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数据崩溃与灵魂悲歌

　　暗红色的毁灭性能量在棱柱体中汇聚，蜘蛛探测器的炮口光芒越来越盛，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林凡甚至能感觉到周围空间都被锁定，常规的遁术根本无法施展。

　　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在这绝对的生死危机面前，林凡的大脑反而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明状态。《大道编程语言》β版与星尘提供的算力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融合、燃烧！

　　他没有试图去解析那毁灭能量的结构——时间不够，层级差距太大。

　　他没有试图去攻击探测器或棱柱体——那是螳臂当车。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瞬间掠过整个房间的所有细节：中央棱柱体、闪烁的红色光屏、蜘蛛探测器、以及那些维持房间运转的、流淌着有序能量的无形管道……

　　一个极其疯狂、近乎自杀的计划在他脑中瞬间成型！

　　既然无法对抗你的攻击，那就让你的系统……自我崩溃！

　　他将所有的计算力，所有的灵力，甚至燃烧了一丝本源魂力，全部灌注到“数据化灵根”之中！他没有编译防御或攻击代码，而是编译了一段极其特殊、极其复杂的 “信息洪流炸弹”！

　　这段“炸弹”的核心，并非破坏性能量，而是海量的、自相矛盾的、逻辑混乱的垃圾信息和无效指令！其灵感来源于他前世听闻过的“DDoS攻击”（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和“缓冲区溢出”原理，目标直指这个“观测前哨站”的处理核心！

　　“就是现在！星尘，帮我定位它所有公开的能量接口和数据接收节点！”林凡在心中咆哮。

　　“…定位完成！…注入！”星尘的意识流带着决绝。

　　林凡双手猛地向前一推，那道无形的、由无数混乱代码构成的“信息洪流炸弹”，如同决堤的江河，瞬间通过星尘定位到的几个细微能量节点，强行注入到了前哨站的内部系统网络之中！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

　　蜘蛛探测器炮口的暗红光芒已经炽烈到极点，下一秒就要喷射而出！

　　然后——

　　“滋——啪！啪！啪！”

　　房间四周的光屏上，那些原本规律刷新的符文和图形猛地一滞，随即变成一片混乱的雪花和乱码，疯狂闪烁！刺耳的、高频的杂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中央棱柱体汇聚的毁灭能量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剧烈地波动、扭曲，然后猛地溃散开来，化作混乱的能量乱流冲击着房间！

　　蜘蛛探测器的机械臂疯狂地、无规律地抽搐起来，炮口的光芒明灭不定，最终不甘地黯淡下去，发出“咔哒咔哒”的故障声。

　　“…错误！错误！无法识别的数据冲击！”

　　“…核心逻辑库过载！优先级任务冲突！”

　　“…系统完整性受损！启动紧急休眠维护…”

　　冰冷的机械声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杂音，最终彻底沉寂下去。

　　房间内的冷光熄灭，只剩下能量乱流偶尔碰撞发出的微弱光芒，映照着一片狼藉。整个前哨站系统，被林凡那自杀式的“信息洪流炸弹”暂时瘫痪了！

　　【（地球）代码老爹】：“成功了！利用垃圾数据挤爆了它的处理通道！经典的网络攻击手段！”】

　　【（未知位面）数据生命】：“…惊人的战术。以低维信息结构引发高维系统逻辑混乱。个体林凡的适应性…超出预估。”】

　　【打赏信息：（地球）网络安全中心 打赏了‘防火墙强化核心’x1】

　　“噗！”林凡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如纸。刚才那一下，几乎抽干了他的一切，经脉传来针扎般的剧痛，灵魂也传来虚弱感。但他强撑着没有倒下！

　　机会只有现在！

　　他踉跄着扑到中央棱柱体前。此刻的棱柱体光芒黯淡，数据流中断，对内部灵魂碎片的禁锢也减弱到了最低。

　　“星尘！”林凡呼唤。

　　气海中的光团剧烈波动，传递出悲伤而急切的意念。林凡会意，将手按在棱柱体上，运转最后一丝温和的灵力，配合星尘散发出的同源气息，小心翼翼地尝试接触、安抚那个残破的灵魂碎片。

　　那碎片感受到星尘的气息和林凡不带恶意的灵力，微微颤动了一下，传递出一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充满痛苦和绝望的意识流：

　　“…逃…快逃…”

　　“…观测者…不止…一个…”

　　“…‘收割协议’…即将…”

　　“…核心…在…‘星陨…谷’…”

　　“…警告…‘同化’…”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那灵魂碎片仿佛耗尽了最后一点力量，光芒彻底黯淡下去，变得如同普通的晶体，再无声息。

　　“…它…消散了…”星尘的意识流充满了无尽的悲伤。

　　林凡心中一沉。“观测者不止一个”、“收割协议”、“星陨谷”、“同化”……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勾勒出一个远比想象中更庞大、更黑暗的图景！

　　他没有时间悲伤，必须立刻离开！前哨站只是暂时瘫痪，天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恢复，或者会不会触发更高层级的警报！

　　他强提精神，目光扫过因为系统崩溃而停止运转的蜘蛛探测器和那些光屏。他迅速上前，尝试用“基础洞察术”和编译能力，看能否从这些装置中提取出一些残留的数据或有用的部件。

　　然而，这些装置的结构极其精密且自毁机制完善，在系统崩溃的瞬间，内部核心大多已熔毁，几乎一无所获。只在蜘蛛探测器的一条机械臂关节处，他发现了一小块指甲盖大小、非金非玉、刻满了无法理解微型符文的黑色残片，似乎是因为能量过载而崩落下来的。他来不及细看，将其一把抓起塞入怀中。

　　做完这一切，他不敢再有丝毫停留，沿着原路踉跄返回。穿过昏暗的甬道，来到那扇暗色大门前。幸运的是，大门似乎因为系统瘫痪而失去了能量供应，被他用力一推便滑开了。

　　重新回到那条无人的小巷，坊市外的兽潮咆哮和厮杀声依旧震耳欲聋。混乱，依旧是最好的掩护。

　　林凡不敢回原来的角落，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在拥挤混乱的坊市中艰难穿行，最终在靠近边缘区域的一个堆放杂物的破烂棚屋里暂时藏身。

　　他刚布下一个最简单的预警禁制，便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接瘫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气海中，星尘的光团也显得黯淡了许多，静静悬浮，默默地吸收着林凡体内缓慢恢复的灵力，同时消化着从那消散的灵魂碎片处获得的零星信息碎片。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才从深度的昏迷中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如同散架，头痛欲裂，灵力几乎枯竭。

　　但他还活着。

　　而且，他带回了至关重要的信息，和一块来自“观测者”造物的未知残片。

　　短暂的休整后，他必须尽快恢复实力。星陨谷、收割协议、观测者的真相……前方的路，依旧迷雾重重，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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