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PS照片遇上亲妈雷达，当约会变成谍战行动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顾家别墅的餐厅，给洁白的桌布镀上一层金色。唐雪盯着面前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感觉自己的灵魂还飘在半空中没醒透。

　　“雪儿，昨晚睡得好吗？”林婉笑眯眯地往她盘子里夹了一块松饼，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还……还行。”唐雪含糊地回答，小口抿着咖啡。昨晚看完那个装满“恋爱证据”的U盘后，她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和秦煊真的在埃菲尔铁塔前接吻，周围围满了拍照的游客，其中傅凛举着个单反相机拍得最起劲。

　　“秦煊这孩子真不错，是吧？”林婉突然压低声音，冲她眨眨眼。

　　“噗——”唐雪一口咖啡全喷在了餐巾上。

　　“哎呀，害羞什么！”林婉一脸“我懂的”表情，递给她一张新餐巾，“妈妈都看见了，昨晚他送你回房时，看你的眼神那叫一个温柔！”

　　唐雪：“……”那不是温柔，那是看好戏的眼神好吗！

　　“妈，您别瞎猜。”顾安玥适时出现，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看起来正准备去公司，“秦煊和雪儿才刚认识。”

　　“一见钟情懂不懂！”林婉不以为然，“我当年见你爸第一面就……”

　　“妈！早餐好了吗？我快饿死了！”顾星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银灰头发，打着哈欠晃进餐厅，成功打断了林婉的“恋爱史讲座”。

　　“你看看你！都几点了才起床！”林婉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开始数落儿子，“昨晚又熬夜写歌了吧？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边了！”

　　顾星野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抓起一块松饼就往嘴里塞：“灵感来了挡不住嘛！对了小雪，”他突然转向唐雪，嘴里塞得鼓鼓的，“你那个奇怪的手环呢？修好了没？”

　　唐雪心头一紧。那个伪装成智能手环的求救信标，自从那晚仓库行动后就一直藏在她的秘密装备箱里。

　　“还……还没。”她低头喝咖啡掩饰表情，“可能电池坏了。”

　　“哦。”顾星野不疑有他，又抓了块培根，“对了，我新歌MV要用些高科技道具，你那平板能借我用用不？就上次在我休息室那个，超酷的金属外壳！”

　　唐雪的咖啡杯差点脱手。渡鸦终端？！绝对不行！

　　“那个也坏了。”她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个借口太蹩脚，又赶紧补充，“屏幕碎了，送去修了。”

　　“啊？这么巧？”顾星野挠头，“你电子产品运气不太好啊。”

　　“是啊，真倒霉。”唐雪干笑两声，感觉后背已经渗出冷汗。

　　顾安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适时插话：“二哥，你MV缺道具找我啊，公司新研发的AR眼镜要不要试试？比平板酷多了。”

　　“真的？！”顾星野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能让我在MV里变出恐龙吗？”

　　“能让你变出外星舰队。”顾安玥自信地说。

　　“安玥万岁！”顾星野欢呼一声，抓起手机就往外跑，“我去叫助理来拿！今天必须拍完这个镜头！”

　　危机暂时解除。唐雪悄悄松了口气，向顾安玥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后者微不可察地点点头，随即看向自己的平板，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怎么了？”唐雪小声问。

　　顾安玥将平板转向她，屏幕上是一条加密消息提醒：【傅氏集团今早异常动向。傅凛私人飞机申请了飞往瑞士的航线，明晚返回。】

　　瑞士！唐雪瞳孔微缩。那个内鬼的转账账户就在瑞士！傅凛这是要去见内鬼本人？

　　“我得告诉秦煊。”顾安玥快速打字，“他今早有个会，应该还没看到这条消息。”

　　“等等。”唐雪按住她的手，“先别惊动他。我需要确认一些事情。”

　　顾安玥疑惑地看着她：“什么事？”

　　唐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那个内鬼……可能和顾家有关联。”

　　“什么？！”顾安玥差点喊出声，赶紧压低声音，“你确定？”

　　“不确定。但秦煊昨晚提到一些线索。”唐雪简要解释了瑞士账户和IP地址的事。

　　顾安玥的脸色变得凝重：“我会亲自查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平板边缘，“不管是谁，敢动顾家，我绝不会放过。”

