跟你可不一样，追我的姑娘从这儿排到法国了！”

　　坤泰一脸无语：“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这就是嫉妒！”

　　“行……你赢了。”

　　坤泰本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

　　没想到唐仁更胜一筹，

　　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坤泰与唐仁正互相调侃嬉闹时。

　　楼下的黄兰登忽然抬起头，神情警觉地望向楼上。

　　他早已收到线报，亲眼见到阿香的新房客唐仁与嫌疑人坤泰有所往来。

　　于是，他毫不犹豫，大步朝楼梯走去。

　　同时，他面带怀疑地问道：

　　“阿香，楼上是谁？”

　　阿香笑着接过他手中的花，试图转移话题：“黄警官，您真会说笑，楼上怎么会有人呢？”

　　她希望能就此搪塞过去。

　　然而，黄兰登一心只想逮捕坤泰，怎会轻易放弃？

　　这关乎唐人街副局长的职位，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即便是阿香，也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更何况，阿香为人精明，处事圆滑，他们之间的事还远未到那一步。

　　因此，黄兰登无视阿香的阻拦，随口应付道：

　　“阿香，最近唐人街不太安宁，你得多加小心，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我还是上楼替你查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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