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大哥开始宠狗，世界观又裂了

　　晨光透过厚重的防弹玻璃，在昂贵的地毯上投下模糊的光斑。元宝四仰八叉地睡在能量脉冲最舒适的“甜点区”，肚皮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偶尔蹬一下腿，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完全看不出昨晚经历过枪战、摔伤和被金光SPA的惊险。

　　唐雪却几乎一夜未眠。

　　身下柔软昂贵的床垫仿佛长满了钉子，空气中那无处不在的、低沉而规律的能量脉冲如同敲打在心脏上的鼓点，提醒着她身处何地，以及背负着怎样一个荒谬又危险的秘密。

　　顾廷琛冰冷又灼热的目光，地下室里那些诡异的设备，还有元宝被金光笼罩的画面，在她脑中反复播放。

　　直到天色微亮，她才勉强迷糊了一会儿，却又被极其轻微的开门声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手下意识地摸向枕头下方——那里藏着一把从昨晚那俩突击队员身上顺来的微型手枪。

　　进来的是个面无表情的女佣，推着精致的餐车，上面摆着显然是两人份的丰盛早餐，甚至还有一个专门给元宝准备的、堆满了顶级牛排和鳕鱼的高级食盆。

　　“唐小姐，早餐。顾总吩咐，您和元宝少爷需要补充营养。”女佣的声音平板无波，放下餐车，微微躬身，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再次从外面锁上了门。

　　元宝少爷？

　　唐雪被这个称呼雷得外焦里嫩。她看着那盆光是闻着就价格不菲的狗粮，又看看还在呼呼大睡的元宝，心情复杂。

　　这待遇提升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从“惹祸精”到“元宝少爷”，只差一道金光的距离？

　　食物的香气终于钻进了元宝的鼻子。它抽动了几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床边的食盆，瞬间清醒，“嗷”一嗓子就扑了过去，尾巴摇成了螺旋桨，埋头苦干起来，吃得啧啧有声。

　　唐雪没什么胃口，只喝了点牛奶，看着元宝狼吞虎咽。

　　吃完早餐，没多久，门又开了。

　　这次进来的不是女佣，而是顾廷琛本人。

　　他依旧是一身剪裁完美的冷灰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脸色恢复了平时的冷峻，但细看之下，眼底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以及……某种奇异的期待？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元宝身上。元宝刚刚吃完早餐，正在心满意足地舔着嘴巴，看到顾廷琛，耳朵下意识地贴了贴，但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害怕地躲闪，只是歪着头看着他。

　　顾廷琛走到元宝面前，蹲下身——这个动作由他做出来，显得格外突兀和不协调。他伸出手，似乎想摸摸元宝的头。

　　元宝警惕地后缩了一下。

　　顾廷琛的手顿在半空，他没有强求，只是仔细打量着元宝，尤其重点看了看它昨晚受伤的侧肋部位——那里皮毛光滑，毫无痕迹。

　　“看来恢复得很好。”他语气平淡地陈述，但唐雪似乎听出了一丝……满意？

　　他站起身，看向唐雪：“感觉怎么样？”

　　“还……还好。”唐雪谨慎地回答。

　　“那就好。”顾廷琛点点头，“从今天起，你们就住在这里。需要什么就跟佣人说。元宝……它可以在主楼一层和相连的花园区域自由活动，但必须有你或者我的人陪同。禁止离开顾家大宅范围。”

　　自由活动？这倒是比 strict 禁足好一点。但“我的人陪同”……说白了还是监视。

　　“另外，”顾廷琛补充道，语气不容置疑，“每天上午十点，下午四点，带它到书房待一个小时。”

　　唐雪心里一紧。书房？那个控制中心？果然，还是要利用元宝去“安抚”那个核心。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

　　“它需要习惯那里的能量场，这对‘稳定’有好处。”顾廷琛言简意赅，没有过多解释，“你只需要照做。”

　　这时，元宝似乎对顾廷琛锃亮的皮鞋产生了兴趣，凑过去 sniff 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地用爪子扒拉了一下。

　　若是以前，顾廷琛绝对会冷眼扫过或者直接呵斥。

　　但今天，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甚至……嘴角似乎极其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然后对门口候着的保镖吩咐道：“去把我书房那块旧的波斯地毯换掉，容易勾爪子。”

