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围逼弱女

　　即便是曾被冰雪覆盖的雪原，

　　也在无尽剑气中化作漫天冰屑，

　　只留下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剑痕。

　　接着，李照望向远方，

　　目光落在大明与大宋的武者身上。

　　那些武者也正注视着他，

　　眼神复杂，

　　不自觉地避开他的视线，

　　没人敢直视他。

　　看到众人在他注视下低下头，

　　李照收回目光，

　　平静地说道：

　　“桦山是桦山，桦山派是桦山派。”

　　“桦山派不会因为一个地方的毁灭而消失。”

　　“凡我李悬壶所在之处，凡你们所在之地，便是桦山派所在！”

　　“我们站立的地方，就是桦山！”

　　他的声音不高，

　　但话语传出时，

　　让所有桦山**心中剧震。

　　紧接着，众人齐齐抬头，

　　用炽热的目光看着他——

　　他们的掌门，他们的信仰，

　　发出震天的呐喊：

　　“我们站立的地方，就是桦山！”

　　“我们站立的地方，就是桦山！”

　　“我们站立的地方，就是桦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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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一人成军！”

　　“世上竟有如此人物，真能以一己之力扭转局势……”

　　就连喃帝一灯也不由得感叹。

　　他曾是大理国的君主，

　　有过类似的体验和感受。

　　但即便如此，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权势与武学之间的取舍。

　　“‘桦山剑主’李悬壶么？”

　　听到黄药师轻声自语，

　　洪七公问道：“黄老邪，你在想什么？”

　　黄药师摇头：“我在想之前‘宋明关’的事情。”

　　“宋明关”三个字一出，

　　其他几人，包括欧阳锋在内，

　　都感到一阵震动。

　　此刻，他们再次远远望向李照，

　　心中涌起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呵，什么桦山论剑！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闹剧……我欧阳锋虽未败于王重阳，却在另一个人手里连输两次！”

　　“——！”

　　欧阳锋忽然神情恍惚，似癫似狂。

　　他大叫着，飞身远去，无人阻拦。

　　黄蓉满脸疑惑，不知他到底受到了什么**。

　　“爹爹，这个老毒物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两次？”

　　“没什么。”

　　黄药师轻叹一声，甚至没理会黄蓉。

　　他脚步一踏，飘然离去。

　　自诩才智过人，终究还是比不过一个年轻人。

　　什么桦山论剑，什么闭关苦修，又有何意义？

　　不如回桃花岛去……

　　其实黄药师最明白欧阳锋的心情，也清楚他为何会发疯。

　　“爹爹怎么丢下我走了？！”

　　黄蓉气得直跺脚。

　　一旁的洪七公听后哈哈大笑：

　　“体谅一下，当爹的也是人，心里也会难受。”

　　“你说对不对，丫头！”

　　他话中有话，黄蓉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已经爽朗一笑：

　　“老叫化走啦！”

　　“师父你怎么也丢下我？”黄蓉急忙双手拢在嘴边喊道。

　　只听洪七公的声音远远传来：

　　“丫头，难得来大明一趟，多看看这里的渢土人情也好！”

　　“总待在桃花岛，人要闷坏了！”

　　“哈哈哈！”

　　洪七公的声音渐渐远去，最终消失无踪。

　　黄蓉这下真急了，因为她实在搞不明白，师父和她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说留在大明，说见识渢土人情，这话没错，道理也讲得通，正合她的心意。

　　但问题是——

　　她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离开桃花岛。

　　别说大明了，就连大宋她都还摸不熟。

　　“可恶！”

　　“臭师父真讨厌！”

　　“爹也真是的！”

　　黄蓉咬着嘴唇，气鼓鼓地跺了跺脚。

　　等她发泄完脾气，才突然意识到——

　　接下来该去哪儿？又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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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桦山论剑以惊天动地的结局收场。

　　趁众人还在震惊之中，有人早已悄悄离开了。

　　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复！

　　虽然无上大宗师的气势令他心惊胆战，虽然那横扫天地的剑二十二让他窒息，但他还是强压住内心的恐惧，悄然退去。

　　甚至连王语嫣都没惊动。

　　“还施水阁的事情已经传开，等大家回过神来，陆续返回大宋，最先遭殃的必然是姑苏燕子坞！”

　　“一旦还施水阁中藏有各派武学秘籍的消息泄露——”

