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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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泰，刚才我们查了邮箱，黄兰登之所以和你见面，是因为接到一通匿名电话。如果能找到这个打电话的人，案子应该就能破了！”“嗤！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高见呢！这不明摆着的事吗？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虽然匿名电话有可能是热心群众打的，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唐仁嘴角微扬：“等着看吧！日后你自然明白我的本事！”
坤泰心里仍不服气，撇嘴道：“呵…你要是能帮我摆脱嫌疑，我就认你当大哥！”
“坤泰，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没人逼你。”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坤泰根本不信这个满口胡言的家伙。
若不是眼下形势所迫，
他压根不愿与唐仁共处一室。
面对坤泰的轻视，
唐仁并不在意。
事实会证明一切。
是真是假，
时间自会给出答案。
唐仁转过身，
轻抚小巴，正色道：
“阿香，邮件里只提了她弟弟马徳。你再想想，死者马薇还有没有其他常来往的人？”
“常来往的人？”阿香陷入沉思。
片刻后，
她果然想起一个人。
除了她弟弟马徳常来之外，
还有个赌徒，似乎是她的男友。
那人隔三差五就来过夜。
两人时常争吵，不论昼夜。
吵闹声格外响亮，
还夹杂着拳脚相加的动静，
吵得邻居不堪其扰。
阿香曾为此找马薇谈过，
表示若她应付不来，可以找自己帮忙。
毕竟阿香在闫先生面前还能说上话。
唐人街大多数人，
多少都会给阿香几分面子。
不管怎么说，
阿香也不是寻常女子。
可惜，
那次谈话后没几天，
马薇就在某个深夜突然消失，
只带了随身行李，悄无声息。
在阿香看来，
或许马薇是不愿给旁人添麻烦。
那个赌徒男友，阿香见过几面，
一眼就能认出。
一看就是个 ** 湖。
要是对方蛮不讲理。
马薇并不希望，自己的问题牵连到阿香。
所以才会连夜离开。
或许，除了不想拖累阿香之外，
也是想让自己能清静一下。
但 ** 究竟如何，
目前还无法确定。
至少眼下情况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死者马薇的男朋友是个赌徒，也许可以从他那里入手调查？”
“对，我见过那人几次，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特别难缠，一旦惹上肯定麻烦不断。”
唐仁点头说：“那我们先去查查那家伙现在什么情况。对了，那人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阿香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我听马薇好像叫他……小绿？”
“小绿？”
“嗯，应该就是这个称呼。”
……………………………………
在唐人街想找人，
最方便的办法不是去找坤泰或者黄兰登那些警官。
虽然那些三教九流的人他们也算熟悉，
但要说谁认识的人最多、能最快找到想找的人，
那肯定非闫先生莫属。
不久后发生的黄金劫案里，
被抢的那整条街的金店，
可都是闫先生名下的产业。
在唐人街这一带，
闫先生就是名副其实的地下大佬。
找他帮忙找人，
绝对错不了。
…………
傍晚时候，
唐仁和阿香一同前往闫先生的住处。
本来坤泰也想跟着来的。
不过唐仁一番连哄带骗，
提醒他若是被闫先生察觉行踪，
万一遭对方擒住扭送警局，
又或在途中被黄兰登的手下发觉，
那可就麻烦了。
在他一通花言巧语之下，
黄兰登只得乖乖留在唐仁家中，
静候他们的消息。
其实唐仁这么做，
除了上述理由之外，
最关键的是——
他可不愿与阿香独处时，
身边还杵着个碍眼的电灯泡。
那种感觉，
唐仁实在不喜欢。
“你发什么呆？马上就到闫先生的地盘了。”
“没什么啦！”
阿香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嗔道：“瞧你刚才那表情，肯定没想好事。”
唐仁装出委屈模样辩解：“阿香，你误会我啦。”
“我看人很准的！行了，咱们快请闫先生帮忙找人吧。”
“知道啦！！！”
两人前一后走进闫先生的住所——
一家卡拉oK厅。
“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春风又吹红了 ** ，你也已然添了新岁……”
人还未进门，
便听见里面传来悠扬歌声。
唐仁对这首歌再熟悉不过，
正是闫先生的心头好。
他原以为还要过些时日
才会与闫先生重逢，
怎料计划赶不上变化，
来唐人街没几天
便再度相遇。
“闫先生？闫先生？闫先生？”
“是我！阿香！”
阿香轻移莲步向前走去，
来到闫先生面前。
正唱到动情处的老者
被打断了歌声，
转头瞥见是阿香，
唇角微扬。
阿香向来很得闫先生青眼。
这姑娘为人活络，心肠也好，对前辈恭敬有加。
闫先生一向将她当作值得提携的晚辈。
他搁下话筒，略带讶异：
“阿香，怎么突然想起找我这个老头子了？有事？”
“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睛。”阿香嫣然一笑。
