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使堕落．慈悲与绝望的真相

　　净尘的刀刃停在半空，金光微颤。

　　那张满含泪水的面孔，那双充满悲伤和后悔的眼睛，让他的内心受到巨大冲击。

　　“你……你是……”

　　“我曾经是守护天使米迦勒的副官，名为塞拉菲姆。”

　　冥黯的声音不再充满恶意，而是带着深深的疲惫和痛苦。

　　“我见证了太多的苦难，承受了太多的绝望。那些我无法拯救的灵魂，那些我眼睁睁看着死去的无辜生命……它们的痛苦，最终吞噬了我。”

　　净尘缓缓收回慈悲刀。

　　冥黯的心脏依然跳动着，但黑暗正在从它身上剥落，露出底下微弱但依然存在的光芒。

　　“我以为吞噬所有痛苦，就能结束这一切。”

　　塞拉菲姆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但我错了。我只是让痛苦无限循环，让更多的生灵承受我曾经承受的绝望。”

　　“你没有错。”

　　净尘将慈悲刀插入地面，跪在塞拉菲姆面前。

　　“慈悲从来不是拯救所有人，而是在面对无法拯救时，依然保持希望。”

　　塞拉菲姆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可是……那些我没能拯救的生命……”

　　“它们的死，不是你的罪过。”

　　净尘伸出手，轻抚着塞拉菲姆的脸颊。

　　“但你现在所做的，确实是罪恶。让我帮你回到光明中去。”

　　就在这时，冥黯的身体开始剧烈震颤。

　　一股更加邪恶的气息从它的身体深处涌出。

　　“哈哈哈……感人的重逢啊。”

　　一个完全不同的声音从塞拉菲姆口中传出，充满恶毒和嘲讽。

　　“但是，亲爱的塞拉菲姆已经不存在了。现在控制这具身体的，是我——深渊之主巴力！”

　　塞拉菲姆的面孔扭曲变形，眼中的悲伤被疯狂取代。

　　它的身体开始膨胀，长出无数触手和利爪。

　　“我只是借用了这个堕落天使的身体。”

　　巴力狞笑着。

　　“它的绝望是如此美味，如此适合作为我降临人间的载体！”

　　净尘猛然起身，抓起慈悲刀。

　　原来真正的敌人，从一开始就不是塞拉菲姆，而是寄生在它体内的深渊之主！

　　“塞拉菲姆还在吗？”

　　“当然在。”

　　巴力用塞拉菲姆的声音回答。

　　“它就在我体内最深处，永远承受着无尽的折磨。每当我吞噬一个灵魂，它就要承受双倍的痛苦。这种折磨，比死亡更加美妙！”

　　净尘的怒火终于被点燃。

　　但他很快压制住愤怒，让慈悲重新填满内心。

　　“我会把他救出来的。”

　　“凭你？”

　　巴力张开巨口，无数黑色的能量球向净尘射来。

　　“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净尘挥舞慈悲刀，金光将能量球一一击碎。

　　但巴力的攻击越来越猛烈，整个内脏空间开始崩塌。

　　“感受绝望吧！”

　　巴力召唤出漫天的黑色触手，每一根都蕴含着毁灭的力量。

　　净尘在触手的攻击中艰难躲避。

　　他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快速消耗，而巴力却似乎拥有无穷无尽的能量。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呼唤。

　　“净尘……救救我……”

　　那是塞拉菲姆的声音，从巴力身体的最深处传来。

　　净尘闭上双眼，将慈悲刀贴在胸前。

　　“地藏菩萨，弟子愿以生命为代价，救赎这个迷失的灵魂。”

　　慈悲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这光芒穿透了巴力的身体，直达它内心的最深处。

　　在那里，净尘看到了真正的塞拉菲姆。

　　它被无数锁链缠绕，遍体鳞伤，但眼中依然有着微弱的光芒。

　　“你来了……”

　　塞拉菲姆虚弱地说道。

　　“但是太晚了。我已经被巴力彻底吞噬，无法回头了。”

　　“永远不会太晚。”

　　净尘伸出手。

　　“只要还有慈悲存在，就有救赎的可能。”

　　塞拉菲姆望着净尘的手，眼中闪烁着渴望。

　　但它摇了摇头。

　　“我犯下了太多罪孽。那些被我吞噬的无辜灵魂……”

　　“它们已经得到解脱。”

　　净尘温和地说道。

　　“现在，轮到你了。”

　　塞拉菲姆的眼中流下泪水。

　　它缓缓伸出手，与净尘相握。

　　瞬间，巴力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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