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精心的礼物

　　季莞柠假装板起脸，双手叉腰：你怎么不给我买呢？我对你不好吗？她的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引得旁边几个路人侧目。

　　季荃桉的脸刷地红了，手忙脚乱地解释：不是，我......他急得抓耳挠腮，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猴子。

　　我知道了，你不喜欢我了。季莞柠垂下眼帘，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逗弟弟玩永远是她最大的乐趣之一。

　　不是！季荃桉急得直跳脚，我也给你买了的哦。在家里，我本来是想等我回去了之后给你的。他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面盛满了真诚。

　　季莞柠终于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真的吗？

　　真的真的！季荃桉点头如捣蒜，是我用零花钱买的发卡，你上次说好看的那个。还花了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呢，姐姐……

　　季莞柠心头一暖，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那好吧，暂时相信你了。她顿了顿，眼睛弯成月牙，不过要是回家没看到礼物，你知道后果的～

　　季荃桉做了个鬼脸：知道了，暴君姐姐。

　　走吧，去给你陆哥哥买礼物。季莞柠牵起弟弟的小手，重新汇入商场的人流中。她一边走一边问：所以，你想好买什么了吗？

　　季荃桉挠了挠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仰起脸看向姐姐，陆哥哥好像什么都不缺的样子。

　　是啊。季莞柠轻叹一声，目光扫过两侧琳琅满目的店铺，他喜欢篮球，但已经有最好的装备；喜欢摄影，相机也是专业级的......她咬了咬下唇，我们边走边看吧，总会有的。

　　季荃桉用力点头，突然指着前方，姐，那家店怎么样？

　　季莞柠顺着弟弟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家名为星空之下的科技体验店。橱窗里陈列着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其中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地球仪格外引人注目。

　　进去看看。她拉着弟弟推门而入。

　　店内冷气开得很足，季莞柠不禁打了个寒颤。各种高科技产品在展示台上静静旋转，发出幽蓝色的光芒。她的目光被角落里的一个展台吸引——那里摆放着一个看似普通的相框，但当她的手靠近时，相框突然亮起，显示出一幅浩瀚星空的动态画面。

　　全息投影相框。店员适时出现，微笑着解释，可以导入任何照片，还能添加动态效果。他演示了一下，相框中的星空突然变成了瀑布，水珠仿佛要溅出框外。

　　季莞柠和弟弟同时发出惊叹。这个好酷！季荃桉忍不住伸手触碰，画面立刻变成了一群游动的热带鱼。

　　季荃桉抬头看向季莞柠：“姐姐我想买这个给陆哥哥。”

　　“可以的，也挺适合的。”

　　刚好陆屿川说他之前登山拍了很多风景照......季莞柠喃喃自语，心跳加速。这个礼物既特别又实用，还能展示他的摄影作品。

　　季莞柠看出季荃桉的犹豫，她看过去，感觉这个真的好贵：太贵了吧？我们可以再看看别的吧。

　　季荃桉咬了咬嘴唇。他和姐姐都觉得这个礼物适合送给陆屿川，贵是贵，但一想到陆哥哥收到礼物时可能露出的惊喜表情......他的胸口泛起一阵暖意，再说了，陆哥哥总是照顾他们，他也要真心对待陆哥哥，忍忍痛吧。

　　就要这个。他下定决心，从钱包里抽出一台手机。

　　这是母亲给他买的，为了让季荃桉对钱有概念，就将他的去全部弄在微信里，他自己保管。

　　季莞柠没有想到季荃桉直接会买，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家的小男孩长大了。

　　当店员精心包装时，季莞柠和季荃桉两人坐在沙发上等着，季莞柠的思绪飘到了外太空去了。季荃桉买好礼物了，那她呢？她应该买什么？手表？他手腕上的劳力士都需要好多钱才能买到的。

　　姐，你脸好红。季荃桉突然凑近，坏笑着戳了戳她的脸颊，是不是想到陆哥了？

　　胡说什么！季莞柠慌忙后退，差点撞到展示架，是...是店里太热了！

　　季荃桉撇撇嘴，一脸我才不信的表情，但体贴地没有继续追问。

　　好了，你的礼物买完了，现在该买我的了。季莞柠站在商场中央的喷泉旁，将弟弟送陆屿川的礼物小心地放进从快递站刚取到的快递——背包里。

　　季荃桉歪着头看她：姐，你还没想好送什么吗？

　　季莞柠咬着吸管，柠檬茶的酸涩在舌尖蔓延。她摇了摇头，发丝拂过微微发烫的脸颊。太难选了...送得太普通显得没诚意，送得太贵重又没钱买...

