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猫头鹰遇上黑天鹅

　　顾家别墅的客厅，在傅凛将那套荧光粉“国色天香”精准糊在秦煊脸上、并留下那句“消受不起”的冰冷宣言后，陷入了一种近乎真空的死寂。随后，秦煊那声气急败坏的怒吼，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炸开了锅！

　　“傅凛！！你他妈什么意思？！”秦煊一把扯下糊在脸上的、散发着浓郁花香的荧光粉睡衣，俊美的脸庞因为愤怒和错愕而微微扭曲，栗色的卷发都仿佛要炸开！他瞪着傅凛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再看看手里那套扎眼至极的“国色天香”，一股被当众羞辱的怒火直冲脑门！他秦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被傅凛用这种……这种奇葩睡衣糊脸？！

　　然而，顾夫人那神奇的脑回路和火上浇油的热情，瞬间将秦煊的怒火转化成了更深的绝望！

　　“哎呀！傅总这是不好意思了！害羞了！”顾夫人眼睛亮得惊人，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她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将那套烈焰红的“浴火凤凰”睡衣和那顶带着毛茸茸猫头鹰耳朵的睡帽，一股脑塞进秦煊怀里，“秦总！你看！傅总这是把自己最喜欢的‘心意’让给你了！说明傅总心里有你啊！这是多大一份情谊！快！别辜负傅总一片心意！还有安玥给你挑的这些！都试试！现在就换上！让妈看看合不合身！精神不精神！”

　　秦煊：“……” 他低头看着怀里堆积如山的“特别”战利品——糊过傅凛手的荧光粉牡丹，骚包到极致的烈焰红凤凰，以及那对迎风抖动的、毛茸茸的猫头鹰耳朵……再看看顾夫人那闪闪发亮、写满“快穿给我看”的期待眼神，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噗哈哈哈——”顾星野再也忍不住，笑得满地打滚，手机都拿不稳了，“哈哈哈！秦总！快！猫头鹰耳朵！荧光粉牡丹！烈焰红凤凰！集齐三件套！召唤神龙！家人们！榜一大哥刷游艇！我直播秦总换装秀！保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笑死人不偿命！”

　　顾安玥看着秦煊那副如同被雷劈中的表情，强忍着胸腔里翻腾的笑意，脸上依旧维持着温婉得体的笑容，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秦总，妈说得对。试试吧，尺寸都是按照您报的选的，应该很合身。这猫头鹰帽子，代表智慧，跟您……嗯，‘运筹帷幄’的气质很配。” 她特意加重了“运筹帷幄”四个字，眼底的促狭快溢出来了。

　　顾廷琛看着这场闹剧，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只要妹妹没事，秦煊吃点瘪……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他甚至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挡住了秦煊可能逃跑的路线。

　　唐雪抱着怀里那套唯一的幸存者——纯黑色的“暗夜守护者”睡衣，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秦煊吸引，悄无声息地后退了一步，再一步。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紧紧抱着那套黑色的“护身符”，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傅凛刚才那毁灭性的眼神犹在眼前，那套被他视为“剧毒”的荧光粉牡丹此刻正躺在秦煊怀里……她必须尽快把这套黑色的“安全牌”送上去！趁他怒气未消，或许……能平息一点怒火？至少证明她的“品味”是正常的！

　　她瞄了一眼楼梯的方向，傅凛的身影早已不见。她深吸一口气，鼓起毕生的勇气（和求生欲），抱着那套黑色睡衣，脚步极其轻微、如同踩在刀尖上般，朝着楼梯口挪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客厅里那尊即将爆发的“睡衣火山”。

　　“秦总！别愣着呀！”顾夫人热情地催促着，甚至上手帮秦煊整理了一下怀里的“三件套”，“就在这儿试！客厅宽敞！灯光好！让大家都看看！张妈！快！帮秦总拿着点！”

