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动的开始

　　“抱歉了。”陆屿川公主抱起季莞柠……

　　陆屿川将季莞柠带出舞蹈室之后，让她坐在药房外的大树旁，出来时提着一个口袋：“我给你买了一点跌打损伤的药，还有一个冰袋，拿回去冰敷好得快。”

　　“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

　　“这样的话我不敢要，无功不受禄，更何况你没有帮我的义务。”

　　“好吧。”陆屿川拿出手机，季莞柠扫了二维码。

　　季莞柠揉着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脚踝，推开宿舍门，迎面撞上了正准备出门的宋卿倾。

　　莞柠！你总算回来了！宋卿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正要去找你呢，舞蹈室都关门了你怎么还在那儿？

　　我多练了一会儿，不小心扭到脚了。季莞柠轻声解释，没提陆屿川送她回来的事。

　　宋卿倾扶她坐下，蹲下来查看她的脚踝：肿得不算厉害，你口袋里是不是有冰袋，我帮你拿冰袋敷一下。她起身从季莞柠带回来的口袋里翻找，嘴里不停，找到一个冰袋：对了，明天社团招新，你必须跟我一起去！

　　季莞柠皱眉：我不太想参加社团...你让姜瓷陪你去吧。

　　“姜瓷她这两天要赶作业……”

　　“安歆怎么样……”

　　不行！宋卿倾把冰袋按在她脚踝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大学生活不能只有练功房和宿舍两点一线。再说了，你的舞蹈老师不是说要你多接触其他艺术形式吗？

　　季莞柠无奈地点头。她知道宋卿倾是为她好，自从入学以来，她确实太过封闭自己了。

　　第二天下午，尽管脚踝还有些不适，季莞柠还是被宋卿倾拉到了社团招新的广场。各色社团的摊位围成一圈，中间的空地上正在进行表演展示，热闹非凡。

　　我们去看看戏剧社！宋卿倾兴奋地拉着她往一个装饰华丽的摊位走去。

　　季莞柠跟在后面，目光不经意扫过人群，突然定住了——不远处，陆屿川正和几个男生站在一起，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转头看了过来。

　　季莞柠迅速低头，心跳加速。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明明他们只是认识了一下。

　　莞柠！快来！宋卿倾的呼唤解救了她。她快步走向戏剧社摊位，刻意背对着陆屿川的方向。

　　戏剧社的社长是个热情的大三学长，正在介绍他们即将举办的迎新联谊活动：...所有新成员都可以参加，我们会随机分组玩游戏，获胜组有奖品哦！

　　我们报名！宋卿倾毫不犹豫地签下了两人的名字。

　　季莞柠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小声抗议：我不擅长这种活动...

　　就是因为你太闷了才需要参加！宋卿倾理直气壮，放心，就是些简单的破冰游戏，不会让你上台表演的。

　　联谊活动定在周六晚上。季莞柠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体恤衫和牛仔裤，把长发扎成马尾，几乎是躲在宋卿倾身后进入活动室的。

　　活动室被布置成了游戏场地，三十多名新生围坐成一个大圈。戏剧社社长站在中间宣布规则：接下来我们会玩故事接龙游戏，每个人按顺序说一句话，共同编一个故事。但是——他神秘地笑了笑，我们会随机抽选两个人作为，其他人要根据这两个人的特征来编故事。

　　他从纸箱里抽出两张纸条，展开后露出夸张的笑容：哇哦，今天的幸运主角是——陆屿川和季莞柠！

　　季莞柠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到对面人群中，陆屿川也明显愣了一下。

　　现在开始！从左边第一位同学开始接龙，故事必须围绕这两位主角展开！社长宣布道。

　　第一个女生站起来，狡黠地笑了笑：从前，有一个富家公子，他拥有一切却感到孤独。

　　第二个男生接上：有一天，他在校园里遇到了一个跳民族舞的姑娘。

　　第三个是宋卿倾，她朝季莞柠眨眨眼：富家公子对姑娘一见钟情，但姑娘觉得心里不舒服，太过不自信，只能隐藏起来。

　　季莞柠的脸刷地红了，她死死盯着自己的膝盖，不敢抬头看任何人的反应。

　　故事接龙继续着，越来越离谱：公子每天偷偷去看姑娘跳舞姑娘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公子两人在一次意外中牵手......”

　　轮到陆屿川时，全场安静下来。他站起身，声音平静却清晰：公子发现，姑娘跳舞时的样子，像是把星光穿在了身上。

　　季莞柠惊讶地抬头，正对上陆屿川的目光。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不像是在说一个虚构的故事。

　　最后轮到季莞柠。她站起来，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姑娘...姑娘希望公子知道，她最喜欢的不是星光，而是他安静注视时的眼神。

　　说完这句话，她几乎想立刻逃离现场。整个活动室爆发出掌声和口哨声，社长宣布他们组创造了最浪漫的故事接龙。

　　游戏结束后是自由交流时间。季莞柠躲到点心桌旁，假装对水果塔很有兴趣，实际上是为了避开人群，拿到桌上的草莓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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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草莓蛋糕？

　　一个声音从身旁传来，季莞柠转头，陆屿川不知何时站在了她旁边，手里拿着一个草莓蛋糕。

　　还...还好。她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听说舞蹈生需要严格控制体重，一般的甜食是万万不能吃的。”

　　“就一块蛋糕，我晚上出去跑两圈就可以消耗蛋糕带来的卡路里。”

　　陆屿川把蛋糕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上次的脚伤好了吗？能跑步了？

　　季莞柠惊讶他还记得这种小事：好多了，谢谢关心。跑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两人陷入沉默。季莞柠偷偷打量陆屿川的侧脸，发现他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鼻梁高挺的线条像是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你的故事接龙很有趣。陆屿川突然开口。

　　季莞柠的脸又红了：那只是游戏...