　　唐雪第一次看到这个总是温婉优雅的姐姐露出如此冷厉的眼神，不由得心生敬佩。夜莺果然名不虚传。

　　“需要我帮忙吗？”她问。

　　“暂时不用。”顾安玥摇头，“你在明处吸引傅凛注意力就好。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今天不是要和秦煊吗？别忘了看剧本。”

　　唐雪：“……”她差点忘了这茬！

　　“什么约会？”林婉的雷达立刻启动，从厨房探出头来。

　　“没什么，妈。”顾安玥迅速切换回乖巧女儿模式，“就是秦煊可能约雪儿去看看画展什么的。”

　　“真的？！”林婉眼睛一亮，“什么时候？去哪？穿什么衣服？要不要妈妈帮你参谋——”

　　“妈！”唐雪和顾安玥同时喊道。

　　“好好好，不问不问。”林婉举手投降，但眼中的兴奋藏都藏不住，“我去给你爸准备午餐便当。你们姐妹聊。”她哼着小曲进了厨房。

　　顾安玥看了看表：“我得去公司了。记住，下午三点，中央美术馆，秦煊会在印象派展厅你。别迟到。”

　　“知道啦。”唐雪无奈地应道，感觉自己像个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特工——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她确实是。

　　顾安玥离开后，唐雪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立刻拨通了“灰狼”的加密线路。

　　“查到了吗？”她直截了当地问。

　　“有些眉目了，教母。”灰狼的声音通过变声器传来，带着电子杂音，“那个瑞士账户最终指向一个代号猎犬07的成员。真实身份还在确认，但可以确定是核心小队成员。”

　　猎犬07！唐雪握紧了手机。这是个小队副指挥级别的代号！如果真是内鬼，危害性极大！

　　“继续查。”她冷声命令，“我要知道这个人的一切。还有，傅凛明天飞瑞士的消息确认了吗？”

　　“确认了。私人飞机，航线已备案。要拦截吗？”

　　“不，放他走。”唐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要知道他见谁。安排全程跟踪。”

　　“明白。另外，教母，关于顾家关联的线索……”灰狼犹豫了一下，“有些敏感信息，最好当面汇报。”

　　唐雪皱眉：“多敏感？”

　　“涉及二十年前的旧事。顾氏集团曾经……”灰狼的话突然中断，通讯中传来一阵刺耳的干扰声。

　　“灰狼？灰狼？！”唐雪心头一紧。

　　几秒钟后，通讯恢复，但灰狼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被干扰……安全协议启动……24小时后……老地方……”

　　通讯彻底中断。

　　唐雪盯着手机，眉头紧锁。灰狼的加密线路被干扰？这绝非巧合！有人不想让她知道顾家和这件事的关联！

　　她迅速打开“渡鸦”终端，输入一长串复杂指令，调出一个隐藏界面。屏幕上立刻显示出所有“猎犬”小队成员的实时位置和状态。

　　07号的标记是绿色的，显示“任务中”，定位在城东的一个安全屋。看起来一切正常。

　　太正常了，反而可疑。

　　唐雪眯起眼睛。如果07真是内鬼，现在应该已经察觉到被调查了，不可能如此淡定。除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被监视，或者——这个定位是伪造的！

　　她快速输入另一串指令，启动了一个深度验证协议。几秒钟后，屏幕上跳出一个红色警告：

　　【定位信号异常。疑似延迟转发。真实位置：未知。】

　　果然！07号已经发现被监控，正在使用信号转发器制造假象！

　　唐雪立刻打开衣柜暗格，取出一个黑色小包。是时候亲自会会这个“猎犬07”了。但在那之前，她还得应付和秦煊的那场“约会”——毕竟中央美术馆是个公共场所，突然消失会引起怀疑。

　　她叹了口气，开始为“约会”做准备。打开衣柜，在一排低调素雅的衣裙中，她选了条浅蓝色的连衣裙，既不张扬也不过分保守，很适合“初次约会”的氛围。

　　刚换好衣服，手机震动起来。是顾安玥发来的消息：

　　【紧急！傅凛提前行动了！他的人正在监视中央美术馆！约会照常进行，但务必小心！秦煊已知情，会配合你。】

　　唐雪挑眉。傅凛这是要亲自盯梢他们的“约会”？有意思。

　　她回复：

　　【收到。让秦煊按原计划行动。我有准备。】

　　发完消息，她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看似普通的珍珠耳环。她轻轻转动其中一颗珍珠，耳环底部弹出一个微型装置——高精度信号干扰器，有效范围五米，足以屏蔽任何偷拍或窃听设备。

