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龙虎山来的“多语”师兄

　　自童心苑事件后，刘麟阁修炼更加刻苦。墨守拙开始传授他更多基础知识，包括《周易》卦象的基本解读、常见符箓的辨识，以及各类法器的保养与初步运用。日子在学习和工作中平静地度过了一周，直到一个聒噪的声音打破了承古斋的宁静。

　　“师——父——！您最聪明、最帅气、最懂得与时俱进的天才弟子回来啦！”

　　一个穿着限量版运动鞋、戴着无线耳机、身后背着个古怪金属箱的年轻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脸上挂着极具感染力的灿烂笑容。

　　墨守拙眉头都没抬一下，依旧看着手中的书，只是淡淡地说：“回来了？东西带来了？”

　　“那必须的！您老人家吩咐的事儿，我陈不语什么时候掉过链子？”年轻人笑嘻嘻地，目光随即落在了站在一旁、有些愕然的刘麟阁身上。

　　他眼睛一亮，几步凑上前，绕着刘麟阁走了半圈，像在欣赏什么稀有动物。

　　“哟！这位就是师父新收的小师弟吧？啧啧，果然一表人才，灵光内蕴！我叫陈不语，龙虎山记名在外、潇洒不羁的散修一枚，你叫我师兄或者‘不语哥’都行！”他伸出手，用力拍了拍刘麟阁的肩膀，力道不小。

　　刘麟阁被他连珠炮似的自我介绍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回道：“刘麟阁。陈师兄好。”

　　“哎，好说好说！”陈不语笑得见牙不见眼，随即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说，咱们师父啊，学问是顶天的，就是有时候太老古板了。以后有啥不懂的，或者觉得师父教得太枯燥，尽管来问我！保证包教包会，趣味横生！”

　　“陈不语。”墨守拙终于放下书，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再多说一句废话，就把你那些‘改良法器’连同你本人，一起扔出去。”

　　陈不语立刻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但眼神依旧活泼地在刘麟阁和墨守拙之间瞟来瞟去。

　　墨守拙这才对刘麟阁介绍道：“这是你师兄，陈不语。虽性子跳脱，于雷法一道确有天赋，兼通些机关巧器。日后你二人可多切磋。”

　　刘麟阁连忙点头，心里却对这位画风迥异的师兄充满了好奇。龙虎山？那可是正一道的祖庭！

　　陈不语这时才将身后的金属箱放在桌上，打开。里面并非寻常物件，而是几件造型奇特的装置：一个类似万用表但表盘刻满八卦和天干地支的仪器，几个缠绕着铜线、中心嵌着玉片的金属环，还有一把枪管位置是镂空符箓造型的“手枪”。

　　“师父，您要的‘广域灵能探测节点’和‘便携式低功耗结界发生器’原型机，我都搞定啦！保证灵敏度比老式罗盘高十倍，覆盖范围提升五倍！还有这个，”他拿起那把“符箓枪”，“‘炁动式破邪符投射器’，内置微型朱砂压缩弹，有效射程十五米，对付普通游魂绰绰有余，关键是——够帅！”

　　墨守拙拿起那个“探测节点”仔细看了看，微微颔首：“尚可。原理可曾录档？”

　　“都在这儿了！”陈不语献宝似的递过一个U盘，“结合了电磁场异常监测、红外光谱分析以及……呃，一点点咱们的‘传统算法’。”

　　刘麟阁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道术……还能这么玩？

　　墨守拙似乎对陈不语这套已经习以为常，收起U盘，说道：“你回来得正好。麟阁根基已初步打下，你既擅长雷法，便由你引导他感受何为‘雷霆之威’，为他日后修炼《五雷咒》打底。”

　　“没问题！”陈不语一拍胸脯，搂住刘麟阁的肩膀，“小师弟，跟哥走！带你去个地方，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现代雷法’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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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不语带刘麟阁去的地方，并非是深山老林，而是市郊一座废弃多年的工厂。高大的厂房骨架在夜色中如同巨兽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

　　“瞧好了，师弟！”陈不语走到一片空地上，丢给刘麟阁一个带着耳塞的简易仪器，“戴上，测测数据。”

　　只见他并未像墨守拙那样踏罡步斗、诵念长咒，而是从腰间特制的皮套里抽出两张明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用朱砂绘制的并非传统云箓，而是更加简洁、充满几何美感的线条，中心嵌着一小块薄薄的、类似芯片的东西。

　　他双手各持一符，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专注。

　　“雷来！”

　　一声短促的轻喝，并非咒语，更像是启动指令。

　　他双手猛地向前一合，两张符纸拍在一起！

　　“噼啪——！”

　　一道刺眼的白色电光骤然从他掌心爆发，如同一条扭动的电蛇，瞬间击中了数米外一个废弃的铁桶。

　　“轰！”

　　铁桶发出一声巨响，被炸开一个焦黑的大洞，边缘还有电弧跳跃闪烁。

　　刘麟阁看得瞠目结舌，手中的探测器发出急促的“滴滴”声，显示着瞬间爆发的强大电磁场和能量读数。

　　陈不语散去手中化为灰烬的符纸，得意地拍了拍手：“怎么样，师弟？够不够劲？这叫‘瞬发掌心雷·改良版’！利用了电容瞬间放电原理，结合龙虎山《雷说》里关于‘体内阴阳二炁摩擦生电’的理论，大大缩短了施法前摇！传统雷法引动太慢，遇上快节奏的邪祟，等你咒语念完，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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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麟阁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这符……”

　　“哦，这个啊，”陈不语晃了晃手中另一张完好的符纸，“符胆核心是我特制的‘微缩雷炁引导回路’，用纳米级导电材料绘制，激发效率更高。外面这层，还是咱们传统的符纸朱砂，毕竟老祖宗的东西，沟通天地灵机的效果是科技暂时无法完全替代的。”

　　他走到刘麟阁身边，勾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别被师父那套完全束缚住。道法自然，这个‘自然’，也包括了我们所处的这个科技时代嘛！原理搞懂了，形式是可以变通的。”

　　刘麟阁看着那焦黑的铁桶，又看了看身边这位思维跳脱、却真正将古老雷法玩出花样的师兄，心中仿佛有一扇新的大门被打开了。

　　原来，道术还可以这样……

　　“走吧，师弟，回去哥教你点基础的雷炁感应法门，先从挨……哦不，先从感受静电开始！”陈不语揽着还在消化震撼的刘麟阁，朝着工厂外走去。

　　夜色中，承古斋二楼，墨守拙站在窗边，远远望着郊外工厂方向那一闪而逝的微弱电光，摇了摇头，嘴角却似乎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

　　“胡闹……却也有些意思。”

　　而就在刘麟阁与陈不语离开后不久，工厂更深处的阴影里，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男人收起了正在录像的手机，低声道：

　　“目标二出现，代号‘雷狐’。与目标一‘青麟’已接触。记录到高强度、高纯度雷法运用，疑似龙虎山真传变异体系。数据已上传。”

　　他压了压帽檐，身影融入黑暗，如同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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