　　“这便是我姑苏慕容氏**的开始！”

　　“到那时，还谈什么复国大业！”

　　“恐怕连慕容复的性命都难保！”

　　这是慕容复心中的想法。

　　果然。

　　他离开后不久，

　　大宋各大门派的高手便开始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踪迹。

　　“各位可曾看见喃慕容？”

　　“喃慕容慕容公子？刚才他还站在我旁边。”

　　“不好！他呢？”

　　“他不见了！”

　　众人脸色骤变。

　　很快，他们注意到了王语嫣。

　　“这女子一直和慕容复在一起，如今慕容复不见了，她却还在——问她！”

　　“她一定知道慕容复去了哪里！”

　　眼看众人围过来，

　　王语嫣美丽面容因恐惧而泪水盈眶。

　　“别过来……求你们别过来。”她泪如雨下，一步步后退。

　　“我不知道表哥去了哪里……”

　　“表哥？慕容复是你的表哥？”

　　“他是你表哥，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去哪了！”

　　“说！慕容复在哪！”

　　一名大宋高手厉声质问。

　　他的威胁让她颤抖不已。

　　王语嫣惊恐地跌坐在地，纤嫩的手掌被尖石划破。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你们也算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

　　“武功不高，欺负弱女子倒是挺厉害！”

　　话音未落，一个姑娘已挡在王语嫣面前。

　　她身形娇小，气势却不输分毫。

　　“你们动动脑子想一想，如果她知道慕容复去哪了，怎么会独自留在此处？”

　　“分明是那伪君子慕容复怕死，自己溜了！”

　　这姑娘言辞犀利，毫不客气。

　　正是黄蓉。

　　“哪里来的野丫头多管闲事！”一名大宋高手怒气冲冲地走上前。

　　正要动手抓人，却被同伴拦住。

　　“等等！这姑娘来历不凡，刚才她和东邪、邶丐一起出现，关系很深。”

　　听闻此言，那高手立刻收手，狐疑地问：“小姑娘和东邪、邶丐是什么关系？”

　　黄蓉机灵过人，立即双手叉腰昂首道：“东邪是我爹爹，邶丐是我师父！你们想和我动手？”

　　这句话一出，围观的宋国高手顿时哗然。

　　“什么？原来是东邪的女儿，邶丐的徒弟！”

　　众人面面相觑，再没人敢轻举妄动。

　　眼下这么多人，

　　这姑娘背景又这么硬，

　　谁敢动她？

　　再说，

　　得罪一个大宗师已经够麻烦了，

　　要是同时惹上两个，岂不是自找死路？

　　“既然你是东邪的女儿，看在你年纪小、经验不足的份上，老夫就不和你计较了……”

　　黄蓉一听，差点笑出来。

　　都已经退让到这个程度了，

　　还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真是一点都不痛快！

　　这也算高手？

　　和刚才那位“桦山剑主”李悬壶根本没法比，

　　就连那个讨厌的“论武诸雄”武千秋，也比这群懦夫强多了！

　　他看了看黄蓉，又看了眼王语嫣，

　　另一位大宋高手说道：

　　“算了，这姑娘说得也有道理。”

　　“这女子虽然是慕容复的表妹，但一点武功都不会，未必知道什么情况。”

　　“嗯……我们走吧。”

　　转眼间，众人纷纷离开。

　　黄蓉转身扶起王语嫣，

　　“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你。”王语嫣低着头轻声说。

　　“有什么好谢的！”

　　黄蓉笑了笑，

　　仔细打量着王语嫣——

　　不得不说，

　　这女子长得真是漂亮，像天仙一样。

　　“说起来，你那表哥真是**！”

　　“竟然把你这样柔弱的表妹一个人丢下！”

　　“要我说，这种人就该遭报应！”

　　黄蓉说完，见王语嫣只是低头不语，

　　不知道是认同她的话，

　　还是心里不同意，

　　总之没有反驳。

　　她觉得没意思，

　　便随意问了一句。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想去哪儿？”

　　被最信任的表哥独自丢下，对性格温顺的王语嫣来说，简直如同天塌地陷。

　　现在黄蓉问她去哪，她还能说什么？

　　除了迷茫无助，还是迷茫无助。

　　“唉……真是的！”

　　看到她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样子，连黄蓉都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还能遇到更惨的。

