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异能初显与管道求生

　　林曦话音落下，空气凝滞了一瞬——连管道里的积水都仿佛停止了流动，只有远处地面隐约传来的嘶吼声，提醒着众人绝境未消。

　　“你能感觉到？”解雨臣最先反应过来，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投向林曦，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在这种完全陌生的绝境里，任何一点非常规的信息，都可能是救命的稻草。

　　王胖子张了张嘴，想习惯性地贫一句“你小子开天眼了？”，但看到林曦脸上那不容置疑的笃定，再听到周围越来越近的嘶吼声，把话咽了回去，换成了：“信你一回，小林子！赶紧带路，晚了咱都得成那怪物的下酒菜！”

　　黑瞎子吹了个无声的口哨，匕首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花，墨镜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味，算是默认了这个提议。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下头，目光在林曦身上停留了半秒——那眼神深不见底，不再是全然的疏离，而是掺杂了一丝探究，仿佛在掂量这个年轻人话里的分量。

　　“走！”吴邪当机立断，伸手扶起行动稍显不便的解雨臣，他的后背还在隐隐作痛，但此刻容不得半分迟疑。

　　林曦不再犹豫，率先冲向那个被巨大锈蚀广告牌半掩着的缺口。他心跳如鼓，一半是源于对丧尸的本能恐惧（上一世的阴影从未消散），一半是因为脑海中那清晰无比的“三维地图”——这是重生后觉醒的感知异能，比上一世更精准。他能“看”到广告牌后堆积的碎砖，能“看”到下方管道入口处虚掩的格栅，甚至能“看”到管道内三米范围内没有活物气息。

　　这种感知能力仿佛与生俱来，却又带着上一世末世挣扎的熟稔，陌生而又震撼。

　　他灵活地侧身钻过广告牌的缝隙，果然在后面发现了一个向下的、被碎石部分堵塞的维修井口。井盖早已不翼而飞，只留下黑黝黝的洞口，散发着混合霉味和铁锈的气息，却没有丧尸那标志性的腐臭味。

　　“下面是管道，大概三米深，里面没有那些怪物！”林曦回头压低声音道，语气比刚才更笃定。

　　“胖子，搭把手！”黑瞎子招呼一声，两人默契地分工，迅速清理开洞口的碎石，动作干净利落。

　　张起灵无声地移动到队伍最后，黑金古刀已然半出鞘，冰冷的视线扫视着来路，每一次呼吸都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防备着可能追来的丧尸。

　　“下！”解雨臣简短下令，没有多余的废话。

　　黑瞎子第一个跳下，落地时如同狸猫般无声，随即传来他压低的声音：“安全，下来吧！”

　　吴邪、解雨臣、王胖子依次而下，落地时的轻响被管道的回声掩盖。林曦正准备跟着下去，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到了他面前——是张起灵。

　　林曦微微一怔，抬头对上那双淡然无波的眸子。对方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掌心向上，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稳妥。林曦没有矫情，伸手握住。那只手冰冷而有力，轻轻一带，他便稳稳地落入了下方的黑暗中，甚至没感觉到丝毫颠簸。

　　紧接着，张起灵也轻盈跃下，落地时连灰尘都没扬起。他顺手将旁边一个废弃的铁皮柜拉过来，虚掩在洞口下方，做了个简单的遮蔽，既能阻挡视线，又能在丧尸靠近时发出声响预警。

　　啪嗒。

　　解雨臣拧亮了一支战术手电，光柱划破了地下的黑暗。他们正身处一条宽阔的圆形管道内，脚下是浅浅的、泛着异味的积水，管壁上布满粘稠的苔藓和锈迹，湿滑得很。空气浑浊，却比地面清新了不少，至少暂时隔绝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

　　“暂时安全了。”吴邪靠着冰冷的管壁滑坐下来，长长舒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身上各处传来的酸痛，刚才的坠落和逃亡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

　　“安全？胖爷我看是刚出狼窝，又进了耗子洞！”王胖子四处打量着，嘴皮子依旧利索，“这地方能呆人吗？又潮又臭，胖爷我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子霉味。”

　　“总比在上面被那些怪物分尸强。”黑瞎子靠在管壁上，习惯性地去摸烟，却发现烟盒在刚才的坠落和战斗中早已被压得不成样子，烟卷都断了，悻悻地啧了一声，把空烟盒扔到了积水里。

　　解雨臣没有参与吐槽，他的注意力始终在林曦身上。他向前两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疑问：“林曦，刚才你怎么精准知道这里有路？还有，‘感觉到安全’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林曦身上。就连闭目养神的张起灵，也微微掀开了眼帘，视线落在他身上。

　　林曦知道无法隐瞒，也无需隐瞒。在这个团队里，想要活下去，坦诚和能力同样重要。他深吸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只挑了部分实话来说：“我不知道具体原因，从上面掉下来之后，我就好像多了某种感知能力。”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能模糊地‘看’到周围一定范围内的环境和物体，还能感知到活物的气息。刚才，我就是‘看’到了这个管道入口，也‘感觉’到里面没有那些怪物。”