　　张妈忍着笑，赶紧上前帮忙接过那套荧光粉牡丹（太重太耀眼）。

　　秦煊看着怀里剩下的烈焰红凤凰和猫头鹰耳朵帽，再看看周围顾家人那“期待”的眼神（顾夫人是真诚的期待，顾安玥是幸灾乐祸的期待，顾星野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期待，顾廷琛是……默许的看戏？），以及那四名保镖虽然面无表情但明显肩膀在微微耸动的样子……他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的鸭子！穿？他秦煊的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不穿？顾夫人那热情似火的眼神和“傅总心意”的帽子扣下来，他今天怕是走不出顾家大门！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悲壮的、咬牙切齿的妥协！他狠狠瞪了一眼旁边强忍笑意的顾安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顾安玥……你很好！”

　　说完，他猛地抓起那顶毛茸茸的猫头鹰睡帽，以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狠狠往头上一扣！

　　柔软的丝绒睡帽瞬间罩住了他栗色的卷发，顶上那两只毛茸茸的、圆溜溜的猫头鹰耳朵，因为用力过猛，还滑稽地左右晃了晃！配上秦煊那张俊美风流、此刻却写满生无可恋的脸，以及他身上那套勃艮第红的骚包真丝睡衣……

　　“噗——哈哈哈哈哈哈！”顾星野第一个破功，笑得直接滚到了地毯上，手机镜头疯狂抖动，“哈哈哈！猫头鹰秦总！绝了！家人们！火箭刷爆了！秦总威武！这耳朵！太萌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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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夫人惊喜地拍手：“哎哟！真可爱！这耳朵毛茸茸的！看着就暖和！精神！”

　　顾安玥终于忍不住，飞快地转过身，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赶紧用帕子捂住嘴，才没笑出声。

　　顾廷琛的嘴角也极其罕见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随即又迅速绷紧。

　　就连那四名保镖，也纷纷别过脸去，肩膀抖动得更厉害了。

　　秦煊顶着那对迎风招展的猫头鹰耳朵，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对毛茸茸的耳朵在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奇耻大辱！绝对的奇耻大辱！他秦煊纵横情场商场这么多年，从未如此丢人现眼过！他恨不得立刻把这该死的帽子扯下来踩个稀巴烂！

　　“秦总！还有这件红的呢！”顾夫人完全没感觉到秦煊濒临爆发的怒气，又热情地拿起那套烈焰红的“浴火凤凰”睡衣，就要往秦煊身上比划，“快！把这件也套上！配上这帽子！肯定更精神！”

　　秦煊：“！！！” 他感觉自己的理智之弦彻底崩断了！

　　就在秦煊即将暴走、顾夫人热情推销、顾星野疯狂直播、顾安玥忍笑忍得内伤的混乱时刻——

　　唐雪抱着那套纯黑色的睡衣，如同一个无声的影子，终于挪到了二楼。傅凛的房门紧闭着，门缝下没有透出一丝光亮，里面一片死寂，仿佛一座冰封的墓穴。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压迫感从门内弥漫出来，让走廊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唐雪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她站在门前，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极其轻微地、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叩、叩叩。”

　　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唐雪屏住呼吸，等了几秒。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她咬了咬下唇，再次抬手，稍微加重了一点力道。

　　“叩叩叩。”

　　依旧没有回应。

　　唐雪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傅凛不想见她？还是……在等着她自己进去承受怒火？她低头看着怀里那套纯黑色、没有任何装饰的睡衣，这是她唯一的“投名状”了。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恐惧，指尖微微颤抖地握住了冰凉的门把手。

　　轻轻一旋。

　　门，没有锁。

　　她极其缓慢地、悄无声息地将门推开一条缝隙。

　　房间里一片昏暗。厚重的窗帘完全拉拢，隔绝了外面最后一丝暮色。只有墙角一盏极微弱的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

　　傅凛没有坐在沙发或书桌前。他背对着门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帘的缝隙透进一丝微弱的天光，将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切割成一个冷硬的剪影。他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背脊挺直如松，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周身散发着比黑暗更浓重的、凝固般的寒气。仿佛一尊矗立在悬崖边缘的、沉默的黑色石碑，充满了生人勿近的警告和亟待爆发的毁灭性力量。

