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儿图送钦差

　　看着女儿娇美的面容，黄集本有些犹豫，毕竟献女求荣的名声可好说不好听呀。只是想想当初和尚的批语，还是对着女儿道：“近日，我倒是听了一个有用的消息。”

　　犹豫了一下，眼见着女儿用眼神催促，才接着说：“就是官家已经暗自派出人手，寻访美女。之前，我们不是商量着走内侍省官选，取貌取才，无论哪种，我黄集的女儿都能光明正大的入选。”

　　“可现如今，官家命亲信选美。此一时彼一时，若女儿的画像能展露官家面前，定然能一举夺魁。少不得成为官家心尖尖上的人物。”

　　“到那时，我儿说不得就能做个贵妃，为父就能成为国丈。有朝廷做了靠山岂不是富贵荣华俱全？咱黄家也能立刻成了这大赵顶天的世家。倒时莫说一个国公贺兰家，就算把贺兰，罗家，周家，郑家算在一起，我黄家也未必怕他一分。”

　　“好！爹爹，机会难得，有这样的机缘，自是应当快点捉住。如此，才能尽快给哥哥报仇。”

　　“吾儿贤德，只是这献美一事，终究不好听。若是官家真的因此召你入宫，日后的流言蜚语可少不了。更何况，为父如今已是二府长官，又是官家近臣，此一番献女，更少不得被人耻笑。”揪起了胡子，黄集还是犹豫不决。他也是从文人入职，最重名声。

　　“我自是晓得爹爹的犹豫之处，但这也不妨事儿，爹爹可知，这寻美的差事，到底落到谁身上吗？”黄赛花眉眼微闪，立刻想出来破局的办法。

　　黄相斟酌一番，肯定道：“别的为父不知，但是那老伴伴程琳，定是领了密旨要去往江南走一遭的。”

　　“可是那官家亲信，内侍大太监？”黄赛花对此人也是有所耳闻的。

　　“正是。”

　　“那爹爹正好可以借口饯行，将这程大监请来咱们家吃席。其间偷偷将女儿的画像献上。若是他当真有意图，定会留下女儿小像。毕竟是官家身边人，对朝廷的喜好最为了解。若能得青眼，自然会有钦差来聘。到时还有那个敢多言片语？”

　　“吾儿大善！”听到这里，黄相捋须大笑，“真不愧我黄家的女仲达，便是那昭君，西施，也未必比得上我儿的才貌。”

　　“父亲莫要取笑女儿，只要为我黄家，女儿无有不从。”

　　不久，预备启程的太监程琳，突然收到黄府的请帖。大意是知晓程伴伴要离京，便略备酒水以作饯行。

　　老程琳听着小太监的叙述，不由得有些纳罕：“这老黄在朝堂上，官不大，脾气不小，不说咱们这些人，便是开了国的老令公，都被他嫌弃粗鄙。莫不是晓得官家新登基，咱家正是朝廷的心腹，所有就巴巴的凑了上来？可真是势利呀老黄。”

　　说是这么说，可程琳眼底的笑模样，到底是让小太监知晓，此时的伴伴，心底定是欢喜得意的。

　　“有道是‘事情看冷暖，人在人情在’他老黄给咱饯行，咱也得兜住这面子。正所谓早辰不做官，晚夕无作揖。去他黄府见识一番也不错。小子，去回了他家丁，说俺承他黄相爷的情，少顷就来。”

　　不消片刻，程琳驾着五花马，便来到了黄府门前，小厮们早就翘首以盼，黄集也在门洞子里等着。

　　见着阵势，陈琳心底更添几分得意和疑虑，毕竟一向跋扈到顶的人，猛不丁的来一个礼贤下士，那必有所求。

　　那黄集见着程琳来的迅速，不由得也是自得一番。又看着眼前的大监竟是穿着上等得蜀锦官袍，袖口洒金，腰系白玉金丝绦，脚下粉底皂靴纤尘不染，一杆白玉柄的马尾拂尘持在臂间。心底暗自思忖，今后对着这当红的老太监，还是客气几分为妙。

　　“承太师召见，琳岂敢不赴。”

　　“哪里哪里，不过是听闻公公为官家办事，奉旨出京，某自当奉水酒一杯，聊伸一饯。”

　　两人都是驴粪蛋子面上光的人，正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你敬我一尺我敬您一丈，相谈甚欢的步入正厅，等着一班子女乐筵前歌唱一番各自退去后，老黄集举起酒杯略微沾唇，问道：“不知老伴伴欲先探访何处，又是如何的美貌才能合得圣意？”

　　老太监闻弦歌知雅意，登时明白了黄太师的想法，眉梢一挑就说到：“只要温厚崇礼，福大即可。”

　　“仅仅是温厚福大？”

　　“确实要福大。”

　　“既如此，伴伴何必舍近求远？”黄集见老程琳晓得自己的意思，自然的递上话头。

　　程琳会意的说道：“可是这京城中也有这样的人儿？”

　　黄集当即从袖中抽出一幅小像。

　　有道是，花容月貌难遮掩，风流韵味藏不牢。真真一副好样貌，竟是连画纸都显得剔透了几分。如此的美容止。喜得太监一把将画像藏入了怀中：“这是？”

　　“小女，黄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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