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咬定青山不放松

　　叶恨北：“你们回去复命吧，我还有任务。”

　　叶思秋怒道：“你竟敢违抗主子的命令？你要知道这是什么下场。”

　　叶恨北：“他的腰间挂着一个月牙形的雕花玉佩，所以我才及时收住了刀。

　　而且我收刀的时候，他对准我的暗器也偏了方向。

　　不然现在我和他就是两具尸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叶思秋：“你是说主子明知我们除不了他，此次只是来试探他的虚实？

　　如果我们真杀了他，那么他……还是主子圣明啊。

　　无冬，准备一下，我们晚上出城。”

　　秦宛儿取出食盒里的饭菜：“这里很安全，晚上我送你们出城。”

　　叶恨北突然抓住秦宛儿的手腕：“忆春，你在清源已三年了，和思秋他们一起回京城吧。”

　　秦宛儿愣了一下：“我还有任务，再说主子没有发话，我还得留在清源。

　　记住我叫秦宛儿，以后就别让我叶忆春了。”

　　看着两个的对话，思秋和无冬将脸转向一边，想给二人留些空间。

　　不过在这样一个小柴房里，哪里还有多大空间可留？

　　秦宛儿拎着食盒回到了他的阁楼，回想着刚才和三名金刚的对话，秦宛儿有一丝的欣慰。

　　申怀安啊申怀安，你果然没让主子失望，竟然能挡住三大金刚的联手刺杀。

　　我是该替你感到庆幸呢？还是该给那几名金刚感到惋惜呢？

　　清源城的捕快还在满城的搜寻中，清源府衙中，杨仲贤和申怀安对坐着。

　　申怀安：“杨大人，这是曲辕犁的图纸，还请通知工匠打造，也好早日造福大梁。”

　　杨仲贤：“申公子，此图纸是你精心设计的，你就这样送出来了？

　　要知道如果你独家制造，那可是很大一笔钱财啊。”

　　申怀安：“杨大人见笑了，在下虽然对钱财感兴趣，也并不是什么钱都要赚的。

　　能造福我大梁百姓，在下甚感荣幸。”

　　杨仲贤：“好，恩师果然没有看错你，身为清源才子，却心怀百姓，本官很是钦佩。”

　　申怀安：“杨大人，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杨仲贤：“请讲。”

　　申怀安：“杨大人，灵山的建设需要很多人手，你也知道，有些配方不宜泄露。

　　所以这些工匠我必须握在手中。

　　但有些工匠的家人在潼州，想把家里人都接过来。

　　还请杨大人给些户籍，以安工匠之心，这个不为难杨大人吧？”

　　杨仲贤听完更加开心了，有人口迁入，税收可以增加不说。

　　如今外战不断，各地方都有人口减少。

　　而清源却增加了人口，这不是请他帮忙，而是在送他另一个功绩啊。

　　“申公子放心，户籍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杨仲贤开心的说。

　　申怀安也很高兴，总算了了一桩心事了。

　　两人正聊着，突然有人来报，说街上有人打架已将人捉拿，请杨大人审问。

　　既然知府大人有公务在身，申怀安只好告辞。

　　刚走到府衙门口，却看到衙役押着二当家于海辰和马鹏成进了衙门。

　　他正在疑惑时，孟青跑过来拉着申怀安悄悄向外走去。

　　原来是二当家、马鹏成和孟青送完酒后，在街上逛着，来到一家小馆吃饭。

　　几人为了争一个靠街的位置和莫家莫成才起了冲突，还将人给打了。

　　根据莫成才的性子，肯定会叫人来找回场子。

　　二当家的动手后，作为一起从平阳过来的，马鹏成肯定会帮忙。

　　孟青劝不住，看到二人被抓，这才匆匆回来找申怀安。

　　根据二当家的性子，他肯定不会吃亏，只是进了清源衙门，这就难说了。

　　听到如此，申怀安立即和孟青来到大堂。

　　作为原告莫成才站着，二当家和马鹏成跪在堂前，两边众衙役手持杀威棒分开站立，

　　二当家平时不是吃亏的主，但进了官府，他也得低着头。

　　“堂下何人，为何伤人行凶？”杨仲贤开始了问案，

　　二当家：“回大人，我们在饭馆正吃着饭。

　　这个瘪三来了后非要坐我们的位置，让我们让出位置给他坐。

　　他要位置我们让给他就是了，但这个瘪三不仅态度嚣张，还出口辱骂我等。

　　小民一时气不过，这才动手，还请大人给我等一个公道。”

　　二当家看似粗犷，但说起话来也头头是道，不过就是态度有些张狂。

　　这时莫成才一边捂着脸一边气愤回道：

　　“大人，不是这样的，我正和他们商量着。

　　他没等说完就开始动手，你看他把我给打的。还请大人给我做主啊……”

