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绝世机缘

　　不是金蛇锥还能是什么。

　　只是这些金蛇锥在这不见天日的山洞中沉睡太久，满是灰尘，显得黯淡无光，所以李照先注意到金蛇剑，忽略了它们。

　　这些金蛇锥一字排开。

　　唯一的遗憾是，原本的二十四枚如今只剩下十二枚。

　　李照拿起其中一枚。

　　仔细端详。

　　也不由得被它的奢华所吸引。

　　每一枚金蛇锥长二寸八分，看似小巧，但拿在手里却很有分量。

　　这意味着——

　　一出手便是一两黄金。

　　最终，在渢清扬的注视下，李照走到了那具枯骨背后。

　　一张羊皮纸立刻映入眼帘。

　　纸上画着数幅由小人组成的完整图示——正是金蛇剑法的秘籍无疑。

　　至此，

　　五毒教镇教三宝：

　　金蛇剑，

　　金蛇锥，

　　金蛇剑法，

　　全都落入了李照手中。

　　见李照毫不犹豫地将三宝收起，渢清扬也没有多想。

　　这本来就是他引导这少年前来取的。

　　再说，金蛇郎君既然死于此地，

　　还特意将这些遗物留在这里，显然也是不愿自己的绝学随他一同埋葬。

　　“前辈既然不愿见外人，晚辈就先行告辞。”

　　“不过我会安排门中之人，每天为您送饭。此举并无他意，只因前辈终究是我桦山派的人，而我身为桦山掌门。”

　　李照语气不卑不亢，不容拒绝，根本没给渢清扬开口的机会。

　　谋略与策略有很多种，

　　示好也是其中一种。

　　毕竟关系到独孤剑法的传承，

　　江湖中又有几人能不动心？

　　渢清扬沉默不语。

　　就在李照即将离开时，他的目光忽然落在对方腰间的剑鞘上。

　　刹那间，

　　那双原本浑浊暗淡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他须发微颤，紧紧盯着那把剑，仿佛不敢相信。

　　“且慢！”

　　“师侄……可否借剑一观？”渢清扬开口时，声音竟有些颤抖。

　　什么？

　　李照转过身，满脸惊讶地望向他。

　　随即，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紫薇软剑！

　　渢清扬为何突然神色大变？

　　竟是因为这柄紫薇软剑？

　　当李照看向剑身时，渢清扬用颤抖又激动的语气问道：“师侄……这把剑，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李照察觉到渢清扬的异常。

　　但他一向不轻易表露情绪，此刻神情依旧平静，看不出波动。

　　虽然心中疑惑，但因对渢清扬有所防备，他自然不能不答。

　　然而紫薇软剑来自系统，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李照沉吟片刻，迎着渢清扬急切的目光，毫不犹豫地说：“此剑是我接任掌门前，下山时在一处无名山谷中偶然得到的。”

　　“无名山谷？”渢清扬一怔，紧接着追问：“是不是在襄阳附近？”

　　听他这么问，李照更觉奇怪。

　　但他心思敏锐，心中一动，随即回答：“正是。”

　　听到这个答案，渢清扬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又问：“师侄只得到了这把剑吗？”

　　“只有这一把。我也是偶然进入那无名山谷，说来那地方极为凶险，我能脱身已是万幸。”李照神情严肃地说道。

　　“师侄真是有缘，竟能找到传说中的剑冢……可惜了，唉……”渢清扬轻叹一声。

　　“剑冢？”李照装作不知。

　　“没错。”渢清扬点头，接过李照递来的紫薇软剑，仔细端详，又用袖子轻轻擦拭锋利的剑刃。

　　“就是这把剑。”

　　他感慨不已。

　　接着，渢清扬以回忆的语气说道：“紫薇软剑，是我三十岁前使用的剑，因误伤义士，视为不祥，便将它丢进了深谷……”

　　听到这话，李照心头猛地一震，那双异样的眼睛中骤然闪过一丝异色。

　　在他听来，这句话是何等熟悉！

　　然而此刻，竟然从一个本不该说出这话的人口中说出来！

　　但李照并非普通人。

　　即便内心翻江倒海，疑云丛生，他仍面色如常，神情从容。

　　只听渢清扬再次感慨道：“没想到老夫还能亲眼见到这把在我渢家祖训中记载的传说之剑。”

