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爆弹破枢：混沌铁锤的轰鸣与灵能校准的锋芒

　　圣翼要塞的黑色钢墙在混沌攻城锤的撞击下发出濒临崩裂的呻吟，每一次“轰隆”巨响都让墙基的沙砾簌簌震颤。城墙表面原本泛着暗红微光的圣能符文，此刻像被泼了墨的烛火，在绿色混沌黏液的侵蚀下明暗不定，符文边缘的金属镀层已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凹痕，淡绿色的烟雾顺着凹痕缓缓渗出，落在下方的战壕里，将沙粒灼成焦黑的小坑。

　　吉斯半跪在城墙中段的射击掩体后，指节因紧握爆弹枪握柄而泛白。这把老格雷赠予的锈爆弹枪“血痕”此刻在他手中重若千斤——MKIV型爆弹枪的枪身主体泛着暗灰色锈迹，枪管上三道浅刻痕是老格雷当年在克里格战场的功勋印记，此刻却因他掌心的冷汗而显得格外冰冷。他的灵能亲和早已无意识激活，一股浓稠如沥青的混沌能量顺着攻城锤蔓延而来，像无形的触手缠绕在他的太阳穴上，带来阵阵刺痛，却也让他清晰“看见”那尊攻城锤的致命破绽——锤头与锤柄连接处，两根被混沌符文缠绕的黑色金属铰链。

　　“吉斯！再等下去城门就要被撞穿了！”卡伦的吼声从右侧三米外传来，混着链锯斧的嗡鸣与混沌信徒的嘶吼。吉斯侧目望去，只见卡伦正用岩棒死死抵住一名试图从城墙裂缝爬进来的混沌信徒，黑石尖端刺穿了对方的皮甲，绿色的血液顺着棒身滴落，在他MK0甲壳甲的小臂上积成小洼，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卡伦的脸涨得通红，左臂肌肉虬结，显然已用尽全力，“这些杂碎的锤头上嵌了混沌骨刺！每撞一次，裂缝就扩大一分！你快开枪啊！”

　　吉斯没有回应，他的视线重新落回瞄准镜。镜中，那尊混沌攻城锤正被八名青皮肤的混沌壮汉推着，缓缓向后蓄力——锤头足有三米宽，由发黑的金属浇筑而成，表面嵌满了灰白色的颅骨碎片，有的还连着半腐烂的头皮，随着移动不断滴落绿色黏液。最棘手的是锤头顶端的颅骨装饰，里面正不断溢出淡绿色的腐蚀能量，像一层薄纱笼罩着铰链，在灵能视角里，这层能量会扭曲弹道，让.75口径爆弹的轨迹产生不可预测的偏移。

　　“别慌，等撞击后的停顿。”老格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退役战士特有的沉稳。吉斯能感觉到老格雷的仿生义眼正盯着攻城锤，那道蓝色光效在掩体阴影里格外醒目，“混沌壮汉推锤需要同步发力，每次撞击城墙后，他们会有两秒的蓄力间隙，那是你唯一的机会。记住我教你的——枪托抵紧肩甲，呼吸放慢，让灵能跟着弹道走，不是眼睛。”

　　吉斯深吸一口气，左手轻轻摩挲手腕上的金属护腕。护腕中央的圣血天使徽记在战斗的微光中泛着淡红，一股温和的圣能顺着掌心蔓延至右臂，稍稍压下了因紧张而颤抖的肌肉。他调整姿势，将MK0甲壳甲的肩甲与爆弹枪枪托完全贴合——老格雷拆枪时说过，MKIV的后坐力能震裂未经强化的肩胛骨，必须借助动力甲的缓冲分散冲击力。他闭上眼睛，让灵能顺着枪管蔓延出去，像细密的网包裹住攻城锤，仔细捕捉着铰链的每一次细微晃动。

　　“轰隆——！”

　　攻城锤再次撞向城门！这一次，城墙的裂缝扩大到能容下一个成年人进出，几块破碎的黑曜石钢从墙面脱落，砸在战壕里溅起沙尘。混沌信徒们发出疯狂的嘶吼，有的举着链锯斧冲向战壕，有的则将带刺的铁钩抛向城墙顶端，试图攀爬。城门内侧的守军战士们用身体抵住加固用的硬木，暗红色的血液从他们的动力甲缝隙渗出，却没人后退——在巴尔，后退意味着被混沌吞噬，唯有死战才有生路。

　　就在攻城锤向后撤退、混沌壮汉们准备重新蓄力的瞬间——停顿来了！

　　吉斯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boo”

　　爆弹枪的后坐力比训练时强三倍。枪托狠狠撞在吉斯的右肩，即使有动力甲缓冲，依旧传来一阵麻木的剧痛，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仰了半寸，瞄准镜里的十字准星瞬间从铰链偏移到锤柄上。银白色的爆弹拖着尾焰飞出，擦着锤柄飞过，落在沙地上炸开一个浅坑，溅起的碎石打在一名混沌壮汉的腿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却没能伤到铰链分毫。

