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助理的“求生欲”测试

　　早上醒来陆凛便早早开始办公了。

　　总裁办公室内，气氛本该是严肃而高效的。

　　陆凛正在审阅一份至关重要的并购案文件，修长的手指偶尔在纸张上轻点。

　　而在他手边，灰灰正团成一个标准的猫猫球，睡在他的定制鼠标垫旁边。

　　小家伙睡得极其香甜，雪白的肚皮轻轻起伏，偶尔粉嫩的小爪子还会无意识地抽搐一下。

　　陆凛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从文件上移开，落到那团温暖的小东西身上。

　　每当这时，他眼底冰封的寒意便会悄然融化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他甚至会刻意放轻翻页的动作，生怕惊扰了小家伙的美梦。

　　“叩叩叩——”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灰灰的耳朵尖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但没有醒来。

　　“进。”

　　陆凛的声音压得比平时低。

　　李青木抱着一叠文件，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老板，这是需要您紧急签字的文件。”

　　李青木将文件放在桌角，眼神忍不住往灰灰身上瞟。

　　睡着的小猫崽真是可爱到犯规啊！那软乎乎的样子，让人特别想上手rua一把！(′▽`???)

　　陆凛“嗯”了一声，拿起最上面一份文件翻阅，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工作上。

　　李青木站在原地，等待老板批示，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一样，牢牢黏在灰灰身上。

　　他看着那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小胡子，看着那粉嫩嫩、看起来就qq弹弹的小肉垫。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雨后的春笋，猛地冒出了头。

　　他想起昨天路过宠物店，店员热情推荐的一款“猫咪超爱玩！互动性极强！”的逗猫棒。

　　那逗猫棒顶端是几根色彩鲜艳的鸵鸟毛，下面还挂着一个小铃铛，一晃就叮当作响。

　　当时鬼使神差地，他就买了下来，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西装内侧口袋里。

　　现在……不就是绝佳的机会吗？

　　老板在专心工作，灰灰在睡觉，他稍微逗一下，让小猫活动活动，老板应该……不会生气吧？

　　说不定还能看到小猫活泼可爱的样子，让老板心情更好呢！

　　他这可都是为了老板和猫的身心健康着想啊！(??????)??

　　作死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脱缰的野马，拉都拉不回来。

　　李青木偷偷瞄了陆凛一眼，见老板全神贯注于文件，似乎完全没有留意他的小动作。

　　他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根崭新的逗猫棒。

　　彩色的鸵鸟毛和精致的小铃铛，在阳光下闪烁着“快来玩我”的光芒。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逗猫棒伸向桌上那团毛茸茸的小东西。

　　目标——灰灰露在外面的、随着呼吸轻轻晃动的小爪子。

　　近了，更近了……

　　鸵鸟毛的尖端，轻轻地、极尽诱惑地，扫过了灰灰粉色的肉垫。

　　“喵呜……？”

　　睡梦中的灰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小爪子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但没有醒来。

　　李青木心中窃喜，胆子更大了些。

　　他手腕轻轻晃动，让逗猫棒顶端的羽毛更加灵活地拂过灰灰的爪子，甚至调皮地碰了碰它敏感的小鼻子。

　　铃铛发出细碎清脆的“叮铃”声。

　　这一次，灰灰彻底被弄醒了。

　　它迷迷糊糊地睁开琥珀色的大眼睛，眼神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茫然和水汽。

　　映入眼帘的，是眼前晃动的、色彩鲜艳的、还会发出声音的“奇怪生物”！

　　猫科动物的本能瞬间被激活！

　　那双原本慵懒的瞳孔骤然收缩，变得锐利而专注。

　　它的小脑袋随着逗猫棒的晃动而左右摆动，身体微微压低，后腿肌肉紧绷，进入了“狩猎”状态。

　　“喵！” (????-?)? ??

　　它发出了一声带着兴奋和警告的低叫。

　　李青木见成功引起了灰灰的兴趣，心中成就感爆棚！

　　看！他就说没有小猫能拒绝逗猫棒的魅力！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灰灰欢快扑腾、老板露出欣慰笑容的美好画面！

　　他更加卖力地挥舞起逗猫棒，让鸵鸟毛在空中划出更加诱猫的轨迹。

　　灰灰果然上钩了！它猛地从鼠标垫上站起来，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这场“狩猎”中。

　　小爪子快如闪电地出击，试图抓住那该死的、挑衅它的“小鸟”！

　　办公室内，一时间只剩下逗猫棒铃铛的清脆响声，灰灰兴奋的“呜呜”声，以及李青木内心得意的狂笑。

　　陆凛其实早在李青木掏出逗猫棒的那一刻，就用余光瞥见了。

　　他本想出声制止，但看到灰灰被逗弄后那瞬间变得眼睛发亮的模样，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似乎……让小家伙活动一下也不错？

