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灰火吞经

　　第五十八章 灰火吞经

　　——“经已入血，火已入心；吞下去的是咒，吐出来的是命。”

　　（一）灯残·经尽

　　皇都永夜散去，黑血灯裂成三瓣，灯芯却仍燃，火色由黑转灰，像灰烬里孵化的幼龙。

　　李长青以指腹捻灯芯，火舌钻入皮肤，沿臂上行，所过之处，经络浮现一行行扭曲经文——《黑血古经》残卷，被灰火强行吞噬。

　　他瞳孔深处，因而多出一圈“经纹”，如镣铐，又如锁链，锁的是古经，也是自己。

　　小九虚影跃出，尾巴扫过灯瓣，惊道：“古经认主未止，它在借你重活！”

　　（二）吞经第一痛·以火为牢

　　吞经并非儿戏。

　　夜半，李长青盘膝于废宫，灰火自体内焚起，火中传出千万人齐诵之声，每一诵，皆如锯割骨。

　　他肌肤裂开，黑血字爬满全身，欲破体而出，却被灰火一层层压回。

　　意识被拖入“经界”——漆黑荒原，空中飘满人皮页，页上经文放光，光化血雨，雨落处，骨树横生。

　　经界中央，立一截指骨，骨中空，内藏古经真身。

　　指骨发声，如铁石摩擦：“焚灯者，当归经，归经者，当献命。”

　　李长青并指为剑，灰火一剑斩下：“我献火，不献命。”

　　指骨断，经界崩，他意识回归，肉身已血汗湿透，脚下积出一滩黑墨，墨中浮出半页空白人皮——古经最后一页，尚未写满。

　　（三）吞经第二痛·以血为墨

　　空白人皮需以“主命”为墨，方可完卷。

　　李长青以剑割掌，血落人皮，却凝不成字，只化为一团赤雾——他的血，不肯书写古经。

　　小九提醒：“经要的是‘他人命’，非你命。”

　　恰在此时，楚魏合谋的密使潜入废宫，欲趁他吞经虚弱，夺黑血灯。

　　来者是魏宗“化神”长老，携丹傀三具，以“替命符”为恃，自认稳操胜券。

　　李长青抬眸，经纹锁瞳，一笑：“来得好，正缺墨。”

　　（四）以敌为墨·完卷一笔

　　丹傀扑来，李长青不挡，任由三具傀儡贯体，体内却传出古经诵声，傀儡手臂瞬间被经文缠绕，化为一滩黑墨，被吸入空白人皮。

　　魏宗长老惊退，李长青却已至身后，手掌贴其背，轻吐：“归经。”

　　灰火透体，将长老神魂硬生生抽出，炼成一枚“命墨”，滴落人皮。

　　空白页瞬间写满，古经完卷，却不再是“黑血”色，而是“灰火”色，字句颠倒，意义逆反：

　　原句：“灯为命，命为油，焚灯者，当献自身为芯。”

　　逆句：“火为命，命为灯，焚经者，当以经为薪。”

　　古经被灰火反向书写，自此称——《灰火吞经》。

　　（五）吞经第三痛·以心为灯

　　完卷刹那，李长青心口裂开，灰火凝成一盏“心火灯”，灯芯，正是逆写后的古经。

　　灯成，火舌倒卷，将黑血灯残瓣吞噬，两火合一，火色由灰转白，白得刺目，像灰烬里的太阳。

　　心火灯照处，影军胸口经符同时逆写，由“黑血符”化为“灰火符”，十万影齐吼，声震皇都：

　　“焚皇者，当焚运；运断，则皇自亡！”

　　吼声化作风暴，卷起雪原，形成一条灰火龙卷，龙卷所指——皇都。

　　（六）经火馈身·剑宫再开

　　心火灯归体，李长青剑宫再开，第三层大门洞开，内里悬一柄“灰火经剑”，剑身由逆写经文凝成，剑尖指天，天幕被灼出一行字：

　　“吞经者，执火为笔，可改天命。”

　　他抬手握剑，剑化火流，顺臂而下，所过处，经纹尽褪，肌肤恢复如初，却多了一层“火皮”，火皮内，经文流转，却再无法反噬。

　　小九惊叹：“古经被你吞了，也被你改了，从今往后，你就是经，经就是你。”

　　（七）尾声·灰火为笔·天命待改

　　黎明，雪原尽头，灰火龙卷止息，留下一条百里焦黑沟壑，沟壑内，黑雪翻涌，像一条横贯大地的“经纹”。

　　李长青负心火灯，提灰火经剑，率十万逆写影军，南下皇都。

　　他轻声道：

　　“经已吞，火已执，下一页——

　　该写女皇的名字了。”

　　雪原风止，灰火为笔，天命待改。

　　下一章，剑胚自鸣，经火喂剑，剑将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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