　　“没中！”卡伦的声音带着焦急，他刚用岩棒砸飞一名爬墙的信徒，又被另一名信徒的短刀划开了动力甲的小臂，绿色血渍瞬间渗了出来，“吉斯！快调整！我快挡不住了！”

　　吉斯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他咬着牙重新将枪托抵紧肩甲，心里涌起一丝自责——刚才太急了，只盯着铰链的位置，却忘了混沌能量对弹道的干扰，加上后坐力导致的身体偏移，才让第一枪打偏。他低头看了一眼“血痕”的枪管，枪口还在微微发烫，枪管上的刻痕仿佛在提醒他：这把枪曾跟着老格雷在克里格杀过数十个混沌，不能在他手里丢脸。

　　“别光顾着自责！看清楚能量的流向！”老格雷的声音再次传来，他从掩体后探身，用爆弹枪射倒一名举着炸药包的混沌信徒，绿色的血液溅在他退役动力甲的左腿甲片上，“那层混沌能量不是均匀的！靠近铰链的地方有缝隙——用你的灵能钻进去，找到铰链的金属本质，不是你眼睛看到的虚影！”

　　吉斯闭上眼睛，将灵能亲和的强度提升到最大。淡蓝色的灵能波动像潮水般蔓延出去，穿过那层绿色的混沌能量薄纱。这一次，他不再执着于“看到”铰链的形状，而是专注于感知金属的振动——在灵能视角里，混沌能量的干扰像水面的波纹，看似混乱，却在铰链每一次轻微晃动时出现规律的缝隙；而铰链本身的金属轴深处，萦绕着一丝微弱的灰白色能量，那是金属疲劳产生的本质振动，无论如何都无法被混沌能量掩盖。

　　他还“看到”了攻城锤的运动规律：八名混沌壮汉虽然疯狂，却因力量不均，每推动三步就会有一次短暂的同步偏差，这个偏差比撞击后的停顿更短，只有一秒，却足够他调整弹道；同时，灵能还捕捉到了爆弹枪的后坐力轨迹——刚才的偏移，不仅是因为混沌能量，还因为他的左手托枪位置太靠后，导致后坐力无法有效分散，这次只要将左手向前移动三厘米，就能让枪身更稳定。

　　“马库指挥官！请求火力压制混沌巫师！”吉斯突然睁开眼睛，对着城墙顶端大喊。城墙上，穿着破损MKV动力甲的马库正用爆弹枪射倒一名爬墙的信徒，听到喊声后立刻会意，对着攻城锤后方的沙丘挥手：“所有人！火力对准沙丘上的巫师！给吉斯争取机会！”

　　城墙上的守军瞬间调整目标，爆弹枪的“boo声、火焰喷射器的“呼呼”声交织在一起，密集的火力逼得沙丘后的混沌巫师不得不暂时停止施法，攻城锤周围的绿色能量瞬间黯淡了几分。一名守军甚至扛着沉重的重爆弹枪，对着推锤的壮汉扫射，虽然没能命中，却让他们的推进节奏乱了半拍。

　　“卡伦！右边的信徒交给你！我需要三秒！”吉斯的声音带着坚定，他将左手向前移动，重新托住枪身，枪托再次抵紧肩甲，瞄准镜的十字准星不再死死盯着铰链，而是落在铰链前方两厘米处——那是混沌能量可能导致的弹道弯曲幅度。

　　“放心！有我在！”卡伦的吼声里带着狠劲，他放弃了防御，举起岩棒朝着右侧的混沌信徒发起冲锋，黑石尖端狠狠砸在一名信徒的胸口，将对方撞飞出去，“快来！我撑不了太久！”

　　攻城锤再次开始移动，混沌壮汉们的嘶吼声在风中回荡，绿色的黏液顺着锤柄不断滴落。吉斯的灵能牢牢锁定着铰链，呼吸变得平稳而悠长，每一次吸气都让身体放松，每一次呼气都将力量集中在手指上——他想起老格雷教他拆爆弹枪时说的话：“爆弹是帝国的怒火，不是玩具。每一发都要对得起你守护的人。”

　　一步、两步、三步——同步偏差出现了！

　　这一次，吉斯没有丝毫犹豫。他的手指轻轻扣下扳机，同时借助灵能预判，将枪口微微向上偏移了两毫米。

　　“boo”

　　爆弹带着灼热的尾焰飞出，这一次，它没有被混沌能量干扰。银白色的弹头像一道精准的闪电，穿过能量薄纱的缝隙，正中攻城锤左侧的铰链！

　　“咔嚓！”

　　金属断裂的脆响盖过了所有噪音。左侧的铰链瞬间被爆弹击穿，缠绕在上面的混沌符文链像断了线的珠子，散落在沙地上，绿色的黏液从断裂处喷涌而出，落在沙砾上烧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混沌壮汉们惊呼着试图稳住锤柄，却因为惯性被带着向前踉跄，右侧的铰链也因为受力不均，发出“咯吱”的哀鸣，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痕。

