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屋里的贾张氏哭成了泪人。

　　贾东旭见人多势众，便壮着胆子推开了门。

　　一股尿 * 味扑面而来。

　　贾张氏的裤子湿漉漉的，竟是被吓到 ** 。

　　“你这是做什么？”易中海沉着脸看向贾文，“怎么动不动就挥刀动枪的？”

　　贾文回道：“贾婆婆不也是张口就骂人吗？你怎么不说她？您这位壹大爷的心，怕是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吧？”

　　壹大爷道：“她骂的又不是你。”

　　贾文道：“我也没动真格，不过是拿刀随便比划两下。”

　　“你……”壹大爷被他堵得说不出话。

　　贰大爷刘海中背着手走上前，问道：“东旭，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贾东旭一脸憋屈地说道：“还不是李琴，扣了我二十多块钱工资，最后到我手里只剩十几块。这一个月叫我们全家怎么活？”

　　何雨柱插嘴：“这也太狠了，一口气扣二十块。”

　　李琴也走了出来：“傻柱，你骂谁呢？厂里有申诉的规矩，贾东旭要是觉得我扣分不对，大可以去反映。我们六车间的事，轮得到一个厨子插嘴吗？”

　　“行了行了，”易中海摆摆手，“这事先不争了。东旭，你到底想怎么样？”

　　贾东旭道：“我还能怎样？家里就这点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家老小饿死吧？壹大爷，要不……大家给我们捐点款吧，我们家实在过不下去了。”

　　贾东旭张口就要钱。

　　而壹大爷易中海居然毫不意外，直接点头：“那就开会吧。”

　　贾文心里嘀咕：这两人，怎么像事先串通好了似的？

　　“开会了！”

　　“开会了！”

　　刘海中亮开嗓门在院子里喊了几声。

　　哗啦啦——

　　院子里的老老少少又聚到了小方桌旁边。

　　易中海喝了口茶，开口道：“情况大家都知道了，东旭这月工资被扣得只剩十几块。他平时用钱没个计划，家里也没积蓄。大家看着帮点吧，多少捐一些，帮他们渡过难关。”

　　“我是壹大爷，我先带个头，捐五块！”

　　说着，易中海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拍在桌上。

　　“那我也捐五块吧。”

　　秦淮茹的忠实拥护者何雨柱也掏出五块，放在易中海面前。

　　这会开得声势大，实际响应的人却不多。

　　除了易中海和何雨柱，其他人都不作声。

　　说到底，这年头让人掏钱，简直像是割肉。

　　“老刘，老阎……”易中海直接点名：“你们也是院里的管事人，得带头做个表率，不能不捐吧！”

　　“我们家出一块！”怕老伴儿出手太阔绰，贰大妈抢先掏出一块钱，放在了易中海面前。

　　一块钱，也算不少了。

　　叁大爷一脸为难地苦笑：“这可不成，你们厂里工资高，一个月九十多，我就是个小学教员，一个月才五十多，家里六口人，老的老小的小，我自个儿都紧巴巴的！”

　　“要不这样，以后在学校我多关照棒梗，秦淮茹也不用给我送礼了，这就算是我捐的，行不？”

　　要说算计，还是得看叁大爷。

　　众人忍不住笑起来。

　　易中海也笑了笑，说：“行吧……那其他人也都多少表示表示！”

　　大家也陆续掏钱，有人捐五毛，有人给两毛。

　　不一会儿，捐款总额就凑到了十四五块。

　　贾东旭眼睛一亮。

　　“怎么？”易中海看向李琴：“李副主任，贾东旭一来是你邻居，二来还是你家亲戚，三来你又是领导，你不考虑表示一下？”

　　对李琴来说，一两块也好，五块也罢，其实不算什么。

　　她也想捐一点。说到底，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那二十多块，毕竟是她扣的。

　　但关键时刻，她却看了一眼儿子，说：“我们家贾文做主，壹大爷你别问我，我儿子说捐，我就捐。”

　　大院的人一阵好奇：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做主？

　　可再一想这是贾文，大家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贾文微微一笑，问道：“壹大爷，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易中海说：“你问。”

　　贾文道：“我们为什么要给贾东旭捐款？”

　　壹大爷回得干脆：“这不简单吗？贾东旭家特别困难，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作为邻居，我们难道不该有点爱心，不该发扬高尚精神帮一把吗？”

　　易中海说得义正词严，冠冕堂皇。

　　好像谁不捐，谁就没了爱心，不顾邻里情分。

　　周围人也跟着点头称是。

　　贾东旭冷眼瞅着贾文：你小子，有本事别捐！

　　易中海也在心里冷笑：跟我斗，你还太嫩！

　　谁知——

　　贾文却反问道：“我记得前阵子我妈病重，我们家也特别困难，连吃的都没了，我和妹妹饿了两天。”

　　“易中海，那时候你的高尚哪儿去了？怎么没听你说邻居要互相帮助？”

　　“那时，你的良心都去哪了？”

　　易中海面色一沉，没料到会有这一出。

　　“当然不止如此，”贾文微微一笑，环顾众人说道：“我之所以不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各位邻居，你们都被易中海给骗了，今天就让我揭开这个骗局！”

　　“我们大家都被易中海给糊弄了！”

