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夜晚中的插曲

　　“没有什么了……我后面和你说吧……”季莞柠看着宋卿倾的样子，连忙打岔，“桉桉快起床了，我去叫桉桉起来吃饭。”季莞柠落荒而逃。

　　季荃桉的房间里，季荃桉今天有点发烧，吃了药之后就让他睡了一觉，季莞柠就没有叫他起来了：“桉桉，起来没有啊。”

　　“桉桉。”

　　季荃桉没有回应，季莞柠有些担心。靠近季荃桉，发现季荃桉浑身发烫。

　　“桉桉，别睡了。”季荃桉蜷缩在床上，小脸通红，全身剧烈颤抖。季莞柠一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床头柜上的电子体温计显示39.8℃，而五分钟前她睡前检查时还只有37.2℃。

　　小桉，姐姐在这儿...季莞柠声音发颤。

　　季荃桉突然开始抽搐，小小的身体绷成弓形，牙齿咬得咯咯响。季莞柠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是她最害怕的高热惊厥。季荃桉是早产儿，当初出生时，都说他活不了，但是他还是勇敢地活到现在。

　　不要...不要...季莞柠哆嗦着抱起季荃桉往外面走。

　　赵煦桦和宋卿倾看到季莞柠抱起季荃桉发现不对劲，宋卿倾碰了一下季荃桉的额头，发现烧的滚烫。

　　赵煦桦立马去车库里开车，车急刹在公寓楼下。季莞柠抱着裹在毯子里的季荃桉冲出来，赵煦桦一把接过小男孩，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瞳孔猛地收缩。

　　后排！他拉开后门，季莞柠抱着季荃桉跌跌撞撞地爬进去，宋卿倾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季莞柠，只能一直拉着季莞柠的手。车子刚启动，季莞柠突然想到什么拨了个电话：陆屿川，紧急情况，我弟弟高热惊厥，我们现在去儿童医院，我记得你是不是在医院有认识的人...对，...好，急诊门口等。

　　季莞柠在后座紧紧搂着弟弟，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季荃桉在她怀里像个燃烧的小火炉，呼吸急促而浅薄。

　　哥...他会不会...

　　不会。赵煦桦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声音异常坚定，只是高烧，到医院就好。

　　他的镇定像锚一样稳住了季莞柠。车子在空荡的街道上飞驰，闯过两个红灯，平时二十分钟的路程只用了七分钟。

　　儿童医院急诊门口，陆屿川已经等在那里等着。身旁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车还没停稳，赵煦桦就抱着季荃桉冲了出去。

　　体温38.6℃，五分钟前惊厥持续约20秒，无癫痫病史！季莞柠跟在后面快速汇报，声音出奇地冷静。

　　陆屿川迎上来握住她的手：这凌医生，我父母朋友的孩子，今晚值班。

　　凌医生迅速检查了季荃桉的瞳孔和脉搏：跟我来，抢救室已经准备好了。

　　赵煦桦抱着季荃桉跟在医生后面狂奔，走廊的荧光灯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季莞柠和宋卿倾小跑着跟上，三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医院里格外清晰。

　　抢救室里，护士们已经准备好了退烧针和冰袋。赵煦桦小心翼翼地把季荃桉放在病床上，小男孩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家属外面等！护士拉上帘子。

　　三人被挡在抢救室外。季莞柠突然腿一软，宋卿倾及时扶住她，把她带到走廊长椅上。赵煦桦像困兽一样来回踱步，拳头攥紧又松开。

　　陆屿川和宋卿倾说他去办理手续了，让她好好看着季莞柠。

　　一小时后，凌医生终于拉开帘子：体温降到38.5℃了，惊厥没有再发作。初步判断是病毒感染引起的急性高热，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建议做个脑电图和血常规。

　　季莞柠长舒一口气，眼泪又涌了出来：谢谢医生...

