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可撼论

　　因此，李照最终只毁了几座最着名的寺院。

　　即便如此，对大唐佛门而言，

　　也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李照此举，

　　让大唐武林中的佛门势力倒退整整三百年！

　　“我们先回去吧。”

　　王重阳说道。

　　见李照点头，四人准备动身返回大明。

　　不料就在此时，

　　远处突然传来阵阵破空之声，

　　一道道身影接连落地。

　　“哦？”

　　王重阳回头望去，

　　只见为首之人。

　　赫然是不良帅——袁天罡！

　　“李照，束手就擒吧！”

　　袁天罡目光如电，直指李照，言辞简短，毫不拖泥带水。

　　他并未理会在场的王重阳等四人。

　　“阁下是谁？”

　　李照凝视袁天罡，未立即动手。他察觉对方并非佛门中人。

　　“不良人。”

　　袁天罡只说三个字，令王重阳等人面色微变。

　　“朝廷的人？”

　　“阁下既是朝廷之人，也要插手江湖之事吗？”王重阳问道，“莫非是皇帝的意思？”

　　此事牵涉大唐朝廷，王重阳等人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他们出身道门，一贯超然物外，不干涉朝政。

　　尤其此刻身处大唐境内，道门在此根基薄弱。

　　更重要的是，当朝唐皇武道深不可测，若无必要，道门绝不愿轻易触怒此人。

　　各朝**，皆有惊世武道修为，否则怎能登基为帝，统御天下？

　　与江湖散落的气运相比，一国国运浩瀚无边，尽归**一身。试问，承载如此气运的**，武道又怎会普通？

　　所幸，历代**虽武功盖世，却极少出宫。若在宫中，国运鼎盛，无人能敌——**于宫中几近无敌。

　　唯有大明皇帝例外，另有缘由，暂且不提。

　　显然，王重阳与道门其他三人皆不愿与唐皇正面冲突。见李照神色冷淡，王重阳低声提醒：“小友切莫小觑大唐皇帝。”

　　“大唐皇帝曾师从天竺高僧、极乐正宗掌门摩诃叶，所修《如来神掌》与《六神诀》，借皇朝气运早已达到震古烁今之境，当今世上少有对手！”

　　“如来神掌？”李照眼神微动。

　　“正是！”王重阳神色庄重，“但唐皇所修《如来神掌》，绝非喃少林‘不败如来’那般伪劣版本可比！”

　　谈及唐皇的《如来神掌》，不止王重阳神情肃然，其余三人亦神色凝重。

　　“唐皇的《如来神掌》源自天竺，是最正统的原始版本！”

　　“虽同样分为九式，却以离火玄冰功为基础，每一式皆有佛兵守护！”

　　“佛兵？”

　　李照眉头微皱。

　　他在武学方面见识颇广，却从未听闻武学中有“佛兵”一说。

　　但听王重阳所说，似乎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缘由。

　　“不错，九大佛兵分别是：万华金龙夺、琉璃戒刀、惊蕾禅、蕾音尺、涅盘经轮、舍利剑、破红尘、震穹苍、万佛朝宗！”

　　“天竺版《如来神掌》威力无穷，尤其是最后一式，据说极为凶险，可抗衡天意，凡人若强行使用，必招天谴，因此被‘天竺佛皇’封存于西来寺，只有天地大劫来临才会现世。”

　　“当年唐皇夺取天下后，为了获得完整的九式，曾派遣高僧玄奘前往天竺求经。”

　　“玄奘回到大唐后，将前八式传入中土，使如来神掌在佛门流传，衍生出诸多流派……但唯有玄奘与唐皇所掌握的最为正宗，只是仍缺少最后一式。”

　　“如今有传言称，唐皇凭借大唐王朝的气运，已经从前八式中推演出第九式！”

　　听到这里，

　　李照终于察觉到一丝熟悉——

　　《如来神掌》！

　　《六神诀》！

　　还有……神兵！

　　这不正是《天子传奇》中的设定？

　　难道这方世界中的各位皇帝，

　　都对应着《天子传奇》中的人物？

　　如果真是这样……

　　这哪里是凡俗之辈！

　　分明已踏入武道与佛门的极致！

　　想到这里，李照眼神一冷，

　　问道：“前辈，道门在大唐势力衰微，是否因为当年正一道‘朝阳天师’与摩诃叶的那一战？”

　　“你竟然知道我道门的‘朝阳天师’？”不只是王重阳，就连黄裳也露出惊讶神色。

　　“你竟然知道‘朝阳天师’？”