　　他默认了李青木的行为，甚至目光还从文件上移开了几秒，落在了一扑一跳的灰灰身上，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然而，乐极生悲，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李青木玩得太过投入，他猛地将逗猫棒高高提起，想引导灰灰来一个“高空扑击”。

　　完全沉浸在游戏中的灰灰，果然不负所望。

　　后腿用力一蹬，整个小身子凌空跃起，两只前爪张开。

　　露出了尖尖的、平时都收在肉垫里的小指甲，奋力地去够那近在咫尺的“猎物”！

　　就在这一瞬间——

　　“嗷——呜！！！”?( ?°□?°)?

　　一声带着痛楚的猫叫，骤然划破了办公室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

　　不是预想中抓住猎物的兴奋叫声，而是真真切切的吃痛哭嚎！

　　只见跃到半空的灰灰，右前爪似乎勾住了逗猫棒下面连接铃铛的细铁丝！

　　它下落的重心不稳，加上爪子被缠住，整只猫狼狈地摔在了冰冷的办公桌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而那只被勾住的右前爪，明显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别了一下！

　　“！！！”(′⊙ x ⊙`)

　　陆凛的脸色，在听到灰灰惨叫的瞬间，就彻底变了。(#｀皿′)＜ 怒怒怒怒怒怒!!!

　　那是一种如同北极冰风暴骤然降临的恐怖低温，比他谈崩任何一笔生意时都要骇人！

　　他几乎是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了一阵风！

　　文件被他的动作扫落在地，散了一地，但他看都没看一眼！

　　“灰灰！”

　　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恐慌。

　　一把将摔在桌上、正抱着自己右前爪，疼得浑身发抖、小声呜咽的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 (；′д｀)ゞ

　　灰灰的右前爪明显不敢着地，软软地耷拉着，粉嫩的肉垫边缘似乎还有点破皮。

　　它把受伤的小爪子紧紧缩在胸前，整个小身子因为疼痛和惊吓而剧烈颤抖。

　　眼泪大颗大颗地从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里滚落出来。

　　“呜…喵…呜…”

　　那样子，简直可怜委屈到了极点，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陆凛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一股滔天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般，瞬间席卷了他的理智！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深邃的黑眸此刻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里面翻滚着骇人的风暴。

　　他盯着李青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

　　“出！去！”

　　仅仅两个字，李青木就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冻僵了！

　　他手里还拿着那根“罪魁祸首”的逗猫棒，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完了！他闯大祸了！他居然把老板的心尖肉给弄伤了！(ΩДΩ)！！!

　　“老、老板……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青木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要哭出来。

　　陆凛根本不想听任何解释！

　　他看着怀里瑟瑟发抖、小声啜泣的灰灰，怒火烧光了他所有的耐心和理智。

　　他抱着灰灰，然后，对着面如死灰的李青木，下达了冰冷的判决：

　　“明天不用来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李青木耳边炸开！他双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去！

　　“老板！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李青木语无伦次地哀求，肠子都悔青了。

　　他干嘛要手贱去逗猫啊！安安分分当个背景板不好吗？！(；′д｀)ゞ

　　陆凛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他，全部的心神都系在怀里的小可怜身上。

　　他抱着灰灰，大步流星地朝办公室外走去，经过李青木身边时，那凛冽的气场让李青木如同坠入冰窟。

　　“现在，立刻，出去。”

　　陆凛丢下最后一句命令，头也不回地抱着灰灰离开了办公室，显然是准备立刻带它去处理伤势。

　　李青木僵在原地，看着老板决绝的背影，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

　　他……他是不是真的要卷铺盖滚蛋了？就因为一根逗猫棒？！ (tot)

　　---

　　别墅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家庭医生刚刚被陆凛一个紧急电话火速召来，战战兢兢地给灰灰检查了伤势。

　　之前灰灰生病的经验让陆凛知道了别墅里安排一个宠物医生的必要性。

　　幸好，只是轻微的软组织挫伤和一点点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

　　医生仔细地给灰灰清洗了破皮的地方，涂上了宠物专用的消炎药膏，稍微包扎了一下。

　　整个过程，陆凛一直紧绷着脸，守在旁边，眼神一秒都没有离开过灰灰。

　　医生走后，陆凛抱着被包扎成“小白馒头”一只爪子的灰灰，回到了卧室。

　　灰灰似乎还心有余悸，缩在陆凛怀里，不肯下来。

　　受伤的小爪子悬空着，另外三只爪子紧紧扒拉着陆凛的睡衣前襟，小脑袋埋在他胸口。

　　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红彤彤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瞅着他，时不时还抽噎一下。

