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果然，苏牧随即做出安排：“奉先，三千玄甲军仍由你指挥，但此战整体部署由于凤舞负责。飞凤军、北府军及玄甲军皆须听其调遣。”

　　吕布毫不犹豫地应道：“末将明白。冲锋陷阵正是末将所长，此事交给末将便是。”谈及骑兵冲阵，吕布自信无人能敌。尤其是三千玄甲军俱是重装骑兵，若敌军敢出城迎战，他定能将其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苏牧转而望向于凤舞，轻声问道：“现在是否商议攻城事宜？”

　　“自然，先制定好策略，待飞凤军抵达后稍作休整，便可出战。”于凤舞微微颔首，轻声细语地说道。

　　中军大帐之中。

　　于凤舞凝视着眼前的地图，陷入沉思。

　　若 ** 城之战，以目前己方的实力来看，其实并不算难事。

　　但若要依照苏牧先前所定的战略，需大幅消耗朝廷兵力，便需引来更多援军。

　　如此一来，既不能一举攻破城池，又得恰到好处地施加压力，因此这个分寸……确实需要仔细斟酌。

　　正当于凤舞沉思之际，邀月、怜星、黄蓉等人并未留在中军大帐，而是被安置于休憩所用的大帐内。

　　黄蓉坐立不安，在帐中来回踱步，小脸上写满焦虑。

　　终于，她忍不住凑到邀月身边，小声问道：“邀月姐姐，你觉得于凤舞会怎么做？”

　　“我怎会知道？我又不懂行军打仗。”邀月面无表情地答道，她确实不知，也不愿多问。

　　“邀月姐姐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到些什么。”黄蓉却认为邀月聪慧，定能推测出一二。

　　聪明？

　　那又如何？

　　于凤舞岂是寻常人物？

　　邀月深知于凤舞不简单，因此不愿费力揣测这些事，既吃力不讨好，也毫无意义。

　　“丫头，你若真想知道，大可前去旁听，她也不会拦你，只看你愿不愿意。”怜星见黄蓉仍不放弃，为避免她打扰邀月，便出声建议，告诉她若想知晓，不妨亲自去听。

　　“旁听啊？”

　　黄蓉却面露纠结，似乎不太情愿。

　　“怎么？你还不愿意？”见黄蓉一脸为难，怜星略感意外，心想你竟会不愿意？

　　不对劲，这实在不对劲。

　　“咳咳，我是觉得这事嘛……”黄蓉挠了挠头，愈发显得犹豫。

　　“哦，我懂了，你是要我姐发话才敢去吧？”怜星见黄蓉仍如此为难，心中灵光一闪，顿时明白过来。

　　闻言，邀月眉头微蹙，眼眸轻眯。

　　但她并未对妹妹的话多作回应，只淡淡瞥了她一眼，轻声道：“想做什么便去做，何须等我发话？”

　　怜星：“……”

　　完了，姐姐似乎不高兴了。

　　也是，我这张嘴实在不该多话，看来我要倒霉了。

　　被邀月这么一瞪，怜星顿时慌了神，但事已至此……唉，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我绝不会去，也没有打算去。”黄蓉并未因邀月的话而动摇，反而神情坚定地再次表明立场。

　　邀月：“……”

　　看来她还是误会了。

　　对此，邀月颇感无奈，我何时要你这样做了？

　　你怎么会这样理解？

　　虽然黄蓉的理解有误，让邀月有些不满，但对方如此贴心地为她着想，倒也让她心里一暖。

　　罢了，随你吧。

　　……

　　中军大帐之中。

　　除了于凤舞，帐内只有苏牧与柳萱儿两人。

　　与苏牧不同，柳萱儿并不安分，反而悄悄有些小动作。

　　“咳，你就不能稍微收敛些吗？”对柳萱儿略显过火的举动，苏牧实在无奈。

　　“主上，劳逸结合是必要的呀。”柳萱儿不以为然，反而靠得更近。

　　“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休息，不是多余的接触，你说呢？”苏牧努力保持冷静，却因身怀龙神功，体内至阳至刚之气汹涌，反而让自己更难自持。

　　唉，根本冷静不下来，反应反而愈发明显。

　　“什么叫多余的接触呢？”柳萱儿非但不收敛，还抬起玉足轻晃，带着几分调皮说道。

　　她已察觉到苏牧的变化，心中既得意于自己的魅力，又隐隐有些惊惧。

　　因为眼下的变化仅是轻微，远未至鼎盛之态。

　　至于何为鼎盛？

　　她在于凤舞手中见识过……

　　正当柳萱儿思忖下一步该如何时，于凤舞转过身来，目光锐利地看向她。

　　“萱儿，你在做什么？”

　　听见于凤舞的声音，柳萱儿动作一滞，有些僵硬地转过头。

　　她勉强挤出笑容，支支吾吾：“呃……”

　　“我早说了，该收敛些。”苏牧板起脸，明显是在警告柳萱儿。

　　这一次，柳萱儿没再乱动，反而变得规矩起来。

　　“主上，萱儿只是调皮了些，她并非有意……”于凤舞颇感头疼，只得替柳萱儿说情。

　　“没事，你还是先说正事吧。”苏牧语气平静，显然并不在意那些细枝末节。

　　“好的。”于凤舞点了点头，随即道出计划：“主上，依我安排，为诱使敌军调援军驻守邺城，初期我不会强攻，但必须展现我军实力，让他们以为我们在此投入了大部分兵力。”

　　她补充道：“这样，宣州那边的行动才能顺利进行。”