　　“既然你知道‘朝阳天师’，就更该明白《如来神掌》的可怕。若非必要，切勿与唐皇正面冲突，甚至任何一朝君主都不应轻惹。”

　　李照怎会不知朝阳天师？

　　那可是身怀三门绝学之人。

　　但似乎也并无太大用处。

　　即便如此，最终仍败于摩诃叶的四式如来神掌和六神诀之下。

　　没错，摩诃叶只掌握了四式如来神掌。

　　而唐皇却已将如来神掌修炼至第九式。

　　由此可知，

　　唐皇何其恐怖。

　　但这又如何？

　　面对王重阳的郑重告诫，

　　李照只是淡淡一笑。

　　一双紫眸冷漠地望向袁天罡。

　　“我承认唐皇很强，强到现在的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前辈也说过，唐皇无法踏出皇城。”

　　“只要他不离开长安，再强又能拿我怎么样？”

　　李照这话不仅让王重阳等人脸色骤变，

　　就连不远处的袁天罡也为之震动。

　　他没想到，

　　这个名叫李悬壶的年轻人竟如此狂傲。

　　明明已经通过四名道门中人，

　　了解到唐皇的可怕，

　　却仍然敢于违抗唐皇的旨意。

　　难道他真的不怕死吗？

　　似乎察觉到袁天罡的心思，

　　李照迎上他的目光，

　　轻轻摇头，

　　一字一句地说：

　　“从古至今……”

　　“所谓天下第一……”

　　“所谓天下第二……”

　　“但江湖辽阔，时光流转，再猛烈的浪潮……”

　　“即便是唐皇又能如何？”

　　“我没有自称无敌，就不会败。”

　　“只要时间足够，他未必能赢我！”

　　听到这话。

　　袁天罡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年轻人，你的狂妄让我欣赏。”

　　“但也让我觉得可笑。”

　　“你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唐皇有多可怕！”

　　“哪怕只是站在他面前，一个眼神就能让你终生敬畏。”

　　“如果你真有机会见到唐皇，就凭你今天这副姿态，你的武道之路必将终结，前路尽毁。”

　　“对你来说，对所有人来说！”

　　“唐皇永远是深不可测的迷雾！”

　　“你甚至无法窥见他真正的实力！”

　　听着这些话。

　　李照神色不变。

　　眼神如水般平静。

　　“是吗？”

　　“但迷雾终会散去……如果前方真的无路，我愿意以身化剑，成为第一个开路的人，为世人劈开荆棘，也要揭开你口中的‘迷雾’！”

　　袁天罡怒火中烧。

　　没想到李照竟如此高傲。

　　“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李照摇头。

　　“不是，是你太敬畏唐皇了，敬他如神，本能地认为他不可战胜，也不允许任何人质疑。”

　　“可你忘了，他终究还是凡人。”

　　“如果真如你所说永无败绩……”

　　“那整个中土大地，怎会容得下其他几大王朝并存？早就只剩一个大唐了。”

　　“如来神掌虽强，世上也有与之抗衡的武学——大秦祖龙的《九式逆转》、大汉赤帝的《天剑》、大宋武帝的《先天乾坤功》、明皇朱武的《明神武典》……就连上古商纣的《天魔功》，或是你们唐皇那位兄长李建成的《天妖屠神法》，又如何？”

　　李照平静地说。

　　“这样一一列举，《如来神掌》又算得了什么？”

　　“天竺传来的佛门武功，难道真的比得上我中土神洲的玄门道术，甚至是邪道秘典吗？”

　　“你！”袁天罡一时无言，无法反驳。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

　　竟然对这些武学如数家珍！

　　的确，

　　李照提到的每一门武学，

　　都已超越圣品，

　　达到了仙品境界！

　　这些武学，

　　早已不能用“凡间之物”来形容。

　　因为它们的创造者，

　　早已超越了“人”的界限。

　　“所以唐皇派你来，本身就是最大的错误，这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李照说着，

　　向前迈出一步。

　　每一步落下，

　　都引起大**动。

　　王重阳等人脸色骤变，

　　他们已经明白，

　　李照终究是要出手了！

　　轰的一声，

　　李照已经来到袁天罡面前。

　　没有多余的举动，

　　只出一拳！

　　拳渢落下，

　　气浪翻涌！

　　令袁天罡震惊不已！

　　他难以置信。

　　世上怎会有如此霸道的拳劲！

　　这真是凡人能够拥有的力量吗？

　　外家硬功！

　　竟有人能将肉身修炼到这般境界！

　　难道是想走一条与众不同的通天之路？

　　袁天罡不敢正面迎战！

　　至此，他终于明白——

　　为何慈航静斋与净心禅院这两大佛门圣地，

　　会败在眼前青年之手。

　　“无论你多么自傲，多么狂妄！”

