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炼丹初试

　　暮色四合时，林砚与苏清欢提着满篓寒髓草回到丹房。青铜炼丹炉早已被玄机子擦拭干净，炉身云纹在烛火下泛着温润光泽，案上整齐摆放着炼制御寒丹所需的其他药材 —— 晒干的防风草、研磨好的茯苓粉、装在瓷瓶中的冰片，还有一张泛黄的丹方，上面用墨笔标注着药材配比与火候要求。玄机子立于炉旁，见两人回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寒髓草采得及时，年份也足，今日便让你初试炼制御寒丹，清欢在旁协助添火，也好学学炼丹的门道。”

　　林砚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应下。他虽曾协助玄机子炼丹，却从未独自掌炉，更何况御寒丹虽非高阶丹药，却对火候与药材处理要求极高，稍有不慎便会导致丹毁。他将竹篓中的寒髓草取出，摊放在竹筛中，按照丹方所示，先将寒髓草置于炭火上方轻轻烘烤 —— 寒髓草性寒凉，需去除多余水分，才能与其他药材更好地融合，释放药效。

　　苏清欢凑到案边，看着林砚小心翼翼翻动寒髓草的模样，小声道：“师兄，我来帮你扇火吧！保证把火控制得刚刚好！” 她说着，拿起炉边的蒲扇，站在炭火旁，学着往日玄机子的模样，轻轻扇动起来。炭火噼啪作响，暖意渐渐升腾，寒髓草的叶片在烘烤下慢慢蜷缩，散发出淡淡的清香，翠绿的颜色也渐渐转为浅黄。

　　林砚仔细观察着寒髓草的状态，时不时调整竹筛的高度，防止烤焦。待寒髓草烘干后，他将其放入石臼中，与防风草一同研磨成粉，再加入茯苓粉与冰片，按照丹方上的配比仔细搅拌均匀。苏清欢在一旁看得认真，时不时帮着递些瓷碗，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 她还从未见过完整的炼丹过程，只觉得师兄的动作既专业又好看。

　　药材准备妥当后，林砚提起青铜炼丹炉的炉盖，炉内瞬间涌出一股热气。他将混合好的药粉缓缓倒入炉中，药粉接触炉底的瞬间，便散发出浓郁的药香，与炭火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火候需保持温和，不可过旺，也不可过弱，” 林砚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苏清欢继续扇火，“你只需轻轻扇动，让炭火保持稳定的火势即可。”

　　苏清欢点点头，握紧蒲扇，更加小心地扇动起来。可她心中太过兴奋，又想帮林砚多分担些，扇着扇着，力道便不知不觉加大了几分。蒲扇用力划过空气，炭火瞬间被扇得旺了起来，火苗窜起半尺高，舔舐着炉底，炉身的温度也骤然升高。

　　林砚心中一惊，刚想提醒，便见炼丹炉的炉口冒出一缕黑烟，浓郁的焦糊味瞬间盖过了药香。“不好！” 他低喝一声，立刻上前，一把夺过苏清欢手中的蒲扇，轻轻扇动，将火势压下去，同时引动体内灵力，指尖泛起淡青光芒，轻轻贴在炉壁上，试图调节炉内温度。

　　苏清欢看着冒出的黑烟，脸色瞬间发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小声道：“师兄，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扇得用力些，帮你快点炼丹……” 她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满是自责 —— 都怪自己毛手毛脚，差点毁了师兄的第一次炼丹。

　　林砚没有回头，专注地控制着火势与炉温，沉声道：“无妨，先看看炉内情况再说。”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黑烟渐渐散去，焦糊味也淡了些。林砚小心翼翼地打开炉盖，炉内的药团已凝结成三颗莹白的丹药，只是丹药表面带着几分焦黑，光泽也略显暗淡，显然是火候过旺导致的次品。

　　他将丹药取出，放在瓷盘中，递给玄机子。玄机子拿起一颗丹药，放在鼻尖轻嗅，又用指尖轻轻摩挲丹药表面，笑着道：“虽为次品丹，药效只有正品的一半，但第一次独自掌炉便能成丹，已是难得。林砚，你对火候的把控虽有不足，但反应及时，没有让药粉完全焦毁，值得肯定。”

　　林砚心中松了口气，躬身道：“谢师父指点，弟子日后定会多加练习，熟练掌控火候。” 玄机子又看向一旁垂着头的苏清欢，语气带着几分打趣：“清欢，你下次扇火可得轻点儿，再这么用力，丹炉都要被你扇得冒火了。”

　　苏清欢闻言，立刻抬起头，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几分俏皮的笑容：“师父放心，我下次一定注意！我这就帮师兄收拾丹炉，弥补我的过错！” 她说着，便拿起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炉身的黑烟痕迹，动作格外认真，像是要把炉身擦得比之前更亮。

　　林砚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的些许遗憾也渐渐散去，忍不住笑道：“傻丫头，不用这么自责，第一次炼丹遇到些波折很正常。而且若不是你及时帮忙采回寒髓草，我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呢。” 苏清欢擦炉的动作一顿，回头对林砚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真的吗？那我以后还要帮师兄采草药、添炭火，陪师兄一起炼丹！”

　　玄机子看着两人的互动，眼中满是欣慰，轻轻摇了摇拂尘，道：“炼丹之道，讲究心平气和、循序渐进。林砚，你明日可再尝试一次，这次清欢在旁看着便好，不必动手。清欢，你也多学学林砚处理药材的手法，日后若有机会，也可尝试炼制低阶丹药。” 两人齐声应下，眼中都带着期待。

　　夜色渐深，丹房内的炭火渐渐转弱，暖意却依旧弥漫。苏清欢帮着林砚收拾好案上的药材与工具，又仔细擦拭了一遍炼丹炉，才跟着林砚离开丹房。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苏清欢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和林砚说几句话，讨论着明日炼丹的注意事项；林砚跟在后面，手中提着装有次品丹的瓷盘，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 他知道，今日的失误是明日进步的阶梯，只要坚持不懈，总有一天，他能炼制出最好的丹药，守护好福临山与身边的人。

　　回到弟子居前，苏清欢忽然停下脚步，对林砚道：“师兄，虽然这次炼的是次品丹，但也是你第一次独自炼丹的成果，你一定要好好收着！等以后你炼成正品丹了，再拿出来对比，肯定会觉得很有成就感的！” 林砚点点头，将瓷盘紧紧握在手中，心中满是温暖 —— 有这样一位活泼又贴心的师妹陪伴，纵使炼丹之路充满波折，也变得格外有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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