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修行

　　另一边，炭治郎轻轻推开屋后的房门，阳光透过纸窗洒在榻榻米上，祢豆子正蜷缩在铺着软垫的角落，睫毛安静地垂着，呼吸均匀。

　　他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坐下，伸出手，却又在触碰到她脸颊前停下——她的皮肤依旧带着鬼特有的冰凉，可比起昨日战斗时的狰狞，此刻的她，与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妹妹别无二致。

　　“祢豆子……”他声音轻得像是怕将妹妹惊醒，“我一定会救你！不管多么辛苦。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一定会让你变回人类！那时候，我们再一起回家……一起晒太阳……”

　　炭治郎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哽咽……

　　似乎是听到了哥哥的声音，祢豆子的睫毛颤了颤，睡梦中，她无意识的轻轻蹭了蹭炭治郎的手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像是在回应他的誓言。

　　炭治郎鼻尖一酸，将妹妹轻轻拥入怀中，感受着怀中妹妹身上的温度，心中的决心愈发坚定！

　　次日天还未亮，炭治郎便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他揉着眼睛出门，只见锖兔和真菰已经穿着练功服站在院中，锖兔手中还拿着两把木刀，看到他便挥了挥手，“醒得正好，先热身，绕着狭雾山跑十圈，跟不上可就要被我们丢下咯。”

　　话音刚落，真菰已经率先冲了出去，锖兔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膀，也跟了上去。炭治郎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追了上去。

　　狭雾山的山路崎岖，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裤脚，山间的风带着凉意刮过脸颊，可他丝毫不敢放慢速度——他知道，每多跑一步，他离救回祢豆子就更近一步。

　　山间的空气十分稀薄，在山上跑步十分考验对呼吸节奏的把控。

　　十圈跑完时，天已大亮，炭治郎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膝盖大口喘息，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进泥土里。

　　锖兔递过来一壶水，“还行，比我们当初强点。接下来是‘桩训练’，看到院角那些带着缺口的木桩了吗？那是师父特意为我们准备的，上面涂抹了模仿鬼血的涂料，你的任务，就是用木刀斩中木桩上标记的‘弱点’，知道了吗。”

　　炭治郎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院角立着十几根粗壮的木桩，每根木桩上都画着红色的圆圈，边缘还留着深浅不一的刀痕，显然是锖兔和真菰常年练习的痕迹。他接过锖兔递来的木刀，握紧刀柄，走到一根木桩前。

　　“集中精神，用你的嗅觉去感知。”锖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的嗅觉比常人敏锐，试着用它锁定木桩上的‘弱点’，就像你昨天感知恶鬼的位置那样。”

　　炭治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山间的草木清香、泥土的湿润气息、还有木桩上那淡淡的、类似血腥味的涂料气味，瞬间涌入鼻腔。他缓缓将注意力集中在涂料气味最浓郁的地方——也就是木桩上的红圈。

　　下一秒，他猛地睁开眼，挥动手中的木刀，木刀带着风声劈向红圈。

　　“啪”的一声，木刀重重砍在木桩上，却偏了少许，只擦到红圈的边缘。

　　果然，挥刀不是看起来这么容易的……炭治郎心里默默想着。

　　“力道够了，但准头差了点。”真菰走过来，握着他的手腕调整姿势，“手臂别太僵硬，呼吸要稳，刀劈下去的时候，要跟着呼吸的节奏走。来，再试一次。”

　　炭治郎点点头，按照真菰说的，调整呼吸，再次挥刀。这一次，木刀精准地劈中了红圈中心，虽然力道不如刚才，但准头好了许多。

　　“不错！就是这样！”锖兔笑着鼓掌，“接下来，你就对着木桩练习，然后我们再去练水之呼吸的基础招式，有不懂的随时喊我们。”

　　接下来的日子，炭治郎便沉浸在日复一日的修行中。清晨绕山跑步练体能，上午对着木桩练准头，下午跟着锖兔和真菰学习水之呼吸的基础架势。鳞泷很少说话，只是每天等在他下山的路上……

　　偶尔也会在他挥刀动作变形时，用木杖轻轻敲他的后背，提醒他调整姿势。

　　起初，炭治郎总是跟不上节奏，水之呼吸的“型”看似简单，却需要将呼吸与动作完美融合，他常常练到手臂酸痛，连筷子都握不住，可每当他想到房间里的祢豆子，便又咬牙坚持了下来。

　　锖兔和真菰也格外用心，锖兔会手把手教他调整刀路，将自己当初练习时的心得悉数告知；真菰则会在他疲惫时，递上温热的茶水，还会给他投喂自己做的点心，笑着说，“多吃点才有力气修行！”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炭治郎的进步肉眼可见。他不仅能轻松绕山跑二十圈，还能精准地斩中木桩上的弱点，甚至能断断续续地使出水之呼吸的壹之型——水面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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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义勇看着锖兔的来信，陷入了沉思。

　　要不要跟白景说呢……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师父师兄他们所做的事情，是不会被鬼杀队允许的，毕竟让一个剑士带着鬼行动……

　　这一定是会被反对的！

　　虽说白景确实认识灶门炭治郎一家，但那可是那个白景啊……

　　哪怕现在确实比之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要热心很多，但对方面对敌人的冷酷也是在鬼杀队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而此刻的灶门祢豆子，毫无疑问，是应该被归类为敌人的恶鬼！

　　身为柱的白景，如果知道这个情况却支持自己的话，他也会有麻烦的……

　　而对方直接拎着刀上门将祢豆子斩杀……自己也没办法接受……

　　回想着云取山上，炭治郎祈求自己放过他的妹妹，并哭着说这是他唯一的家人的场景，义勇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却满是烦躁，如果是平时的话，自己有问题肯定是第一时间去跟白景交流，毕竟对方也曾无数次的开导自己，是自己十分尊敬的人。

　　但此刻的问题正好是该不该跟白景说……

　　这要怎么办才好……

　　“唉……”义勇叹了一口气，做出了他的决定。

　　“……这件事情还请不要告诉白景。我作为将灶门兄妹介绍给培育师·鳞泷左近次的人，如果日后出了什么问题，所有责任都在我一人，所有责任我将一人承担！所以，这件事还请不要让身为霜柱的白景知晓，我不想把他拖下水。”

　　“鬼杀队剑士锖兔和真菰，此次事件你们和鳞泷师父一样，只是因为我的推荐，培养了一个剑士而已——你们也只是作为鳞泷师父的弟子，提供了一些帮助，其他事情都与你们无关。”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一时任性，责任全部在我。”

　　“十分感谢你们能够容忍我此次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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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信件，锖兔叹了口气……

　　看着外面正在努力训练的炭治郎，以及屋里正在沉睡的祢豆子，锖兔用只有他自己的才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希望你们兄妹俩不要辜负义勇的一片苦心啊……”

　　“义勇这个家伙……还是这么喜欢把一切都压在自己身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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