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祁厅,你还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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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省检察院的不予批捕决定书送到专案组时,是下午三点。杜司安正趴在堆满案卷的办公桌上,用红笔在证据链图谱上标注 “待批准逮捕”,
笔尖刚落在 “刘志远受贿案证人” 那一行,就瞥见了送达回执上 “不予批捕” 四个黑体字。
他手一抖,钢笔 “啪” 地砸在桌面上,墨水溅出一道黑痕,像极了案卷里那些断了的线索。
“不可能……”
杜司安抓起决定书,手指捏得纸张发皱,逐字逐句盯着理由栏,
“现有证据不足以认定犯罪事实,证人翻供,关键书证缺乏有效签章,不符合批捕条件!
故决定对省法院副院长张文涛、省检察院副检察长刘志远不批准逮捕!”
他冲进祁同伟办公室时,声音还在发颤,连呼吸都带着急促的喘息:
“祁厅!这怎么可能?
上周咱们找的那个建材商,明明亲口说给刘志远送了五十万,还有录音!
张文涛干预陈泰案子的通话记录,咱们也调出来了,怎么会证据不足?”
祁同伟正对着一叠堆积如山的案卷梳理建工集团的财务流水,听到声音抬头,
接过决定书时指尖顿了顿。他逐页翻看,
目光在 “证人翻供”“银行流水无经办人签字” 两处停留最久,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硬的笑。
“建材商昨天给我打了电话,没敢多说,只说‘家里孩子病了,得回老家’。”
他把决定书放在桌上,指节轻轻叩着桌面,
“陈泰的人找过他,要么是威胁,要么是给了钱,这不用想也知道。
至于银行流水 ,
咱们上周就找工商部门补签章,他们说‘经办人去外地培训了’,一拖就是半个月,今天刚好过了补证期限。”
杜司安的脸瞬间白了,他靠在门框上,想起这半个月跑工商、税务、银行的遭遇,
每次去,要么是 “领导不在”,要么是 “系统故障”,好不容易见到经办人,
对方又推说 “得按流程走,急不得”。
现在想来,全是陈康和毛岳明布下的局。
“还有更糟的!”
办公室门被再次推开,反贪局副局长沙瑞金攥着一叠打印纸闯进来,脸色铁青,
进门就把纸往桌上一摔,纸张散落一地。
“你自己看!18个之前涉案被羁押的市、县两级政法口高官,今天上午全放了!”
他指着最上面一张纸,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这个XX市公安局副局长,咱们查到他从陈泰手里拿了三套房产,现在说‘是亲戚寄放’;
那个XX区检察长,收了建工集团的股份,居然说‘是朋友帮忙代持,不知情’!
陈康借着政法委的名义,跟各地市检察院‘协调’,全按‘情节显着轻微’‘缺乏直接证据’给放了!”
祁同伟弯腰捡起散落的释放名单,目光拂过那些熟悉的名字,
这些人里,有的是政法系统的老人,有的是毛岳明一手提拔的亲信,现在却一个个 “全身而退”。
沙瑞金看着他平静的样子,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祁厅!你倒是说句话啊!再这样下去,咱们不仅查不了案,还得被他们倒打一耙,
到时候他们说咱们‘滥用职权、制造冤假错案’,你我都得担责任!”
“急什么?”
祁同伟把名单整理好,递给杜司安,
“把这些人的释放理由、对应的证据链断点,
都整理成台账,单独存档,一式两份,一份放你这,一份锁我保险柜。”
“存档有什么用?人都放了,证据也断了!”
杜司安接过名单,手指都在发抖,
“现在证人不敢开口,工商税务银行国资委不配合,手下人天天被威胁,昨天还有个民警收到了子弹壳……
祁厅,咱们是不是真的……”
他话没说完,却红了眼眶,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每天统计案件进展,报表上的 “已突破线索” 始终停留在原地,
“待补证据” 却越积越多;
晚上回家,妻子总在门口等他,手里攥着反锁门的钥匙,说 “怕有人闯进来”。
他第一次觉得,“扫黑” 这两个字,重得能压垮人。
接下来的几天,专案组彻底陷入了停滞!
早上九点,原本该坐满人的大办公室,现在只剩下二十来个工位亮着灯,
空椅子上还留着之前主人的水杯、笔记本,有的杯沿还沾着干涸的茶渍,
像一个个沉默的嘲讽。
杜司安负责统计案件进展,每次去祁同伟办公室汇报,都低着头,声音没精打采:
“祁厅,京海钢铁职工代表唐建军那边不敢再提供京海钢铁的改制资料了,说‘家里老人被人跟踪’;
另外一个职工代表刘芳的邻居昨天收到匿名信,让她‘少跟刘芳来往’,
现在刘芳也不敢出门了……”
他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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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 咱们先暂停调查,避避风头?等上面关注到这边的情况,再重新启动?”