　　他刻意略去了空间异能的存在，只先透露了感知能力——空间是他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至于木系能力，他打算视情况逐步展现。

　　“我滴个乖乖……”王胖子瞪大了眼，凑到林曦身边，上下打量着他，“你这是……因祸得福，觉醒超能力了？比小哥的身手还邪乎！”

　　吴邪也露出惊讶又了然的神色：“难道是穿越带来的异变？或者这个世界的环境，刺激了我们身体潜在的能力？”他下意识看向张起灵，小哥的能力本就超越常理，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有不寻常的规则。

　　张起灵没有回应，只是看着林曦，目光似乎比刚才更深了些，像是在确认他话里的真假。

　　“很实用的能力。”解雨臣给出了客观评价，紧绷的神色稍缓，“在这种环境下，你的感知能帮我们避开很多危险，至关重要。辛苦了。”

　　这是来自团队核心智囊的认可，分量不轻。林曦心中微暖，刚想说“不客气”，喉咙却一阵干渴发痒，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不仅是他，经历了惊魂逃亡，所有人都口干舌燥，体力消耗巨大，缺水成了眼下最迫切的问题。

　　吴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苦笑道：“水是个大问题。这地上的积水看着就浑浊，说不定还有毒，恐怕不能喝。”他从背包里翻出一张简易水质试纸，蘸了点积水，试纸瞬间变成了暗红色，“果然，重金属超标，绝对不能碰。”

　　王胖子哀叹一声，拍着大腿道：“早知道胖爷我下来前，多灌几口长白山的雪水了！现在倒好，嗓子干得能冒烟！”

　　就在这时，林曦的目光扫过管道角落——那里长着一丛在黑暗中几乎难以察觉的、蔫黄的苔藓，叶片蜷缩着，毫无生机。他心念一动，体内那股微弱的、充满生机的能量自然而然地流转起来，汇聚于指尖。这是他上一世赖以生存的木系异能，重生后竟然也跟着来了，刚才忙着逃亡没来得及细想，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蹲下身，将手轻轻覆盖在那丛苔藓上，指尖萦绕着淡淡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绿光。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那丛原本半死不活的苔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翠绿、饱满，叶片舒展，甚至顶端凝结出了一颗颗晶莹剔透、如同微型珍珠般的水滴！

　　林曦指尖轻捻，将凝结的水珠引向掌心，汇聚成一小汪清水。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干净的瓶盖（是刚才清理碎石时捡到的），小心翼翼地接住，递给离他最近的吴邪：“试试，这个应该是干净的，木系能量能净化杂质。”

　　吴邪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曦，又看看那清澈见底的水滴，犹豫了一下，还是先用试纸蘸了点——试纸没有变色，依旧是原本的白色。他这才放心，轻轻抿了一口。一股带着植物清甜的凉意瞬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不仅解渴，连带着身上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精神微微一振！

　　“可以喝！而且很干净，喝了之后感觉浑身都舒坦了！”吴邪惊喜地说道，又喝了一小口，才把瓶盖递给王胖子。

　　这一刻，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感知”能力还属于侦察辅助范畴，那么眼前这“催生植物造水”的一幕，则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这是真正的、关乎生存的、创造性的力量，在缺水的末世里，简直就是救命的本事！

　　王胖子抢过瓶盖，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然后看着林曦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林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哥！以后你指哪胖爷打哪，水里来火里去不含糊！胖爷我这百八十斤，就全指望你了！”

　　黑瞎子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墨镜后的眼神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忍不住开口：“林小顾问藏得够深啊，这一手比胖爷的摸金符还管用，以后喝水的事儿，可就靠你了。”

　　解雨臣深吸一口气，看向林曦的目光已经带上了绝对的重视和一丝庆幸。拥有这样一个伙伴，在末世生存的几率将大大提升。他立刻盘算起来：管道内苔藓有限，得尽快寻找更多植物，或者找到有水源的地方，不能一直依赖林曦的异能消耗。

　　而张起灵……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直了身体，身形微动，原本松弛的肩线微微收紧，静静地凝视着林曦。那目光不再仅仅是探究，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专注，仿佛在重新评估这个看似温润柔弱的年轻人身上，所蕴含的无限可能。

　　林曦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掩饰性地又在管道壁上找了几丛苔藓，催生出水珠，收集到张起灵递过来的军用水壶里——不知他从哪里翻出来的，壶身还带着点凉意。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张起灵的指腹，冰凉的触感让林曦微微一颤，而张起灵的手指似乎也顿了一下，才缓缓收回。

　　管道内昏暗而寂静，只有众人饮水时微小的吞咽声，以及水滴落在瓶盖里的清脆声响。

　　生存的危机暂时解除，一种基于能力而产生的、全新的团队信任和依赖，正在这污浊的地下管道里悄然滋生。

　　林曦知道，这仅仅是开始。他的异能，他们的命运，都已经与这个绝望而陌生的末世，紧紧捆绑在了一起。接下来，他们不仅要面对丧尸，还要寻找食物、水源和安全的避难所，而他隐藏的空间异能和重生记忆，或许会成为团队最关键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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