　　戴上耳环，她又从另一个暗格中取出一支口红。旋开口红管，里面装的不是膏体，而是一根细如发丝的钢丝，锋利程度足以割断钢筋。这是“渡鸦”的招牌小工具之一，曾救过她不止一次。

　　最后，她检查了一下藏在腰带内侧的微型通讯器，确保能与“灰狼”小队保持联系。

　　一切准备就绪。唐雪对着镜子最后整理了一下仪容，镜中的女孩温婉可人，眼神清澈，任谁也想不到这身优雅装扮下藏着多少致命武器。

　　“唐雪小姐，该去约会了。”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下楼时，林婉正在客厅插花，看到她这身打扮，眼睛立刻亮了：“雪儿！这是要去见秦煊？”

　　“嗯。”唐雪“羞涩”地点头，“去中央美术馆。”

　　“太棒了！”林婉激动地放下花剪，“我让司机送你！等等，先别走！”她突然想起什么，匆匆跑进厨房，拿出一个精致的食盒，“自己做的点心！带给秦煊尝尝！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

　　唐雪：“……”她严重怀疑林婉女士年轻时看了太多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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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妈妈。”她乖巧地接过食盒，心里已经在盘算怎么“不小心”把这个可疑的食物包裹“遗忘”在美术馆的某个垃圾桶里。

　　林婉一路把她送到门口，千叮咛万嘱咐：“要矜持但别太冷淡，多笑但别太夸张，聊他感兴趣的话题但别显得太刻意……”

　　“妈，车来了。”唐雪赶紧打断这场“约会指南讲座”，逃也似地钻进了车里。

　　车子驶出顾家大门，唐雪立刻卸下“羞涩女孩”的伪装，拿出手机查看“灰狼”发来的最新情报。

　　【确认傅凛在美术馆布置了人手。A入口2人，B入口1人，印象派展厅3人。全部伪装成游客，携带隐蔽摄像设备。】

　　唐雪冷笑。傅凛这是要全方位监控她的“约会”啊。很好，那就给他一场精彩的表演。

　　她回复：

　　【按计划行动。确保07号安全屋实时监控，我结束后直接过去。】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市中心繁华的街道上。唐雪望着窗外闪过的景色，思绪却飘到了那个神秘的“顾家关联”上。二十年前的顾氏集团……会发生什么事与她现在的任务相关？为什么灰狼提到这个时通讯会被干扰？

　　太多的谜团，而答案或许就在今天这场“约会”之后。

　　车子在中央美术馆宏伟的阶梯前停下。唐雪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重新戴上“唐雪”的面具，拎着林婉的爱心食盒，优雅地走向美术馆入口。

　　游戏开始了。

　　中央美术馆的大厅宽敞明亮，挑高的穹顶上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大理石地面映照得熠熠生辉。唐雪在售票处买了张通票，故意在几个展厅间徘徊，确保傅凛的人有足够时间“定位”她。

　　按照计划，她应该先去印象派展厅“偶遇”秦煊。但唐雪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先绕到现代艺术展区转一圈——她想看看傅凛的人会如何反应。

　　现代艺术展区人不多，几组游客零星地分散在各个展品前。唐雪假装对一幅抽象画感兴趣，实则通过展品的玻璃反光观察身后。

　　果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高个子男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时不时假装拍照，实则镜头一直对着她的方向。

　　唐雪嘴角微勾。菜鸟。这么明显的跟踪技术，连顾安玥做的提拉米苏都不如。

　　她故意在一组雕塑间绕了几圈，然后突然加快脚步，拐进一个监控死角的走廊。

　　鸭舌帽男人明显慌了，快步跟上来，却在拐角处猛地刹住——唐雪就站在那里，微笑着看他。

　　“找我有事？”她“天真”地问。

　　男人显然没料到会被正面撞破，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我……我在看展……”

　　“哦？”唐雪指了指他手中的相机，“那你为什么一直拍我而不是展品呢？”

　　男人的脸涨得通红：“我……我不是……”