　　唐雪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几乎要冻结灵魂的怒意和冰冷。她抱着睡衣，如同捧着一块微不足道的浮木，站在惊涛骇浪的边缘。她轻轻地带上门，隔绝了楼下隐约的喧嚣。房间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和她自己压抑的呼吸声。

　　她不敢靠近，只敢站在门口玄关的阴影里，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真实的怯懦和小心翼翼，细若蚊呐：

　　“傅……傅先生……”

　　“我……我给您送……送睡衣……”

　　“是……是黑色的……很……很普通……”

　　她努力强调“普通”两个字，试图划清与楼下那堆“妖魔鬼怪”的界限。

　　窗前的身影，纹丝未动。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唐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鼓起最后的勇气，抱着那套黑色睡衣，如同献祭般，朝着那道散发着恐怖寒气的背影，极其缓慢地、一步一顿地挪了过去。

　　距离在一点点缩短。五米……三米……两米……

　　就在她离傅凛的背影只有一步之遥，准备将睡衣放在旁边的单人沙发扶手上然后火速撤退时——

　　傅凛动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极其缓慢地、如同机械般精准地，侧过了半边脸。

　　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线条冷硬完美的下颌线，和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那暴露在微弱光线下的半张脸，如同覆盖着万年寒冰，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昏暗中倏然睁开！

　　如同沉睡的凶兽骤然苏醒！两道冰冷刺骨、带着实质般穿透力和审视的寒芒，如同两把无形的冰锥，瞬间穿透昏暗的空气，精准地、牢牢地钉在了唐雪脸上！

　　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剥开她所有的伪装，直刺灵魂深处！里面翻涌着被冒犯的狂怒，被戏弄的冰冷杀意，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如同审视猎物般的探究！

　　唐雪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抱着睡衣的手臂猛地一僵，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傅凛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寒潮，将她彻底淹没！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在对方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变得困难起来！伪装！必须维持伪装！她拼命地调动所有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呼吸、肌肉的每一丝颤动，脸上努力维持着那副被吓坏的、泫然欲泣的表情，身体也配合着微微颤抖起来（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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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仿佛凝固了。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两人之间无声的对峙。傅凛那冰冷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寸地扫过唐雪的脸庞、脖颈、肩膀、手臂……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破绽，或者……在评估着该如何处置这个胆敢给他下药、还送来“国色天香”的“罪魁祸首”。

　　唐雪感觉自己如同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中，无所遁形。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她抱着睡衣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就在唐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伪装即将崩溃的边缘——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震动声，打破了死寂。

　　是从傅凛西装内袋里传出的。

　　傅凛那如同实质般锁定唐雪的冰冷视线，终于极其缓慢地移开了一瞬。他动作流畅地从内袋里拿出一个极其轻薄、如同卡片般的黑色通讯器。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亮了他冷峻的侧脸。

　　他垂眸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信息。

　　就在这一瞬间！

　　唐雪眼角的余光，极其敏锐地捕捉到，在傅凛身后那扇巨大落地窗的厚重窗帘缝隙中，一个极其模糊、如同鬼魅般的魁梧身影一闪而过！那光头在微弱天光下反射出的冷硬光泽，那如同铁塔般的身形轮廓……

　　灰狼！

　　他果然在！就在窗外！在监视！或者说……在保护？

　　唐雪的心脏猛地一缩！傅凛果然一直派人跟着她！他什么都知道？！商场里的事……她出手的事……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吞没！她感觉自己精心构筑的伪装堡垒，在傅凛和他手下如同天罗地网般的监视下，摇摇欲坠！

　　傅凛的目光似乎并未在通讯器上停留太久。他指尖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似乎回复了什么。然后，他极其缓慢地将通讯器收回内袋。

　　当他再次抬起眼，重新看向唐雪时，那眼神里多了一丝更深的、难以言喻的冰冷和……了然？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深眸，静静地、极具压迫感地注视着唐雪。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她温顺的皮囊，看到了她骨子里的警惕、恐惧，以及……那拼命隐藏的、属于“渡鸦”的锋芒。

　　唐雪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几乎要夺门而逃！她抱着黑色睡衣的手臂微微颤抖，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颤音：“傅……傅先生……衣……衣服放这里……我……我走了……” 她只想立刻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她慌乱地将那套纯黑色的睡衣放在沙发扶手上，转身就想跑。

