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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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每天在同一时间，重复购买同样的数字。彩票店的老板娘对她印象很深。
这个固执又长得不错的女人，实在让人难忘。
唐仁稍一打听，老板娘就像知心姐姐一样，把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临走时，老板娘还问唐仁：马薇到底什么时候来领奖？
这次中奖的号码，就是马薇一直买的那组。
没想到她走了大运，中了头奖！
这不管对中奖者还是彩票店，都是件值得庆祝和宣传的好事。
但老板娘想不通的是：已经过了这么久，马薇为什么还没来领奖？
她缠着唐仁问个不停，却什么也没问出来——唐仁不是多嘴的人，有些事不能随便说。
这时，唐仁和坤泰找到了死者的弟弟马徳。
重逢并没有喜悦。马徳一直有点怕坤泰，他心虚地说：“你们好，我就是不小心闯了个红灯，你们这位同事一直揪着不放，让我很为难。”
唐仁冷笑：“为难？待会儿你可能会更为难。”
看着对方慌张的样子，唐仁心里的猜测更加肯定：这家伙，八成就是杀害马薇的凶手。
可就在这紧要关头，一声大吼把唐仁和坤泰吓了一跳——
“唐仁！坤泰！妈的，总算找到你们了！！！”
黄兰登怎么也没料到，清晨吃个早饭，竟会撞见自己追查已久的嫌疑犯。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老天开眼。
副局长的位置，这下稳了！
……………………………………
黄兰登心思单纯得很。
一见到坤泰，就像老鼠见到大米。
喜不自胜。
这段时间，
他为了抓坤泰，费尽心力。
不但如此，还轻伤不下火线。
鼻子接连受伤，
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
再加上昨天被唐仁双指戳中的眼眶，
虽然伤得不重，
却也红通通一片。
看起来有点狼狈。
黄兰登觉得，昨天偷袭他的人，
应该不是什么小 ** ，
而是坤泰这 ** 。
想到这儿，
此刻见到坤泰，他更是眼红。
他快步走上前，
身后跟着一帮手下，
气势十足，
威风凛凛。
“坤泰，总算让我逮到你了，这次你怎么不跑了？”
“跑？我为什么要跑？”
黄兰登一脸讥讽：“呵呵，你杀了人，还不跑？”
坤泰镇定自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 ** 了？”
“哈？呵呵，我还以为你是来自首的，原来还想抵赖？来人，给我抓起来！”
“谁敢动我！再说了，我不是凶手，真凶另有其人！”
坤泰一声怒吼，
原本蠢蠢欲动的黄兰登手下，竟真被他震慑住了。
目睹此景，黄兰登怒火中烧。
他厉声喝道：“还傻站着做什么？动手！”
“且慢！真凶已然查明，你们抓坤泰实属错判。”唐仁当即迈步上前，高声喝止。
他攥住马徳手腕，猛地高举过头。
不顾对方满脸错愕，肃然宣告：“诸位始终追错了人，眼前这位方为真凶。”
“什么？我是凶手？我害了谁？冤枉！”马徳瞠目结舌，连声喊冤。
自己分明是受害者，怎会沦为凶手？
简直荒谬绝伦。
这分明是信口雌黄。
黄兰登双目圆睁，百思难解。
这貌不惊人的唐仁，究竟是愚不可及，还是将众人视作痴傻？
马徳明明是死者马薇胞弟，确凿的受害者，怎会犯下凶案？
莫非此人另涉他案？
瞬息间，黄兰登心念电转。
然而唐仁再度开口，彻底击碎他的揣测。
“此人是瘾君子，正是他杀害马薇。黄警长始终追错方向，坤泰实属无辜。”
“什么？你再说一次？”
唐仁嘴角微扬：“您从一开始就抓错人。方向既偏，纵费尽心力亦是徒劳。”
黄兰登纵声大笑，语带讥讽：“你与坤泰是何关系？这般为他开脱，莫非是他私生子？不过年岁也对不上。”
“副局长之位暂且莫念，您还没这般好运道。”
“小子，你究竟何人？真当我不会将你一并拘捕？”
唐仁的放肆言行令黄兰登愠怒。
他身为唐人街警长，岂容无名小卒肆意妄为？
若非此刻需应对坤泰，早将这不知深浅之徒缉拿归案，岂容其在此插科打诨？
坤泰如今与唐仁站在同一阵线。
他快步上前。
挡在两人中间。
斩钉截铁地说道：
唐仁说得对，真凶并非我，而是死者弟弟马徳。
呵，你说是就是？证据呢？黄兰登冷眼看着两人一唱一和，面露讥讽。
难道他们这群人都是傻子不成？
随便找个替罪羊就想洗清罪名？
简直是痴人说梦。
若真能如此儿戏。
还要警察做什么。
坤泰心里其实也没底。
他偷偷瞥了唐仁一眼。
连称呼都变了调。
压低声音问道：
唐哥，这人真是凶手？
放心啦，我办事绝对靠谱。唐仁咧嘴笑道。
他太清楚坤泰此刻的处境。
若是抓错了人。
坤泰必定要背黑锅。
成为替罪羊。
所以坤泰现在对唐仁格外殷勤。
只盼着对方没有弄错。
否则这口黑锅。
可就真要扣死了。
被唐仁死死按住的马徳不甘就擒。
他满脸委屈。
大声喊冤：
我是清白的！你们抓错人了！他才是杀我姐姐的真凶！黄兰登警长，快把这个凶手抓起来！
唐仁，再不放手就是妨碍公务！坤泰，现在自首还能争取宽大处理！黄兰登的耐心消耗殆尽。
他向两人发出最后警告。
黄兰登的话让马徳心中暗喜。
他立刻板起脸对唐仁喝道：“马上放开我！不然有你好看！”
“哟呵，还敢跟我横？”唐仁抬手就往他脑门上招呼，啪啪几下打得马徳晕头转向。
这般肆无忌惮的举动，竟当着黄兰登的面施展出来，着实出乎马徳的意料。