　　保镖：“……是。” （内心：老板您认真的吗？那地毯六位数起！）

　　唐雪：“……” 这块冰山是真的开始融化了吗？因为一条狗？

　　顾廷琛交代完，便转身离开，去处理昨晚袭击事件的后续以及公司事务了。

　　房间里又剩下唐雪和元宝。

　　元宝对新获得的“有限自由”感到兴奋，开始探索这个巨大的休息室，对着沙发腿磨爪子，试图把装饰花瓶推倒，对自动感应的智能马桶产生了浓厚兴趣……

　　唐雪头疼地看着它，感觉“看好狗”这个任务比想象中艰巨。

　　上午十点，唐雪准时牵着（其实是抱着，因为元宝对去书房似乎有点心理阴影）元宝，在两名保镖的“护送”下，来到了书房门口。

　　书房门开着。里面似乎被打扫过，昨晚的打斗痕迹消失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雪松香氛。那块被元宝爪子勾过的昂贵地毯果然不见了，换上了一块更厚实、看起来更耐抓的新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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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廷琛并不在书房里。

　　唐雪松了口气，又有点莫名的紧张。她抱着元宝走进去。

　　脚踩在地毯上的瞬间，脚下传来的能量脉冲果然比休息室更加清晰和强劲。元宝不安地扭动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声，用爪子扒拉唐雪，想下去。

　　唐雪把它放在地毯上。

　　元宝一落地，立刻焦躁地原地转圈， sniff 着地面，时而对着那个落地摆钟低吠两声，时而又害怕地后退。这里的能量场对它来说还是太强了，虽然不再有伤害性，但那种被巨大存在“注视”的感觉让它本能地紧张。

　　它试图往门外跑，被门口的保镖无声地拦了回来。

　　唐雪看得心疼，却又无能为力。她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着元宝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在书房里焦躁地踱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渐渐地，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元宝似乎慢慢适应了这种强度的能量场。它不再那么焦躁，踱步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它竟然犹犹豫豫地、一步步地走到了那个落地摆钟附近——能量脉冲最强的核心区域。

　　它在那里趴了下来，把下巴搁在前爪上，耳朵耷拉着，发出了一声长长的、仿佛认命般的叹息。然后……闭上了眼睛。

　　它居然……睡着了？！

　　不仅如此，它甚至还打起了轻微的小呼噜，身体随着地下的脉冲节奏微微起伏，显得异常安稳和舒适？！

　　唐雪目瞪口呆。

　　与此同时，她隐约感觉到，脚下那原本强劲、甚至略带压迫感的能量脉冲，似乎变得更加……平稳和温和了？就像汹涌的河流进入了平缓的河道。

　　所以，顾廷琛说的“稳定”，是真的？元宝的存在，真的能像定海神针一样，安抚那个躁动的核心？

　　一小时到了。保镖准时出现在门口。

　　唐雪轻轻叫醒元宝。元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舔了舔嘴巴，似乎睡得很香，精神头更足了，尾巴也摇了起来。

　　下午四点，同样的流程。

　　这次元宝适应得更快，几乎是一进书房，就自觉地走到老位置趴下睡觉，驾轻就熟。

　　傍晚，顾廷琛回来了。他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休息室，手里拿着一个平板，上面显示着复杂的能量波动曲线图。

　　他的目光落在明显精力过剩、正在啃一个新玩具的元宝身上，眼神亮得惊人。

　　“效果比预期更好。”他把平板展示给唐雪看，上面的曲线平滑得近乎一条直线，“核心的活跃度下降了百分之十五，能量冲突几乎归零。稳定性达到了有记录以来的最高值！”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甚至忘了维持平时的冰冷。

　　唐雪看着那曲线，也感到难以置信。所以，她们的价值，就在于元宝的“陪睡”？

　　“它……有什么不舒服吗？”顾廷琛忽然问，目光关切地扫过元宝全身。

　　“……好像没有。”唐雪实话实说，“它看起来……挺适应的，甚至有点享受？”

　　顾廷琛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从明天起，它的食谱由营养师专门定制。每天安排专人给它按摩梳理。玩具……让顾星野去买，他擅长这个。”

　　唐雪：“……” 这已经不是宠溺了，这是供起来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元宝的“少爷”生活正式拉开了奢华的序幕。