　　稍作停顿，她又提了一句：“投石车和大型弩车等器械需要多准备一些，用于远程压制，以减少士兵伤亡。”

　　“放心，这些都准备好了。”苏牧早已安排妥当，攻城器械充足。

　　他心想，如果有大炮就更好了。火器营若组建起来，必将改变未来战争的面貌。但眼下要召唤火器部队恐怕不太可能。

　　况且，这不是普通世界，即便有火器也不能掉以轻心。

　　苏牧始终保持着冷静与克制，清楚骄傲自满是会坏事的。

　　他深知自己虽拥有龙神功，武功却不算顶尖，因此处处谨慎。平时不出门时，便待在守卫森严的府邸里；若外出，必让萧廷随行，并安排数百锦衣卫暗中护卫，加上随行精锐士兵，每次出行至少千人随护。

　　若需出城，则另配三千锦衣卫骨干与八百精锐骑兵。唯有如此，苏牧才会出城巡察。

　　于凤舞得到肯定答复后，信心十足地说道：“只要攻城器械充足，我便有把握减少五成伤亡。前期我们不会强令士兵硬攻，必须全力削弱敌军力量。”

　　投石车与大型弩车，便是此时的关键。

　　于凤舞认为这些器械仍需加紧制造并运往前线，后勤保障必须到位。

　　“据吕布禀报，敌军近来加固了城防，守城器械也已备齐，诸如擂木、石块……对了，还有金汁，那东西 ** 力极大。”

　　苏牧明白于凤舞的意图，再结合敌情判断，前期确实不应急于强攻，而应以消耗为主。

　　大夏在邺城驻军超过二十万，每日粮草消耗巨大。而己方则不同。

　　因此，苏牧有信心打一场消耗战，尽可能消灭大夏的有生力量，为日后南下中原奠定基础。

　　“一般攻城最不愿遇见的就是这东西。”柳萱儿皱紧眉头，对金汁颇有怨念。

　　所谓金汁，实则是收集粪便煮沸而成。

　　若敌军架云梯攻城，守军便将滚烫的金汁浇下。

　　此举不仅会造成严重烫伤，伤口还极难愈合。

　　熬制金汁时，常会加入毒物，因此它还带有致命毒性。

　　柳萱儿对此物深恶痛绝，攻方最不愿面对此类防御。

　　“确实棘手。”苏牧点头认同。

　　尽管麾下士兵由系统召唤，无痛无惧，但这东西实在令人作呕。

　　想到其原料竟是粪便，更是难以忍受。

　　总之，能避开自然最好。

　　“攻城难免遭遇这些，岂能由着性子来？”于凤舞轻蹙眉头，不满地瞥了柳萱儿一眼。

　　苏牧说什么她不便干涉，但柳萱儿此言不妥，故而出声呵斥。

　　柳萱儿默然不语。

　　见凤舞姐姐不悦，她自不敢争辩，只吐了吐舌头试图萌混过关。

　　“休想蒙混过去。日后我须对你更加严格，否则你更要无法无天了。”于凤舞却不吃这套，反觉更该严厉管教柳萱儿。

　　毕竟柳萱儿如今带领金凤卫的重点并非自身安全，而是苏牧的安全，丝毫不能松懈，必须全神贯注。

　　“凤舞姐，我知错了，你别这样。”柳萱儿见于凤舞神情严肃，赶紧认错求饶。

　　她同时悄悄向苏牧递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他能帮忙说句话。

　　若苏牧开口，自然能安抚于凤舞。

　　“知错能改，总要给次机会。”苏牧接收到柳萱儿的求救信号，便出言示意于凤舞不必过于严苛。

　　于凤舞见苏牧发话，不再追究，但仍告诫柳萱儿：“既然主上说了，这次就算了。但你要记住，你负责的是主上的安危，不可大意。”

　　她的意思很明确：这次不计较，但日后绝不能再疏忽。

　　“是。”柳萱儿连忙应下。

　　“凤舞，其实我身边已有萧廷和锦衣卫，金凤卫……”苏牧听于凤舞这么说，心思微动，开口说道。

　　于凤舞未等他说完，便打断道：“主上，金凤卫是你的亲卫，绝不可调派给我。”

　　她坚持金凤卫必须时刻护卫苏牧左右，绝不能调离。

　　苏牧：“……”

　　见于凤舞态度坚决，他也不再强求。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就依你。”苏牧点头应下。

　　几番奔波与议事，苏牧略感疲惫。虽然身负龙神功，精神上的倦意仍隐约浮现。

　　于凤舞起身走到苏牧背后，轻轻抱住他的头，柔声道：“主上，我为你按按。”

　　柳萱儿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羡慕。

　　然而，就在此时，邀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帐门口，目光直直落在于凤舞身上。

　　苏牧：“……”

　　无声无息，着实惊人。若非柳萱儿神情有异，加上他正需分散注意，恐怕尚未察觉邀月已至。

　　“你来得正好，我们一人按摩一边。”于凤舞神色平静，仿佛很自然地开口邀请邀月。

　　柳萱儿忍不住轻声提醒：“凤舞姐，你这样……”

　　她心里暗想：凤舞姐姐，你确定这么做合适吗？

　　邀月似乎明白了什么，冷冷一哼：“怎么，摆出大妇的架子？”

　　说罢，她轻移莲步，已在苏牧身旁坐下，与于凤舞一同服侍起来。

　　怜星与黄蓉因为脚步稍慢，看到这一幕时都愣住了。

　　怜星满脸困惑，黄蓉则一时无语。

　　眼前的情景让她们难以置信——邀月竟然会与人一同服侍他人？

　　这简直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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