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接受任务

　　钱莱的声音传到每一架突击舰，双手稳稳握住操纵杆：“雷达扫描频次提高到最大！任何异常能量波动都不能放过！”

　　周莹：“暂未发现任何危险信号。”

　　季宁重重叹了口气“”“能源消耗太快了，照现在的速度继续下去，我们突击舰不一定能撑到终点。”

　　“别搞得这么刺激行不行啊…这破艇震的好像快散架了！”

　　尤由甚至开始祈祷：“伟大的机械之神啊！拜托！保佑我们撑到终点吧！”

　　其他人：“……ber？你还整上迷信这一套了！”

　　紧张和焦虑开始笼罩众人，如果剩下这半天的路程再遇到阻拦，他们根本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现在，只能赌他们的运气没那么差了！

　　“都集中精神！”卫麟突然喝道，打断了弥漫的悲观情绪，“担心有用吗？冲就完了！跟着指挥！我们一定能到！”

　　频道里沉默了一瞬，大家纷纷打起精神，注意力集中到赛道情况上。

　　张权感慨：“能走到这已经超出预期了！够本了！”

　　李牧：“就是！更何况还结识了大家！简直血赚！”

　　钱莱再次确认航线：“最后一段航程了，保持队形，加速。”

　　当终点站巨大停泊港的指挥塔全貌终于清晰映入舷窗，众人露出狂喜的表情，四艘突击艇几乎是以歪歪扭扭的姿态冲进的停泊港。

　　“恭喜完成金星高级军事学院星际拉练赛。”

　　“请尽快提交结算申请！”

　　“积分和排名情况将在所有参赛人员抵达后进行结算！”

　　”啊！！！到了！我们到了！”突击艇顺利驶入停泊港，季宁第一时间激动的高喊。

　　赵一玮的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哽咽：“成功了…我们真的…到终点了！！”

　　张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几乎瘫在椅子上。

　　周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温柔的笑着提醒道：“权权，我们应该过去感谢钱莱和卫麟。”

　　张权闻言立马起身，“你说得对！走！”

　　李牧语气轻快：“别忘了先提交结算申请，核对积分和排名。”

　　尤由：“提交了提交了！第一时间我就提交了！”

　　几支小队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激动地围拢在一起。

　　季宁冲过来就想给钱莱一个熊抱：“我们做到了！”

　　半途想起来不合适又改道抱住了身边的赵一玮，吓了他一跳。

　　赵一玮一边应付着季宁的熊抱一边说，脸上又是笑又是后怕：”“太险了！太险了！差点来不及进港就熄火了！”

　　钱莱抬手揉了揉眉心，猎隼因为中途的意外重返起点，目前的成绩能不能获得联赛资格仍未可知。

　　卫麟拍了怕她的肩膀：“别想那么多，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交给天意吧。”

　　虽然选拔赛结果还没有出来，但他们抵达终点的名次严重关乎到比赛结果。

　　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紧张地盯着总排名榜单，他们抵达终点的名次分别是——

　　第103名，猎隼小队（钱莱，卫麟）

　　第104名，猎犬小队（李牧，赵一玮）

　　第105名，狸猫小队（季宁，尤由）

　　第106名，鼹鼠小队（张权，周莹）

　　名次并不理想，排在一百名之外，众人刚刚的喜悦被冲淡了不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积分上了，而他们能做的只有等结算结果出来。

　　李牧微笑着提议：“别想那么多了，先退出虚拟仓吧，这几天大家都累坏了，好好睡一觉，醒了就知道结果了。”

　　尤由想了想说：“其实，我们最初的目标只是到达终点！我是说我们三个小队，起码现在我们已经实现目标了啊！”

　　季宁无奈苦笑：“说是这么说，但要是只差一点点就能拿到联赛资格，心里还是会很难受的，落差太大了。”

　　“没什么好难受的，我觉得最近的收获很大，自己成长了很多！而且还有幸结识了大家，这波不亏！”张权细声细气的反驳，语气里满是感慨和激动。

　　“谢谢你们，钱莱！卫麟！”周莹温柔的说。

　　其他两小队也反应过来，立刻跟着道谢。

　　“真的谢谢你们，带我们到达终点。

　　虽然大家都是同龄人，但是你们真的很厉害！

　　“有机会还想跟你们一起并肩战斗！”