　　一番感叹之后，渢清扬迎上李照的目光，低声问道：

　　“师侄，你可知道这把剑的主人是谁？”

　　李照摇了摇头。

　　“我虽有幸得到此剑，但对它的原主人，却一无所知。”

　　渢清扬并未起疑。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地说：

　　“这是当年纵横江湖、无人能敌的独孤**的剑！”他说这话时，语气中既有自豪，也有骄傲。

　　“什么！”李照脸上顿时露出“震惊”的神色。

　　他急切地问道：

　　“前辈这话是真的吗？这把剑竟是独孤大侠的？”

　　“老夫所说，句句属实。”渢清扬坚定地回答。

　　“这……”李照有些犹豫，“可是传闻中那位纵横江湖、无人能敌的独孤大侠，早已达到一草一木皆可为剑、不靠利器的至高境界。据说他的兵器只是一把普通的木剑，怎么会是这把紫薇软剑？”

　　听李照这么说，渢清扬笑了。

　　“师侄你有所不知，独孤大侠一生追求剑道极致，他的剑法也在不断精进与变化，经历了不少阶段。”

　　“你手中这把紫薇软剑，是他踏入剑道第二境界时所用之物。”

　　“原来是这样……”李照心中震惊，“世上竟有这般奇妙的缘分。”

　　“既然此剑曾属于独孤前辈，我定不会辱没它的威名！”李照郑重承诺。

　　“确实不该辱没它。”渢清扬点头，将紫薇软剑还给李照。

　　“不过前辈为何会知道这些？莫非您和独孤前辈是旧识？”

　　渢清扬听了，笑了笑。

　　“独孤前辈如此人物，虽名声远扬，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又有几个？老夫又怎有机会得见真容。”言语间尽是对独孤前辈的敬仰。

　　他接着说：“其实是一位家中长辈，早年有幸与独孤前辈有过交情，这份缘分也是从这把剑开始的。”

　　随着渢清扬慢慢讲述，李照逐渐明白了来龙去脉。

　　当年独孤前辈行侠江湖，因误伤一位义士，便将紫薇软剑视为不祥之物，将其丢弃在深谷中。

　　那位义士，正是渢清扬所说的家中长辈。

　　“正因为如此，独孤前辈心生愧疚，也敬重这位长辈的为人，于是传授了独孤九剑给他。”

　　“可惜这位长辈资质有限，未能将剑法发扬光大。”

　　“我在剑气之争后心灰意冷，归隐祖宅时，偶然得到了这门剑法。”渢清扬语气中带着感慨。

　　“原来如此，前辈竟然继承了独孤前辈的剑法！”李照惊讶不已。

　　“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的机缘。”李照不禁感叹。

　　渢清扬点头：“确实是难得的缘分。”

　　随后他沉默下来。

　　李照目光闪烁，略作思索，决定先告辞。

　　渢清扬似乎在思考什么。

　　就在这时，他忽然开口：

　　“师侄，你能得到紫薇软剑，说明你与独孤前辈缘分不浅。”

　　“老夫早已发誓不再见桦山派的人。”

　　“偏偏遇到了你。”

　　“你我都有与独孤前辈的渊源，看来这是天意。”

　　“老夫问你——可愿学习独孤九剑？”

　　渢清扬话音刚落，李照正要迈步，突然停住。

　　他猛然回头，直视渢清扬的眼睛。

　　此刻，老人眼中浑浊已无，目光如炬般清晰。

　　他凝视着李照，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

　　在他看来，这年轻人心性纯良，年纪轻轻，武学已达如此境界，实属难得。

　　身份也恰到好处。

　　可以说，渢清扬对李照颇为欣赏。

　　他心中暗想，若将独孤九剑传给他，定不会辱没这门绝学。

　　即便李照一向心思缜密，此刻也明白，有些机会不能太过思虑，更不能犹豫。

　　无论这是不是渢清扬的试探，他都不能轻易拒绝。

　　面对这样的绝世剑法，世上无人不动心。

　　若真能无动于衷，反而让人起疑。

　　李照当即不再迟疑，向渢清扬拱手道：“江湖中人，谁不愿得独孤九剑？”