　　杨仲贤：“莫成才，又是你，你说你都惹多少事了，还不知悔改。

　　如果你爹知道定不会饶了你，还有你俩，他要位置你给他们就是了，为何还要出手伤人？”

　　马鹏成听到审案的大人认识这个莫成才，自小民不和官斗。

　　何况自己目前还是个匪，这才知道他们踢在铁板上了。

　　没等二当家开口，马鹏成抢先回话：

　　“大人，既然这样，那一定是误会，不小心伤了莫公子。

　　我们会给他赔罪，还请大人饶恕我等二人。”

　　他怕二当家出口不当，将事情闹大，这才抢先开口。

　　杨仲贤：“既然你二人知错，本官判你二人各打十五大板，以示惩戒。“

　　莫成才一副小人得志的笑道：“多谢大人为成才做主。”

　　申怀安见二当家和马鹏成要打板子，立即道：“慢着。”

　　莫成才转头一看，见是申怀安，顿时张狂的道：

　　“大胆，公堂之上大人审案，何人喧哗？”

　　杨仲贤见是申怀安在堂外，立即问道：“申怀安，本官审案，不得无礼。”

　　申怀安走进堂内，拱手道：“大人，此案原本是姓莫的挑衅在前。

　　这二人不得已才才反抗，而且此二人乃是我灵山工匠，还请大人明查。”

　　杨仲贤原以为只是个斗殴的案子，没想到把申怀安也牵扯进来了。

　　今天申怀安刚送了我两件功劳，这个莫家真不让人省心啊。

　　杨仲贤：“既然案情有了新的证人，本官就重新审理。

　　来人啊，将饭馆掌柜和跑堂的小二传来。”

　　杨仲贤说完从签筒中抽出绿签丢在堂前，堂下一衙役立即拾起捕签出门传人去了。

　　一柱香的时间，饭馆掌柜和小二就被带来问话。

　　见堂上是知府杨大人亲审，二人不敢隐瞒说出实情。

　　是莫成才先出言不逊，强行换位，二当家和马鹏与才动手打人。

　　之后莫成才又招来家丁，双方又打了起来，后被巡查的捕快遇见，就押来衙门。

　　案件已经审明，原本杨仲贤当堂判处莫成才十五大板。

　　但二当家听说他是莫家的人，就上前求情说只是误会，解开就行了。

　　杨仲贤见于海辰为对方开脱，再加上他也和莫家有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处境。

　　也就没有打莫成才的板子。

　　这个莫成才自遇上申怀安后，也算是该他莫家倒霉。

　　先是诗会上被莫家老三莫成杰在诗会上，被申怀安抢了风头。

　　后莫家老二莫成才被申怀安打成了猪头。

　　再就是大堂之上，莫家家主莫铭世被申怀安骂成老狗。

　　今天莫家老二又差点在大堂上吃了板子，莫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退堂之后，申怀安纳闷为何二当家这么性急的人，为何会为莫成才求情。

　　但他也没有多问，就让二当家带着孟青及马鹏程速回灵山。

　　免得再惹出事端，自己则留在清源。

　　今天刚给杨仲贤送了两件功劳，杨仲贤当然要宴请申怀安。

　　清源八方酒楼，酒菜已上桌，桌上放的是霸王醉。

　　今天作陪的是沈清乾和书院院长任行健，在清源也就这两人和申怀安相熟了。

　　有他二人作陪，酒桌上不会太尴尬。

　　申怀安安见到任行健比年前也消瘦了许多，虽然没有忧郁之气，却也尽显疲惫之色。

　　申怀安不知这二人所为何事，他也不好过问。

　　菜过三旬，酒过五味，谈论的都是申怀安的酒，还有他的诗词。

　　但讨论更多的则是申怀安关于知行合一的学说。

　　尤其是任行健，一谈到此，他便打开了话匣。

　　任行健：“申公子，这个知行合一必须先做到格物致知。

　　老夫近几月来一直在格物，却无什么效果，反而愈来愈迷茫。申公子可有妙法？”

　　申怀安：“不知院长大人格的什么物，如何格之？”

　　“老夫近来一直在格竹，不得其理，以至于身心疲惫。

　　每天望竹而思，而竹依然是竹，冬天除了掉几片竹叶外，一无生长，二无发芽。

　　于是产生了疑问，为何要去格它，格竹对学问有何帮助？”

　　“院长大人，格物只是一种说法，当格完竹后方知天下本无可格之物。

　　其格物之功，只在身心上做。

　　所谓致知并进，外在观察，内在推理并重，并不是只向外格物。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不知这首咏竹诗对院长有没有帮助？”

　　申怀安说完，桌上其余三人都沉思在他的理论和诗句中。

　　“申公子，世上本无物可格者，却为何要提倡格物致知？

　　这不是和你的学说产生矛盾？”任行健还陷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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