　　“告诉傅凛，”唐雪突然压低声音，眼神锐利如刀，“下次派点专业的人来。”

　　男人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这个“温顺”的女孩会突然变脸。他还想说什么，唐雪已经转身离开，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报告。

　　唐雪心情愉悦地走向印象派展厅。这场猫鼠游戏，她暂时领先一分。

　　印象派展厅人稍多，几幅莫奈和梵高的名作前围满了游客。唐雪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星月夜》前的秦煊——他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休闲西装，没有打领带，整个人看起来比昨晚随意许多，却依然鹤立鸡群。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居然拿着一束玫瑰！

　　唐雪差点没绷住表情。这戏也加得太足了吧？！顾安玥的剧本里可没提这茬！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装作“惊喜”地走向秦煊。

　　“秦先生？这么巧？”她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带着一丝“意外”和“欣喜”。

　　秦煊转身，看到她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是演戏，是真的被她的演技逗乐了。

　　“唐小姐！”他“惊讶”地回应，随即递上那束玫瑰，“这一定是命运的安排。我刚在想这花适合谁，你就出现了。”

　　唐雪：“……”这台词是哪个三流编剧写的？！

　　但她还是“羞涩”地接过花束：“谢谢，太意外了……”

　　“不客气。”秦煊微笑，随即压低声音，“你刚才甩掉了一个跟踪者？”

　　唐雪微不可察地点头：“菜鸟一个。其他人呢？”

　　“两点钟方向，穿灰西装看手机的那个。还有入口处假装聊天的情侣。”秦煊借着帮她拿包的姿势快速汇报，“傅凛本人不在场，但肯定在远程监控。”

　　“那我们给他看点好戏。”唐雪“害羞”地低头嗅了嗅玫瑰，实则小声道，“按原计划？”

　　“嗯。”秦煊点头，随即提高音量，“正好遇到，一起看展吧？我对印象派有些研究，可以给你讲解。”

　　“那太好了。”唐雪“天真”地回应。

　　两人开始沿着展厅慢慢走动，秦煊真的像个专业讲解员一样，对每幅画的技法、历史背景娓娓道来。唐雪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知识储备确实惊人，不是临时抱佛脚能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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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很懂艺术。”她真诚地赞叹。

　　“哈佛选修过艺术史。”秦煊轻描淡写地说，随即狡黠地眨眨眼，“这部分是真的。”

　　唐雪忍不住笑了。抛开那些做戏的成分，和秦煊相处其实……挺舒服的。他不像傅凛那样充满压迫感，反而有种难得的松弛和幽默。

　　“对了，”她突然想起林婉的食盒，“妈妈让我带给你的点心。”

　　秦煊接过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个造型可爱的马卡龙，颜色鲜艳得有些不自然。

　　“这……能吃吗？”他小声问，眼中带着真实的恐惧。

　　“建议不要。”唐雪诚恳地说，“上次她做的提拉米苏，吃了后腹泻了三天。”

　　秦煊：“……你还有手下试毒？”

　　“工伤补助很贵的。”唐雪一本正经。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意外地融洽。

　　就在这时，唐雪余光瞥见那个灰西装男人正在靠近，假装对一幅画感兴趣，实则竖着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

　　她心念一动，突然“不小心”绊了一下，整个人向秦煊倒去。秦煊反应极快，一手扶住她的腰，两人瞬间贴近到一个暧昧的距离。

　　“没事吧？”他关切地问，呼吸拂过她的耳际。

　　“没、没事。”唐雪“慌乱”地站稳，脸颊“恰到好处”地泛红，“鞋跟有点高……”

　　灰西装男人立刻假装咳嗽，转身走开，显然去汇报这“重大进展”了。

　　“演技不错。”秦煊低声评价，手还礼貌地虚扶在她腰后。

　　“彼此彼此。”唐雪回应，突然注意到他领口别着一个精致的领针，造型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小鸟，“这领针……”

　　“安玥送的。”秦煊下意识摸了摸它，“公司周年纪念品，每个高管都有。”

　　唐雪敏锐地注意到他提到顾安玥时眼中闪过的一丝柔软。有意思。

　　两人继续“约会”，在美术馆咖啡厅喝了茶（林婉的马卡龙被“不小心”遗忘在垃圾桶旁），又去雕塑区转了一圈，期间不断“不经意”地有些小肢体接触，确保傅凛的人拍到足够多“证据”。