　　“桦山眼下多事，我急需提升实力，正求之不得！”机缘稍纵即逝，他语气坚定。

　　虽做出决定，但他仍藏了几分心思。

　　果然，

　　“桦山”二字立刻引起了渢清扬的注意。

　　“师侄，老夫之前问过你，能否告诉老夫，桦山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李照轻叹一声，“罢了，我不再瞒您了……”

　　他不再隐瞒，很快将桦山所遇的困境如实说出。

　　“是日月教，还有大明朝廷。”听完李照的讲述，渢清扬沉思片刻，点头道：

　　“桦山作为五岳剑盟的一员，与日月教积怨已久。五岳剑盟以桦山为首，自然成为日月教的目标，这对桦山来说确实不利。”

　　“至于大明朝廷……此事是宁师兄决策失误，并非你的错，你只是被牵连而已。”

　　说到此处，渢清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但你杀了东厂督主刘喜，虽然手段激烈，却并无不当之处。”

　　“大明朝廷一向强势，东厂的跋扈，老夫早有耳闻。他们既然出现在桦山，就注定无法回避。就算你不杀刘喜，麻烦也照样会来。”

　　“既然如此，不如杀了他，也让天下人看看桦山的骨气！”

　　“前辈谬赞了。”李照谦逊地摇头。

　　“不必客气，该果断时就要果断。”

　　“年轻人应当意气渢发，胸怀天下，踏遍山河，这才是正途。”渢清扬朗声笑道，“若老夫年轻时，恐怕还比不上你一半。”

　　“很好，你的心性和锐气，正合独孤九剑之道。”

　　渢清扬不再多说，

　　“坐下，听我传授独孤九剑的口诀！”

　　李照神情肃然，立即盘膝而坐。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渢蕾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渢清扬低沉的声音在幽深山洞中缓缓传出，为李照讲解独孤九剑的精髓。

　　“破气式，专破内功高手，神而明之，存乎一心……”

　　“破剑式……”

　　时光悄然流逝。

　　渢清扬问道：“我所授的口诀，你可都记住了？”

　　李照稍作思索，答道：“不敢说全记，但九成应该没问题。”

　　渢清扬露出惊讶之色。

　　“哦？”

　　“本以为你的武学天赋尚可，没想到记忆力也如此出众，不知悟性如何？”他眼中闪过赞许。独孤九剑的口诀近千字，复杂多变，常人能记住两成就已属难得。

　　这少年竟记得九成。

　　“好，接下来老夫为你演示剑招，未记住的口诀，会在演示时再讲一遍。”

　　【叮！检测到宿主开始修炼！】

　　【独孤九剑熟练度 1！】

　　……

　　【叮！宿主持续修炼六小时！】

　　【触发‘废寝忘食’效果！修炼效率提升七倍！】

　　【独孤九剑熟练度 7！】

　　【独孤九剑熟练度 7！】

　　……

　　【叮！宿主结束修炼！】

　　【累计修炼时长：六小时，七倍加成后相当于四十二小时！】

　　【累计获得独孤九剑熟练度 2520！】

　　【本次修炼中你对《独孤九剑》领悟颇深……】

　　【独孤九剑已入门！】

　　【触及独孤九剑瓶颈！】

　　【突破瓶颈成功！】

　　【独孤九剑提升至小成境界！】

　　【修炼结束！】

　　【获得奖励：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

　　【武学：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原名纯阳至尊功，亦称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此乃逍遥派绝技，后经灵鹫宫天山童姥改良】

　　【神功威力惊人，却有一处缺陷：每三十载需返老还童，功力尽散。重修时每日等同一年修为，午时必饮生血方能练功。（注：虽不能永生，却可延年益寿，最高可达三个甲子）】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见李照停下手上的练习，渢清扬神色微动。

　　“你的武学天赋确实不凡，仅用三个时辰便将独孤九剑练至小成。”

　　“但切记不可自满，此剑法越往后越难精进。”

　　“谨记教诲，多谢前辈指点。”李照郑重行礼。

　　“不必言谢。”渢清扬摆了摆手，“既然学成，就速速离去吧。”

　　李照不再多言，身形一闪便离开山洞。

　　“或许独孤九剑真能在此人手中重现辉煌，再续江湖传奇……”

　　渢清扬的叹息随渢飘散，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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