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霸者求赞

　　这道凭空出现的“意旨”，如同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炎火赤龙的魂魄本源之上。

　　没有商量，没有请求，只有一道冰冷的，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册封”通知。

　　那一瞬间，炎火赤龙感受到的不是荣幸，而是一种被冒犯到极致的，源自太古神魔的滔天怒火！

　　“放肆！！！”

　　古老而威严的咆哮，不再是通过神念传递，而是化作了真正的音浪，从【炎火殿】中轰然炸开！整个重见天日的大地都在这声怒吼下疯狂颤抖，刚刚复苏的生机被瞬间碾碎，无数山石化为齑粉！

　　王美香被这股神威扫过，当场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若非李闲眼疾手快地拽住她，她恐怕会被直接震碎神魂。

　　李闲脸色发白，神魂中那正在飞速旋转的法则旋涡，被这声怒吼震得差点当场崩溃。

　　【警告！【因果编辑】进程遭遇目标强烈抵抗！规则对冲！怨念值消耗速度加倍！失败后坐力大幅提升！】

　　“我靠！老哥你脾气这么爆的吗？”李闲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丝，强压下心头的狂跳和一丝后怕，脸上反而挤出一个更灿烂的贱笑，“生意不成仁义在嘛！不同意就不同意，发这么大火干嘛，多伤身。”

　　‘妈的，玩脱了！这老古董油盐不进啊！不仅没拐到手，还把我的【万相森罗殿】给干出毛病了，这波操作血亏到姥姥家了！不行，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有机会非得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话音未落，那宏大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冰冷与一种看穿了万古的嘲弄。

　　“又是这种……深入骨髓的恶臭！又是这种不讲道理，视万物为刍狗，强行扭曲现实的‘天宪’权柄！”

　　“小东西，你演得很好，用那副嬉皮笑脸的凡俗模样，来掩盖你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天宪’气息。”

　　炎火赤龙的声音，带着一种深刻入骨的疲惫与憎恶。

　　“上一次，一个自称‘至尊’的家伙路过此地，说我挡了他的路，便用这种力量，裁定我‘永世囚于此地’，那种滋味……你这只蝼蚁，又想让我再尝一遍吗？”

　　“你们这些玩弄因果的家伙，真当我是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偶吗！”

　　轰——！

　　【炎火殿】的殿门猛然洞开，一只由纯粹金色光焰构成的巨大龙爪，携带着碾碎空间的力量，朝着李闲当头拍下！

　　这一爪，没有半分留情！

　　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自己周身的空间都被彻底锁定，那股源自生命位阶的绝对压制，让他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他那点炼气二级的修为，在这等神威面前，与尘埃无异。

　　【因果编辑失败！】

　　李闲脑中一痛，与法宝的链接瞬间变得晦涩。

　　完了，玩脱了。

　　他咧了咧嘴，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这老哥记性这么好，还这么记仇。

　　就在龙爪即将落下的瞬间，它却猛地停在了李闲头顶三寸之处。

　　不是不想拍下，而是……不能。

　　一丝微不可察，却又无比清晰的“咔嚓”声，再次从炎火赤龙的魂魄本源中响起。

　　那股熟悉的，源自因果律的“剧痛”再次传来。

　　【炎火赤龙的腿，必须是断的】。

　　这道由李闲亲手施加的“天宪”，是他最强的护身符，也是炎火赤龙心中最深的阴影。

　　只要它还被囚禁在这地脉之中，只要它还想动用超出界限的力量，这道诅咒就会生效。

　　巨大的龙爪缓缓收回，殿内那双蕴含着星云的金色眼眸，死死地盯着李闲，其中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有暴怒，有惊惧，有困惑，还有一丝……它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忌惮。

　　“你……果然与那位‘至尊’有关！”

　　“不……不对，你的‘道’太浅薄，太驳杂，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与那位的‘唯我独尊’截然不同。你不是他。”

　　炎火赤龙的声音充满了矛盾。

　　“你到底是谁？”

　　“我叫李闲，万象宗一个平平无奇的杂役弟子。”李闲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老哥，咱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你看，我这小身板，不经拍。”

　　炎火赤-龙沉默了。

　　它不相信。

　　一个杂役弟子，能掌握连它都无法理解的禁忌之力？

　　许久，它那古老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决绝。

　　“收起你的小聪明。我不会成为你的神，我在此地，背负着我的罪，也等待着我的使命。”