　　“再来一发！打右侧的铰链！”老格雷的声音带着兴奋，他用爆弹枪射倒一名试图填补空缺的混沌壮汉，绿色的血液溅在他的仿生义眼上，却丝毫没影响他的瞄准，“趁他们没反应过来！”

　　吉斯没有停歇。他快速拉动枪栓，退出空弹壳，新的.75口径爆弹从弹仓滑入枪膛，动作流畅得像经过了千百次训练——这是他昨晚在商队营地反复练习的成果，老格雷说过，战场上的肌肉记忆能救命。灵能再次锁定右侧的铰链，这一次，混沌能量已经彻底消散，没有任何干扰。

　　“boo”

　　第二发爆弹精准命中右侧铰链！

　　“咔嚓！”

　　右侧的铰链应声断裂。攻城锤的锤头彻底失去支撑，“哐当”一声重重砸在地上，沙砾被砸得飞溅到三米高，形成一个半米深的坑。锤头砸落的瞬间，正好砸中两名推锤的混沌壮汉，他们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巨大的冲击力压成了肉泥，绿色的血液从锤头下方渗出，染红了周围的沙砾，甚至将地面灼出一层黑色的焦痕。

　　剩下的锤柄失去牵引，在惯性作用下向前滑出十米远，最终撞在要塞的钢墙上，“砰”的一声断成两截，上面的混沌符文失去能量，渐渐变成了暗淡的黑色，再也没有之前的诡异光泽。

　　“中了！吉斯中了！”卡伦的欢呼声震耳欲聋，他扔掉岩棒，举起拳头对着城墙顶端挥舞，手臂上的绿色血渍甩得四处都是，“你们看到了吗？攻城锤废了！这些杂碎完蛋了！”

　　城墙上的守军也爆发出一阵欢呼。马库扔掉发烫的爆弹枪，抓起一把链锯剑，对着爬墙的混沌信徒疯狂劈砍：“杀！把这些杂碎赶下去！让他们知道圣翼要塞的厉害！”火焰喷射器喷出的橘红色火焰将混沌信徒的身体点燃，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和凄厉的惨叫，绿色的血液被火焰蒸发，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烟雾，却让守军的士气更加高涨。

　　混沌信徒们彻底慌了。失去攻城锤的支撑，他们再难对要塞造成威胁，而守军的反击越来越猛烈，不少信徒开始向后撤退，有的甚至扔掉了手里的链锯斧和铁钩，只顾着逃离要塞的射击范围。沙丘后的混沌巫师见势不妙，试图召唤 Lesser Daen 掩护撤退，却被马库用一发爆弹击中肩膀，惨叫着被两名信徒架着逃离了战场。

　　吉斯放下“血痕”爆弹枪，靠在掩体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右肩还在隐隐作痛，MK0甲壳甲的肩甲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枪托压痕，却丝毫感觉不到疲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在实战中用爆弹枪完成关键一击，也是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守护”的意义。

　　“好小子。”老格雷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仿生义眼的蓝色光效里满是赞许，“比我当年第一次在克里格用爆弹枪强多了——我当年可是连混沌坦克的履带都没打准，还浪费了三发爆弹。”

　　吉斯笑了笑，刚想说话，就看到卡伦跑过来，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吉斯你太厉害了！刚才那两枪简直帅爆了！以后你就是我的远程掩护，我来近战，咱们俩配合，肯定能杀更多混沌杂碎！”

　　“别光顾着高兴。”老格雷打断他们，指了指远处正在撤退的混沌信徒，“这些杂碎只是先锋，后面肯定还有大部队。马库已经派人去通知要塞指挥官了，我们得趁现在加固城墙，补充弹药——下次混沌再来，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吉斯点点头，看向城墙的裂缝。守军们已经开始用沙袋和木板填补缺口，医护侍从们则抬着担架，将受伤的战士运往医疗站，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没有丝毫懈怠——在巴尔，战斗永远不会结束，只有时刻准备着，才能活下去。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血痕”爆弹枪，枪身的锈迹在夕阳下泛着暗哑的光，枪管上的三道刻痕仿佛比之前更清晰了。吉斯轻轻抚摸着枪身，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他会用这把枪守护更多的人，不辜负老格雷的馈赠，也不辜负“圣血天使选拔者”这个身份。

　　夕阳渐渐西沉，将圣翼要塞的黑色钢墙染成金色。吉斯、老格雷和卡伦一起加入了加固城墙的队伍，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与其他守军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守护着这片被混沌觊觎的土地。吉斯知道，这只是他在圣翼要塞的第一场真正战斗，未来还有更残酷的考验在等着他，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有可靠的同伴，有值得守护的信念，还有一把能劈开黑暗的爆弹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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