　　“站住。”

　　傅凛冰冷无波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冻结时空的魔力，瞬间钉住了唐雪想要逃离的脚步。

　　唐雪僵硬地停在原地，背对着傅凛，身体绷紧如弓弦。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后那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烙印在她的脊背上。他要做什么？秋后算账？

　　傅凛缓缓转过身，完全面向唐雪。高大的身影在昏暗中如同移动的山峦，带来更沉重的压迫感。他迈开脚步，无声地、如同狩猎的猛兽般，朝着僵立在沙发旁的唐雪逼近。

　　一步，两步……

　　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极其轻微的、如同鼓点般敲在唐雪心上的闷响。

　　唐雪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她死死咬着下唇，强迫自己不要转身，不要露出任何破绽。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傅凛在距离唐雪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他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无形的威压，如同潮水般将唐雪彻底包围。他微微垂眸，冰冷的目光落在唐雪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肩膀上，然后缓缓下移，掠过她纤细脆弱的脖颈，最终定格在她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的右手上。

　　那只手，在商场里，曾以超越常人的反应速度，瞬间扶住了“摔倒”的顾安玥。

　　傅凛的视线在那只手上停留了足足三秒。

　　时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就在唐雪感觉自己的神经快要绷断的时候——

　　傅凛极其缓慢地抬起了手。

　　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曾掌控过无数生杀予夺的手，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朝着唐雪的脖颈伸来！

　　他要干什么？！

　　扼住她的喉咙？！

　　拆穿她的伪装？！

　　巨大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唐雪！她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进入战斗应激状态！隐藏在温顺表象下的、属于“渡鸦”的凌厉杀意如同出鞘的利刃，几乎要破体而出！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贴在大腿外侧的皮肤下，那没有武器的枪套位置传来的灼热感！反击！必须反击！

　　然而，就在她即将遵从本能做出反应的千钧一发之际——

　　傅凛的手指，并未扼向她的咽喉。

　　而是，极其精准地、用冰凉的指尖，轻轻地、如同羽毛拂过般，拈起了她白色连衣裙后领上，一根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线头？

　　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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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全身绷紧的杀意和力量，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个干净！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线……线头？！

　　傅凛面无表情地用两指捻着那根微不足道的白色线头，仿佛在进行一项极其重要的清理工作。他的目光依旧冰冷锐利，扫过唐雪瞬间僵硬的侧脸和因为极度错愕而微微放大的瞳孔。

　　他指尖微微用力。

　　“啪。”

　　一声极其轻微的、线头被扯断的声响。

　　傅凛随手将那根线头弹开。它轻飘飘地落在地毯上，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傅凛收回了手。他重新抬起眼，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如同最幽暗的深潭，再次锁定了唐雪因为极度震惊和荒谬而显得有些呆滞的脸庞。

　　他薄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和不容置疑的命令感，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房间里：

　　“脱掉。”

　　“你的伪装。”

　　“太拙劣。”

　　最后三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凿穿了唐雪最后的心理防线！

　　脱掉伪装！

　　他知道了！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不是指睡衣！

　　是指她！指“顾雪儿”这个角色！

　　巨大的恐惧和冰冷的绝望瞬间席卷了唐雪！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所有防御，赤裸裸地暴露在傅凛审视的目光下！身份暴露了！她的任务，她的计划，她的一切……都完了！

　　然而，就在这灭顶的绝望感要将她吞噬的瞬间——

　　“叮咚——！叮咚——！叮咚——！”

　　楼下客厅的门铃声，如同催命符般，疯狂地、尖锐地响了起来！打破了二楼死寂的僵局！也打破了傅凛那如同实质般的冰冷威压！

　　紧接着，管家老张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穿透了厚重的门板：

　　“先生！夫人！不好了！”

　　“外面……外面来了好多记者！”

　　“把大门都堵住了！”

　　“说是……说是要采访秦总……”

　　“采访他……”

　　老张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和一丝颤抖：

　　“……采访他穿着猫头鹰睡衣的……时尚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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