祁同伟正在整理一份旧案卷,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立刻回答,
他合上案卷,语气平静,“避风头?咱们避了,那些被拐的女孩怎么办?
她们中还有很多还被困在大山里,甚至是缅北、中东、东欧,遭受着非人待遇和凌辱;
被打的民警怎么办?他们躺在医院里,腿断了,肋骨折了,不需要一个公道吗?
下岗的职工怎么办?他们等着要工资,等着要说法。
谁替他们避?”
杜司案闻言,默然以对........
可令人奇怪的是,祁同伟虽然态度坚定,却没做任何 “反击”。
有次刑侦支队的一位老民警提议:
“祁厅,咱们把报复事件整理成材料,向上级反映吧?
再这样下去,没人敢跟咱们干了!”
祁同伟却摇了摇头,只是说:“先把手里的活干好,整理现有证据,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细节。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有人申请退出,他也从不挽留。
那天早上,刚入职一年的民警小王红着眼眶递来申请,说 “我妈高血压犯了,住院了,得回家照顾”,
其实大家都知道,是小王的家门口被人喷了 “杀你全家” 的红漆。
祁同伟接过申请,看都没看,拿起笔就签了字,还拍了拍小王的肩膀:
“回去好好照顾老人,保护好自己和家人,不丢人。
以后想回来,专案组的门还为你开着。”
小王走后,办公室里更安静了。
杜司安看着祁同伟的背影,他正坐在进口的IBM PS/2 Model 50电脑面前,
逐帧观看之前的审讯录像,偶尔暂停,在笔记本上记些什么,仿佛窗外的混乱、办公室的冷清,都与他无关。
这种 “反常”,终于在第七天晚上,压垮了杜司安。
那天深夜十一点,专案组办公室只剩下零星的灯光,
杜司安趴在桌上,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未破线索,
有被拐女孩的照片,有下岗职工的控诉信,还有被打的民警的病历单,还有被草菅人命的被害人家属的血泪控诉,
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砸在照片上,晕开一片水渍。
他站起身,走到祁同伟的办公室,门没关,里面亮着灯,透过门缝,
能看到祁同伟正对着一张建工集团的关系网图发呆,指尖在 “陈泰”“徐江”“白江波” 的名字上反复摩挲。
“祁厅……” 杜司安推开门,声音带着哽咽,眼眶通红,
“咱们是不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他走到桌前,双手撑着桌面,
“人越来越少,今天又走了两个;证据越来越难查,唐建军和刘芳都不敢见咱们了;
报复还在继续,昨天反贪局的一名检察干警下班,自行车胎被人扎了,还贴了张恐吓纸条……
再这样下去,别说查案,咱们的人都要出事了。”
祁同伟抬头,看到他通红的眼睛,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搪瓷杯,
倒了杯凉茶水,递给杜司安:“坐,喝口茶,暖暖身子。”
杜司安接过杯子,茶水是凉的,却烫得他喉咙发紧。他看着祁同伟,等着一个答案,
却听到祁同伟突然问:“杜子,你下过棋吗?”
杜司安愣了愣,摇了摇头:“没…… 没怎么下过。”
“下棋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急着进攻。”
祁同伟走到关系网图前,指尖点了点 “毛岳明”“陈康” 的名字,
“你看现在,咱们好像落了下风,可人少了,目标也小了,
之前人多眼杂,难免有他们的眼线,现在留下的这二十来个,都是跟咱们一起扛过事的,可靠;
证据断了,反而能让他们觉得咱们没招了,放松警惕,他们一放松,就容易露马脚。”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凑近杜司安:
“你以为政阁纪委专案组退出是坏事?
其实是好事!
之前有他们在,咱们查案得顾及‘程序’‘分寸’,现在没了他们盯着,咱们能更自由地查一些‘暗线’,
比如陈泰转移国资的地下钱庄,比如徐江手里的黑工厂,这些之前没精力查的,现在正好可以慢慢摸。
而且你真的相信毛岳明、陈泰这些人可以一手遮天?”
杜司安的眼睛亮了亮,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祁厅,您是说…… 您早就有后手?”
祁同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自己说的已经够多了。
至于自己的这个贴身心腹能不能听懂,那就看对方的天赋了。
其实这何尝不也是一种识人用人的考察?
杜司安看着祁同伟笃定的眼神,心里的绝望渐渐散了。
他攥紧了拳头,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用力点头:
“祁厅,我跟您扛到底!
明天我就带人继续扩大调查范围,看看能不能拿到陈泰转移资金的新线索!”
祁同伟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急,先回去休息。
明天早上,咱们跟剩下的人开个会,把现有线索分一分,每个人都有事做,就不会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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