　　“神魔九变之【无形】，映照的是人心，也是时代，那个叫龙傲云的小子，他的‘霸道’，是上个时代的残响，早已不合时宜，所以他失败了。”

　　“你的‘链接’与‘热闹’，太过轻浮，其根基更是对规则的亵渎与扭曲，所以，你也得不到它。”

　　炎火赤龙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我在等一个人。一个真正属于这个时代，能以自身意志，承载这方天地人道气运的救世主。只有他，才有资格继承【无形】的真意。”

　　“而你……”巨龙顿了顿，声音变得意味深长，“你是一个变数。一个连我都看不透的，来自‘规则’之外的变数。离我远点，不要再试图用你那诡异的力量来干涉我。”

　　话音落下，【炎火殿】的殿门缓缓闭合，彻底隔绝了内外。

　　李闲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脸上看不出喜怒。

　　王美香挣扎着爬起来，一脸后怕地看着他：“你……你还好吧？你刚刚……太大胆了！”

　　“还行，死不了。”李闲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生意没谈成而已，多大点事。起码情报搞到手了，不亏。”

　　他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血亏！亏到姥姥家了！不仅没拐到神兽打手，还把自己的本命法宝给干出毛病了！最气人的是，这老龙说话说一半，什么救世主，什么时代正道，搞得跟打哑谜一样。

　　而就在此刻，秘境的另一端。

　　“啊啊啊——！！！”

　　龙傲云跪倒在地，披头散发，状若疯魔。

　　机缘被夺，天地厌弃，万兽围攻，四圣兽印记崩溃……一连串的打击，彻底摧毁了他身为天之骄子的所有骄傲。

　　他的道心，在这一刻已经濒临破碎。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淋漓，“我才是天命所归！我才是这个时代的主角！我修的是最强的霸道，我拥有最强的血脉！”

　　“我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他的咆哮声中，没有了之前的暴怒，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不甘与偏执。

　　就在他神智即将被无尽的屈辱和绝望吞噬时，一个古老而宏大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霸道，并非只是征服与掠夺。”

　　“真正的霸道，是在被世界抛弃，被众生背叛，陷入无边黑暗之后，依旧能以一己之意志，重新屹立于天地之间的……不屈！”

　　龙傲云猛然抬头！

　　他看到，一丝丝一缕缕微不可察的，纯粹的规则气息，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环绕在他的身边。

　　那正是炎火赤龙强行收回在李闲的无形，又判定他不合时宜之后，散逸于天地间的【无形】本源！

　　这股力量本该就此消散，等待下一个有缘人。

　　但龙傲云那股宁死不折，偏执到极致的“霸念”，在道心破碎的边缘，反而变得无比纯粹，竟与这【无形】的其中一个侧面，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以绝望为食，以不屈为骨……这，也是‘道’的一种。”

　　炎火赤龙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考验的意味。

　　“证明给我看。证明你的‘霸道’，并非只是弱者的虚张声势，而是足以逆转乾坤的真正意志！”

　　龙傲云的眼中，那片死寂的灰色被瞬间点燃！

　　他懂了！

　　这是考验！是那尊太古神魔，给予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我，龙傲云！永不言败！！！”

　　他仰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将所有的不甘、屈辱、愤怒、偏执，尽数灌注于自己的意志之中，朝着那环绕周身的【无形】本源，悍然撞去！

　　他不是在吸收，不是在领悟。

　　他是在用自己即将破碎的道心，去强行“征服”这股力量！

　　嗡——！

　　天地间，仿佛有一声无形的钟鸣响起。

　　那些【无形】本源，竟真的被他这股偏执的意志所撼动，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流光，疯狂地涌入他的眉心！

　　龙傲云的身体剧烈颤抖，七窍之中同时流出鲜血，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从癫狂化为了狂喜！

　　一股全新的，远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他缓缓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遥遥望向【炎火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笑容。

　　“李闲……”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试炼。多谢你，替我这块顽石，剔除了所有的杂质。”

　　“现在，该我们算算总账了。”

　　“生意嘛，有成有不成，下次再来就是了。”李闲对着那扇紧闭的殿门，煞有介事地拱了拱手，仿佛刚刚错失的不是一尊神魔靠山，而是一笔几文钱的小买卖。

　　他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肉痛。

　　“操。”李闲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次真是亏到姥姥家了。不仅没骗来免费劳动力，还把自己的吃饭家伙给搞残了。这跟请客吃饭结果被人把自家锅给砸了有什么区别？

