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采购下山

　　清晨的薄雾还未完全消散，福临山脚下的石板路已被晨光染得微暖。林砚背着一个空竹篓，身旁的苏清欢蹦蹦跳跳，眼中满是期待 —— 这是她拜师清霄阁以来，第一次下山。昨日玄机子见阁中盐缸已空，布帛也所剩无几，便嘱咐林砚带苏清欢下山采购，顺便让她看看山下的人间烟火。

　　“师兄，山下的市集是不是有好多好吃的？我听厨房的张婶说，有裹着糖霜的糖画，还有会转的风车，是不是真的呀？” 苏清欢拉着林砚的衣袖，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浅绿的弟子服在晨光中格外鲜亮，像枝头上雀跃的新芽。

　　林砚笑着点头，放慢脚步配合她的速度：“是有这些，还有你没见过的皮影戏、捏面人，等买完东西，带你去看看。” 他从怀中掏出一小袋碎银子，递给苏清欢：“你若是看到喜欢的小玩意儿，也可以买下来，注意别跑太远，跟着我就好。”

　　两人沿着山路往下走，约莫一个时辰，便看到了山脚下的镇子。市集早已热闹起来，叫卖声、孩童的笑声、车马的轱辘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包子的香气、糖画的甜香，还有新鲜蔬果的清香。苏清欢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吸引，眼睛瞪得圆圆的，拉着林砚的手便往市集里跑。

　　她先是在糖画摊前停住脚步，看着老师傅手中的勺子在青石板上流转，很快便画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凤凰身上裹着晶莹的糖霜，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师兄，我想要那个凤凰！” 苏清欢指着糖画，语气满是期待。林砚笑着付了钱，将糖画递给她，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舔着糖霜，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接着，两人又去了布帛店，林砚按照玄机子的嘱托，买了几匹耐穿的粗布和两匹柔软的细布，用来做弟子服和被褥；在盐铺买了两大袋粗盐，沉甸甸地放进竹篓。苏清欢则在一旁的小摊贩前，买了一个彩色的风车，风车转动时，发出 “呼呼” 的声响，引得她不时停下脚步，看着风车傻笑。

　　买完必需品，林砚便带着苏清欢去看皮影戏。戏台前围满了人，皮影艺人手中的皮影在灯光下灵活舞动，配合着唱腔讲述着古老的故事。苏清欢看得入迷，连手中的糖画都忘了吃，直到戏散场，才恋恋不舍地跟着林砚离开。

　　两人提着东西，准备返回山上时，却听到市集角落传来争执声。“老人家，这菜我们买了，给你这么多钱，够给你面子了，别不识抬举！” 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蛮横。林砚与苏清欢对视一眼，快步走了过去。

　　只见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正围着一个卖菜的老人。老人的菜摊被掀翻，青菜散落在地上，沾满了泥土。其中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几枚铜板，扔在老人面前，脸上满是不屑；老人气得浑身发抖，想要捡起地上的青菜，却被黑衣人一脚踩住手背。

　　“你们太过分了！” 苏清欢见状，忍不住大声喊道，眼中满是愤怒。林砚将她护在身后，上前一步，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老人，抢人财物，你们就不怕王法吗？”

　　黑衣人转过头，看到林砚穿着清霄阁的弟子服，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却很快又嚣张起来：“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也敢多管闲事？清霄阁的人，难道还管得了我们的事？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说罢，便有两个黑衣人撸起袖子，朝着林砚走来，拳头带着风声，直逼他面门。

　　林砚早有防备，侧身避开拳头，同时引动体内灵力，指尖泛起淡青光芒。他没有拔剑，只是对着两个黑衣人的手腕，轻轻一弹 —— 两道灵力裹挟着水汽射出，落在黑衣人手腕上，瞬间凝结成薄冰，将他们的手腕冻住。黑衣人吃痛，惨叫一声，拳头再也挥不出去，只能徒劳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冰层。

　　其他黑衣人见状，脸色大变，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年轻的清霄阁弟子，竟有如此实力。为首的黑衣人咬了咬牙，道：“我们走！” 几人扶着被冻住手腕的同伴，狼狈地挤出人群，很快便消失在市集尽头。

　　周围的摊贩和路人纷纷围上来，对着林砚赞不绝口：“这位小道长真是好本事！”“多亏了你，不然这老人家可就惨了！” 老人颤巍巍地站起身，捡起地上的铜板，又从菜摊剩下的青菜中，仔细挑选了一把最鲜嫩的，用草绳捆好，递给林砚：“小道长，谢谢你救了我，这把青菜你拿着，不值什么钱，是我的一点心意。”

　　林砚本想推辞，却见老人眼神坚定，只好接过青菜，道：“老人家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本就该出手相助。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记得去镇上的衙门求助。” 老人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感激。

　　两人提着东西，重新踏上返回山的路。苏清欢走在林砚身边，脸上满是崇拜：“师兄，你刚才好厉害！那几个黑衣人那么凶，你一下子就把他们打跑了！尤其是用凝水术冻住他们手腕的时候，太酷了！”

　　林砚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只是些小伎俩，不值得夸赞。我们修行之人，不仅要提升实力，更要心怀正义，看到弱小被欺负，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苏清欢重重地点头，将风车举得更高，风车在风中转动，发出欢快的声响。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清欢一边走，一边哼着从市集上学来的小调，手中的糖画虽然已经化了不少，却依旧笑得开心；林砚背着装满东西的竹篓，手中提着那把青菜，心中满是平和 —— 下山采购的经历，不仅完成了师父的嘱托，还让他看到了苏清欢天真烂漫的一面，更明白了 “修行不仅为己，更为护人” 的道理。这趟下山之旅，远比他想象的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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