没等他反驳，唐仁阴森森地开口：“刚才谁说你姐的事了？我们提过你杀害亲姐吗？这算不打自招吧？”
“胡扯！我什么时候承认了？”马徳捂着脑袋嚷嚷。方才不过是一时口快，这种没凭没据的事，他断然不会认账。
“等等...”黄兰登若有所思，“他们确实没指明遇害者是谁，你怎会脱口而出马薇的名字？”
马徳见情况不妙，急忙辩解：“纯属口误！你们有证据吗？”
“证据？”唐仁咧嘴凑近，意味深长地打量他，“这一大早的，准备上哪儿去？”
“关你什么事？”马徳梗着脖子。
“该不会是去彩票店吧？”
“你...你管得着吗？”马徳强装镇定，但坤泰和黄兰登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马薇的惨死，全因这张中了头奖的彩票。
据唐仁所知，
死者马薇不仅要应付嗜赌成性的男友，
还时常遭受 ** 弟弟马徳的纠缠，
烦扰不堪。
这两项癖好都极其耗费钱财，
且绝非小数目，
是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无论如何也填不满。
于是每周购买彩票，
成了她唯一的寄托。
谁知，
当真中了头奖，
她却因此丧命。
实在太过凄惨。
想到这里，
唐仁环视在场众人，
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小子口袋里，
如果我没猜错，
一定有一张中了头奖的彩票。”
“头奖？”坤泰愣住了。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唐仁还有许多事情
并未向他透露，
让他这个当事人仍一头雾水。
黄兰登等人更是如此。
“唐仁，说话要有证据，
一张彩票说明不了什么。”
黄兰登摸了摸鼻子，语气阴沉。
副局长就在眼前，
他不希望计划被搅乱。
即便人真不是坤泰杀的，
那又如何？
能除掉一个劲敌，
本身就意义重大。
然而眼下人多眼杂，
他一时也难有万全之策，
无法直接抓捕坤泰。
况且，黄兰登并不认为坤泰清白。
现场执法记录仪的视频清晰确凿，
是最有力的证据。
黄兰登虽心生疑虑，
却仍保持镇定，
认定坤泰不过是借唐仁之手混淆视听，
企图洗脱嫌疑。
只可惜……
有黄兰登在这儿，根本别指望。
绝无可能。
然而黄兰登却忽略了现场最大的变数——唐仁。
此时唐仁又凑上前去。
咧嘴一笑：
“老实点，把彩票交出来。”
“我没有……你这是污蔑，我……”马徳往后退去。
想离唐仁远一点。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唐仁一个箭步上前。
“啪”的一声。
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力道之大，打得马徳头晕眼花。
整个人昏昏沉沉。
这副样子，哪还挡得住唐仁搜身。
三下两下。
唐仁就从他口袋里摸出一张彩票。
借着晨光仔细一看。
票面上竟有隐隐的暗红血迹。
配上这张彩票的价值。
别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你……”
“啪！”
马徳刚回过神，就要扑上来抢。
唐仁毫不客气。
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梅开二度。
马徳眼前金星直冒，再次头晕目眩。
“唐仁，你干什么？”
“当着警察的面，竟敢动手？”
“再说，这张彩票又能说明什么？”
“要是给不出合理解释，我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黄兰登气急败坏。
而紧接着下一秒。
唐仁的话。
让他瞬间头皮发麻。
只见唐仁手捏彩票，语带玩味：
“这张彩票看似 ** 无奇，可如果我告诉你，这是死者马薇生前买的最后一张彩票呢！！！”
唐仁话音才落，原本准备放声大笑的黄兰登突然表情凝固。
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这张彩票是马薇的？”
“当然啦，上面还沾着死者的血迹呢，这可是意外发现，我自己都没想到！”唐仁咧嘴笑道。
他转过头，困惑地注视着马徳。
实在想不通这个年轻人为何会对亲姐姐下此毒手。
明明从小到大，都是马薇一手将马徳抚养成人。
谁知长大后非但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
难怪会堕落成瘾君子，走上邪路。
唐仁想到此处，继续厉声质问：“说！你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姐姐？”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马徳嘴角开始抽搐，指甲不停抓挠皮肤，显然是毒瘾发作。
见时机成熟，唐仁趁势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彩色糖丸。
他**道：“老实交代，这些就归你了。”
“这是最新款的......给我......快给我！”马徳语无伦次地喊道。
他本不愿走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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