　　“李闲……我们，快走吧！”王美香扶着胸口，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脸上血色未复，“龙傲云他……他好像变得更可怕了！”

　　她不需要说，李闲已经感觉到了。

　　一股冰冷、偏执、且比之前更加纯粹的霸道意志，正从秘境的另一端冲天而起，并以一个恐怖的速度，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笔直地碾压过来。

　　那感觉，就像一柄刚刚淬火、剔除了所有杂质的绝世凶刀，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个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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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标，不言而喻。

　　“走？为什么要走？”李闲挑了挑眉，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样，“正主来了，好戏才刚开场。你先找个地方躲远点，看我怎么炮制这位新鲜出炉的‘天命之子’。”

　　王美香扶着墙，脸色惨白地抓住李闲的衣角，声音因恐惧而发颤：“你疯了！刚才那股威压……比炎火赤龙的怒吼还要可怕！我们会被直接碾成粉末的！那头龙都承认了他的资格，我们怎么斗得过……”

　　“那老龙懂个屁。”李闲不耐烦地打断她，眼神却瞥向了那座死寂的【炎火殿】，“它要是真懂，就不会在这儿蹲几万年禁闭了。一个过气的囚犯，懂什么叫新时代的玩法？”

　　他这话说得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殿里的“囚犯”听见。

　　话音刚落，那扇紧闭的【炎火殿】殿门上，一丝微不可察的金色光华一闪而逝，仿佛一声无声的冷哼，殿宇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寒。

　　王美香被他这胆大包天的言论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生怕那殿门再开，飞出一只爪子把他们俩一起拍成肉泥。

　　李闲却压根没看她，只是遥遥望着天边那道正在急速接近的流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硬碰硬？

　　别说他现在只是个炼气二级，就算他有元婴修为，跟龙傲云这种被“天道”盖过章的版本之子硬刚，那也是厕所里点灯——找死。

　　他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清楚得很。

　　他的战场，从来就不在拳脚之上。

　　“行了，不跟你聊了，我得去后台准备一下。”李闲忽然朝王美香挥了挥手，笑容狡黠，“再见，记得给我喊666。”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在一阵微弱的空间波动中，凭空消失。

　　王美香愣在原地，只觉得脑子完全跟不上这个人的节奏。

　　下一秒，龙傲云那裹挟着无边杀意的身影，如陨石般从天而降，轰然落在了李闲刚才站立的位置。

　　轰——！

　　大地崩裂，烟尘冲天。

　　龙傲云环顾四周，周身环绕着肉眼可见的【无形】规则之力，他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脸上却没有任何喜悦，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

　　“跑了？”他低语，声音沙哑而残忍，“你能跑到哪去？”

　　他闭上眼，那股全新的力量瞬间扩散开来，整个秘境的风吹草动，都清晰地映入他的感知。

　　“找到你了，虫子。”

　　他嘴角咧开一抹狰狞的笑意，身形一动，便要朝着一个方向追去。

　　……

　　【万相森罗殿】内。

　　李闲一屁股坐在那张熟悉的、由怨念构筑的黑玉宝座上，脸上的所有嬉皮笑脸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冷静与专注。

　　这里是他的世界，他的主场。

　　殿外，龙傲云那股锁魂蚀骨的杀意，如同附骨之疽，死死地“挂”在森罗殿的壁垒之外，疯狂地冲击着。

　　“妈的，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李闲皱起了眉。

　　虽然【万相森罗殿】能隔绝天地，但龙傲云此刻掌握了【无形】之力，这种力量似乎能隐约触及到规则层面，让他能大致感知到森罗殿的存在。

　　被这么一个疯子盯着，什么事都干不了。

　　打是打不过，跑也跑不远。

　　那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技术性击倒’。”李闲眼神一冷，在心中狂吼：“系统！”

　　【叮！宿主有何吩咐？】

　　“【因果编辑】！给我启动！”

　　【警告！宿主当前怨念值储备严重不足！且法宝【万相森罗殿】核心特性受损，强行启动【因果编辑】，失败概率极高，反噬之力将直接作用于宿主神魂！】

　　“少废话！干！”李闲毫不犹豫。

　　他很清楚，这是他唯一的破局之法。

　　龙傲云现在强在哪里？强在他那颗破碎后重立的，偏执到极点的“霸道之心”，这颗心，与天地间散逸的【无形】本源产生了共鸣，成了他力量的源泉。

　　想废掉他的力量，就等于跟【无形】这种神魔规则硬刚，李闲还没活够。

　　但他可以换个思路。

　　他不碰力量本身，他要去污染那个“源泉”！

　　“编辑目标：龙傲云！”