　　但你说得很真诚。他转头看她，像是真有其事。

　　季莞柠不知如何回应，只好低头吃蛋糕掩饰慌乱。

　　季莞柠不好意思自己吃，就对陆屿川说：“你要不要吃这个？”

　　陆屿川摇了摇头：“我不爱吃甜食。”

　　陆屿川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她旁边，在她吃蛋糕时递给她一杯清茶。

　　季莞柠也不好意思地喝他递过来的清茶，只好一个劲地吃着手里的蛋糕。

　　这种奇怪的和谐持续了十几分钟，直到宋卿倾风风火火地跑来：莞柠！我们组赢了游戏，社长说要...哦！她看到陆屿川，猛地刹住脚步，眼睛瞪得溜圆。

　　我先走了。陆屿川对季莞柠点点头，又向宋卿倾礼貌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他一走，宋卿倾立刻抓住季莞柠的肩膀：什么情况？！陆屿川为什么会和你站在一起？还帮你拿蛋糕……茶？！

　　只是碰巧...季莞柠弱弱地辩解。

　　才怪！宋卿倾压低声音，你知道有多少女生想接近他吗？他从来不参加这种联谊活动，今天突然出现已经很奇怪了，还全程只跟你一个人说话！

　　季莞柠摇头：你想太多了，我们只是认识而已。

　　那他为什么知道你的脚受伤了？宋卿倾敏锐地抓住重点。

　　“你怎么知道的，你刚刚偷听我们说话。”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听了两句之后就走开了。”宋卿倾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季莞柠只好简单解释了舞蹈室的事。宋卿倾听完，露出神秘的笑容：莞柠，我觉得陆屿川对你有意思。

　　别胡说！季莞柠皱眉，他是陆氏集团的少爷，我只是个普通学生。这种差距...

　　爱情才不管什么差距呢！宋卿倾打断她，而且你哪里普通了？你是我们艺术学院舞蹈系的尖子生，长得又漂亮，性格又好...季伯伯身为大学教授，你的家庭情况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不要对自己太过严苛了，你值得上好的。

　　季莞柠没再反驳，但心里清楚，现实不是童话故事。即使从小到大她并不缺少自信，但她在陆屿川身边就多了一丝的自信。富家公子和平民女孩的爱情，只存在于小说和电影里。

　　回宿舍的路上，宋卿倾突然指着前方：看，那不是陆屿川吗？

　　季莞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陆屿川站在路灯下，似乎在等人。当她们经过时，他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在季莞柠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移开。

　　他绝对是在等你！宋卿倾激动地掐季莞柠的手臂。

　　别闹了。季莞柠加快脚步，他可能是在等朋友。

　　她们刚走出不远，身后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一辆黑色豪华轿车停在陆屿川面前，司机下车为他开门。陆屿川上车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季莞柠的背影。

　　这一幕深深印在季莞柠脑海中。那辆轿车，那个司机，还有陆屿川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与距离感，都在提醒她一个事实：他们确实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车子一路使然，来到一个酒店门口，叶安歆在酒店门口等着陆屿川的车：“哥，这。”

　　“哥哥。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

　　陆屿川看着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打字：“小姨不是给你配了司机？”

　　“我妈叫我回家住，我不想回家去。”

　　“然后呢？小姨让你回家住又不是要你命。”

　　“司机就没有了呗。回家住不就是要我命嘛，妈妈就知道管我。”

　　“关我什么事。”

　　“哥哥你最好了，你的司机借我嘛。”

　　陆屿川抬起头看向叶安歆：“你待会把司机的电话拿去。”

　　叶安歆笑嘻嘻地看向陆屿川：“哥哥你最好了。”

　　叶安歆靠着车背，突然坐起来：“对了哥你之前说我考上这个学校你就帮我的事。”

　　“说吧，想要什么。”

　　“暂时不知道，但是哥哥你不能出尔反尔喔……”

　　陆屿川的司机将车停在大学门口，陆屿川感觉车停稳之后催促叶安歆：“你到了，下车。”

　　“哼！”叶安歆转头下车进入学校。

　　叶安歆走到门口，打开寝室门，姜瓷梳着头发，看向门口：“安歆回来了。”

　　“对，太累了。”叶安歆将包丢在桌子上之后，人坐上椅子。

　　“你快去洗漱睡吧，这么累。”姜瓷转头爬到床上，“卿倾和莞柠已经睡了。”

　　“你不是说很早就回来吗，怎么这么晚？”

　　“第一次觉得聚会太难了。”叶安歆坐起来，看向姜瓷，“还不是我哥，他来太晚了，让我一个人在那里……”

　　季莞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到叶安歆说的话。那晚，季莞柠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穿着舞蹈服在空无一人的舞台上旋转，舞台下方唯一的观众是陆屿川。当她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向他行礼时，他却转身离去，消失在黑暗中。

　　醒来时，窗外刚刚泛起晨光。季莞柠躺在床上，回忆着梦中的情景，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的失落。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时的心动，很快就会过去。毕竟，灰姑娘的故事，只存在于童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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