　　贾文含笑望着众人。

　　黄昏的余晖洒落，大槐树下已没有阴凉。

　　贾文犹如站在阳光中的斗士，迎着众人的视线，望向易中海。

　　易中海满头黑线：我骗谁了？我不就是想帮东旭弄点钱吗？

　　说到底，他对贾东旭这么好，只有一个原因——养老。

　　没错，就是为了养老。

　　一大爷和一大妈没有子女，也生不了孩子，现在年近半百，养老问题迫在眉睫。

　　大院里谁能依靠？

　　本来他考虑过贾文一家，但后来发现那家实在不争气，于是最终选定了贾东旭和棒梗。

　　现在对贾家好，将来他们才会照顾自己，不是吗？

　　“贾文，你倒是说说看，”许大茂意味深长地看了贾文一眼，问：“一大爷骗我们什么了？”

　　二大爷、三大爷也都一脸好奇地望向贾文。

　　贾文道：“我问你们，为什么我家困难的时候，一大爷从不过问，而贾东旭家一困难，他就急得像火烧眉毛，比自家事还上心？”

　　大家面面相觑。

　　咦？

　　还真是这样。

　　“你们再想想，”贾文含笑问道：“院里也不是只有贾东旭一家困难，别人家困难的时候，一大爷有没有张罗过给他们捐款？”

　　众人互相看看：是啊！

　　没有过！

　　确实没有！

　　这院里有二十多户，困难的不在少数。

　　有的人家连孩子学费都交不起。

　　可也从没见一大爷召集过大会啊。

　　“没错，”许大茂点头道，“我记得广阔家二小子上学那会儿，家里连学费都凑不出来，硬是拖了一年才去成。”

　　“就是啊。”

　　“可不是嘛，李军家孩子生病那会儿，没钱看病，硬熬了好几个月才见好！”有人接话，“那时候也没见谁张罗着给他家捐款啊！”

　　“这到底是为啥？”

　　“文文，你给说说，这究竟是为什么？”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贾文。

　　易中海脸色铁青：今天他的人设又被这家伙给撕了。

　　这混账……真是找打。

　　不过到目前为止，易中海还没觉得有什么大危机。

　　这些人设，还能兜得住，问题不大。

　　可贾文的下一句话，直接把易中海击垮了。

　　只见贾文深吸一口气，大声说：“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他易中海自己啊……你们真以为他那么好心帮老贾家？”

　　“他是怕他儿子饿着啊！”

　　院里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个个盯着贾文。

　　“什么情况？”

　　“易中海有儿子？”

　　“什么儿子？”

　　“他不是没孩子吗？”

　　大家议论纷纷。

　　突然，有个大聪明一拍大腿，喊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知道了！”

　　“但我不能说！”

　　“噗……”

　　有人差点笑喷：“我明白，我也明白了……我也不能说！”

　　“我也懂了！”

　　“我也懂了！”

　　“嘿嘿嘿……看你们笑成这样，我都懂了！”

　　懂的都懂了。

　　只剩下一些老实人还在那傻傻地左顾右盼。

　　“噗……”易中海愣了三秒，终于明白贾文说的是什么，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你……你……贾文，你胡说八道！”

　　这刀捅得太狠了。

　　贾文却笑呵呵地说：“壹大爷，我说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易中海：…………

　　秦淮茹、壹大妈等人也都脸色铁青，气得直哆嗦。

　　而另一个主角贾东旭，却还一脸懵地站在那里：“他在说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贾张氏也茫然道：“我也没听懂啊！”

　　“啪！”

　　这时候贰大爷猛地站起来，暴怒道：“易中海，你太不是人了！居然糊弄我们帮你养儿子，给我拿回来，我不捐了！”

　　贰大爷刘海中一把将自己捐的一块钱抢了回来。

　　“我们家也不捐了！”

　　“谁的孩子谁自己养，我也不捐了！”

　　“嘿……我说易中海怎么这么痛快捐五块，原来有私心，是给自己儿子的，我也不捐了！”

　　“你壹大爷有钱，一个月一百多，你倒是给你儿子五十啊！”

　　哗啦啦……

　　邻居们纷纷上前，转眼间就把易中海面前的钱拿得一干二净。

　　连易中海和何雨柱捐的那十块钱，也被众人抢走了。

　　一分不剩。

　　易中海脸色铁青。

　　就在这时，贾东旭猛地反应过来：“噗……你们……你们……秦淮茹，我去你姥姥，你这个 ** ，棒梗真不是我亲生的啊！”

　　啪……

　　啪啪啪……

　　贾东旭拽着秦淮茹，又打了起来。

　　“易中海……你做的好事！”壹大妈扯着易中海的手哭喊：“你不是人……要不是当年我爸帮你，你现在还在要饭呢！”

　　“你没良心的东西，你对得起我吗？”

　　“你看我没用了，就在外面生儿子！”

　　“我打死你！”

　　“易中海，以后老贾家的事你再敢管，我就不活了，我跟你离婚，跳井去！”

　　壹大妈哭成了泪人。

　　旁边有人嘲讽，有人看笑话，有人笑得蹲在地上直不起腰。

　　连阎埠贵都说：“老易啊，这事你做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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