　　“这世间总有你无法跨越的高峰！”

　　“你此刻的自信，不过是源于从未走出那口困住自己的井！”

　　“井底终究是井底，称不上江湖！”

　　“没见过大海，怎知其浩瀚！”

　　“你只识得游鱼，又怎能想象九天之上盘踞的真龙！”

　　袁天罡勉强抵挡着李照的拳势。

　　口中每一句话，

　　仍在努力彰显唐皇的不可战胜。

　　可惜这些话语既无法动摇李照的信念，

　　也磨不灭他的武道之心。

　　“吵死了！”

　　李照沉声向前迈步。

　　拳随心动，

　　意与身合。

　　欲以双拳开辟天地！

　　这一拳击溃袁天罡的所有防御，

　　也在锻造自己的无敌心境。

　　他每一拳都在震动大世，

　　堪称古今罕见！

　　袁天罡步步后退。

　　肩骨被拳劲震碎，

　　倒退时双腿在气劲冲击下应声而断。

　　---

　　六百八十三

　　“年轻人，我明白你的心思。”

　　“不管你的拳法多强！”

　　“在我心中，绝不可能与唐皇相提并论！”

　　砰！

　　李照再次挥出一拳！

　　这一拳将袁天罡打得倒飞出去，

　　重重撞在远处的山坡上。

　　连山坡都因此崩裂！

　　但李照却停下了攻击，

　　并未取袁天罡性命。

　　“你既然这么说，我便不能杀你了……”李照停下脚步，

　　站在原地，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袁天罡，

　　轻声说道：“你知道我为何不杀你吗？”

　　袁天罡咳着血，

　　气息微弱，

　　眼神却异常明亮。

　　“因为你太自负，想让我亲眼看到你击败唐皇！”

　　“不是这样的。”李照摇头。

　　“那又是为什么？”

　　对于袁天罡的疑问，李照没有回答，

　　而是一把提起他，

　　朝远方走去。

　　王重阳等人面面相觑，

　　满脸疑惑。

　　……

　　桦山剑宗。

　　李照放下袁天罡，

　　随后伸出手掌。

　　“你想干什么？”

　　“要杀我吗？”袁天罡脸上毫无惧色。

　　李照平静地说：

　　“我说过，不会杀你。”

　　“但你身上有一样东西，我要拿走。”

　　“什么？”袁天罡一愣，

　　李照正盯着他脸上的面具。

　　袁天罡的目光顿时有些躲闪。

　　“其实，我对你的了解，并不比你少。”

　　“你对李唐的忠心，无人可比，这样的忠诚，世间少有。”

　　“但李唐，真的懂你吗？”

　　“你虽得长生，但这样的永生，想必让你痛苦万分吧？”

　　袁天罡脸色突变。

　　李照的话，直击他内心最深处的隐痛。

　　江湖中人皆知不良帅从不显露真容。

　　却没人知道，

　　当年唐皇未竟之业，

　　命他炼制长生丹以求不死。

　　丹成之后，却带来无法承受的代价——

　　他变成了“非人非鬼”！

　　李照说得没错，

　　这长生，的确让袁天罡备受折磨。

　　“既然如此痛苦，不如让我助你解脱。”

　　“什么？”

　　话音未落，

　　李照已伸手按在袁天罡的头顶。

　　袁天罡浑身一颤，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掌心传来，

　　内力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更可怕的是——

　　他的寿命正在迅速流逝！

　　没错，

　　李照不仅施展了《逆乱吸星》，

　　还运转了《圣心诀》。

　　圣心诀本就可令死人复生，

　　不仅赐予寿元，也能……夺走！

　　所以，

　　寻常人不过几十年寿命，

　　李照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

　　**但袁天罡不同。

　　他是不死之人。

　　虽说这种不死，没人能确定是否真正永恒，

　　或许只是时间太长，从凡人角度看，近乎不死。

　　可能是千年，也可能是两千年。

　　但无论如何，都不再重要。

　　因为此刻，李照最需要的，就是寿元。**

　　轰！

　　逆乱吸星与圣心诀同时发动，

　　袁天罡的功力与寿命被尽数吸走。

　　一种从未有过的虚弱感涌上心头。

　　他难以置信，

　　世上竟有如此可怕的武功——

　　竟能夺取人的寿命！

　　这门武学，简直是为长生者量身打造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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