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知领域：调度中心的死亡陷阱？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对赵曼的万千疑虑，紧跟着她爬上了那冰冷滑腻的金属梯子。井道很深，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我们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金属摩擦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当前剩余时间：33分05秒。】

　　脑海中系统的倒计时像一把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催促着我不断向上。

　　赵曼的动作异常矫健，那道狰狞的疤痕在偶尔从上方缝隙透下的一丝微光中，如同活物般扭动。她似乎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每一次落脚都精准而无声。

　　“上面是什么地方？”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一边攀爬一边问道。

　　“上三层，综合调度中心的废弃东翼。”赵曼头也不回，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一丝空旷的回音，“那里曾经是整个‘孕母交易所’的大脑之一，后来因为一次‘能源泄漏事故’被废弃了。但有些东西，可不会因为废弃就彻底消失。”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深意。

　　爬了大约十几分钟，梯子终于到了尽头。赵曼轻巧地推开井口一块沉重的金属盖板，率先钻了出去。我紧随其后。

　　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金属锈蚀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里比下面的管道中转站要开阔许多，但光线更加昏暗。四周散落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早已停止运作的机器，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蛛网遍布。墙壁上，一些闪烁着微弱红光的指示灯，像是垂死怪物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地盯着我们。

　　“跟紧我，别乱碰任何东西。”赵曼低声警告，“虽然废弃了，但有些老旧的安保系统可能还在‘随机’运作。”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警惕。这个女人，知道得太多了。

　　【系统提示：检测到前方区域存在微弱能量波动，疑似老旧安保设备。建议保持低姿态，沿左侧墙壁阴影处前进。】

　　系统的提示与赵曼的警告不谋而合。我越发觉得这个赵曼不简单。

　　我们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这些废弃的机器迷宫中。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我们两人的脚步声和偶尔从头顶滴落的水珠声。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我忍不住再次试探。

　　赵曼的脚步顿了一下，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我告诉过你，我只是比别人更会‘钻空子’。以前在‘待售单元’无聊的时候，我喜欢研究那些被当成‘历史资料’强制我们学习的交易所结构图。大部分人都当那是催眠曲，我却觉得里面藏着不少‘秘密’。”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我却听出了一丝寒意。这个女人，恐怕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计划着什么了。

　　我们来到一扇巨大的金属门前。门上布满了复杂的线路和几个早已熄灭的指示灯。赵曼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金属丝，在门锁处拨弄了几下。

　　“咔嚓”一声，沉重的金属门竟然被她打开了！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权限电子锁被物理破解。此行为极易触发警报。】

　　我心中一紧，赵曼却毫不在意地推开门：“别紧张，这里的警报系统早就瘫痪了。就算没瘫痪，也连接不到现在的‘中央智脑’。”

　　门后，是一个更加巨大的空间，像是一个被遗弃的指挥大厅。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布满灰尘的圆形操作台，四周环绕着无数块漆黑的屏幕。墙壁上，挂着一些已经褪色发黄的宣传画，画上是一些笑容僵硬、眼神空洞的“模范孕母”，旁边写着诸如“优质孕育，荣耀未来”、“奉献子宫，成就伟大”之类的标语。

　　看到这些标语，我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这里，就是曾经的‘综合调度中心’核心区。”赵曼走到巨大的操作台前，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尘，露出了下方一些复杂的按钮和触摸板。

　　“你想找什么？”我问道。

　　“找一条真正的出路。”赵曼的目光在那些布满灰尘的屏幕上逡巡，“那些‘秩序者’和‘清道夫’，只会把我们这些‘残次品’赶向‘处理区’。真正的生路，得我们自己闯出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操作台上快速地按动着什么。突然，其中一块原本漆黑的屏幕，竟然闪烁了一下，然后慢慢亮了起来！

　　屏幕上出现的，不是我想象中的地图或者数据，而是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有些模糊，但能勉强看清，似乎是在一个戒备森严的实验室里。几个穿着和我之前在“处理区”看到的那些工作人员相似的白色防护服的人，正围着一个巨大的透明“培养槽”。槽内，浸泡着一个……婴儿？不，那不是普通的婴儿！它的肢体细长，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而且……它竟然长着两条尾巴！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怪物？！

　　【系统提示：检测到未知基因序列片段。与“孕母”基因库存在底层关联，但发生未知定向变异。】

　　赵曼也死死地盯着屏幕，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脸上的疤痕显得更加扭曲：“果然……果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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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我颤声问道，“这和‘孕母’有什么关系？”

　　赵曼猛地转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关系？苏晴，你以为我们这些被精挑细选、被标价的‘孕母’，仅仅是为了给那些‘上民’生下和他们一样的‘优秀后代’吗？”

　　她发出一声冷笑，充满了绝望和嘲讽：“我们真正的‘价值’，或许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廉价，也更可怕。”

　　屏幕上的画面突然一转，出现了另一个场景。那是一个巨大的、如同工厂般的车间，无数个和我之前在“处理区”看到的履带上一样的“孕母”残骸，被投入到一个巨大的血池中。而血池的另一端，一些经过“提纯”、“加工”的猩红色液体，正被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刚才那个实验室的方向！

　　我脑中“轰”的一声，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那些“营养膏”……那些“废弃物”……那个变异的“婴儿”……

　　一个恐怖到极致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我脑海中疯狂滋长！

　　“难道……难道我们……”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没错。”赵曼的声音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我们不仅仅是‘容器’，我们还是……‘原料’。是制造那些‘完美试验品’，或者说，‘怪物’的……消耗品。”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林月想揭露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反人类的、令人发指的滔天罪行！这个所谓的“孕母交易所”，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以“延续人类”为幌子的……活体实验基地和原料供应厂！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能量信号正在接近！疑似巡逻型战斗机械体！数量：3！】

　　【新手任务目标未改变！】

　　【当前剩余时间：15分32秒。】

　　就在这真相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刺穿我的心脏时，刺耳的警报声和沉重的脚步声，突然从指挥大厅的入口处传来！

　　我和赵曼脸色同时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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