　　两人持续逛了两个小时，姐，你到底要送陆哥什么啊？季荃桉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我们都逛了两个小时了。

　　季莞柠把空杯子扔进垃圾桶，深吸一口气。商场里人来人往，各色店铺的灯光交织在一起，晃得她眼睛发酸。她突然觉得很沮丧——他们好歹成了男女朋友，结果却连份像样的礼物都想不出来。

　　季莞柠咬住下唇，目光扫过周围琳琅满目的店铺。运动用品店太普通，书店里的摄影集陆屿川基本都有了，季荃桉已经送了科技产品...她叹了口气，额前的碎发随着呼吸轻轻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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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她轻声说，总觉得...都不够特别。

　　季荃桉歪着头看她：因为陆哥对你来说很特别？

　　季莞柠的脸地红了，像被夏天的夕阳突然染红：胡说什么！我只是...只是...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完整句子，只好伸手去捏弟弟的脸。

　　痛痛痛！季荃桉夸张地大叫，引来几个路人好奇的目光。季莞柠赶紧松手，做了个的手势。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她指着走廊尽头一家低调的店面，深色木门上方挂着简单的铜牌——Gentlens Choice。

　　推开沉重的店门，风铃发出低沉的叮咚声。店内光线柔和，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皮革和檀香混合的气息。展示柜里整齐陈列着各式男士配饰：领带夹、皮带、手表...每一件都散发着低调的奢华。

　　需要帮忙吗？一位穿着马甲的老绅士从里间走出来，银灰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季莞柠突然有些局促：我...我想看看生日礼物。

　　老绅士微笑着点头：送给什么样的人呢？

　　“一个很……”季莞柠脑子浮现出陆屿川的身影，他挺拔的身姿，照顾季荃桉的细心，担心妹妹的忧愁和自责……他应该会经常出席一些活动，到时候应该穿衬衣的机会应该蛮多的，“嗯……我的一个朋友，可以搭配他衬衣的。”

　　啊，我明白了。老绅士的眼睛亮起来，请跟我来。

　　他领着姐弟俩走到一个玻璃展示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丝绒托盘。托盘上整齐排列着几对袖扣，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的光芒。

　　这些是我们最新的款式，很适合品味独到的年轻绅士。

　　季莞柠的目光立刻被其中一对吸引——黑玛瑙制成的方形袖扣，边缘镶嵌着一圈极细的银边。它们看起来沉稳内敛，却在转动时折射出深邃的光泽，就像...就像陆屿川的眼睛。

　　可以拿起来看看吗？她小声问。

　　老绅士戴上白手套，小心地取出那对袖扣放在她掌心。玛瑙触感冰凉，重量恰到好处。季莞柠翻到背面，发现内侧刻着一行细小的字母：Lux in tenebris。

　　这是...

　　拉丁文，意思是黑暗中的光老绅士解释道，很美的寓意，不是吗？

　　季莞柠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这个寓意很特别，希望他以后遇到任何困难的事情都不要忘记生命中存在的光。就要这对。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当老绅士去包装时，季荃桉凑过来小声说：姐，这对袖扣好贵啊...

　　季莞柠看了看价签，确实抵得上她三个月的零花钱。但她只是摇摇头：没事，值得。

　　付完款，老绅士包装好的深蓝色礼盒递给季莞柠，她小心地将礼盒放进背包最里层的口袋，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珍宝。走出店铺时，风铃再次响起，像是在为她送行。

　　走出店铺，季莞柠长舒一口气，夕阳的余晖透过商场玻璃顶洒落，为一切镀上金色光芒。她心中满是期待。

　　现在可以回家看你送我的发卡了吧？

　　季荃桉笑着点头：当然。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了。”

　　季荃桉突然转身，眯着眼睛看她，姐姐你是不是在想陆哥戴上这对袖扣的样子？

　　季荃桉！季莞柠作势要打他，弟弟却灵活地躲开了。

　　两人笑闹着走向电梯，季莞柠的手始终护着背包，生怕里面的礼物有什么闪失。她已经开始想象明天陆屿川拆开礼物时的表情——他一定会先愣住，然后用那种温柔得让人心颤的眼神看着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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