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哥谭19

　　这个念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划过他的脑海。

　　这是最理智，最正确的选择。她来历不明，谎话连篇，出现在韦恩企业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安全隐患。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而他，哥谭的守护者，绝不允许任何不可控的因素存在于自己的棋盘上。他只需要点点头，说一个“好”字，然后让阿尔弗雷德处理后续的一切，将这个危险的女人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抹去。简单，干脆，一劳永逸。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但是……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幅画面。

　　是在会议室里，她递上咖啡时，那双平静而温柔的眼睛。是在他流露疲惫时，她覆在他手背上，那个克制而温暖的触碰。是在Joker的疯狂面前，她那异于常人的、近乎病态的镇定。

　　她身上充满了矛盾。危险与温柔，谎言与真诚，像毒药，又像解药。

　　但是...她不一样。

　　这个认知，比文件袋里那些冰冷的资料，更让他感到震惊。无论是作为布鲁斯·韦恩，还是作为蝙蝠侠，他早已习惯了人们在他面前或敬畏，或恐惧，或谄媚的姿态。但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她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平等的对手。

　　一种前所未有的、夹杂着愤怒与挫败，却又带着一丝扭曲欣赏的复杂情绪，在他的胸腔里翻涌。

　　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车厢里的寂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最终，布鲁斯缓缓地，松开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他没有去看靡思，而是发动了汽车。宾利平稳地驶入车流，像一滴水汇入黑色的河流。

　　“明天晚上七点。”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低沉与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会让阿尔弗雷德把礼服送到你的公寓。”

　　他没有回答她的任何一个问题，既没有说要开了她，也没有收回他的怀疑。他只是用行动，给出了他的答案。

　　这场游戏，他要继续玩下去。

　　靡思脸上的笑容，终于在那一刻，真实了几分。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哥谭市迷离的霓虹。这座城市，像一头巨大的、光怪陆离的野兽，而她和身边的这个男人，都是它体内最不安分的细胞。

　　宾利车一路无话，最终停在了她公寓的楼下。

　　布鲁斯熄了火，车厢内再次陷入安静。他没有催促她下车，也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静静地坐着，仿佛在等待什么。

　　靡思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在她下车之前，她停顿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拿起了那个被她推回去的牛皮纸文件袋。

　　她的动作很自然，就像只是在拿回一件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晚安，老板。”

　　她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公寓大楼。

　　布鲁斯·韦恩坐在黑暗的车厢里，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的光影中。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阿尔弗雷德。”

　　“是我。”

　　他顿了顿，看着那个空无一人的副驾驶座，眼神复杂难明。

　　“帮我查一个人。”

　　****小小番外****

　　GothaCity Whole Foods

　　场景：生鲜区，Joker正拿着两颗大小不一的哈密瓜，在耳边晃来晃去，试图听出哪一个更“疯狂”。

　　Joker: (对靡思低语) “你听，宝贝儿…这个在尖叫，那个在窃笑。我们该带哪个回家折磨？”

　　场景：靡思面无表情地从他手里拿走那个“窃笑”的哈密瓜，放进购物车，然后把一颗完美的牛油果塞进他手里。

　　靡思: “捏一下，熟了就买。”

　　场景：Joker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带着金属牙套反光的笑容。他捏了捏牛油果，然后凑到靡思耳边，用气声说。

　　Joker: “它硬了…像我一样。我们今晚吃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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