　　专门定制的、富含奇异能量矿物质（唐雪怀疑是从地下核心衍生品里提取的）的营养餐顿顿不重样。 顾家御用的、据说给赛级犬做护理的资深美容师每天上门给它做SPA按摩，梳毛剪指甲。 顾星野被大哥一个电话召回来，得知元宝立下“大功”（虽然他也不知道是啥功）并成为新晋团宠后，兴奋地买了一卡车稀奇古怪的宠物玩具和豪华狗窝，差点把休息室塞满。 连顾夫人看着元宝待遇飙升，虽然不明所以，但也乐见其成，时不时就偷偷塞给它自己烤的小饼干（然后被营养师默默收走）。

　　元宝迅速适应了这种纸醉金迷的狗生。每天除了雷打不动的两次书房“陪睡”任务，就是在休息室和花园里撒欢，玩着昂贵的玩具，吃着顶级的美食，享受着按摩梳毛，被所有人捧着。

　　它甚至学会了看人下菜碟。 对送饭的女佣摇尾巴。 对美容师露出肚皮。 对顾星野叼玩具。 对顾夫人撒娇。 对保镖……无视。 对顾廷琛……则是一种带着点好奇、又有点恃宠而骄的试探性亲近——比如在他看文件时，把下巴搁在他锃亮的皮鞋上睡觉，或者用沾着口水的玩具去蹭他的西裤。

　　而顾廷琛，这座万年冰山，竟然……都忍了？

　　他默许了元宝把他皮鞋当枕头，甚至会在元宝睡着时，极其轻微地、用文件一角帮它赶一下苍蝇（虽然室内根本没苍蝇）。当元宝用脏玩具蹭他裤子时，他也只是皱皱眉，然后对保镖说：“下次给它玩之前先消毒。”

　　所有顾家佣人和保镖的世界观都在持续碎裂和重组中。老板被狗魂穿了的谣言开始在私下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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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雪的心情却越来越复杂。

　　元宝被宠上天，她们的地位暂时安全，甚至水涨船高。这似乎是好事。

　　但看着顾廷琛对元宝那种近乎迷信的重视和呵护，她总觉得不安。这种重视是基于元宝的“实用性”，一旦元宝失去作用，或者出现更好的“替代品”，会发生什么？

　　而且，傅凛会善罢甘休吗？那晚的强攻失败，他一定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她尝试联系顾安玥，但发现休息室和书房的信号被特殊屏蔽了，只能接收特定的内线通讯，无法向外联系。顾廷琛切断了她们与外界的信息通道。

　　她们仿佛被圈养起来的金丝雀……不，金丝狗。

　　这天下午，元宝在书房“上班”睡觉时，顾廷琛难得地在场。他坐在书桌后，并没有处理文件，而是静静地看着趴在地上酣睡的元宝，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唐雪说：“能量等级又提升了……比昨天更平稳……或许……真的可以尝试……”

　　尝试什么？唐雪心中警铃大作。

　　顾廷琛没有说下去，只是目光变得更加幽深难测。

　　就在这时，元宝大概做了个美梦，四肢抽搐了一下，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露出了柔软的肚皮，继续睡。

　　顾廷琛的目光落在元宝的肚皮上，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忽然站起身，走到元宝身边，缓缓地、极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似乎想触碰一下那柔软的金色毛发。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元宝肚皮的前一秒——

　　“嗝~”

　　元宝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喷出一股混合着牛排和鳕鱼的味道。

　　顾廷琛的手僵在了半空。

　　唐雪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顾廷琛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掏出手帕，仔细地擦了擦指尖并不存在的口水，然后冷冷地瞥了唐雪一眼。

　　唐雪立刻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顾廷琛转身走回书桌，拿起内线电话，语气恢复冰冷：“通知营养师，明天的鳕鱼减量百分之十。另外，送一瓶消化酶过来。”

　　唐雪：“……”

　　所以，宠溺归宠溺，该控量还是得控量。

　　冰山总裁的养狗日记，似乎又多了一条奇怪的规定。

　　而沉睡的元宝，砸吧了一下嘴，仿佛在梦里继续享受着它的顶级大餐。

　　它不知道，它一个小小的饱嗝，可能刚刚拯救了世界（的鳕鱼库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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