　　“呜…喵…” (；w；`)

　　仿佛在说：“好疼呀……那个坏蛋欺负我……”

　　陆凛的心，被这小眼神和呜咽声搅得又软又疼，同时对李青木的怒火又飙升了一个等级。

　　他坐在沙发上，让它整个小身子都安稳地窝在自己腿上。

　　他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灰灰背上柔软的毛发，避开受伤的爪子。

　　“还疼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与他刚才在办公室里的冷酷判若两人。

　　灰灰似乎听懂了他的关心，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咕噜”声。

　　像是在回应：“有你陪着，好像没那么疼了。” (′?w?`)

　　陆凛看着它依赖的样子，心里那片惊涛骇浪，渐渐平息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难以言喻的情感。

　　这是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和占有欲，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怀里的这个小生命。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灰灰毛茸茸的小脑袋。

　　“以后除了我，我不会让别人碰你了。”

　　这句话，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也藏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情愫。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灰灰的靠近，习惯了它的依赖。

　　并且……开始贪恋这份独一无二的亲近。

　　他无法忍受灰灰因为别人而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灰灰仰起小脑袋，琥珀色的大眼睛里映着他的倒影，似懂非懂。

　　它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轻轻地、讨好地舔了舔陆凛抵着它的额头。

　　湿湿的，暖暖的触感，像一股暖流，瞬间熨帖了陆凛所有焦躁和愤怒的情绪。

　　他微微怔住，随即，一抹极淡、却真实存在的笑意，唇角浅浅地漾开。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灰灰湿漉漉的小鼻尖。

　　灰灰以为他在跟它玩，立刻用没受伤的那只前爪抱住了他的手指。

　　张开还没长齐乳牙的小嘴，轻轻地啃咬起来，一边咬一边从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咕噜”声。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投映在光洁的地板上，温暖而静谧。

　　之前的所有风波和惊吓，似乎都在这一刻，被这无限的温柔所抚平。

　　---

　　第二天，李青木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怀着上坟般的心情，准时出现在了总裁办公室门口。

　　他已经做好了被扫地出门，或者至少被扣光全年奖金的心理准备。

　　他甚至连夜修改了简历。

　　他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推开了门。

　　办公室内，陆凛正坐在办公桌后，神情一如既往的冷峻，正在批阅文件。

　　而在他手边——依旧是那个熟悉的位置——灰灰正趴在那里，受伤的右前爪被包扎着，格外醒目。

　　它似乎精神好了很多，正用没受伤的爪子扒拉着陆凛放在桌角的一个钢笔帽。

　　听到开门声，灰灰警惕地抬起头，看到是李青木。

　　它立刻想起了昨天的“仇”，喉咙里发出“哈”的一声低吼，虽然没什么威慑力，但充分表达了它的不满。 (｀へ′*)ノ

　　李青木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陆凛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地扫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了昨天的滔天怒火，但依旧冰冷，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李青木腿肚子发软，几乎要当场跪下认错。

　　然而，陆凛只是淡淡地开口，语气平稳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把上季度的财报分析拿给我。”

　　李青木愣住了゛(◎_◎；)，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就这样？不提开除的事了？也不骂他？

　　“还需要我重复第二遍？”

　　陆凛的眉头微蹙。

　　“不不不！老板！我这就去拿！马上！”

　　李青木如同被特赦的死囚，激动得差点语无伦次，连滚带爬地冲出去拿文件了。 (；′??Д??`)

　　感谢老板不杀之恩！感谢灰灰小祖宗爪下留情！(≧ x ≦)

　　他明白了，经过这次“血的教训”，他的《助理生存指南》必须更新最重要的一条：

　　【老板的猫，是龙之逆鳞，触之必死！逗猫有风险，上手需谨慎！珍爱生命，远离老板的猫！】

　　办公室里，陆凛低头看了看正抱着他手指磨牙的灰灰，眼神复杂。

　　他昨天确实气疯了，那句话也是盛怒之下的口不择言。

　　李青木能力不错，跟了他几年，也算得力，因为一次失误就开除，并非他一贯的作风。

　　但是……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灰灰包扎着的小爪子。

　　那种心脏被揪紧的疼痛和滔天的怒火，是如此真实而强烈。

　　他低头，对上玩着他手指的灰灰，轻声呢喃，像是在对它说，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看来，我得把你看得再紧一点才行。”

　　他的小猫咪，太脆弱，太容易受伤。

　　而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完全放心的人，似乎……只有他自己。

　　灰灰似懂非懂地“喵”了一声，像是在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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