　　【叮！目标锁定：龙傲云（天道气运庇护中）！】

　　【警告！目标受此方天地规则重点关注，对其进行因果编辑，将消耗双倍怨念值，并有极大概率引来天道规则反噬！】

　　“双倍就双倍！老子今天就看看，是他的天道硬，还是老子的规则脏！”李闲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他猛地一拍扶手，下达了那条堪称歹毒的指令。

　　“编辑类型：因果链接篡改！”

　　“编辑内容：追溯龙傲云‘霸道意志’与‘无形本源’之间的因果链接……”

　　李闲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在此链接中，给我强行植入一条全新的‘触发与判定’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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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气，嘴角咧开一个恶魔般的笑容。

　　“规则定义：【霸者求赞】！”

　　“具体描述：当龙傲云催动‘霸道意志’，引动‘无形之力’时，其意志本身将被因果扭曲，产生一股无法抑制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强烈冲动——那就是，必须立刻向距离最近的、拥有独立意志的生命体，寻求‘赞美’与‘认可’！”

　　“霸念越强，此冲动越是无法抗拒！若得不到赞美，其‘霸道意志’将产生巨大动摇，力量随之溃散！”

　　【叮！因果编辑指令确认！】

　　【正在解析……】

　　【规则冲突判定……】

　　【怨念值……开始燃烧！】

　　轰！

　　李闲只觉得自己的神魂被瞬间抽干，眼前一黑，差点从宝座上栽下去。海量的怨念值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疯狂倾泻而出，化作一根看不见的、闪烁着诡异光芒的法则之针，穿透了【万相森罗殿】的壁垒，无视了空间与距离，精准地刺向了那条冥冥之中，连接着龙傲云与【无形】之力的因果线！

　　……

　　外界。

　　龙傲云正悬浮于半空，冰冷的目光锁定着下方一处平平无奇的空地。

　　他能感觉到，那只虫子就藏匿在这片空间的夹缝之中。

　　“躲在龟壳里，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他冷笑一声，缓缓抬起了手。

　　一股深邃、浩瀚、仿佛能吞噬万物的【无形】之力，在他掌心汇聚。这是他全新的力量，是太古神魔的奥秘，是这个时代本该由他谱写的篇章！

　　他要用这一击，将那只虫子连同他的龟壳，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他的“霸道意志”催动到了极致，心中充满了碾压一切的快意与自信！

　　“李闲，给我……”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声音却戛然而止。

　　一股极其荒谬、极其突兀，却又强烈到让他无法忽视的念头，如同平地惊雷，猛地在他脑海中炸开。

　　【真正的霸者，其威光当令众生仰望，咏唱其名！】

　　【你的强大，需要见证！去，寻一仰望者，令其献上最诚挚的赞词！】

　　【认可！唯有万灵的臣服与赞美，方能铸就我无上之道！】

　　龙傲云的身体僵住了。

　　他眼中的杀意与霸气，瞬间被一种巨大的困惑和错愕所取代。

　　这是什么？心魔？不对！

　　他甚至下意识地审视自己的‘霸道’，难道…难道让众生在恐惧中献上赞美，才是‘霸道’的终极形态？这个念头一生出，便如心魔般疯长，让他不寒而栗的同时，又无法抗拒，目光下意识地开始在四周搜索。

　　人？没有。

　　妖兽？刚才被他的气势吓跑了。

　　生命体……拥有独立意志的生命体……

　　他的目光，猛地锁定在了不远处一棵老歪脖子树上。

　　树杈上，一只刚刚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的松鼠，正抱着一颗松果，用两颗黑豆般的小眼睛，瑟瑟发抖地望着这个悬在天上的煞星。

　　龙傲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缓缓地，缓缓地降落在地，一步步走到那棵老歪脖子树下。

　　甚至想学着话本里的温润君子一样，对那只松鼠微微颔首，结果脖子僵硬得像上了锈的机关，只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带起一阵劲风，吹得那松鼠的毛都炸了起来。”

　　“问一只松鼠？荒谬！简直是我龙傲云一生的污点！但…但若得不到它的认可，我这身力量…这颗道心…！可恶！不过是一只蝼蚁，它的赞美，本座收下便是！”

　　“你……觉得本座，帅不？”

　　松鼠：“吱？”

　　它怀里的松果，“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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