　　现在可以进去看他了，不过可能还在睡。凌医生微笑着补充，这孩子真坚强，打针都没怎么哭。

　　办理手续的窗口前排着长队。陆屿川一边等待，一边回复消息。突然，一杯热咖啡递到他面前。

　　喝一杯吧。凌医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你朋友的孩子？

　　“我女朋友的弟弟。”陆屿川接过咖啡，温热瞬间传递到冰凉的指尖，

　　“乖乖，你也是谈起恋爱了。”凌奕喝了口咖啡，“是不是那个皮肤挺白的，很文静，长得挺漂亮的。”

　　“对。”

　　“另外两个人是……”

　　“她哥哥和闺蜜。”

　　“她哥哥挺有意思的，趁所有人不注意偷偷给我塞了一张名片，说需要他就打电话。”凌奕笑了笑。

　　陆屿川差点被咖啡呛到——这很赵煦桦，永远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

　　“他要是塞给你钱，那就是行贿构成违法了，你的饭碗不想要了。”

　　凌奕听着刚醒说确实，突然想到什么：“不是，你谈恋爱怎么还保密。”

　　“你不是知道了吗。也不是保密，才刚刚开始，怕吓到她。”

　　凌奕一副见鬼的样子：“祝你一切好运了。”

　　病房里，季荃桉躺在缩小版的病床上，手上连着输液管，小脸苍白但平静。季莞柠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抚摸他的额头——温度确实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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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卿倾进来坐在季莞柠旁边：“没事了。桉桉过会就会醒了。”

　　“我知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不然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医生都说了桉桉没事，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桉桉是个幸运的小孩。小孩子免疫力挺高的，很快就会好的。”

　　“嗯，谢谢你卿倾。”季莞柠眼角的泪水流了下来。

　　陆屿川看见房间里季莞柠泪流满面的样子，想进去，又想了想，转身离去。过了10分钟左右，季荃桉缓缓醒过来：“姐姐。”

　　“桉桉……”季莞柠立马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笑了笑。

　　宋卿倾坐到床边，轻轻捏了捏季荃桉的肉嘟嘟的小脸，小勇士感觉怎么样？

　　季荃桉扁了扁嘴：头疼...还想吐...

　　正常的，高烧后都这样。宋卿倾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玩偶，给，吉祥物。我小时候住院，医生说抱着它好得快。

　　季荃桉接过玩偶，紧紧搂在怀里：“谢谢卿倾姐姐。”

　　宋卿倾揉了揉季荃桉的脑袋：“不客气。”

　　又看向季莞柠：“你哥去哪里了？”

　　“我让他先回去了，一堆人守在这里，桉桉待着也不舒服。”

　　“哎，你现在顺便说说你和陆屿川的事。”

　　“我看你的八卦心永远都不会停！”

　　“说说呗，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宋卿倾三只手指举起，“你是不是喜欢陆屿川啊！”

　　季荃桉看了看宋卿倾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卿倾姐姐，我也喜欢陆哥哥。”

　　宋卿倾看着季荃桉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笑：“你这么小就知道喜欢是什么了？”

　　“对啊，陆哥哥长得帅，说话很温柔。”季莞柠看着这样的季荃桉心里的担心终于消下去一点，“而且他还和我一起去游乐场玩，姐姐给我们拍照了……”

　　“桉桉，你是不是肚子饿了？”季莞柠立马打断季荃桉的话。

　　“莞柠你什么意思嘛，这种事你还瞒着我，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不是卿倾，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这件事。这件事说起来挺复杂的，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

　　“那你就长话短说好了。”

　　“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又不能长话短说，所以我就不说了嘛。”

　　“好啊你季莞柠！”宋卿倾动手挠季莞柠的痒痒。

　　“别啊，我说就是了。”

　　儿童医院的走廊永远充斥着消毒水与焦虑混合的气息。陆屿川站在612病房门前，调整了一下手中的袋子。

　　“莞柠……”陆屿川走进来看到季莞柠她们。

　　“陆屿川你来了，谢谢你。”季莞柠即使现在看到陆屿川也不适应他成为了她的男朋友，“还有你办手续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先不说这个，吃饭没有，我买了点东西。”

　　季莞柠现在才发现陆屿川提着的东西——左手是给大人的海鲜粥和点心，右手是为季荃桉准备的白粥，还有一个小恐龙玩偶从纸袋边缘探出头来。

　　“陆屿川，你这些东西要不要提一下。这么多。”顾炜深在陆屿川身后提着东西骂骂咧咧地。

　　陆哥哥，你给我带恐龙了吗？季荃桉看着陆屿川手里的东西。

　　“对，这是给我们桉桉勇敢打针的奖励，好不好？”陆屿川走近，将小恐龙递给季荃桉。

　　季荃桉接过恐龙，笑了笑说：“谢谢陆哥哥。”将恐龙和宋卿倾送的玩偶抱在怀里。

　　“顾炜深？你怎么在这？”

