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术与式

　　翌日，阳光明媚，微风和煦。

　　即便经过一夜的折腾，依然早起练功的秦天赐已在院子中摆开了架势。

　　俨然是“那人”教给他的那招枪技。

　　虽说今日能够正式开“元眼”，但每日必做的功课还是要一样不落。

　　况且开“元眼”还需做一些准备，15年都等了，也就不急于这一时。

　　端枪，凝神，突刺，每当练起此技，5岁时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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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我教你的这招枪技非常简单，正因为简单所以又极难，至简就是至强。”

　　“这个世界聪明人太多，肯下笨功夫的人却很少，所以强者只是少数，这个道理你要明白。”

　　“看仔细了。”

　　“那人”将木枪一挺，闭目，凝神，端枪，动作极慢而缓。

　　口中轻轻念道：

　　“枪无锋……气无冲……”

　　“术无势……”

　　5岁的秦天赐满心期待，虽然不甚懂，却充满好奇地看着。

　　四周寂静无声，平波无澜，没有任何的灵气波动，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都如此平静。

　　骤然间，“那人”双目猛然睁开，大喝一声：

　　“破尽空！”

　　双臂迅疾挺枪向空中直刺。

　　一道纯净罡正的灵气波猛地自枪尖喷射而出，直冲云霄。

　　“轰隆隆！”

　　强大的反冲灵压使得地面一阵剧烈颤动。

　　巨大的旋风飞溅起一地碎石。

　　幼小的秦天赐被旋风吹得眼睛眯成一线。

　　狂涌的飞沙击打在他的脸颊上，隐隐刺痛。

　　“呃啊……”

　　他的身体被紧紧地压伏在地面，丝毫动弹不得。

　　几息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那人”所站之处，深深地现出了一个3丈余宽的大坑，正是被能量光柱反冲而至的结果。

　　如果正面接此一招，简直不可想象！

　　小小孩童惊得满身大汗，双眼兴奋和火热地盯向天空，大声喊道：

　　“我要学，我一定要学！”

　　“那人”哈哈大笑，随手将木枪扔给了他，还教给他一些用劲的心法，摸着他的脑袋叮嘱道：

　　“这威力仅是此技之万一，要学会此技你必须每日练习，反复练习，不可中断。”

　　“大哥哥，那我要练多久才行呢？”双目放光的秦天赐激动问道。

　　“那人”严肃又郑重地道：“此技名为‘无往不破’，即是无往不复，无坚而不破的意思。”

　　“需要你不断练习，反复磨砺，从而达到无坚不摧的境界。”

　　“此技即非玄斗术，也非灵术。”

　　“它无招、无形、无境，唯有靠你的本心去感受和体会。”

　　言毕，飘然远去，隐隐间还说着什么：

　　“心在一技，其技必工，心存一念，其念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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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岁的孩童哪能理解这么多复杂的道理，秦天赐仅是将之牢记在心，每日按照要求练习枪技。

　　多年下来，也颇有些心得和进步，但始终未与人对敌过。

　　威力如何，他自己也不清楚。

　　除了“无往不破”枪技以外，秦天赐另一项修习的内容，则是老爹传授他的飞针玄斗术--“千要流沙”。

　　这种飞掷暗打之术，又称作暗术，飞掷之器则称为飞器。

　　在灵修的世界，玄斗术是灵官通过灵气激发玄脉，从而发挥威能的一种战斗技能。

　　一般而言，玄斗术皆有卷轴记载，其中会详细解释该术的修炼和使用方法。

　　此外，卷轴中还会记载术的另一个重要属性--式。

　　式即为招式，每种玄斗术的式都有不同，有一至多式而不等。

　　并非式越多则越强，但每式的威力却有不同。

　　如夏当笑使用的身法玄斗术“烟影步”，如烟化影，如魅幻步。

　　共分两式，“幻烟”与“影魅”。

　　一般未开玄脉第一门“斗临门”之前，仅学第一式“幻烟”。

　　开“斗临门”后方学第二式“影魅”。

　　也就是说，自身玄脉实力未达到一定阶段，所学的玄斗术的式也自有不同。

　　而老爹在教习秦天赐“千要流沙”时，仅仅只是口述，并未传授给他玄斗术卷轴。

　　他只知道此术共分两式，分别为“千要”和“流沙”。

　　“千要”讲究千针集中攻敌之一要，破杀力极强。

　　而“流沙”恰恰相反，漫天飞针如滚滚流沙，各针攻击不同目标。

　　老爹从未交待过先练哪一式，秦天赐就更不清楚了，只是两式同练，却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从对付夏当笑和夏背风的效果来看，此术的品阶和威力应该不低。

　　另外，此术所用飞针其实远比针大，形状更像是钉。

　　秦远还特意为他专门定制了一些，放置于针带中，贴身存放。

　　平时秦天赐很少使用此技，一来怕威力过强，伤人性命。

　　二来与人并无深仇大恨，仅是些口角拳打之类的事，他也都忍了。

　　在秦天赐练功的时候，苍伯并未打扰。

　　而是蹑手蹑脚地挪到床下，偷偷地取出几个酒葫芦，贼兮兮地灌进了自己的酒葫芦中。

　　他这酒葫芦似乎永远都装不满，任由他倒进去多少都不会满溢。

　　老头用鼻子闻了闻酒香，得意洋洋，兴高采烈地走出了屋门。

　　“铛铛铛铛！”

　　小屋院内的四周围墙上，放有多块木板。

　　秦天赐施展起“流沙”，一次仅能命中其中4块，再多就不行了。

　　胡乱吃了点东西，秦天赐将木灵枪用灰布包好，斜背于后。

　　再将九九八十一根飞针插进针带，贴身缠绕。

　　旋即转头对苍伯说道：

　　“苍老头，我们走吧。”

　　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多年。

　　今天，终于可以开“元眼”了。

　　一般来说，灵官要开“元眼”，都必须要使用到一种神奇的果子--琳琅果。

　　此果极为奇特，分为琳果和琅果两种同源双生果实。

　　单独吃下琅果即可在身体内凝结出“元眼”，但过程却极为痛苦。

　　而同源双生的琳果，恰巧能够免除琅果的痛苦，使人在开“元眼”时不受撕裂身体之痛，可谓巧妙至极。

　　但是，世事弄人。

　　每棵琳琅树上往往琳果少而琅果多，从而导致琳果价格远远高于琅果。

　　秦天赐此次要开“元眼”，就必须先要买到这御灵第一奇物……

　　琳琅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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