　　“你们也很厉害！”卫麟挠了挠后脑勺，“现在结果还没出来，大家别灰心，万一我们都进去了，以后还是要一起并肩战斗的！”

　　钱莱则保持一贯冷静的风格建议：“大家先退出虚拟仓修整吧，等结果出来再说。”

　　两天后，四小队约了在食堂一起等结果选拔赛结果出来。

　　食堂中央巨大的全息屏幕上，突然开始滚动播放选拔赛的结果。

　　四小队所有人死死盯住屏幕，开始找自己小队的名字。

　　“哇！！！”张权脸上泛着兴奋的红光，“我们真的进联赛了！”

　　李牧走到猎隼面前，非常正式地行了一个军礼：“没有你们猎隼，我们不可能走到这里。谢谢！”

　　其他几个人赶忙跟着一起敬礼，钱莱和卫麟对视一眼起身回礼，一群人欢快的笑出声。

　　阳光透过食堂巨大的落地窗，印照在这群年轻的军校生身上。

　　钱莱看着身边这群鲜活的伙伴，唇角难以抑制地微微上扬。

　　这种温暖的感觉，如此陌生，但却意外的不让人讨厌。

　　“假期第一天就去训练室加练？卫麟，你是魔鬼吗？”尤由手里举着叉子，正准备叉一块水果，闻言难以置信地抬头问。

　　“就是！骨头都快散架了！我要休息！”张权立刻附和。

　　熟悉以后，大家对他的声音已经脱敏，现在已经不会觉得别扭了。

　　季宁倒是对卫麟的提议有点意动，但他看到尤由瞪着大眼睛看向他以后，就没敢再吭声。

　　赵一玮弱弱地提议：“那个…要不…去我家的酒店套房？那儿有个很大的厨房…我可以给大家做饭。”

　　他越说声音越小，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提议瞬间得到了全票通过！

　　“好主意！”

　　“一玮万岁！”

　　“我要吃大餐！”

　　卫麟要回家一趟，让众人先行去到酒店，自己到时候直接去酒店找他们。

　　钱莱则还是按照平时的习惯准备先回去完成加练，刚走到学校门口，两个不认识的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其中一个男人主动开口说道：“钱莱，我们是卫斯理上将的卫兵，上将召见你，请即刻跟我们走一趟。”

　　“卫斯理……”钱莱知道，这是卫麟的祖父。

　　难道是卫麟找自己有事？可是她们才刚刚分开啊，有事怎么不打通讯？

　　来不及多想，钱莱跟着两个卫兵上了一辆停在街角的飞行器，没有惊动任何人。

　　古朴沉静的房间内，只有清茶的袅袅香气。

　　卫斯理上将坐在主位，虽然身上穿的是便服，但久居上位的威严和军人的铁血气息依旧扑面而来。

　　卫东上校坐在一旁，神色不似平日那般亲切自然，竟然带着几分罕见的严肃和不安。

　　钱莱心里有些纳闷，冲二人敬礼：“报告首长，学员钱莱报道！”

　　卫斯理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钱莱，坐。”

　　钱莱依言坐下，脊背挺直，目光平静地迎向两位将军，没有主动开口。

　　卫东轻咳一声，试图缓和有些沉闷的气氛：“这次拉练赛，你和卫麟的表现非常出色。”

　　“尤其是你，钱莱。”

　　“不仅临危不乱，战术决策也十分果决，假以时日……未来可期啊！”

　　钱莱礼貌的回答：“感谢领导肯定。”

　　她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仿佛受表扬的是别人。

　　卫斯理打量着钱莱，叹了口气：“今天秘密叫你来，是有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需要交给你去完成。”

　　钱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卫斯理的语气十分凝重：“这项任务，等级很高，危险性极大，且需要绝对保密。”