　　“宋卿倾？你又为什么这种？”顾炜深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走到季荃桉的床边。

　　“这是你弟弟啊？！”顾炜深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季荃桉。

　　宋卿倾白了他一眼：“这是莞柠的弟弟——桉桉。”

　　顾炜深戳了戳季荃桉的脸：“我就是像你这样的人，怎么样这么可爱的弟弟。”

　　宋卿倾眼神凶狠：“我什么样的人！”

　　“没有，没有……”

　　顾炜深还没有想到狡辩的话语，门口传来开门声，赵煦桦提着饭菜进来：“莞柠，卿倾，你们还没有吃饭，我将家里的饭菜热了一下，带过来了……”

　　赵煦桦进来看见一屋子的人，眉头跳了跳。“哥哥，桉桉已经醒了。”

　　“阿桦，你怎么在这？”顾炜深走近赵煦桦，想了想，“季莞柠是你妹妹？”

　　“嗯。你这么在这。”

　　“真巧啊，陆屿川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顾炜深走到赵煦桦身边，拉着赵煦桦，对着陆屿川等人说：“这是我患难见真情的好兄弟。”

　　宋卿倾开口打破僵局：“哟，今天人来得真齐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开饭？”

　　季莞柠接受到宋卿倾的意思：“我也觉得，桉桉是不是饿了？吃饭吧！”

　　季莞柠将赵煦桦带来的饭菜打开，顺便也打开了陆屿川带来的东西。顺便招呼大家坐下吃饭：“大家坐下吃饭吧。”

　　宋卿倾将季荃桉扶起来，给他立起桌子，将陆屿川带来的白粥放到桌子上。宋卿倾较可惜的语气：“我们桉桉今天就只能先吃白粥了。”

　　“桉桉不想吃白粥。”

　　“不行哦，你还没好，只能先吃点这个。”

　　季荃桉瘪了瘪嘴。

　　季莞柠看见季荃桉这样，笑了笑：“桉桉乖啊，等你好了之后就可以吃了。”

　　季荃桉拿起勺子吃起来：“哦。”

　　季莞柠摸了摸季荃桉的头：“桉桉最乖了。”

　　陆屿川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一幅很美的画面。

　　“你们先吃啊，我看着桉桉就好了。”

　　“怎么行，大家一起吃啊。”

　　“都是朋友，不用这么陌生。没事的，快吃吧。”

　　顾炜深看着大家的样子：“既然莞柠都说了，我们就先开动了。”

　　“莞柠我看着桉桉吧，你先吃饭。”

　　“没事的，卿倾你今天都没怎么吃饭，快去吧。”

　　“莞柠我看着桉桉，你和卿倾一起先吃饭。”

　　“哥哥，你们先吃嘛，就是吃饭而已嘛，你们先吃就是了。”

　　宋卿倾知道季莞柠固执的脾气，也不推迟。陆屿川看见季莞柠快要生气的样子也不再说了，在餐桌旁坐着等她一起吃饭。赵煦桦，顾炜深将几份干净的菜和一盒饭盖起来，宋卿倾将这些东西装在一个保温袋里，保温。

　　弄完这些，宋卿倾看见顾炜深吃得狼吞虎咽的。

　　宋卿倾看着顾炜深吃饭，忍不住吐槽：“你是饿死鬼投胎吗？这么吃不胀吗？”

　　“你懂什么，我今天一天没吃饭了，好不容易有食欲。”

　　季荃桉看着陪在自己身边的姐姐：“姐姐你快去吃饭吧，不然好吃的都被他们吃完了。”

　　赵煦桦一顿饭吃得命苦，顾炜深和宋卿倾拌嘴，陆屿川坐着餐桌旁，眼神看向季莞柠那边，待会季莞柠和陆屿川两人就别说了。于是赶快吃完：“莞柠我吃完了，我陪着桉桉，你去吃饭吧。”

　　季莞柠看着季荃桉：“好吧。姐姐去吃饭了。谢谢哥哥。”

　　“一家人谢什么谢。”

　　陆屿川将一次性筷子和碗递给季莞柠，给季莞柠夹菜，宋卿倾也不和顾炜深拌嘴，打量着季莞柠和陆屿川，季莞柠被宋卿倾打量着不好意思。顾炜深看到宋卿倾不和他拌嘴，他也看向这个好朋友陆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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