她心知肚明——闫先生在唐人街的势力盘根错节。
若非如此，日后那场黄金劫案中，东窗事发的黄兰登手下也不会拼了命想逃出唐人街。
即便披着那身警服也于事无补。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
闫先生一挥手。
簇拥四周的手下齐刷刷让开通道。
他步履生风地走到阿香面前，全然不见老态，身子骨硬朗得很。
“说吧，想让我帮什么忙？”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就想请您帮忙找个人。”
闫先生颔首：“找谁？”
阿香迟疑道：“是个赌徒，绰号好像叫小绿……”
“小事一桩！”闫先生爽快应下，“找个人还不容易？”
“多谢闫先生。”
原以为是什么棘手事，结果只是寻人。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电，对手下发出指令：
“限你们一天之内找到那个小绿！听明白了？”
“明白！”众人齐声应答。
在这里，闫先生就是天。
他说的话，就是铁律。
这时闫先生才注意到阿香身后站着个陌生男子。
他微微蹙眉：
“阿香，这位是？”
“他是我刚搬进来的租客。”阿香笑着回答。
她原本打算一个人来找闫先生。
但唐仁担心她出事，执意要跟来。
没办法。
只好让他一起了。
“你好，我是唐仁，叫我小唐就好！”
“小唐？”
唐仁笑着点头：“没错啦，我是九零后，这么叫很合适！”
闫先生伸出手，说道：“阿香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我孙女一样。你既然住她那儿，要好好相处，别给她添麻烦。”
“当然啦，我这人很老实的，一定会和阿香好好相处的。”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唐仁也伸出手。
一老一少，
双手第一次紧紧握在一起。
………………………………
唐仁和阿香向闫先生道别后，
正要离开。
这时，旁边一位闫先生的手下
突然开口：
“闫先生，我好像知道小绿在哪儿。”
“你知道？”手下连忙点头。
“那还不快告诉阿香他们！”
“是是是……我这就说！”
唐仁眨了眨眼，
有点意外。
没想到还没开始找，
就有了小绿的线索。
得到具体地址和更详细的信息后，
阿香和唐仁谢过闫先生，
立刻动身赶往赌棍小绿的家。
案子不能再拖了。
坤泰的处境愈发危险。
如今警局里大多数人，包括他手下的警员，都认为坤泰就是真凶。
在黄兰登那份如铁证般的执法记录面前，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唐仁与阿香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下了突突车后，阿香努力跟上唐仁，但他走得太快，她渐渐有些吃力。
她只好也加快速度，谁知意外突然发生。
一声痛呼从唐仁身后传来。
他回头一看，阿香已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脚踝，神情痛苦。
“你怎么了？”
“脚好像扭到了。”
唐仁立刻俯身，关切地问：“严不严重？疼不疼？”
阿香倒吸一口气：“有点疼……”
“我看看扭得怎么样，怎么回事？”
“唐仁，别碰那里…………好痛……”
他检查了一下，发现阿香确实扭伤了脚踝，所幸未伤及骨头，但接下来几天恐怕难以正常行走。
“都怪我走得太急，没顾上你，对不起啦。”
“你认错态度倒是挺好。”
阿香原本满心委屈，觉得若不是唐仁走得太快，自己也不会扭伤。
可冷静一想，这理由终究牵强。脚崴了，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小心。
**
与唐仁的交情并不深。
然而他一系列温和的举动，
却让阿香心里对他的印象，
悄悄有了些许变化。
或许他只是嘴上不饶人，
本性倒不算坏。
可这念头还没停留三秒，
阿香就看见唐仁咧嘴一笑，
乐呵呵地说：
“阿香，你现在走不动了吧？不如我背你。”
“什么？你背我？该不会是想占我便宜吧？别过来！”阿香满脸戒备。
刚才心头那点不切实际的好感，
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仁那笑嘻嘻的模样，
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让阿香不由得心生警惕。
是，
他们才认识一两天，
彼此根本不熟悉。
万一他真有什么坏心思，
那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
阿香的防备心更重了。
唐仁见她这么不给面子，
也没打算迁就她，
反而坏笑着说：
“既然这样，那你自己走吧，我可不管你了。”
“哼！要不是看在老朋友坤泰的面子上，我才不会跟你待在一起！”阿香对唐仁的印象，打从一开始就不怎么样。
谁让这人
初次见面就毛手毛脚，
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更重要的是，
他相貌 ** ，
打扮也普通，
实在让阿香心动不起来。
此时，远在几十公里外的坤泰，
万万没想到，
他组里的这两个人
居然吵了起来。
要是知道，
他大概会气得吐血——
他这边都快自身难保了，
那两人却还在闹情绪？
只可惜，
这一幕，
坤泰是永远不会知道了。
“哼！我自己能走！”
阿香的倔劲儿也冒了出来。
在这略显冷清的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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