　　“经过多方面评估，我们认为，你是最合适，也可能是唯一合适的人选。”

　　卫东接口过话：“我们调查过你的背景，以你的出生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应该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和代价。”

　　卫斯理开门见山的说：“考虑到你的不容易，我们不会用命令强迫你，你可以拒绝。这不会影响你在军校的学习和未来，我以个人名义担保。“

　　“只是这项任务，有非你不可的理由，钱莱。”

　　房间内再次陷入寂静。

　　钱莱开口询问：“任务内容？我总不能连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答应或者拒绝吧？”。

　　卫斯理和卫东对视一眼，神情有些尴尬，讲了半天原来还没讲到重点啊？

　　卫斯理压低声音，详细阐述了任务的目标、背景以及背后的巨大风险。

　　钱莱沉默的听着，表情平淡。

　　卫东解释道：“我们之前派去的战友都是成年人，虽然经验比较老道，但是很难进入核心圈，反而让任务难以进展。”

　　“我们观看了你在赛场上的表现，钱莱，你很聪明，反应也很迅速，更重要的是你心理素质优越。”

　　“在你这个年纪打入地方内部更容易取得信任，但我们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故而不敢冒险。”

　　“如果你不同意的话，今天可以当做没来过这里，只要对本次谈话内容保密就好。”

　　钱莱没有急着回答，她微微拧着眉思考了。

　　过了半晌，她开口：“我接受任务。”

　　卫东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卫斯理用眼神制止。

　　他看着钱莱：“不再考虑一下？任务周期应该会很长，我们可以给你时间，你好好考虑再答复也来得及。”

　　钱莱摇摇头：“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要和卫麟一起参加军校联赛，任务在比赛结束之后开始。”

　　这是她和卫麟早就约好的，她不想失约与她。

　　卫斯理毫不犹豫地点头：“可以。”

　　卫东：“时间上正好需要一些前期部署，联赛结束后启动刚好合适。”

　　钱莱想了想，语气极为认真的请求：“这件事请不要告诉卫麟，我不想她因为我和二位产生误会……”

　　卫东脸上掠过复杂神色，叹了口气重重点头：“我明白。麟麟那个性格，藏不住事儿……”

　　卫斯理也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和怜惜，这孩子心智和能力都远超同龄人，虽然出生复杂，和麟麟却是真心相交，麟麟转到偏远星球上学的事情虽然做的任性，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谢谢长官。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钱莱起身离开。

　　卫东指挥守在门外的卫兵：“秘密送她走。”

　　“是！”

　　等钱莱抵达酒店顶层的套房时，门内早已漾开一片暖融融的喧闹。

　　巨幅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如星河倾泻，皎洁月光流淌在锃亮的地板上，仿佛铺开一层柔软的银纱。

　　她立在门口，有片刻失神——

　　幼时的记忆忽然像海啸般席卷而来，那时她每日蜷缩于冰冷黑暗的屋棚，在温饱与生死间挣扎。

　　而此刻，灯光如蜜，食物香气袅袅弥漫，伙伴的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这一切美好得像梦，她忽然明白了妈妈当年说的那些，人生的意义……

　　卫麟看她站在门口发呆，招手喊道：“钱莱！快进来！一玮煮的汤马上好了！”

　　她望向屋内。

　　季宁和尤由正为最后一块点心嬉闹争抢，李牧扶着额角摇头失笑，周莹偷偷往张权手心塞了颗糖，后者耳根倏地泛红。

　　系着围裙的赵一玮从厨房探出身子，咧着嘴笑：“别抢了！还有！今天吃啥都管够！”

　　一股汹涌的热流猝不及防地撞进她的胸口。

　　她本来是死人城里的孤女，只能独行于黑暗为温饱奔走卖命……

　　是命运安排了她和这些人的相遇吗？

　　窗外月光如水，钱莱悄悄握紧拳头，像是在抓住什么东西。

　　“钱莱！别发呆了快过来啊？！”卫麟再次呼喊。

　　“来了！”她微笑向前，步入那片喧闹的温暖。

　　见识过光明和温暖的人，怎么会再惧怕黑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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