　　“差不多了吧？”两个小时后，唐雪小声问，“我还有个安全屋要去。”

　　“嗯。”秦煊看了看表，“我送你出去。”

　　他们走向出口，经过一个转角时，秦煊突然拉住她，将她轻轻推到墙边，自己挡在她面前。

　　“有人跟踪，不是傅凛的人。”他压低声音，表情罕见地严肃，“从半小时前就跟着我们，很专业，差点没发现。”

　　唐雪心头一紧。不是傅凛的人？那是谁？

　　“几个人？”

　　“至少两个，交替跟踪。”秦煊的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我车就在外面，先离开这里。”

　　唐雪点头。两人快步走出美术馆，秦煊的奔驰就停在路边。刚上车，唐雪就通过后视镜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子在不远处停下，拿起手机说着什么。

　　“看到了？”秦煊启动车子，缓缓驶离。

　　“嗯。”唐雪眯起眼睛，“不是我们的人，也不是傅凛的。第三势力？”

　　“有可能。”秦煊皱眉，“最近太多人盯上顾家了。我先送你回家？”

　　“不，按原计划送我去城东。”唐雪坚定地说，“07号安全屋我必须亲自去。”

　　秦煊看了她一眼，没多问，只是点点头：“系好安全带。”

　　车子加速驶入车流，唐雪通过后窗观察，确认那辆跟踪他们的灰色轿车仍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甩掉他们。”她说。

　　秦煊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坐稳了。”

　　下一秒，奔驰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变道超车，连续几个急转弯驶入一条小巷。唐雪紧抓扶手，惊讶地发现秦煊的车技竟然如此了得——不输她手下的专业车手！

　　几个漂亮的甩尾和变向后，那辆灰色轿车终于被甩得不见踪影。秦煊从容地驶入一个地下停车场，换了辆事先准备好的普通本田，又从后备箱拿出两套便装。

　　“换车。”他简短地说，“以防被认出来。”

　　唐雪挑眉。这个“哈佛高材生”的反侦察手段相当专业啊。

　　换上宽松的卫衣和牛仔裤，戴上棒球帽，两人看起来就像一对普通情侣。秦煊甚至贴心地准备了两个口罩。

　　“你想得很周到。”唐雪评价。

　　“和共事久了，总会学点皮毛。”秦煊轻描淡写地说，但唐雪注意到他说到顾安玥代号时眼中的骄傲。

　　新的车子平稳地驶向城东。唐雪用加密手机查看“灰狼”发来的最新监控——07号安全屋仍然显示有人活动，但通过热成像分析，只有一个热源，而且几乎不动，很可能是设置的假目标。

　　“我们可能扑个空。”她告诉秦煊。

　　“总得确认一下。”秦煊说，“如果07真是内鬼，留下的蛛丝马迹也可能有价值。”

　　唐雪点头。这个“假男友”的思维模式，倒是和她出奇地一致。

　　车子最终停在一个老旧的公寓楼前。这里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是“猎犬”小队在城东的隐蔽安全屋之一。

　　“你在车里等。”唐雪解开安全带，“可能有危险。”

　　“开玩笑。”秦煊也下了车，“你现在是我女朋友，记得吗？哪有让女朋友独自面对危险的道理。”

　　唐雪想反驳，但看到他坚定的眼神，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跟紧我，别乱碰东西。”

　　两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公寓楼，避开监控，来到顶层的一个单元门前。唐雪从头发里取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金属线，几秒钟就撬开了门锁。

　　门开了一条缝，浓重的血腥味立刻扑面而来。

　　唐雪和秦煊对视一眼，同时进入警戒状态。唐雪从腰间抽出那根口红钢丝，秦煊则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精致的折叠刀。

　　轻轻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客厅中央，一个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男人被绑在椅子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已经气绝多时。鲜血在地板上汇成一滩暗红色的湖泊。

　　唐雪认出了那张脸——猎犬07，小队副指挥，服役五年的老队员。

　　但更令人震惊的是，墙上用鲜血写着一行大字：

　　【叛徒的下场。渡鸦，下一个就是你。】

　　秦煊猛地拉住唐雪的手腕：“陷阱！走！”

　　话音刚落，公寓深处传来“滴”的一声轻响——

　　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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