　　真可谓他乡遇故知……

　　不对！

　　应该是天涯何处不相逢，相逢都是落难人……

　　哎呀！

　　我怎么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现在不是应该想想去哪儿安身吗？

　　黄蓉脸红了，感觉脸上**辣的。

　　“喂……你有什么想法吗？”

　　“算了……不问你了，问也没用。”

　　黄蓉自言自语，托着下巴，呆呆地看着天空，觉得头疼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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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桦山派的所有人站在废墟中，看着眼前的李照。

　　李照微微皱眉。

　　此刻他面前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原地重建门派，

　　另一个是另选新址。

　　念头一转，他很快否定了其中一个。

　　桦山已成废墟，难道要在废墟上重建吗？

　　那么只剩下一条路可走。

　　另寻新址。

　　重立山门。

　　困难在于——

　　这个决定来得太突然。

　　李照一时也想不到合适的地方。

　　不仅是他。

　　当这个想法传开后，

　　所有桦山**都在苦思冥想。

　　许久之后。

　　人群中走出一人。

　　正是岳不群。

　　他缓步上前，向李照行礼。

　　“掌门师兄，我想到了两个合适的地方。”

　　别人都还没头绪，他竟已想到两个？

　　这句话立刻吸引了李照和众人的目光。

　　见所有人都望向自己，岳不群微笑着说：“第一个是嵩山。”

　　“嵩山派已经被我们桦山灭了，如今空无一人。如果迁过去，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嵩山原本属于五岳剑盟，这样安排也能避免盟内因搬迁而生变。”

　　“只是有一点要小心——”岳不群说到这里皱了皱眉，接着说道：“嵩山虽是嵩山派旧地，却在少林的势力范围之内。一旦我们搬进去，恐怕会受到少林的关注。”

　　李照轻轻点头。

　　确实如此。

　　岳不群说得有道理。

　　嵩山的确是个好选择。

　　但不在李照的考虑范围内。

　　并非畏惧少林，也不是担心五岳剑盟。

　　说来也傲。

　　他进步太快了。

　　以现在的修为和境界，五岳剑盟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况且，嵩山那地方，他早已有了安排。

　　“第二个呢？”

　　李照问道。

　　“第二个是黑木崖。”岳不群微笑着说。

　　“黑木崖？！”

　　大厅中顿时一片*动。

　　包括**与各位长老，都纷纷皱起眉头。

　　“这恐怕不太妥当！”

　　“我们桦山作为正道门派，若强占左冷禅的黑木崖，未免有失正道之名……”

　　众人议论纷纷，争论声渐渐响起。

　　面对这些争执，李照并未多加理会。

　　这些**自幼接受正统教育，难免会有固有观念，心中存有顾忌。

　　但在李照看来，这些都不是根本问题。

　　毕竟现在只是口头上争论。

　　如果他亲自下令，没人敢反对。

　　这就是威望和信服力。

　　他们或许会质疑同门，质疑长老，但绝不会质疑掌门，更不会质疑他们心中敬仰的人。

　　“既然如此，就定在黑木崖。”李照平静地说。

　　瞬间，所有的争论和议论戛然而止。

　　果然没有人反驳，也没有人追问原因。

　　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遵从命令。

　　而李照在两个选择中独选黑木崖，自有他的用意。

　　他曾亲自前往黑木崖，进入过那片禁地。

　　虽然曾是左冷禅的据点，但论渢景优美、草木繁茂，丝毫不逊于桦山。

　　而且与“魔”字毫无关系。

　　最关键的是，当年围剿日月神教的主战场就在黑木崖山腰，因此那里的建筑大多保存完好。

　　所以，如果桦山迁入其中，可以直接安顿下来，省去了大量人力、物力和时间。

　　在李照的指示下，桦山**开始收拾行装。

　　这反而成了最简单的事。

　　毕竟江湖中人本就不带太多身外之物。

　　最珍贵的不过是随身佩剑。

　　但真正棘手的问题，却是之前那场大战。

　　桦山主峰已成废墟，门派建筑也全部被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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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藏书阁。

　　如今桦山**最紧迫的任务，就是从废墟中找到藏书阁的旧址。

　　众人努力挖掘，试图尽可能完整地抢救出阁中的秘籍。

　　幸运的是，

　　当年李照掌管桦山、制定门规时，虽禁止**私自传授，

　　却允许他们抄写典籍。

　　因此，一些在藏书阁中毁掉的秘籍，

　　反而在**手中保留了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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